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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猫?(牛阿嫂)


而罗锦玉讨的百家布好像没发挥效用。
罗闵皱着眉,“有这回事吗,我好像忘了。”
搅得陈啸一腔柔情烟消云散,恼怒之下把罗闵搜刮来的辣味零食通通没收。
“等等。”罗闵叫住陈啸,示意他看向身后。
柜台后突兀生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里边,乍地扫眼过去,能惊出一身冷汗。
是刘冲。
他不知看了多久了,竟没出声也没偷东西,跪在地上不声不响窥视着。
陈啸被惊了一跳,忍无可忍,捏住他衣领把他拖出店外,他爬回来一次就拎得更远。
刘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卖部的方向,手扒着陈啸衣角,“饿!饿!我吃饭。”
陈啸怎么着都不可能有回应,刘冲没了趣味。见罗闵走出来,他迅速爬起扑上,手向上伸作势抠他的嘴巴,“给我……你不吃……”
罗闵正要推开他,就听不远处有道哑音厉声道:“放开他”。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皮贴着眼球,颧骨高凸,头发花白,偏偏走得极快,眨眼便到了罗闵跟前。
抬起她那枯柴似的手打开罗闵,将刘冲挡在身后,眼珠子上下扫视“他是我儿子,拿了什么东西没付钱,我付就是了!”
蒋丹是这一片有名的的泼妇,倒不是她为人如何泼辣,而是生养了个傻儿子,见到谁都似护犊的老母鸡叨叨叨。
她不是这一块儿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带着刘冲落脚在开水房边的后边的平房。
问她,你男人呢,她必然提起三角眼道:“死了,我把他砍死在家里,出来逃命来了。”
大家都道那男人是生了个呆头儿子没指望跑了。
直到蒋丹将对门的男人打了个头破血流,逼着他承认刘冲没偷东西,人们都猜想或许她也没说假话。
但刘冲还是学会了偷,那是打一千遍一万遍都教不好的事儿,更何况蒋丹哪里舍得对刘冲下死手。
往后她不在了,刘冲就算是抢也得活着。
她活着,就能为刘冲擦屁股。
刘冲没在小卖部偷东西,她腰杆挺得直直的,领着刘冲付清了烧饼钱,斜眼睨着陈啸和罗闵回家去。
然而刘冲却日日找来,蒋丹拉不住他,她做手工赚钱,往常刘冲安心在家看电视倒省心,如今是怎么也顾不过来。
罗闵看着她冷硬着一张骷髅脸,从心口掏出叠得整整齐齐一摞纸币,托他们照料着点,不叫刘冲饿死在铺子前就好。
他偏身避开了,陈啸接不下这烫手山芋,蒋丹就站在刘冲身前等着他想清楚。
最终还是留下了这傻子。
接手后,刘冲每日都来,蒋丹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了铺子,强占了一个板凳坐在柜台边,也不和陈啸交流,昂着脑袋等人。
等的就是罗闵。
罗闵伤还没好全,陈啸压着他不许他再干体力活,拍摄也不是每天都轮得到他,只好每日点卯似的到陈啸跟前:看,老子今天没死。
罗闵一来,刘冲就知道该吃饭了,再不济也能混点零食吃。
“给我。”罗闵向刘冲伸手。
刘冲把手给他被打开,不情不愿地将面包放在罗闵掌心,但也没放手。
罗闵脸色一沉,刘冲就像受欺负似的张嘴要嚎,被一口毛巾堵住了嘴,面包也被无情抽走。
拆开包装袋,将松软面包撕成两半,一半给了旁观的陈啸,一半放回刘冲手心,“你吃一半。”
有多少就吃多少,不吃了宁愿丢在地上踩坏,刘冲的意识中,到他手里的就绝不可能让出去。
一块面包,他吃一半玩一半,蒋丹眼里是他的就是他的,刘冲能到手就是他的本事。
然而其他人不是刘冲的慈母,没有自己填饱一半肚子等孩子吃饱再吃剩饭的悯子之心。
蒋丹那套生存守则,教会一条狗夺食洽洽有余,但对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傻子适用吗?
