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换上了这身衣服,但罗荔还是不敢靠近那些病人NPC。他坐在病房角落,装模作样地摆弄手里的积木,耳边时不时听到一些医生和病人的谈话声。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公共场合不能脱病号服,你怎么就听不懂。”
“真是的,之前不是说好转了吗,我才让你离开精神科的。结果现在回来了,而且病情比以前还严重……”
“说你呢!待着别动,我去把你的病号服找回来。”
一屋的病人都好奇地往那闹出动静的方向瞧。
隔着一扇门,只能看见那人模糊的背影。大概是个极其高大的家伙,只穿了一身短袖短裤,健硕的双臂裸.露在外,这么一身打扮显得格外怪异。
医生让他先去隔壁房间等着,随后推门进来。
“你们有谁见到刚刚脱在外面长椅上的那身病号服了?”
这医生NPC口气很不耐烦,“谁拿了快点送回来,真是的,整天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罗荔愣了片刻,心里咯噔一声。
刚刚康驯,是不是就是从长椅上顺的这身衣服?
他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看医生越走越近,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病号服不能混穿啊,现在病毒那么厉害,你们真是不长心眼。”
他一个一个地询问,每个病人都说没有见过。罗荔手心渗出了薄汗,积木都捉不稳,只能偷偷打量着退路。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那医生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他。
“那边的,你过来。”
罗荔怯怯抬眸,四周NPC都看向了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座位,站到了医生面前。
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罩在身上,薄窄纤细的小肩膀根本撑不起来肩线。罗荔感觉裤腰更松了,艰难挂在胯骨轴上,好像很快就要撑不住掉下来。
果不其然,医生狐疑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这衣服是你的么?”
罗荔虚虚道:“是、是我的。”
他还是太不会撒谎了,鼻腔里闷着潮湿发颤尾音,任谁一听都知道有鬼。
“什么就是你的了,撒谎精。”
那医生毫不客气,揪起他的领口,看见上面的号码,“这不就是那家伙的衣服吗?还说是你的!”
他松开手,不耐烦道:“快给我脱了,把衣服还回去。”
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医生催促着:“磨蹭什么?快点脱,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太丢脸了。
罗荔耳廓泛红,屈辱地想,自己身为一个boss,居然会被NPC这么为难。
周围的视线如有实质,他只能逼着自己低下头,假装看不见这些眼神。
坐在床边一角,慢吞吞地,扯下病号服的裤子。
宽大裤管下,白嫩纤细的两条腿一点点抽出来。那腿上一点肌肉的痕迹也没有,柔粉色的膝盖下凹陷一个小小的窝,微鼓的小腿肚肉眼可见地打着颤,坐在床上时,竟然比床单还要白得晃眼。
一条腿脱离裤管,手指绞着裤脚拎起来时,抬平的小腿也落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他的足心。
软肉鼓鼓的足掌,冒着一朵一朵的粉红色。
赤.裸的大腿死死并紧,两条小腿则分开一些,足尖顶着足尖,局促不安地蹭。
而放在上衣纽扣上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一抬眸,就是一群病人近乎裸.露的视线。
罗荔羞耻地快要哭出来。
怎么所有人在看他。不看不行吗……他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把这一身脱了以后,他穿什么?
他可没有自己的病号服啊!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罗荔不知所措地怔在那里,慌张地搓起衣角。
而在这时,有个病人走向了他的病床。
拿起他刚刚脱下来的裤子,若有所思似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随后,竟然转身,交给了其他病患。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来。
“香的。”
“好香。”
罗荔耳颈爆红,可又不敢动弹,毕竟自己此刻光着腿,稍稍起身,必然就会走光了。
那些病人还在盯着他。确切地说,是在等着他站起来。
罗荔莫名感觉,自己只要稍微动一下,这些人一定会弯腰……往他下面看。
真的是神经病!
少年鼻尖发酸,睫毛翘起打湿,嗓子里酝酿起哭腔。
别看了……快走开……
“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医生开门一看,“傅主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罗荔泪眼朦胧地望过去,看见男人熟悉的身影。
傅时越说:“来接个人。”
他走进病房,瞄了一眼被几个病患争抢着的病号服裤子,随后,目光落在了床边少年身上。
慢慢走过来,挡在罗荔身前。
“能走得动吗?还是,要我抱你?”
罗荔犹豫了一下,朝他张开双臂:“要抱。”
傅时越便将他抱了起来。少年此刻只穿了件病号服上衣,衣服下摆遮了一点大腿和屁股,趴在傅时越肩头,红着脸颊,慢慢走出众人的视野。
他伏在男人耳边说:“我的衣服在卫生间的柜子里。”
“嗯,等下帮你拿。”
傅时越今天的口气好像怪怪的。罗荔有些疑惑,他平常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亲昵到没有边界感,现在怎么感觉……变得有些冷淡。
“你知不知道凌屿脱离队伍了呀?”
“知道。”
傅时越把他放到了一处单间病房,“怎么了?你很怕他?”
