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去公司,中午一下班咱们就去酒店!”
兄弟俩商量好了之后,便到了华阳集团,湛南看哥哥挺忙的,于是不论大事小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都帮了。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倪子洋一个上午都在倪子昕那里,不在公司,于是他俩给阳阳还有夏轻轻订了午餐,便一起开车出门了。
目的地,直达祈星大酒店。
金色的大厅中央,就看着湛东湛南端坐在沙发上,他俩身后左侧二十米处是酒店中央前台的服务区,右侧刚好有一个金色的小象喷泉,可以将他们的身影隔绝在上下电梯的过道处,还有很多高耸的绿色植物做掩护,位置非常隐蔽。
湛东先是查到了白牧野所在的房间号,然后乘着电梯上去查看,留湛南在楼下放哨。
须臾,湛东下来,自然地在弟弟身边坐下,拾起一份杂志悠闲地看了起来,嘴里却说着:“他没出来呢,还在房里。”
简单的一句话后,兄弟俩再无对白。
他们各自戴着不同款的墨镜,一个穿着正装,一个穿着休闲服,发型上微微有些诧异,所以乍一看去,谁也认不出他们是双胞胎。
接下来的时光,也就一个字:等!
与此同时,湛东湛南并不知道,白牧野也是刚刚从H大回来的。他一进酒店房间,就给弟弟白牧天打电话,让白牧天全力帮自己找一个叫做“乔湛南”的年轻人,还说此人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是洛氏家族的手下。
从十点回到酒店,到现在十二点半,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白牧野都在坐立不安!
他心里有千百种期待,更有千百种心酸与后怕!
他已经年过四十了,此生只想孤独终老,反正白家已经有白芒这个侄子传承血液,而白牧天这个弟弟的政治生涯也正如日中天,白家后继有人,他便也无憾了。
可是,谁不想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以前他不是不敢想,而是根本没想过。现在让他不得不去想的时候,他真是一颗心就好像在火上烤着般,煎熬极了!
如果这对兄弟真是自己的孩子,那么他这么多年在国外不曾回国,他成了什么了?不曾在爱人最需要的时候照顾在她身边,还让两个孩子出生后便流离失所没有父亲?
白牧野是一个原则性跟品德都有口皆碑的男人,他自问从未做过一件混账事情,哪怕当初跟周芷珊在大学里有了那样的关系,他也是抱着必娶她的决心跟她交往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刚出国后,就攒了钱买机票回来看她!
所以,一旦湛南真是自己的儿子,白牧野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快到一点钟的时候,白牧天才给了白牧野一个电话,很确切地说查到了他要找的人。白牧野把湛东湛南是孤儿,儿时被乔家收养,后来又被乔家秘密地特别培训过等等事情都说了,甚至说了他们兄弟俩,现在一个是倪氏夏清璃的侄女婿,一个娶了华阳董事长的大学闺蜜,只是暂时没有举办婚礼。
电话结束前,白牧天还把这对孩子的出生日期给了白牧野,还说,是当年送孩子们去孤儿院的男人,专门留下的日期,两个孩子的出生前后相差了7分钟。
白牧野一边听,一边用钢笔将通话中的重要内容给记了下来。
电话结束后,他看着上面的一些信息,眼眶越发红了,心越发颤了,魂也越发慌了!
这对孩子是在他出国半年后出生的,出生地是H市的某医院,这信息与上午姜秉仁教授说的,完全一致!
看着上面的一个地址,那是骄阳居的地址,白牧天说,湛东现在就住在这里,那么湛南若是来了H市,自然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
一整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
湛南急的想哭,见哥哥起身,他拉着哥哥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再等等,也许他一会儿就出门了。”
湛东轻叹了一声,道:“我们的事情很重要,可是工作的事情也很重要。在骄阳居里住了这么些日子,哥哥嫂子一直很照顾我们,现在华阳正在缺人手,我们即便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也不能在工作上马虎啊。”
湛南:“......”