一个不聪明的傻子,注定是要依附什么活下去的。
几次分食下来,刘冲终于能安静地接受分配,体面地把属于自己那份吃下。
甚至在得到听话的嘉奖后,主动留下奖赏,等着罗闵回来分配。
蒋丹接刘冲很准时,卡在六点后八分钟,挎着她起毛边的针织包出现在路口,远远地叫三声刘冲的名字,刘冲就走出杂货铺跟她回家。
这天刘冲已经从小板凳上起身站了半小时,蒋丹仍然没出现。
陈啸拆了包牛肉粒给他啃,他才欢天喜地地坐下。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看着他。”罗闵听蒋丹说过,她就在河对面老商城边的小工作间,很好找。
陈啸把自己的厚外套借给他,他顶着深秋的夜风出了门。
天彻底黑了,天空灰蓝一片,云层飘得很快,出门前正在播天气预报,说寒潮袭来,请各位市民做好降温添衣准备。
秋老虎耍威风的机会彻底破碎,城市里最漫长的两个季节轮回交替,等秋天即将逝去了,才后知后觉道:啊,已经快冬天了吗?
街道两边路灯开了,走出城中村,哪都显得干净繁华,跨过去敞亮的一条马路,绕个小圈,就过了河,老商城就在眼前了。
罗闵手插在兜里,不是想耍帅,只是两只手空空的摆在外面晃悠,显得很傻。
他走路一直很快,走路就是为了赶路,什么风景街道都不在意,到达目的地就好。
蒋丹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商城边都是些废弃的仓库,租金便宜,灯光昏暗,拉开卷帘门就能做生意。
罗闵接连走过修补衣物、纳鞋垫、修电瓶的商贩,才在角落里找到堆了一地廉价手工制品的工作间。
里边用的还是老式钨丝灯,吊在半空中透过发黄的玻璃显出微弱的光,罗闵眯着眼才在里面找到人。
“蒋丹在不在?”
“什么?听不见!”
罗闵提气,“蒋丹在不在!”
走出来个老婆婆,看着和蒋丹差不多年纪,也眯着眼,“哎呦看不清也听不见,你找小丹啊?”
“对!”罗闵气还没放下去,“她人呢?”
“那么大声做啥子!她下班了,六点就走了!”
“哦……”他声音弱下去,“她说去哪了没?”
老婆婆又把手凑到耳朵边,“你说什么,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听不清。”
“我……咳咳咳”罗闵呛了口风,咳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清蒋丹去向,摆着手和老婆婆道别。
蒋丹哪儿都没去,沿着以往的路线回家了。
过了晚高峰,沿途没几个路人,罗闵拐进小道,更见不着几个人。
这条道在桥架下,没几盏路灯,桥架底下照明坏了黑沉沉的,有路过的顺手丢几件垃圾极为常见。
只怕蒋丹是抄近道在桥墩下绊了一跤起不了身,罗闵步子放得慢,走过一圈依旧没见着人。
心想,找到这份上算是仁至义尽,无论蒋丹是筹谋已久托孤自尽,还是突然觉醒追求新生,就由警察去查吧。
他踩着影子,挪回了城中村。
“刘冲!”
转过拐角,站在街口的枯瘦身形正是蒋丹,他赶上蒋丹步伐。
“你去哪了?”
蒋丹转过头,眉压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她两手搂着针织袋,动作挤压间塑料袋咯吱作响。
罗闵个高,一眼看出那是东街口烤鸭的袋子,鸭架的纸袋没封严实,散出椒盐的味道。
注意到罗闵的视线,蒋丹把口袋向怀里搂得更紧,生怕他张口要似的。
罗闵越过她向前走,余光瞥到她肩膀蹭了黑印,“下次不准时就加钱。”
蒋丹啐他一口,招来刘冲急匆匆地回家。
折腾一通,罗闵嗓子疼,头也疼,想跟陈啸打声招呼就回家睡个昏天暗地,走近几步才发现还有人在。
“陈啸……”
那人循声转过头来,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相貌是与外形相匹的高鼻深目,眼窝极深该是深情之相,落在他身上便是薄情寡义。
不用仔细分辨就能认出此人,正是丢了猫的裴景声。
他应当只是下意识地看来,却将视线牢牢钉在罗闵身上,神情难辨。
沉默间,空气凝滞,叫人惊疑裴景声是否透过这具人身认出并不存在此间世界的黑猫,就在眼前。
罗闵抬眼不冷不热地回望,打破一室无言,“有什么事。”
“我来找我的猫。”裴景声抽出一张寻猫启事,“它走丢了,养了很久。”
纸张展开在罗闵面前,上书:爱猫文文于今日走失,特征黑色长毛罕见蓝绿眼,性格娇气警惕,体质脆弱,不亲陌生人。如有发现,提供丰厚报酬。联系人:裴某xxxxxxxxxxxx。
贴了张宠物医院监控的截图。
恰巧是被裴景声抱在手上的一帧,温顺极了。
“……”
或许是罗闵沉默地太久,又不接下启事,裴景声极有耐心地问道:“见过?”
