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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和他的病美人(遥屹之)


就像今日,分明只需要赢下小世界中一位修者,邬凌却动用了司南的修为。
简直……
像是开屏的孔雀,又像是摇尾巴炫耀的大型犬。
想到这里,岑风倦愈发想笑了。
笑意中,那些自发觉真相后,就在心中充斥的让他无措的情绪都被安抚,他终于不再慌乱到面对邬凌时就想要逃避。
岑风倦安静地想,既然自己不厌恶邬凌对自己的妄念,那便顺其自然吧,接受这一切,然后在之后的相处中,慢慢思索自己对邬凌究竟是如何看待。
岑天尊不是喜欢纠结的人,实际上,这一日的纠结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于是在想通的那一刻,他便放松下自己焦虑的眉眼,走向邬凌扮演的蛮族青年,他颔首,平静地道了声:“走吧。”
“我带你,同游上京城。”
岑风倦和图雅离开了太和殿,这场拖延到午后的早朝也终于落幕,群臣能感知到天子的恼怒,不敢触霉头地悄然告退。
所有人都离开后,大应的新君坐在龙椅之上,却恍惚了一瞬。
莫名的,他觉得事态的发展不对劲,似乎本来不该是这样的,某一瞬,他脑中浮现出另一种剧情,他恍惚间看到了帝师助他赢下同蛮族对擂的画面。
新帝的目光有些许茫然,很快,这分茫然化作抹不去的阴沉。
新帝想,或许老师要背叛他了,可他绝不能接受这场背叛。
大应天子坐在龙椅上,面庞却陷入阴影中,晦暗不明。
“杨内侍。”他唤了一声,随即眸光沉沉地做出了许多安排。
岑风倦全然不知天道之子做了什么,他也并不在乎,他正和邬凌扮演的蛮族使者图雅同行,悠然地漫步在上京城中。
这一日的上京城格外热闹,街道上简直是摩肩接踵。
岑风倦喜欢安静,不习惯听此起彼伏的喧闹熙攘,但没等他有任何表达,图雅就抬手,用蜜色修长的手指拂过了他的耳尖。
一道术法灌注在他耳内,将街面上的声响都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让他既不会感到吵闹,又能体验到人间的烟火气。
简直贴心到让人感动。
可岑风倦顾不上这些,他的身形僵硬了一瞬,耳尖烫得像被火燎过一般。
他睁圆了一双杏眸,受惊的猫似的看向图雅,正对上青年舒朗的笑颜。
于是,那句“太不庄重”便不自觉地被吞回了腹中。
岑风倦听到图雅道:“今日好热闹,是什么节日吗。”
他凝眸思索了一瞬,颔首回道:“今日是弦日,是大应王朝最重要的节日。”

图雅轻声念出这两个字, 表现得宛如第一次听说一般。
岑风倦却不信他会不知道,自这次重逢邬凌以来,岑天尊就发觉小徒弟的心眼越来越多, 他恐怕是早就打听清楚一切,才会提出让自己带他同游上京的要求。
但不知怎的,岑风倦并不想戳穿邬凌的小心机,反而准备带邬凌去向某处。
按大应律法,上京城中是不许修者御剑的,这被视作对皇族的不敬。
岑风倦却懒得管这么多, 他懒散地指尖轻挥,召出了佩剑,银白而修长的剑刃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对图雅投去个眼神, 示意图雅也同他一起御剑。
图雅却没有动作, 来自极北雪原的蛮族青年容貌英俊,气质总是肆意洒脱,但在此刻,他修眉下的眼瞳中,却踌躇了一瞬。
他似是犹豫着纠结着什么,但很快, 他的眉眼重新舒展。
图雅没有召出佩剑,而是向着岑风倦的方向走了一步。
青年对着岑风倦微笑, 眼神诚挚:“图雅不会御剑,还请岑帝师载图雅一程。”
岑风倦:“……”
他看着图雅真诚的,仿佛全无欺骗意味的眼神,唇角却不由得微微一抽。
他能信图雅才有鬼。
就算图雅真的出身雪原,不会御剑, 如今由邬凌扮演的图雅也不可能不会。
无非是邬凌想以此为借口,和师尊再靠近些,再亲昵些罢了。
