宋闻将人推开,他不再纠结十几万大衣的事情,板起脸说:“卧室放不下别的床了,你睡客厅。”
“不行。”陆今安拒绝得干脆。
宋闻的卧室确实太小,小到在汇森家具卖场都找不到合适的单人床。
最后,陆今安只能买了张折叠行军床,与宋闻的单人床并排摆放,勉强留出一条过道的空间。
“宋宋,”陆今安柔声说,“报复不能降级,只能加码。”
一声“宋宋”让宋闻微微恍惚。以前的陆今安,偶尔温柔时也会这样叫他,可往往后面跟着的,不是算计就是折辱。
“加码是吗?”宋闻走进卧室,拉开五斗柜最下面的抽屉,取出属于陆今安的项圈。
他走回来将项圈扣在男人的颈间,轻轻一拉锁链,带着人走向卧室。
“不是想睡在这里吗?”宋闻将锁链另一端的拉手,套在单人床的床头立柱上,轻轻一扯,陆今安被迫靠近床边,“那以后就别走了。
陆今安摸了摸颈间的项圈,又抬头看向宋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声问道:“以后都别走了?是什么意思?”
宋闻微微偏头,吐出了两个字:“囚禁。”
“囚禁?除了晚上……”
“白天也得留在这里。”宋闻截断了他的话,“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只能被我圈养。”
陆今安微微蹙眉:“这么变态,宋老师是从那学来的?”
宋闻的目光闪烁:“……言情小说里。”
“在疗养院看的那些狗血小说?”
“……嗯。”沉默了一会儿,宋闻又补充,“渣男都这么干。”
陆今安伸出手将人环进怀里,温热的气息落在宋闻耳边:“所以,那些渣男囚禁别人,他们想要得到什么?”
得到爱。
这几个字在宋闻的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抬眼看向陆今安,对方的目光深邃而炽热,像盛满了星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
好半晌,宋闻才移开视线,声音有些沙哑:“臣服,他们要臣服。”
“好,那我不离开了。”陆今安轻轻吻在宋闻额角,缠绵未散,话音却一转,“不过可不可以让贺思翰每天带工作过来?毕竟汇森不能停摆。”
“这样啊……”宋闻仔细想想,觉得陆今安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头,“可以。”
“公司董事会我能参加吗?次数不会太多。我不出席的话,他们可能会趁机把我架空。”
“……也行。”
————
宋闻裹在真丝被子里,睡得正沉,眉头却忽然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力道不重,却足够将他从混沌的睡梦中拽出来。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他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往被子里缩了缩。
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人轻轻攥住了,陆今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老师,醒醒,该报复我了。”
宋闻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视线里的陆今安还带着刚醒的慵懒,颈间的黑色项圈扎眼,锁链的一端正松松垮垮地套在自己的床头上。
“好困……”宋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明天再报不行吗?我想再睡会儿。”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陆今安在行军床上翻身面向宋闻,金属支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宋老师昨天还说要加码报复,怎么今天就反悔了?还是说,你舍不得了?”
稀薄的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宋闻下意识眯起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舍不得。”
“没有就开始吧。”陆今安的目光顺着宋闻的被子慢慢向下,落在不清不白的地方,“一天之计在于晨。”
宋闻被他说得没法,只能强撑着睁开眼,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心里暗自叹气,明明是要报复陆今安的,怎么反倒被对方催着“干活”。
他努力回忆着当初陆今安的样子,板起了脸,却因为刚睡醒,冷漠的神情里多了几分茫然:“过来。”
陆今安眼睛一亮,又装得不情不愿:“你不是说过,我不能上你的床吗?”
他不但清晰的记得宋闻当初说过的话,还紧紧抓着被子,重复着曾经的动作。
宋闻没什么起床气,只是觉得有一点无语,他把脸埋进枕头,困得声音发软:“然后呢,我该做什么了?”