还见过养过这猫的精神病,就在他眼前。
“没有。”
裴景声点点头,收回手,抽出一沓告示递给陈啸,“如果之后有发现,可以联系我。天气冷了,它在外面挺让人担心的,是吧?”
“嗯。”罗闵走向柜台脱外套,留给裴景声一张冷白的侧脸。
陈啸习惯了替罗闵接话茬,殷勤地打字:“就贴在这玻璃上吧,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文文长得那么漂亮,见到肯定能留下印象,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放心吧。”
裴景声收回视线,“好,能尽快找回它我一定登门道谢。”
走前,他又一次道谢,陈啸连连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负所托。
裴景声走后,收钱包响亮地播报到账五千元,滚烫的真心热得陈啸的门牙露在外边半天收不回去。
没向罗闵追问蒋丹,就乐不可支地一骨碌吐露干净:“有钱人真有意思,猫在老远地方丢的,找到这儿来了,再问啥时候丢的,又隔了好久。要说不上心吧,为了贴这个告示就给那么多钱,要是真让我找到了,那该有多少报酬啊!”
不忍心打碎陈啸暴富的美梦,罗闵随口应声,“我回去了,明天工作我自己去就行,你留在这儿找猫吧。”
陈啸纠结地绞手,想着罗闵再大胆也不敢又一次失踪,考虑到他近来的乖巧表现,大手一挥,放过了他。
在罗闵离开时将一张寻猫启事拍到他怀里,热烈地比划:“有福同享啊!”
表盘轻扣方向盘,裴景声拉上车门,半晌没点火,车内灯自动熄灭。
他视线落在副驾一沓启事上,眼前闪过几帧小卖部中青年桀骜冷淡的脸。
野性、淡漠、不屑一顾,就该是乱石堆里长出的模样,破落的砖瓦、黑黄的墙面反倒凸显出他的锋利。
却无端叫他想起黑猫,冲他炸着一身蓬松的绒毛不满地喵喵叫。
他从胸前兜里掏出烟,下车点火。
“啧。”借着火光看清了车门上一道崭新的划痕,手夹着烟看了好一会儿,才摒弃了猫的恶作剧这一想法。
把烟揉皱在手心,开车,终于远离了这个荒唐之地。
“罗罗啊,想啥呢,回神!”经纪人女士毛芸吸溜一大口冰美式,沾着水珠的手在罕见走神的罗闵眼前晃。
“…没什么,没睡醒。”担心衣服褶皱,罗闵只坐在高脚凳上,看着毛芸向后啪得倒进懒人沙发,发出“噗——”的一声。
“我郑重声明,我没放屁!”毛芸勉强挺起腰背,靠近罗闵神神秘秘道:“涨薪都不高兴,你思春期啦?”
对脑子里只剩下情情爱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看在这人勉强算是他金主妈妈的份上,他勾起两边嘴角,毕恭毕敬地:“没有。”
吸管避开尚未来得及化开的冰块,艰难地找准杯中珍贵残余液体,完成它此生的使命,毛芸吸下最后一口咖啡,揉揉酸胀的腮帮子,“那是怎么了,被人寻仇了?家庭破裂了?被男人表白了?朋友和你说我们结婚吧?还是你想不开要和我解约吧!”
