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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裁缝铺(漫千雪)


“慌什么。”又有一个阴柔的声音插进来,嗤笑一声:“这些消散了还有别的,每日死这么多人,还怕没有怨气吗?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中一块巨石后,沈绫不动神色地与谢凛递了个眼神,他微微眯眼,在石头的遮掩下,望向那个方向。
就见远处几个黑影走出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个造型古怪的铜壶,另外一人捧着个骨铃。
“今日收获不错。”持壶者晃了晃手中的器物,壶中顿时传出似是凄哑的鬼哭声,“再收集几日,就差不多够用了。”
“走吧。”持铃者浑不在意地笑笑,“先送回去再说。”
几人不再多言,跃上灵兽,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沈绫与谢凛如两道幽影,悄无声息地缀在那黑影之后。两人的修为已臻化境,气息收敛得滴水不漏,加之夜色的天然掩护,跟踪起来游刃有余,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前方的几道身影。
这几人不知行了多久,穿过密林,越过山涧,一直到一处地方才停了下来。
沈绫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微缩。

天穹山巅,云雾缭绕。
各派修士齐聚于天穹殿内,殿中七十二根玄玉柱巍然矗立,柱顶镶嵌着夜明珠。
此时正是白日,明珠只有淡淡的光晕,殿中央悬着一幅巨大的修真界地图,图上各处标识满满,仔细看去,全是遭了魔物毒手的地方。
叶辞秋眉头紧锁:“诸位,眼下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有何高见,不妨畅所欲言。”
陆天枢先开口了:“封印暂时无碍,老夫已尽全力修补,也留了星悬看守,那些魔物一时半会儿倒是逃不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陆天枢又把众人的心提了起来:“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以我之力,尚不足以彻底封住这些魔物,目前修补的封印只能撑一段时间,想要彻底封住这些东西,还要另寻他法。”
众人听罢,心中十分失望,焦急之情也更甚。
叶辞秋问:“诸位谁有良计?”
各大宗主掌门面面相觑,无人接话,就连陆天枢都对封印一事无能为力,他们就更不可能有办法了。
叶辞秋也明白这一点,叹了口气:“既然封印暂时无碍,就先想想该如何清理这些已经逃出来的魔物罢,封印一事,再行商议。”
众人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叶辞秋又道:“我提议各宗各派分区域清剿魔物。”他点了点地图上标记最多的那片区域,声音沉稳:“天剑宗会负责此处。”
话音刚落,殿内响起一片低声议论,众人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敬佩,频频点头,有人紧皱眉头,暗自盘算。
几位与天剑宗交好的宗主率先应道:“叶宗主这份担当,着实令人钦佩。我天法宗自然紧随其后,势必把这些魔物赶回无间渊去!”
但除了几个大宗的宗主敢出声附和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天剑宗能主动担起重责自然好,但天剑宗是何等实力,旁人又如何能比呢?
自家小门小派能不能斗得过魔物还不好说,别是魔物没能降服,自己倒折损不少,因此不少小门派的宗主反复掂量自家家底,最终也无法保证能在魔物手下保全门派,因此都不敢作声。
器鼎门门主重九煅环视一圈,沉声道:“不妥。虽说我器鼎门位列修真界大宗,本不该说些推脱之词,但我门下弟子精于机巧,却不善厮杀。若说研制克制魔物的法器,器鼎门自当竭尽全力,但若说冲锋陷阵...”他摇了摇头。
丹霞谷谷主温烬白也缓缓笑了:“不错,重门主所言,我丹霞谷亦是,弟子们虽胸怀济世之心,但实在力有不逮。”
叶辞秋面露愧色:“是我思虑不周。”他诚恳道:“不如这样——各派各展所长,擅长战斗的负责清剿魔物,精于炼器的负责研制法器,善医的救治伤员。至于清缴一事如何分派,我们几个宗门再另行商议。”
他话音一落,殿内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温烬白捋着胡须道:“如此甚好,不过老夫还有一言。天枢兄方才所言封印一事,终究是个隐患,倘若我等清剿未尽,封印先溃,届时新旧魔物齐出,又该当如何呢?”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静。
这是个谁都不愿意去想,却又完全有可能发生的局面。
一位身着灰袍的掌门道:“温谷主此言有理,但封印一事目前无解,就算如何担忧,也无甚作用。”
温烬白摇头:“我倒有个主意,不如集中我修真界灵力,重铸封魔大阵!”