罗荔立即否认:“没有!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他不自在地揉着手指,黏黏糊糊道:“反正,你别让他找到我就行。”
傅时越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啊,小boss。”
罗荔眨眨透亮杏眼:“你、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嘛?”
傅时越动作一顿,目光下移,落在他被衣服遮住的腿心。那病号服不算厚,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点白颜色,是弧度柔软的三角形。
罗荔意识到他在看什么,连忙用小手捂住。
“你干什么!”
少年羞愤地往后缩了缩,整个小人都缩成一团,使劲把衣摆往下扯。
“男朋友也不行?”
罗荔失语,膝盖夹得更紧:“反正,你……你都看过一次了,不许再看了。”
“看过一次……”
傅时越沉沉低笑,忽然抬手,将脸上的口罩缓缓勾了下来。
逆光之下,男人冰冷禁欲的面孔,在罗荔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凌屿不紧不慢地捏住他的小下巴。
“你什么时候给我看过?”
这张小脸上,总是能露出凌屿喜欢的表情。
在他发现自己变态的心理时,细秀眉宇拧紧,压着翘起的眼尾,黑漆漆的眼珠很嫌弃地向下瞥,平常那种乖甜的感觉被打破,流露出一些瞧不起人的、轻蔑的厌恶,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变态”“恶心”“好逊哦”这样的字眼。
而在陷入恐惧的时候,白里透粉的脸蛋会一下子失去血色,只有沁着泪水的眼眶变得更红。
睫毛上沾着水丝,口中破碎地溢出几声求饶,那种公主一样的傲慢娇气荡然无存。
不管哪一种表情,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现在也是一样。
凌屿将他逼进角落,看着那张揉杂了嫌弃与恐惧的小脸,“真奇怪啊,罗荔。”
“我见过很多boss,没有一个和你一样。武力值智力值精神值都那么低,居然能够幸存到现在。”
“不得不说,你很会让玩家纵容你、放过你。”
罗荔不敢抬头,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蛋了。可临死前还想再挣扎一番:“你、你不就是想通关嘛,也许,我能帮、帮你……”
“你帮不了我。”凌屿说,“这个副本被你改变了,知道吗?原本,玩家找到被变态养子监禁的院长,将他释放,就可以通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原来的副本里,阿伽门农完全是个正直的军官。
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心理扭曲的、怀着不正当欲望的,已经不是养子Lori。
“你那件情趣内衣上的名字,不是你缝的,而是阿伽门农缝的吧。”
凌屿在他耳边道,“我想除了在你的贴身衣物上,他还想在你的小肚子上,大腿内侧,还有……那里,都写上他的名字。”
罗荔咽了一下口水:“为、为什么?”
凌屿一笑:“把顶楼的钥匙给我,我告诉你。”
面前少年两股战战,回避他的目光:“钥匙,我放在护士服的裙兜里了。”
凌屿没有质疑,反搂住他的腰肢,“好,我陪你去拿。”
幽长走廊延伸向前,罗荔的后颈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打湿,发丝黏在他的颈肉上,汗珠一颗颗没入领口。
腰被凌屿的臂弯揽着,那人没有看他,可罗荔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黏在自己身上。
“阿伽门农确实没有教好你。”
凌屿平静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裤子。”
“现在,还要光着两条腿,和我去卫生间。”
男人在门前停下,握住了把手。
“是觉得,对瓦多用的那一套方法,也能在我身上故技重施么?”
凌屿松开搂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拧了下领带。
“可以啊。”
“我看祂挺爽的,倒是不介意也体会一下。”
少年嫩粉的指尖藏在袖口里,长发低垂,什么也不说。
凌屿嗤笑一声,推开卫生间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本以为少年会乖乖跟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凌屿一怔,再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罗荔也不知道要往哪边逃,他连头都不敢回,心跳与呼吸声交杂轰鸣,脑子里完全一片混沌。
不知是经过了哪个房间,看见房门敞开一条缝隙,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刚刚把门锁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甜心?”
病房里漆黑一团,只开了盏床头灯。罗荔转身,看见那头耀眼金发,安德烈坐在床边,上半身赤.裸着,麦色的胸肌起伏,整个人都被橙色光晕笼罩。
他好脾气地笑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罗荔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太、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凌屿在追我……”
安德烈愣了一下:“这样吗?甜心你这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
“不是!”
罗荔快要急哭了:“他要抢我的钥匙!”
安德烈恍然,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抱歉抱歉,想歪了。那……要不然,在我这里躲一躲?”
罗荔求之不得。
坐到安德烈身边后,明显心安了些。少年因为逃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蜷缩在床边一角,细白小牙咬紧,齿尖轻声打颤。
安德烈问:“很冷?”
罗荔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大男生坐近了些:“抱你一会儿,原谅我的不绅士好么,甜心?”