罗闵看着她眼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被男人表白,是毛芸唯一猜得比较靠近的说法。
不过不是对他罗闵,是对黑猫文文。
一早醒来出门,世界仿佛变了个模样,从商场大屏到公交车站牌,乃至快递柜屏幕,都投上了共同的内容——寻猫启事。
提供线索属实者,提供丰厚报酬;寻到黑猫文文并主动联系送回者,赠送现金五十万元。
然而光是登屏费用都远超酬谢费用,一时之间路人只当是营销手段,可打了电话过去,得到回复却是无故拨打电话超两次将拉黑处理。
那只黑猫不是网红,只是主人走丢的爱宠。
市民深受感动,大街小巷都开始呼唤起同一个名字——文文。
罗闵为图个清静,破天荒地打车上班,车载广播电台却讲述起主人与文文感人至深的故事,真诚祈盼文文早日归家。
罗闵想得脑袋发痛也得不出一个答案,他与裴景声之间相处满打满算都不到一周,裴景声又为什么非要找到他?
难不成裴景声的卧室也装上了监控,将他变身的过程拍得一清二楚,裴景声发现自己养的是个妖怪,恼羞成怒要将他上交国家?
如果真是这样,找公安机关报案批他本人的逮捕令应该更快……
再一个可能,裴景声就是隐藏的猫奴,嘴上训斥着罗闵,心里却暗爽着和黑猫的接触,要不为什么几次三番都将自己带在身边?
黑猫走失后他悲痛欲绝,实在没了办法才想到寻猫启事这招。
不然,他又为什么专门到城中村走一趟?
越想越混乱离奇,罗闵紧急打住,无用的思考只会走向毫无意义的虚无,带来无法破解的痛苦,既然他已经变回了人,也远离了裴景声,那就到此为止。
文文与他毫无关系。
只要他小心些不再产生足以变身的情绪波动,就不会陷入任何麻烦。
他会回归平静的生活。
毛芸看着眼前的青年不声不响地独自坐着,没有任何娱乐方式度过这段枯燥的等待时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气氛自觉地将他独立成不容打扰的一方空间。
她觉得罗闵就像块夹心饼干。
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向他搭话需要十足的勇气,他的漠视或冷待都不足以叫人愤慨,因为在旁人看来,他就应当是这样。
不好说话的,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但他站在哪儿,就与那处地方适配。
这也是毛芸为什么鼓足勇气找上他,在心如擂鼓中夸夸其谈,意外得来罗闵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她以最不可能的世俗抛向罗闵,罗闵当真接住了。
毛芸又发现,他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她谈下罗闵的薪资不高,罗闵只要稍加了解就知道行情,她等着罗闵质问自己,等来的却是罗闵兢兢业业地上工。
似乎没什么能惹他生气的点,毛芸有时嘴快刺探着罗闵的隐私,他居然也会开玩笑地说都是打工的,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她又追问罗闵怎么不去上学,罗闵说,他还没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
好像他对这里很眷恋似的,又不知是谁困住了他。
再一来二去的,毛芸自认算是罗闵的朋友了,直到前不久她看着罗闵带着哑巴来。
哑巴很照顾罗闵,包都背在自己身上,罗闵难得在工作中说了那么多话。毛芸才知道朋友与朋友间也有差距。
收工走人时,哑巴塞了张纸条在毛芸手心,拜托她多照顾点罗闵,说罗闵是个爱离家出走的小孩。
哦,原来罗闵谁都没当回事儿。
毛芸咬着吸管,无意识吸上一口冰块化成的水,铁的味道,她恶心地呸呸呸,打开手机打算再叫一杯外送。
“罗闵,你喝摩卡还是冰……我靠!”
她突然重焕生机,从瘫坐的姿态瞬间蹦起,大手一挥拍上罗闵的后背,响亮亮的一声。
“发了!发了!”
罗闵歘地起身退开两步,从地里拔出腿似的突然高了毛芸一头,问道:“什么发了,工资?”
毛芸欢快地绕着罗闵跑圈,蹦跶得比喝了十倍浓缩shot还亢奋,扯着嗓子:“是你呀,你要发了!”
激动地喊完才发觉整个摄影棚的人都在向这边看,诚恳地双手合十道歉后,压着兴奋赞美罗闵:“哎呀你真是福星,这才多久呢,我的眼光也太好了!!”
罗闵不明所以,眼睛迟疑地眨两下,“到底怎么了?”
有人困惑好奇,毛芸反倒平静下来,神秘莫测地招招手,示意罗闵附耳过来。
“有大金主找上门啦,咱们有好日子过了!嘿嘿嘿……”
毛芸痴痴的笑声叫人毛骨悚然。
“我不卖身。”罗闵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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