殿内一片哗然,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
“我反对。”
众人愕然回首,只见殿门处两道身影并肩而来。
一个一袭青色长衫,衣袂无风自动,步履从容,眉眼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另一个一袭玄色道装,赫赫有名的寒昭悬于腰间,面容冷峻,眸若寒星,所过之处,殿内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两人一温一冷,却莫名和谐,正是沈绫和谢凛。
殿内众人自然识得两人,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叶辞秋沉声问道:“为何如此说?”
说着却暗暗瞪了两人一眼,自然是怪他们不提前跟他打声招呼,连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谢凛倒是视若无睹,又把叶辞秋气得不轻。
沈绫朝叶辞秋一笑:“叶前辈,冒昧了。此番前来,有一事不明,想向温谷主讨教。”
温烬白涵养极佳,听了沈绫直言冒犯,脸上也不见分毫怒色,只淡淡道:“请讲。”
沈绫缓步走向殿中,不顾殿中人神情各异:“我二人刚从一个被魔物侵袭过的小城而来,此城名为望月,城中因魔气之故,已有上千人惨死。”
他说完,殿内便不止一人叹气。
沈绫话锋一转,似笑非笑:“不巧的是,这些人死前,无一例外,都曾服用过丹霞谷的灵药。”
此话一出,温烬白一侧一直默不作声的曲照夜顿时站起来,向来温润的面容浮上一层怒意,又沉又冷地盯着沈绫:“沈道友这是何意?魔气侵体非病非伤,本就无药可解。我丹霞谷弟子日夜不休,哪怕明知灵药只能稍减苦楚,也不吝施救——这份医者仁心,沈道友不体谅也便罢了,在沈道友眼中竟也成了罪过?”
他冷然扫过殿内众人:“若按此理,天下所有救不回来的病患,岂不是都要算在我药修头上?”
他这番话十分有理,掷地有声,殿内顿时沉寂下来。况且不说别的,各门各派平时哪个没受过丹霞谷的恩惠?因此不过须臾,各大宗门长老便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曲道友所言极是!”
“是啊,哪有救不回人反倒怪罪医者的道理?”
“没错!丹霞谷救人无数,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万万不能受了冤屈。”
还有人小声嘀咕:“沈道友这是怎么了,平日看着也是一派温良友善,怎的今日……”
若不是九张机如今也十分炙手可热,大家都不想几句话便把沈绫给得罪了,话还能说的更难听些。
沈绫自是不在意,一侧谢凛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沈绫不着痕迹地在衣袖下拉了拉他的手,以作安抚,然后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巧的是,死者中有一名叫豆豆的六岁男童。”他展开竹简,指向一个名字,“他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已将他体内魔气尽数驱尽,本已无事,却在服用了丹霞谷弟子所施的灵药后,出现在了第二日望月城知府统计的死亡名单上。”
殿内顿时又是一阵哗然。
曲照夜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丹霞谷救不了的人,你却能治好?”
