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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漂亮废物(南锣鼓猫)


宿珩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没有理会暴怒的肖靳言,只是看着岑医生,平静地问:“有风险吗?”
“有。”
岑医生毫不避讳。
“理论上,你的精神特质是完美的防火墙,成功率很高。但那是肖靳言的精神世界,是独一无二的SSS级心门,任何理论在它面前,都可能失效。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最坏的结果……”
岑医生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你们两个的意识,都可能被那片绝望彻底吞噬,永远被困在里面。”
“我同意。”
宿珩几乎是在岑医生话音落下的瞬间,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肖靳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宿珩,你疯了?”
“我没疯。”
宿珩转过脸,迎上肖靳言那双盛满了怒火与震惊的眼睛,神情平静得可怕。
“肖靳言,这是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肖靳言失控的模样,却坚定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靠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撑着。”
“你的门,我陪你一起守。”

肖靳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肉眼可见的焦躁。
在宿珩的强烈要求下,他戒了烟, 却总是不自觉地去摸口袋里那个空了的烟盒,指尖在空无一物的盒子上反复摩挲,然后又烦躁地放下。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 有事没事就用言语去招惹宿珩。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待在宿珩能看见的地方,或是在训练室里, 发泄般地将沙袋打得砰砰作响。
宿珩反倒成了更沉稳的那一个。
他照常作息, 看书, 甚至还抽空,将肖靳言那个乱得像狗窝一样的房间, 彻底收拾了一遍。
他越是平静,肖靳言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第三天黄昏。
岑医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黑色越野车在寂静的郊外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窗外, 是大片大片荒芜的田野和废弃的厂房, 天边的云被夕阳烧成了残破的暗红色, 有一种末日降临般的苍凉。
车最终拐进一条戒备森严的岔路。
路的尽头, 是一座伪装成小山的,巨大的混凝土建筑。
这里曾是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 一座深埋于地下的防空洞。
如今,成了办事处最隐秘, 也最牢固的隔离设施。
岑医生早已等在了入口处。
他脱下了白大褂,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脸上不见了平日里的儒雅, 只剩下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
“所有的物理隔绝和精神屏障都已经启动到了最高级别。”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入口处,带着回音。
“一旦里面的精神污染指数超过临界值,整个防空洞都会被永久性物理封锁,从内部彻底引爆。”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郑重其事地,做着最后的告诫。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宿珩没让他把话说完。
“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却带着一种不容撼动的分量,直接截断了岑医生所有后续的劝说。
岑医生的话头,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
他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向宿珩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
肖靳言全程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眼,盯着宿珩清瘦的后颈,那副样子,乖巧得简直不像他本人。
岑医生忽然气笑了,他摇了摇头,骂了一句。
“真是个耙耳朵。”
肖靳言听见了,只是抬了抬眼皮,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认了。
岑医生脸上的那点笑意很快敛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重新变得严肃。
“期待你们,平安归来。”
肖靳言终于抬起头,对他郑重地点了点,然后率先转身,朝着那扇厚重得如同城墙的,冰冷的金属大门走去。
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轰隆——”
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的光。
防空洞内部,空旷得可怕。
只有一排排冰冷的应急灯,在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甬道两侧,投下惨白的光。
但这里并非空无一物。
甬道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面巨大的镜子,一人多高,擦得锃亮。
一走进去,便仿佛坠入了一个由无数镜像构成的迷宫。
成千上万个宿珩,和成千上万个肖靳言,从四面八方,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肖靳言的脚步,在踏入这片镜子迷宫的瞬间,就变得有些沉重。
他能感觉到,心脏的位置,那扇被他强行压制了许久的门,正在兴奋地,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腔。
镜子里,他的倒影,开始变得陌生。
左边镜子里的那个他,嘴角挂着残忍的,嗜血的笑。
右边镜子里的那个他,双眼空洞,脸上挂着两行停不下来的血泪。
前面镜子里的那个他,蜷缩在地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绝望地哭泣。
每一面镜子,都映照着一种极致的,属于那个崩塌世界的负面情绪。
心脏的撞击,愈发猛烈。
一股暴虐的,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疯狂叫嚣。
一只微凉的手,忽然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他。
那点冰凉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穿透了那层翻涌的狂躁,让他混乱的意识,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肖靳言猛地转过头,看向宿珩。
“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宿珩没有被那些诡异的镜像影响分毫。
他只是回握住肖靳言那只汗湿的手,清澈的眼瞳里,清晰地,只倒映着肖靳言一个人的身影。
“放心吧。”
宿珩开口。