罗荔没有拒绝。安德烈给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是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对他礼貌又热情的青年。
娇小少年拥入怀中,安德烈轻抚他的长发,如同无声的安慰。他显得愈发乖巧荏弱,搂着他的脖颈,像只依偎蜷缩的小兔。
病号服上衣罩着空荡荡的下身,折起两条雪白美腿坐在那里,小屁股将床单坐出浅浅的凹痕。
外表顺从而单纯的东方少年。
但实际上,已经交往过至少两任男友了。还都是有钱有势的,年纪大些的男人。
这样的年纪和情感经历,即使放在他们国家,也会被不着调的男生吹着口哨说一句“会玩”。
……lolita啊。
罗荔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用小腿去卷旁边的被子,想盖到身上取暖。安德烈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把被子拎起来,裹住了他。
罗荔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而在低头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被子掀开的地方,赫然,压着一套护士服。
是自己刚刚换病号服时,康驯帮他藏在柜子里的那一套。
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变得凌乱不堪。尤其是裙子,裙角被人揉得不像样,像是被谁粗暴磨蹭过。
而上衣的胸口处,也多了点湿痕,像是唾液留下的。
胸口还有胸牌,也是飘着水光,不知道被嘬舔了多少回。
胸牌上的“护士:罗荔”这四个大字,此时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他的脑子瞬间炸开,混乱地想到了很多事。
这里是精神病科。安德烈怎么会出现。刚刚医生说的那个乱脱病号服的病患,还有这间病房,之前护士说,这里之前有个精神病患,在前些日子转去了二楼病房……
安德烈的确说过,这里曾经是他的病房。
他也是二楼病人中的一员。
少年一帧一帧迟滞抬头,昏暗灯光下,原本像大型犬一样和善的俊美西方青年,凝望着他,缓慢勾起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与从前的阳光爽朗完全不同。黏腻,潮湿,不怀好意,阴险至极。
安德烈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放在指弯里细细勾弄。
“……好迟钝啊,亲爱的。”
“看你这么信任我,我还挺高兴的。”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罗荔一点点后退:“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和凌屿不是一伙的,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
“比起抢走你的钥匙,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安德烈抚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一声响指过后,整个房间都亮起了灯。
罗荔这才发现这个病房的不同之处。这里堆满了图画书、玩具,还有陈旧的礼物盒,四面挂着色彩鲜艳的水彩画,巨大落地窗外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色。
“这是一间专属病房,它曾经只属于你。只可惜,在阿伽门农消失后,这里就没人看管了,改成了精神病科的病房。”
“比起抢走钥匙进入顶楼,我更想把阿伽门农引出来呢。”
深爱着养子的退役军官,这间医院的院长,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这个东方小美人的爱人。
他没死,也没失踪。他就在医院里,那一天,安德烈还看见过。
英俊冷厉的军官,抱着罗荔,给他缠上领带的那一幕……
小可怜只是擦伤了一点脚趾,就逼得他在大厅里现身。
那如果,现在有个男人把他心爱的lolita关在这里,做点有意思的事……
阿伽门农,你还能不露面吗?
罗荔唇瓣发白,整个人瘫坐在床边。
看着安德烈直起身子,慢慢扯下腰带。
在他头顶上,红色的警戒提示极其刺目。
【玩家:安德烈】
【病症:暴.露.癖(95)】
【该玩家患有暴.露.癖,会在人前无法控制地脱衣,会因为被旁人注视裸.体而兴奋异常。当前已病入膏肓,请小心应对】
怪不得当时遇见他的时候,他没有穿外衣。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真是傻瓜……
大脑一片混乱间,只听“啪”的一声,腰带坠落在地。
罗荔被绑在了椅子上,惶恐地闭上眼睛。
安德烈低喝一声:“看着我。”
青年低低笑着,手抵在椅背处,温柔捏住罗荔的软腮,“睁眼啊,宝贝。要不然,我会病得更难受的。”
说着,又用掌心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不,不对。不是手掌。
罗荔被烫得别过头去,青年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声音却放得更沉。
“亲爱的,睁眼。”
“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像是被这声音所震慑,罗荔无法抵挡恐惧,短暂地张开了一下眸子。
只是瞄到了一点点,看见了深灰色的布料,以及充血后的紫红色,狰狞地在他眼前跳动着。
年轻的西方富少,显然对自己相当自信。而他也的确有着自信的资本,只用这一眼,足以让懵懂单纯的男孩怕得浑身颤抖。
罗荔拼命移开目光,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又望向挂画和地毯,就是不肯看他。
他比瓦多还要过分、露骨得多。站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逼迫他注目。
少年眼尾浸润着泪光,即使闭紧眸子,安德烈也会吻上他的眼睛,舔舐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然后把自己的气味,浸润到那漂亮的小粉鼻下。
安德烈知道他看见了。东方男孩抗拒的模样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兴奋得血管充胀。罗荔什么也不用做,他就在这张椅子上浅浅抽泣几声,安德烈的病重值便会暴涨。
至于阿伽门农到底会不会赶来……
谁还在乎呢?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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