岑风倦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到底还是有些别扭,眉峰微蹙,正想要说什么,图雅却没有等他开口,就迈步走上了他的佩剑。
青年高大的身形站在岑风倦身后,星芒在他指尖闪过,没入岑风倦的佩剑中,他竟直接接管了岑风倦佩剑的操纵权。
他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没等岑天尊反应过来,佩剑已经御空而起。
岑风倦被突然飞起的佩剑一惊,下意识地向身后一倚,就落入早就准备好的怀抱,图雅的双臂揽住岑风倦的腰肢,但到底不敢太过冒犯,只敢将人虚虚地搂在自己身前。
岑风倦的耳根几乎瞬间红透,他和邬凌同乘过不止一次,可……
这是第一次,他们共同御剑。
站立的姿势让他们身形愈发贴近,岑风倦简直能感到身后青年的体温,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简直被邬凌所扮演的蛮族青年笼在了怀抱之中。
岑风倦清瘦的身形有些僵硬,可在最初的一瞬慌乱后,他却在莫名的心安感中,近乎习惯地重新放松下来,甚至骨子里的病弱懒散都被勾出来,让他放任了青年的动作。
图雅看到这般情况,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他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岑风倦清瘦的背影,他的师尊比他稍矮些,也比他如今扮演的图雅稍矮,耳廓的高度与他的唇相齐。
图雅开口,便隐约有温热的呼吸打在岑风倦耳廓。
青年低声道:“是要去枫叶原吗。”
他语调中疑问的意味并不重,反倒带着轻笑,就像是他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确实和岑风倦心有灵犀一般。
岑风倦抬眼,给了图雅一个近乎无语的眼神。
青年先是装作不知道弦日,又演出不会御剑的模样,其实却早就知道了岑风倦的目的地,还主动御剑带着岑风倦同去。
实在是……
实在是为了贴贴师尊,费尽了自己的一身心眼。
图雅看着岑风倦意识到一切,却并不气恼,只有些无奈却又带着些放纵的眼神,心底的喜悦愈浓,神色也春风得意。
于是他们御剑,飞往枫叶原。
枫叶原共三十里,是大应王朝重要如心脏的存在。
千万年前,这方世界的妖族和魔族还没有灭绝,人族修者正同妖魔混战,那时有一对散修住在枫叶原中,他们的修为卓绝,人格魅力也斐然,被尊为中州修者的领袖。
其中一位修者,就是如今大应王朝的开国之君。
就在大应太宗和伴侣寒华君携手另外几州的修者,将妖族魔族几乎斩灭的时候,妖魔却欲对太宗暗下毒手。
他们的阴谋被太宗的伴侣寒华君及时察觉,但可惜的是,寒华君为了救下太宗而被妖魔伤重,甚至命悬一线。
那时大应王朝尚未建国,太宗慌乱之下带着寒华君回到中州,回到了他们之前修行的地方,上京城外的三十里枫叶原。
太宗几乎请来了中州所有药修,希望能治愈寒华君,却只得到一个个的坏消息。
太宗仍不肯放弃,终于,他找到了隐居的药王,药王有能治愈寒华君的方法,可坏消息是,寒华君没有时间了。
按药王的诊断,他能给寒华君配下解毒疗愈的药剂,但必须以月露为药引,否则他的药剂就没有任何作用。
月露,是每逢月圆之夜,才能凝天地精华采集的一种灵气,且不可存储。
可药王做出诊断时正是弦月夜,而寒华君已经不可能活到下一个月圆之夜。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绝望。
可就在当夜,上京城乃至整个中州的所有修者,都感知到灵力的异常波动,他们心神不宁地走到院中,抬头望天之时,却目瞪口呆地赫然发觉……
舒朗夜空中,那弯如钩的弦月,竟一点一点,变成了满月的模样!
太宗以自身修为,生生创造了一个不存在的满月夜!