陆今安从床头取下锁链,往宋闻手里塞:“现在宋老师是主人,你让我上,我就能上。”
“嗯,上来。”宋闻闭着眼睛说道。
被子掀开了一条缝,陆今安挤上了小床。
床窄,两个人不可避免的贴在了一起。许是宋闻依旧困顿未醒,许是此前被陆今安教得太好,他慢慢翻身,像那段时光中,曾经的每一个清晨一样,伏在了陆今安的身上,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立刻唤醒了陆今安一直压抑的掌控欲。他用手指轻轻地揉着细软的发丝,看着从窗帘透进的稀薄晨光,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能重走错路。
“宋闻,醒醒。”
“嗯?”宋闻从肩窝抬起头,看着陆今安晦暗紧绷的神色,好半晌,才算清明过来。
也正是这份清明,让他感知到了温热的触感正顺着布料蔓延开来。
身体僵了一下,宋闻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陆今安伸手扣住了腰,牢牢按在怀里。
“宋老师,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宋闻的脸颊发烫,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有样学样地抬起手,指尖犹豫着抚上陆今安的头发。
他模仿着当初陆今安对自己的样子,手指轻轻梳理着对方的头发,动作有些生涩。
陆今安扣住他的手腕,沿着自己的脸颊慢慢往下拉:“抚摸过这些地方,然后要拉住锁链。”
话还没落,宋闻已经摸到了带着体温的链条。
陆今安送来一个眼色,将主动权再次交给了宋闻。
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宋闻,驱走了睡意,对晨间主动送到床上的美味,开始着迷。
心里的燥火越烧越旺,他一拉锁链,吐出了两个字:“下去。”
曾经最厌恶的两个字,如今绕了一圈,却回到了自己的口中。
宋闻搞不清楚自己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有对面的人。
下一刻,陆今安便吻了上来。吻没落在唇上,最先是脸颊一热、然后是耳垂、下颌,颈边……逐渐向下。
宋闻突然叫了暂停:“等等。”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宋老师,当初我可没让你等。”
“可是……”宋闻耳根发烫,手指攥紧了床单。
闷在狭小空间内的呼吸,从温热到滚烫,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宋闻想,怪不得陆今安这么喜欢,天天都要。
陆今安的鼻尖蹭过一片柔软,香膏似的,又腻又滑,却还不忘现场教学:“宋老师,报复要专心一点。”
宋闻仰头望着天花板,晨光在眼前晕开模糊的光斑。
“陆今安……”他忍不住轻声唤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有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更加细致执着地继续着。
宋闻的指尖陷入柔软的发丝,纯棉的格子布料海浪一般起伏,呼吸渐渐紊乱。
“够了……”宋闻声音已经软得不像话……
陆今安再次露面时,用手指揩去了唇角的污渍。
他撑着身体,垂视宋闻:“宋老师,这只是打了个平手而已,我来教教你怎么样加码。”
他将有些松软的人往怀里一带,让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咬吧。”
宋闻如今的身子和心思都散得如同一盘沙,嘴唇碰着结实的肌肉,他轻轻“嗯?”了一声。
“乖一点,咬下去,让我疼。”
宋闻挺不情愿的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第91章 红烧肉
陆今安推开窄小的窗户,趴在窗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外的宋闻正鬼鬼祟祟地往入户门上加一把新锁。
做贼似的,宋闻弓着腰,用身子挡住锁头,试了两次才把锁舌卡进锁孔。
“过来,”陆今安隔着窗棂招手,“围巾歪了,我帮你正一下。”
宋闻其实是不太情愿的,但早上陆今安实在太过卖力,他面矮,左右看了看巷子,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窗边。
陆今安隔着窗棂伸出手,将松散的围巾又绕了一圈:“好好上班,下班记得早点回来。”
宋闻看着从窗子里伸出来的两只手,再瞅瞅自己刚上的门锁,莫名觉得这场景可以配一首《铁窗泪》。
巷子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宋闻急忙往后撤了撤身体,轻声道:“我走了,你快关上窗子,别让人看见。”
————
上午十点,贺思翰抱着文件来到巷子里。寒风中,他裹紧大衣:“陆总,我能进屋吗?”