“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就在他这句话落下的瞬间。
防空洞里所有的镜子,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些形态各异的肖靳言的倒影,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完全陌生的,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男男女女,老人小孩。
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用一种死人般的,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透过镜面,盯着外面的宿珩和肖靳言。
仿佛镜子的那边,是另一个世界。
而他们,是那个世界里,所有死去的魂灵。
不止有无限世界原住民,还有那些死去的玩家。
下一瞬。
“呃……”
肖靳言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猛地弯下腰,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股远比宿珩之前感受过的任何一次心门,都要庞大,都要暴虐,都要纯粹的绝望,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溪流,也不是风暴。
而是一整个世界,在崩塌殆尽的那一刻,所发出的,最终的,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悲鸣。
这股力量,绕开了宿珩那层坚不可摧的精神屏障。
直接裹挟住了他的身体,他的意识,试图将他整个人,都拖进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的深渊里去。
宿珩的意识,在被彻底吞噬的前一秒。
他看见。
肖靳言背后那面巨大的镜子里。
那个死寂的,挤满了无数魂灵的世界里。
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风衣的,阴冷的男人身影。
正缓缓地,一步一步,从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
一股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腐朽的冷香,蛮横地灌满了宿珩的鼻腔。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一张触感冰冷,铺着暗红色天鹅绒的,巨大而华丽的复古大床。
四周很暗,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的光。
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烛台灯,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这里不是那个布满了镜子的,冰冷的防空洞。
宿珩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风格像是他只在电影里见过的,欧洲中世纪的古堡。
深色的木质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严重的油画,画中人神情麻木,眼珠却仿佛在阴影里无声地转动,窥伺着这个外来者。
房间的角落里,立着一副空洞的骑士盔甲,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像一具沉默的尸骸。
不远处的衣架上,则挂着一套做工极其繁复的,带着层层叠叠蕾丝花边的白色绅士礼服。
这里是肖靳言的心门。
是他那颗心脏里,封印着的,属于无限世界的……一角残骸。
就在这时。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穿透厚重的木地板,隐隐约约地传了上来。
宿珩立刻下了床。
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快步走到衣架前,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套看起来就无比累赘的绅士服穿在了身上。
衣服出奇地贴合。
仿佛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当最后一颗珍珠纽扣被一丝不苟地扣上,宿珩抬眼,看向了墙上那面穿衣镜。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脸。
一个脸色苍白如雪,气质矜贵又疏离的年轻贵族,正沉默地,用一双幽深的眼眸回望着他。
宿珩对着镜子,刚整理好衣领那圈僵硬的蕾丝花边,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探进了半个脑袋,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当她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宿珩时,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惊喜。
“公爵大人!您醒啦!”
女孩提着裙摆,快步跑到他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您昨晚好心邀请进古堡避雨的那些客人们……他们……他们吵起来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爵大人。
宿珩在心里咀嚼着这个称呼,很快便代入了角色。
他看了一眼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女仆,只是淡淡地颔首。
“我知道了。”
他越过女仆,推开房门。
门外的长廊幽暗而深邃,墙壁上挂着一排神情诡异的,属于历代主人的肖像画。
他们的眼睛,仿佛都随着他的脚步,在阴影里无声地转动。
女仆提着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引领着他走向楼梯。
宿珩站在二楼那道巨大的,盘旋而下的木质楼梯顶端,垂眼看向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两拨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吵得面红耳赤。
大概七八个人,男男女女,全都穿着现代的服饰,与这座古堡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那群歇斯底里的人群旁边。
有一个人,并没有参与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旁边那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古董钢琴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着,姿态嚣张又散漫。
那双骨节分明,极其好看的手指,正在黑白琴键上,百无聊赖地胡乱按着。
一连串不成调的,刺耳又突兀的音符,就这样毫无章法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与这个古堡格格不入的黑色冲锋衣,身形挺拔,侧脸的线条英俊而硬朗,充满了未经打磨的,极具攻击性的野性。
宿珩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那张脸,要更年轻,更张扬,也更锋利。
但宿珩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肖靳言。
是几年前,还被困在无限世界里的……玩家肖靳言。
似乎是察觉到了楼上的视线,那个年轻版的肖靳言,有些不耐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宿珩的身上。