“走吧,去公司了,该上班了。”湛东拉着他就离开,见他失落的样子,温声安慰着:“咱们半夜来找也是一样的,半夜他睡着了,咱们动作轻点,减他几根头发就走。”
“好!”湛南眸子一亮,失落的心,瞬间充盈了起来。
白牧天跟湛东湛南一样,都没吃午餐。
他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下午,终于决定了:再多的胡思乱想也比不上科学的证据。所以,他要主动出击,去骄阳居找到这对孩子,想办法弄到他们的DNA,跟自己的做一个对比。只有这样,才能真相大白!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相见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相见
雨绕篱墙,淅淅沥沥,焦躁的时光染上了湿意,连同天边黯淡的浅云,依依袅袅,黏黏腻腻,空气里四处弥漫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息,明明清澈的世界,却满目烟云。
一把黑色的直柄伞,伞下的男子,俊朗出尘却也透着岁月磨砺出的内敛气韵。
他不语,一双沉静的眼直直透过篱墙之内的院落,眼巴巴地望着那扇门。
天边已经露出半个浅月,却是无星。偶有细雨缠绵住他的大衣,亦或沾染上他黑亮的皮鞋,他也不理。
室内,倪子洋他们全都围着餐桌起身,结束了今日丰盛却各怀复杂心事的晚餐。刘宇轩吩咐下人过来收拾餐桌的同时,容白易白也把几杯茶饮放在了厅里,依着刘宇轩金牌管家的嗅觉,今晚倪子洋倪子昕他们肯定还要继续在大厅里坐着等消息的。
果不其然,容白他们茶水刚刚下,倪子洋几个就已经坐过去了。
女人们上楼照顾小羊羊兄妹,大厅里的气氛一如外面烟雨迷蒙的世界,笼着一层令人呼吸不顺的胀气般,淡淡不爽。
“三少,院子门口站了一位先生,他没有摁门铃,我尝试着去院子里收拾了几盆花草,他见了我,也没说话。很是奇怪。”刘宇轩微微一笑,直觉那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又道:“他看起来应该有三十七八岁了吧,或者,四十?”
这些年,白牧野一直单身,修身养性,除了工作之外,更多的是出门旅行,且不忘修习禅学来丰富、平衡自己的内心;他的饮食也多以食素为主,尤爱葡萄、石榴、樱桃等等抗氧化作用较强的水果。天生丽质,外加保养得宜,倒叫一贯很会看人的刘宇轩给看错了他的年纪了。
倪子洋微微一愣,同样觉得有一丝奇怪。
打开电视,他让刘宇轩将院门口的摄像头接进来,当即,黑伞下白牧野纤尘的侧影便赫然眼前。
即便天色一片深蓝,仅有微弱的路灯,可湛南一下子还是就从沙发前站了起来:“白牧野!”
湛东闻言一惊,双目灼灼地盯着画面里的男子,但见他大衣的下摆已经被雨水打湿,黑色的皮鞋也有一半浸没在冰凉的雨水中。
冬日下雨,即便是细雨迷蒙,可是温度依然可以冻死人。
不说那嗖嗖的冷风,就说那湿掉的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一点点将湿气透进肌肤,还有那风儿尽管柔和却也如软刀子一般会刮人的脸颊跟耳朵,那种滋味......
“我去看看!”湛南已经心疼了:“他来找我的!他一定是来找我的!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专程来找我的!”
湛东大步跟上去:“我陪你一起去!”
刘宇轩急忙大步追上,从门口的鞋柜处取了几把雨伞递给他们兄弟俩:“伞!”
湛南已经冲了出去,愣头愣脑的,俨然是个冲动的孩子。湛东接过两把伞,自己打开一把,然后追着弟弟就出去了。
脚下的皮鞋踩在沁满雨水的泥草地上,溅起的水花宛若染上尘埃的精灵在跳着芭蕾般雀跃,湛南一口气冲到门口,看着白牧野,二话不说就将大铁门打开,一边开一边大声地责备起来:“你这个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吗?不知道今天最低气温都接近零下了吗?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还是铁打的,还是铁打的?!”
抱怨着,铁门已经被打开了。
白牧野瞧着眼前怒骂自己的孩子,忽而勾唇笑了出来:“比起你这样不打伞就冲出来,我这样算好的了。”
这孩子,真傻。
傻的可爱。
湛南一把抓过他的大手,惊觉他的手掌冷的跟冰棍一样,也不戴手套,昨天吃饭的时候他还嫉妒过这个大叔的手白皙修长,很是漂亮,可是这会儿这只手就成了乌紫色的,一看就是冻的!
“你!你简直!”湛南急的要哭了,狠狠地咬牙道:“用来拿高级画笔的设计师的手,不是用来风水雨淋的,你简直......你简直暴殄天物!”
“呵呵呵!”白牧野笑出了声,也不管湛南是不是用词不当,一把黑伞,就这样遮挡住他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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