这也是其他人的疑问,沈绫笑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曲道友在临渊城已经亲眼见过,应当最清楚才是。”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
是了,不久前临渊深陷瘟疫,丹霞谷久久未制出解药,正是沈绫率先寻到了救治之法,解了那次瘟疫之灾。当时临渊城百姓口口相传,沈绫声名大噪,在座的也少有不知。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一位比丹霞谷医术还高的修士对丹霞谷的指控,可信度自然高了不少,何况还有谢凛在旁为证。
谢凛是谁?若说丹霞谷救人无数,谢凛一人之力也不遑多让,便只拎出一件,除尽断云山妖兽一事,就不知救了多少凡人修士性命。
沈绫不顾曲照夜脸色,云淡风轻道:“而且,我二人亲眼所见,丹霞谷弟子事后在城中大肆收集死者怨气,将其炼为己用。”
此话一出,犹如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在座不少都惊得跳了起来。
那夜,沈绫和谢凛一路追着黑影往南,最终停在一片山谷中。
夜风掠过谷中,带来一丝阴冷气息。
谷口石碑上,沈绫望着“丹霞谷”三个大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字体本来十分飘逸俊秀,然而此刻在夜色掩映中,竟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两人面面相觑。
沈绫叹道:“原来如此。”
之前种种觉得存疑的地方,悬而未解的线索,忽略掉的不对劲,此刻都如走马灯般从脑海中一一掠过,渐渐连成了一条线。
谢凛说的没错,不管是谁,都会露出马脚,丹霞谷因着这块“悬壶济世”的铁招牌,之前竟从未有人往他们身上怀疑过。
所谓的“灯下黑”也不过如此。
沈绫见谢凛不语,不禁轻声问道:“可是觉得失望?”
毕竟丹霞谷与天剑宗世代交好,抛开曲照夜那些心思不提,他本人也算是谢凛从小一起长大的故交。
谢凛淡淡道:“所求不同罢了。”
两人默然。
他们避过守门弟子进入谷中,他二人目力极佳,远远看见谷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坛上悬浮着一颗漆黑的珠子,数十个丹霞谷弟子围在一旁。
“谷主说得没错。”那名持壶者将壶中黑气倒入祭坛,“这些凡人的怨气,比直接杀修士来得快多了。”
旁边有人笑道:“等谷主神功大成,其他人便都不必放在眼里了。”说着取出几个瓷瓶:“明日多准备些这个,死了便推到魔气身上,谁也察觉不出来。”
沈绫定睛一看,料想这正是丹霞谷给豆豆吃下的那种“灵药”,立时觉得心中的怒意压抑不住,他刚想出手,谢凛微凉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谢凛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习剑之人特有的薄茧,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沈绫侧目,正对上谢凛的目光,谢凛声音中带了些低沉的安抚:“阿绫,时机不对。”
沈绫轻吸一口气,静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
以他二人之力,毁掉祭坛也不算什么难事,但贸然出手,打草惊蛇,反而陷己方为被动。
如果不先在世人面前揭穿丹霞谷和温烬白的真实面目,以其在修真界的威望,师出无名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温烬白始终端坐着,此刻才缓缓起身。他一身素白长袍,面色一如既往地沉稳。
“沈小友。”他轻叹一声,声音温和却暗含威压:“我念你先前善举,不与你计较。你大可问问在座诸位,丹霞谷自立派以来,是何作为?我温烬白自接掌门派以来,又是何作为?可曾有过半分亏心之处?”
言落,方才动摇的几位掌门又面露愧色。是啊,那可是丹霞谷,那可是温烬白,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又怎么可能......
一位与丹霞谷交好的门派掌门猛地拍案而起,直指沈绫,怒喝道:“温谷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数十载,舍己为人之举天地可鉴!岂是你这等小辈可以随意污蔑的!”
又有几人大声附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殿内顿时嘈杂不堪。
谢凛的眼神彻底冷下来,寒昭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剎那间,一股凛冽的剑气带着寒意席卷了整个大殿,几个正对沈绫高声呵斥的修士顿时如遭重击,纷纷捂住胸口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为首的墨袍修士强忍不适,转头怒视叶辞秋:“叶宗主!贵宗弟子就是这般行事的吗?”他指着谢凛,手指微颤:“当着各派前辈的面,竟如此放肆!”