那一夜,药王采集到了药剂所需要的月露,而所有看到天象的修者无不拜服。
当第二日的朝阳升起时,太宗的伴侣寒华君醒来,一身的伤势已然痊愈无恙。
太宗狂喜之下推门而出,便看到三十里枫林中满是修者,大家保持着井然有序的沉默,看到他出门后齐齐俯身作揖。
他们请求太宗称帝,用自己震撼所有人的修为守护中州。
太宗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于是这才有了如今的大应王朝。
在大应王朝成立后,另外几片大陆才纷纷效仿,也都成立了自己的修真王朝,这才有了修真界如今的布局。
而正因这段经历,枫叶原在大应王朝重要如心脏,弦日也成为大应最重要的节日。
岑风倦来到这方世界后,翻阅了这方世界的诸多资料,对这些情况自然了解,所以图雅请他带自己同游上京时,岑风倦的第一反应,就是带图雅去枫叶原。
如今一番兜兜转转,倒成了图雅御剑带他去那里。
佩剑落在枫林的一角,枫叶原全长足有三十里,其中最核心的区域被皇家占据,除皇室之外的人员不得入内。
上京城的其他人倒也不在乎,他们在枫林中寻到绝佳的观景点,并围绕那里修建了许多酒楼食肆,图雅和岑风倦御剑来到的地方,就是诸多酒楼中最精致的一间。
看到酒楼的一刻,岑风倦已经习以为常地准备掏钱,却被图雅止住了动作。
图雅笑眯眯道:“这次我请。”
岑天尊扭头,对着图雅挑眉,露出个惊讶的神色。
岑天尊富有惯了,以至于随手收购店面都成了习惯,而小徒弟却向来贫穷,岑风倦属实没想到,自家徒弟请客今天竟要请客。
岑风倦记得,不管是邬凌还是图雅,在这方世界应该都没什么资产。
图雅看懂了他的神色,摇头笑道:“此次出使之前,蛮族给每个人都配了禁药。”
“禁药是用来激发修者潜力,让他们赢下擂台的,但我又用不上,所以在使团进入太和殿前,我去暗市把自己的禁药卖了。”
图雅看着岑风倦,神色柔和,眉眼中带着笑意:“贡品级别的禁药,用料扎实,效果卓绝,卖得价格自然不低,足够我请帝师去任何酒楼吃饭了。”
岑风倦语塞了一瞬,他很想说,真是个别出心裁又有些心酸的赚钱方式啊。
但转念一想,图雅这么赚钱是为了请自己吃饭,便没开口说出这扎心之语。
坐在酒楼的靠窗位置,图雅包揽了点菜事宜,岑风倦便斟了杯茶,抬起一双琥珀色的漂亮杏眸,将目光落向了窗外。
小世界如今正在秋季,三十里枫林艳丽如火,带着明艳的生命力扑入眼帘,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一抹美景。
酒楼不远处有个小市集,许多人正在沿街兜售弦日的特产。
大概是因为最初的弦日与月相的变化有关,在特产之中最受欢迎的是弦月灯,岑风倦翻阅着自己的记忆,想起了诸多对弦月灯的介绍。
弦日不只是大应王朝建国的庆祝日,大应建国二十年后,太宗在弦日宣布自己准备退位,和寒华君一同归隐枫叶原。
弦日的出现,是太宗为了救寒华君,强行以一人之力改变了月相,而太宗和寒华君又在弦日隐退,于是在大应王朝,弦日成为了团圆的象征,也更成为了爱情的象征。
而弦月灯是由修者制作,它在白日形如弯钩,亮起时就似一弯弦月,到夜晚时,它会在事先注入的修为中变得如满月一般。
这时松开手,弦月灯便会带着主人的期盼飞向天际。
因此,在大应王朝,每逢弦日,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放飞弦月灯,有人是为了求家人团员,也有人是为了求恩爱两不疑。
岑风倦脑海中转过这诸多思绪,指尖不自觉地扣在手中的茶杯上。
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抓不住的思绪,推动着他有了动作。
于是当他回神时,岑风倦就看到,自己的手中赫然提着两盏弦月灯。
他烫到似的回神,就看到图雅刚定好了菜单,正要回首。
岑风倦一时慌乱,忙将这两盏自己陷入思索时,不知怎么就随手做出来的弦月灯先收进了袖里乾坤之中。
然后,他有些心神不宁地用过餐后,等到了夜色降临的那一刻。
戌时,夜幕降临。
几乎就在弦月升上天边的同一刻,三十里枫林中,开始有弦月灯升空。
起初只有几点孤独的灯火,但很快,越来越多的弦月灯被放飞,一弯弯弦月在空中变得圆满,无数明亮的橙光将天色都点亮,岑风倦抬眼望向天空,数不尽的灯芒落在了他的眼底。
他感受到,自己心底浮现出些许难以按捺的悸动。