窗户开着,陆今安靠在窗沿上翻着文件:“宋闻不让。”
贺思翰愣了一下:“可是宋闻跟我说,钥匙在门口的石头下压着,让我直接进屋找您就行。”
“你进来了,那我这‘囚禁’还算数吗?”陆今安目光一挑,“这是宋闻定下的规矩,我不敢破,贺秘书,你敢?”
咂摸了一下,贺思翰竟从这话里听出几分炫耀,他有些无语:“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这儿跟您汇报吧。”稍稍犹豫,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陆总,宋闻是老实人,您别又像以前那样欺负他……”
陆今安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抬头,只用笔轻轻敲了敲铁窗:“现在是你老板被关着,先关心关心你老板。”他将签好的文件竖着递出窗子,“一会儿忙完,去超市帮我买点东西。”
临近傍晚,出租屋厨房飘出焦香。陆今安开着窗,朝外喊:“朱姨,糖色熬到什么程度?”
此时,两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趴在窗外,一人捧着一只保温杯。
朱桂芳透过铁窗棂,往对角的厨房喊:“熬到冰糖变成枣红色,起小泡的时候就差不多了,千万别熬糊了,会发苦。”
“然后呢?”陆今安背身又问。
另一个头上烫着卷的女人抢答:“下五花肉煸炒,要炒到金黄出油。”
正说着,住在巷子末尾的老张挤了过来,踮着脚往厨房里看:“这是干嘛呢?”
“教小陆总做红烧肉。”
老张注意到门上的新锁:“怎么从外面上锁了?小宋不在家,把小陆总锁屋里了?”
“小陆总说这是……”朱桂芳努力回忆,“哦对,心灵禅修。”
“心灵禅修?在小宋家?”
保温杯被卷发女人拧开了盖子,白雾一涌而出。小心翼翼地抿了口热水,她老神在在:“现在年轻人都时兴这个,就是找个简陋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反思自己。可能小陆总身边的朋友里,就小宋住的最破,最符合‘苦修’的条件吧。”
“啊?”老张还是觉得不对劲,“禅修还吃红烧肉啊?”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喧哗声。七八个陌生人涌进巷子,一眼看见趴在窗口的朱桂芳。
领头的女人立刻瞪起眼睛:“你女儿王雅晴呢?让她出来!不要脸的小三,敢勾引别人老公!”
朱桂芳气得浑身发抖:“你血口喷人!我们家晴晴不是小三!张沐晨说他是单身,我女儿才跟他谈朋友的,是他骗了我女儿!”
“胡扯!”对方仗着人多,撸胳膊挽袖子眼见着就要冲了上来。
“动手之前想清楚,故意殴打他人,轻则行政拘留十五天,重则构成故意伤害罪,要承担刑事责任,不仅要赔钱,还得坐牢。”
窗内传来平静的声音,“要是持械,建议直接准备棺材本。”
人群瞬间安静,有人将手中的木棍悄悄立在了墙下。
朱桂芳红着眼看向窗口:“小陆总……”
陆今安的声音依旧平稳冷静:“门外的石头下有钥匙,朱姨,开门。”
头上烫着卷的女人连忙跑到门口,从石头下翻出钥匙打开了门。
陆今安披着羊毛大衣,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挡在朱桂芳几人身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回事儿,闹这么大的阵仗?”
人群后面传来尖利的女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拽着低头缩脑的年轻男人挤上前,将他往前一推:“张沐晨,你自己说,是不是王雅晴主动勾引你的!”
年轻男人张了张嘴,眼神躲闪,吞吞吐吐只挤出来一个“我……”
陆今安走到男人面前微微沉身:“被遗留在纸巾上的孩子长大了?只会说一个字?”
对面七八个人,似乎也是亲戚连着亲戚,七嘴八舌的叫嚣:“我们是来讨公道的,她家王雅晴破坏别人家庭!”