叶辞秋面沉如水:“不妨听他把话说完。”
沈绫其实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该说的都说了,不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是不会相信,他们一向敬重的温谷主,现在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他拍了拍肩头的金团,金团本来懒洋洋地趴着看戏,沈绫一动他立刻竖起耳朵。
“去吧。”沈绫低声道。
金团应了一声,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窜到了温烬白身前。
温烬白面容一凛,猛地一挥袖袍。“嗖!”金团灵巧地避开他这一击,身形在空中急转,然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钻入了温烬白袖中。

第63章 欺世
温烬白面色骤变,然而下一秒,金团已经叼着一块漆黑的玉牌窜回了沈绫肩头,还得意地朝他晃了晃脑袋。
殿内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金团是什么灵兽,速度竟如此之快,在座也算尽是高手宗师,竟都不及它的速度。
这也便罢了,方才温烬白那一拂袖,也绝不是一个药修应有的身手!
而且那灵兽最后从温烬白袖中叼出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既惊且疑。
谢凛冷眼旁观,淡淡开口:“温宗主身手不凡,还是莫要自谦了。”温烬白脸色难看,曲照夜的面容也随着他这句话变得煞白。
沈绫从金团口中接过玉牌,指尖刚触到牌面就感到一阵不详,他皱眉端详片刻,将玉牌抛给了陆天枢。
“陆山长,请过目。”
陆天枢接过玉牌,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这...这是镇压魔气的禁器?!”他颤抖着手摩挲着玉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温烬白:“老温,这,这真是你的?!”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温烬白,似乎还要等他一个解释,但似乎也没有必要等了。
玉牌离了温烬白之身,他身上的魔气便再也遮掩不住,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从他身上溢出来,似乎连他的面容都发生了变化。
温烬白静立片刻,忽然仰天大笑,那笑声跟平时不同,充满了讽刺与恨意。
众人听他癫狂的大笑,立马作出一派防御的姿态,温烬白的面容顿时更加扭曲,他紧紧盯着沈绫。
“又是你。”他一字一顿道:“屡次坏我计划,先前照夜提醒我你身上颇有些古怪,让我防备一二,如今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也罢也罢,本想好好与你们周旋一下的,既然这样……”
话音未落,一股滔天魔气便从他体内爆发而出,漆黑的魔雾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大殿,修为差点的几乎立刻就被掀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吐出血来。
“烬白!”叶辞秋抓紧手中佩剑,却没有出手,眼中满是痛惜:“你究竟何时入的魔?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得及?”温烬白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变作面无表情,用阴沉地目光看着叶辞秋:“你问我何时入魔?你叶辞秋乃剑修魁首,修为问鼎修真界,久占鳌头数十年——自然不知道我会因何事入魔,又何时入的魔!”
叶辞秋沉默不肯出手,谢凛则不然。寒昭应声而出,如霜凝雪练,谢凛手腕翻转间,灵力与星辉交织,宛若银河倾泻,倏然几番剑光闪过,殿内肆虐的魔气便被压制了大半。
温烬白看到此景,冷笑道:“不错,后生可畏。”
他闭上眼睛,袖袍鼓荡,又有更多魔气翻涌而出,在空中化为无数狰狞鬼面。更可怕的是,这魔气仿佛无穷无尽,温烬白站在那里,就像一座连通无间渊与人世的桥梁,魔气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涌出,化作张牙舞爪的怪物,嘶吼着扑向众人。
“他...他竟能驾驭如此恐怖的魔气?”一位掌门失声惊呼。
趁着众人被魔气所困,狼狈躲避之际,温烬白携着曲照夜,化作一道黑芒,迅速往殿外掠去。
“拦住他!”陆天枢大喝一声,手中符箓祭出,却未及两人,便被翻涌的魔气所阻隔。
殿内其他人也分暇去拦,各大宗师掌门纷纷出手,一时间法宝灵光四射。然而那些飞剑、符箓、法印……各路法宝灵器刚一接近魔气,便如同陷入泥沼,瞬间便被魔气裹缠,灵光迅速黯淡,根本无法施展,更有几件质量稍差的直接被魔气吞噬。
谢凛眸光一冷,剑身泛起刺目寒光,将周遭魔气生生逼退三丈,然后身形如电,拦在温烬白去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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