他抿着唇陷入思索,就听到图雅的声音落在耳边。
“师尊,抬头看。”
岑风倦讶异地抬眼,却先看向坐在身旁的青年。
这一刻,邬凌赫然褪去了伪装,他不再扮演成图雅的模样,而是以自己的模样坐在岑风倦身边。
青年红眸中眼神却柔和如水,示意岑风倦向外看。
岑风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瞳仁在一瞬过载的触动中轻颤。
他看到,夜幕之中,那弯弦月正一点一点变得圆满。
满月的光辉明亮地撒向人间,和无数盏已经化作满月模样飞向天空的弦月灯交相辉映,在整个夜幕上都写下了圆满。
如此……美好。
岑风倦一时怔住,他怔忪地想,原来邬凌不只是早就知道弦日的典故。
他分明早已准备好一切。
越来越多的人发觉了月相的变化,无数赞叹声响起,汇做华美的乐章。
也汇做……
一封毫无遮掩的,由邬凌的灼灼真情所写下的……情书。
岑风倦再也难以遏制自己心底情感的激荡,他没有扭头去看邬凌,目光仍看向半空的那捧满月,耳中是连绵的赞叹。
他指尖轻动,将那两盏自己制成的弦月灯取了出来。
“……邬凌。”
邬凌听到了岑风倦的声音,在所有凝望月色的人群中,唯有他始终将目光紧盯着身边人,他凝视着岑风倦,看到白衣清瘦的青年耳根都红透了。
在他手中,两盏弦月灯刚被放飞,飞向天际的满月边。

他几乎是霎时间就意识到, 这两盏灯都是岑风倦方才放飞的。
这个事实激荡着邬凌的心绪,饶是他这般心机的人,都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色。
他眸中霎时燃起灼灼光芒, 收回看向弦月灯的视线,只凝眸看着岑风倦。
他有无数思绪在脑中冲撞,狂喜涌入他的脑海,可他强行压下所有纷杂情绪,以前所未有的专注思索着该说什么。
该说什么,才能让今天在今日彻底戳开这层窗纸, 才能夙愿得偿?
邬凌看到,岑风倦没有开口,也不曾扭头, 只是用目光追随着夜幕中正冉冉升起的弦月灯, 如同一个冷淡而抽离的看客。
可邬凌太过了解岑风倦, 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师尊的伪装。
在表象的平静之下,岑风倦淡色的唇正微抿着,眼底也藏着几分紧张情绪。
邬凌明白了,岑风倦也在等他开口,再由此考虑自己该作何回应。
酒楼包间中,气氛竟有些紧张。
邬凌终于决定开口。
可就在此时, 却有声音打破了平静。
敲门声突然清脆响起,门外有人柔声询问道:“敢问岑帝师可在这房间中?”
话音落下, 岑风倦似恍然回神。
他收回了看似落向窗外弦月灯,实则之前并无焦点的目光,扭头看向房门。
岑风倦对邬凌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先做好伪装,同时应声:“正是。”
隔着房门, 那声音轻柔却清晰:“叨扰岑帝师了,六皇子在隔壁有请。”
屋内,邬凌已经重新伪装成图雅,听到这话后神色扭曲了一瞬。
岑风倦则陷入了思索。
六皇子,岑风倦轻轻念着这个名称,关于对方的情报便浮现在脑中。
一个月前,这方小世界的天道之子登基称帝,成为大应王朝第五十七任皇帝,但他的登基其实并非一帆风顺,登基路上,六皇子始终是新帝最大的对手。
新帝出身高贵,既长且嫡,生下来就是太子,而六皇子母族式微,年少时,他只是诸多皇子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个。
但六皇子年岁渐长后,萌生出了蓬勃的野心,他想要问鼎权力的最高点,但也知晓在朝堂斗争中自己很难赢,便在十五岁那年主动请命,前去驻守边关。
那时,大应的腐朽已经初露端倪,先帝在位的时间太长,长到足足几十年间,他都耽于享乐,让大应国力日渐衰弱。
六皇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达了与蛮族对抗的前线。
他整合大应军队,面对蛮族的试探连战连胜,在军队中积累出极高的威信,若能再给他几年时间,他便能确保自己对边军的绝对掌控,然后同天道之子争夺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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