“你们倒是有趣,一个憋着,屁都不放一个;剩下的一群倒好,辟股松了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陆今安将一直垂着头的年轻男人打量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他手中提的公文包上,“滨江大学?张先生在那任教?既然这事说不清,那就交给校方好了。”
“即便您不在大学工作,找到你的工作单位也不是难事;哦,也有可能你只是自由工作者,每天无所事事,那也没关系,我会告你老婆诽谤罪,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查清事情的原委的。”
“不要!”年轻的男人终于抬起眼,摇了摇头,“别找学校。”
陆今安笑得轻蔑,他也学着男人轻轻转了转头:“你这样摇头,会不会被自己的猪耳扇到脸?对了,忘了你没脸了。”
他慢慢走近男人,用身高压迫着对方,“张先生,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的谎言不攻自破,意味着你是一个对婚姻不忠,蒙骗无辜女孩的垃圾!”
“还有你。”陆今安转头看向那个时髦女人,“不去教训出轨的渣男,反倒来欺负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姑娘?”
时髦女人被怼得哑口无言,气急之下,抬起手对着张沐晨的脸就扇了过去,“啪啪”几声脆响,打得又快又狠。
“离婚!”女人打完,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跟着来闹事的人见状,也都讪讪地没了气焰,一个个低着头,悄悄溜走了。
最后溜走的是张沐晨,陆今安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张先生,冬天多穿点裤子,没了有钱的老婆,就不能冻着赚钱的地方了。”
此时,围在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刻意哈哈大笑,整个一条巷子都是此起彼伏的“穿好裤子”。
朱姨激动得眼泪直流,语无伦次地道着谢。
陆今安笑着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过年给咱家侄子的大衣就先别买了,不保暖,还起球。”
巷口处,宋闻静静望着陆今安。
陆今安在笑,不是商场上应付客户的虚伪假笑,也不是以前逗弄他时带着算计的轻佻笑意。
此刻的笑,是从陆今安眼底先漫出来的,像初春融化的冰雪,顺着眼尾的纹路慢慢淌到嘴角。宋闻甚至能看到他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都透着的轻松与舒展,带着种蓬勃的生命力,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很英俊。
特别英俊。
恰一抬眸,陆今安也看到了宋闻,眼睛一亮,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却在还剩三五步时停下了脚步,敛了笑意。
徐途从街角转出,停在了宋闻身边。
“晚上的聚会参加吗?大家都期待你去。”
徐途看了眼不远处的陆今安,目光再次转向宋闻,“有几句话其实我是想晚一点再跟你说的,但是现在说也一样。”
“宋闻,我喜欢你,期待能与你成为伴侣。”
看着宋闻微微愣怔的表情,他沉缓温柔地说道,“而且我认为,你也应该拥有一段正常的情感关系了。”
宋闻下意识望向陆今安。看见那些真实的、温暖的笑意,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消失了,那人眼中的光芒已彻底熄灭。
下一刻,陆今安嘴唇一分,口型清晰:“不要脸的小三。”
第92章 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了
第一锅红烧肉糊了,陆今安又做了一盘儿,放凉了,也没等回宋闻。
他又看了一眼表,三个小时前他站在巷子口,无声地骂了一句“不要脸的小三”,然后腆着脸笑道:“晚上的聚餐也算我一个呗?”
徐途倒是没反对,只是看向宋闻。宋闻缓缓摇头,他看向自家敞开的窗户:“你回去,关上窗子。”
得,这就是不让自己参加聚餐的意思了。
陆今安磨着牙,脸上一直坠着笑:“宋老师说啥是啥,行,我这就回。”他慢腾腾地走过来,当着徐途的面,极其熟稔亲昵地给宋闻拢了拢衣服,又重新围了围巾,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躬身垂眸,距离近得就差亲上去了,“我在家等你,”他凑到宋闻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你握紧我的锁链。”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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