当看清宿珩那张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过分清隽漂亮的脸时,他明显呆愣了一瞬。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黑沉眼眸里,有什么极其隐晦的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但他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只是错觉。
很显然。
现在的他,并不认识宿珩。
“行了,都他妈别吵了。”
年轻的肖靳言从钢琴上跳了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冲着还在争执不休的众人,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
“正主来了。”
大厅里的喧嚣,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了楼梯上方那个沉默的,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神秘的古堡主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肖靳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痞气的,堪称挑衅的笑。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怕死,谁都不愿意去侍寝。”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到宿珩的脸上,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极具侵略性的打量。
“那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好了。”
“侍寝”两个字,像一把钥匙。
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一股冰冷的,不属于他的信息流,猛地涌入了宿珩的脑海。
【欢迎来到“血色古堡”】
【您的身份:古堡主人,阿诺斯公爵】
【您的任务:尽情享用您的晚餐】
【规则一:您是这栋古堡里,唯一的猎人,所有误入的旅客,都是您的食物】
【规则二:您只在“侍寝”时进食,在您的客人情意最浓时,享用那颗温热的,跳动的心脏,会更加美味】
【规则三:被选中的“侍寝者”,无法拒绝您的邀请】
【祝您,用餐愉快】
宿珩的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
楼下那群人争吵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在争论,谁会成为第一个,被他这位“公爵大人”邀请上床,然后残忍“吃掉”的倒霉蛋。
而现在。
这个甚至还不认识他的,年轻气盛的肖靳言。
正站在他的狩猎场里,主动地,将自己送上了餐盘。
宿珩看着他,看着他那副浑然不觉,甚至还带着几分“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模样,忽然很想揍他一顿。
他缓缓抬起手。
那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属于“阿诺斯公爵”的手,在空中,轻轻地,冲着楼下的肖靳言,勾了勾手指。
一道优雅又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唇边,逸了出来。
“那就你吧。”
“晚饭过后,来我房间。”

宿珩话音刚落——
前一秒还在为谁去“侍寝”而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 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有几人明显松了口气,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看向肖靳言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感激。
另一些人则纯粹是幸灾乐祸, 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准备看一出好戏。
还有一个胆子稍小的女孩,已经吓白了脸, 望向肖靳言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与恐惧。
而被所有人视线聚焦的当事人,那个年轻气盛的肖靳言,却完全没有身为“祭品”的自觉。
他非但没有半分惊慌, 反而迎着楼上宿珩那冰冷的目光, 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
随即, 他竟真的往前一步,微微躬身, 将右手优雅地按在了左胸前,对着楼梯上方的“公爵大人”,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礼。
“乐意至极。”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那语气里的散漫与挑衅, 几乎要溢出来。
宿珩站在二楼,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番作秀。
心脏的位置, 那股熟悉的,想揍人的冲动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懒得再跟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多费口舌, 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转向身后那个战战兢兢的女仆。
“开饭吧。”
“好的大人, 我这就去安排!”
女仆提起裙摆,迅速跑下楼梯。
她来到那群各怀心思的旅客面前,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各位尊贵的客人, 晚餐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一群人顿时乌泱泱地跟了过去,仿佛去餐厅吃饭,就能暂时逃离这位喜怒无常的古堡主人。
肖靳言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在转身跟上大部队之前,他最后瞥了一眼楼上的宿珩,单边眉毛高高挑起。
宿珩在心里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等所有人离开后,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顺着那道巨大的旋转楼梯,一步步走了下去。
餐厅里。
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巨大长桌早已布置妥当。
桌面上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桌布,上面摆着数个闪着银光的烛台,摇曳的烛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暖而诡异。
每一位客人的餐位前,都摆放着一枝刚刚采摘的,还带着晶莹露珠的深红色玫瑰。
那群旅客已经按照男女分开的顺序,在长桌两侧坐定,一个个正襟危坐,连呼吸都放轻了。
宿珩径直走到长桌尽头的主位,拉开那张椅背最高,雕花最繁复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姿态优雅,仿佛天生就该坐在这里。
他伸出手,轻轻按下面前的银质餐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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