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疾步入内来到经文架的过道里,顾席原一下停步,只瞧见林蔓生被他紧紧抓住,迎面对着尉容沉声喊,“放开她!”
“来的正好!”尉容却是一笑,“顾总,没想到你有恋物癖!奉劝你立刻处理干净!”
……
顾席原定睛一看,才发现了林蔓生的手中,还捧着一个木盒子。
那是他存放信件的盒子!
蔓生一边甩不开尉容,一边慌忙回头,对上顾席原却不知要如何诉说,“这些信……”
“是我的!”顾席原直接接话,阻断她的声音,“这些信,是蔓生写给我,我不想扔,就想好好保管,难道不可以?”
“你一个名义上的继兄,和林家没了婚姻这层关系后,还要保留继妹的信件,这么多年还真是病的不轻!”尉容冷声笑说,“顾总,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心理科,或者找这里的住持大师多参悟佛法,这样才能治病!”
“细心保管一个人的信就是得病?”顾席原凝眸说,“我看你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你一次两次这样对待她,一边绑架她不放,一边对别的女人好!你没看见她很难受吗!你给我放手!”
顾席原说着,疾步上前握住林蔓生的另一边手臂,试图从他手中将她解救!
“该放手的人是你!”尉容根本就不肯松开手。
藏经阁外小和尚瞧见顾施主前来后竟然争吵的愈发厉害,焦急之下,他只得敲响藏经阁的钟?!
夜里的钟?一响,众人都被惊醒!
传递着一个信息——藏经阁出事了!
阁内两个男人就在过道里相争到底不可开交,蔓生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动也动不了,还要制止两人继续可能会有的肢体冲撞!就在他们互斥放手的时候,存放有信件的木盒子再次掉落在地!
这一次,信件没有再飞出,只是随着木盒砸在递上,倾倒而出洒了一地!连带着,经文都从书架上掉落,飞落在三人的身上,随即落在递上,简直一片狼藉!
“好痛……”蔓生忍不住出声,然而尉容和顾席原两人根本就不愿松手!
“就在这里——!”藏经阁外突然响起小和尚的声音,是他请了另外几人到来。
突然一下子,藏金阁内闪入一行人。
正是赶来的尉孝礼和何佳期等人,还有一起到来的住持大师。
“怎么回事?”尉孝礼立刻追问,又见他们两人抓着林蔓生不放急忙喊。“你们都放手!”
何佳期被这一幕惊到,顾席原的手紧紧握住林蔓生,他的脸上有着一抹她从来不曾瞧见过的坚决!
“顾总!请放手!”尉孝礼只得相劝,又是朝尉容喊,“二哥,你快放手!”
“你该让他放手!”尉容回道。
顾席原丝毫不动,“你才是该给我放手!”
这要怎么是好?两个人都犟在这里,最痛苦不堪的唯有林蔓生!
“两位施主,快平心静气……”住持大师上前相劝,“你们瞧,女施主已经疼的皱眉,你们还是快快放手。”
众人去瞧,林蔓生果真是痛楚难忍!
“要放他先放!”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说!
再次僵局,住持大师想了个主意道,“那不如这样,我念三声阿弥陀佛,两位一起放手。两位施主都是聪明守信的人,不会出尔反尔。”
“好!”尉容应了,顾席原也是同意,“就这么办!”
住持大师开口连念了三声“阿弥陀佛”后,两人果然同时松开手。蔓生的手感觉快要断了似的,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只能扶住经文架!
“林小姐!”何佳期喊了一声,上前扶过林蔓生。
“我没事……”蔓生轻声说,她让自己站稳。只是此刻惹来这样大的风波,一时也没有办法平息,她只能道歉,“对不起,住持大师,是一场误会……”
“尉容!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冲着我来!我不许你对她动手!”顾席原却冷声说。
“真是能说会道!好像你就没有对她动手!”尉容笑了笑,“顾席原,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能觊觎的女人!”
众人听闻,只觉得实在是混乱不堪,在寺庙之中儿女私情实在太不庄重,可世间从来都有痴男怨女,住持大师心善,只为化解恩怨,“两位女施主,还请先回房间吧。”
蔓生迟疑着步子,但是又不好违背住持大师,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何佳期看了顾席原一眼,也随后离去。
“顾施主,还有尉施主,今天你们有缘来小寺,不如再给我一个薄面,不要大动干戈。”住持大师劝说着,两个男人这才收了声。
最后,尉孝礼上前喊,“二哥。”
“住持大师,今晚是我打扰。”一瞬后,尉容这才开口,却是凝眸瞥过顾席原走出藏经阁。
楼阁内,只剩下顾席原还在,以及后方处的住持大师。
小和尚迅速将经文捡起,住持大师也将地上的木盒拾起轻轻一佛尘埃道,“顾施主,那位女施主就是你心中的执念吧。”
顾席原仔细接过木盒,他的手碰触过盒子,默然间点头,“大师,我还是没有做到您教我的两个字。”
放下实在太难。
太难。
……
尉孝礼跟随尉容返回厢房后,就将宗泉请离,门一带上,尉孝礼不禁道,“二哥,这里是寺庙,你刚才这样实在反常!”
这哪里还是从前如行云流水般从容的尉容?
狂躁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怪不得林蔓生会那些形容词来谈起他,实在太契合,一点也没有错!
尉容站在月光下,他抽了支烟,却是面色沉静,已不复方才的狂怒。
尉孝礼走近他又是道,“难道这位顾总的出现真让你这么在意?”
星火燃起一个光圈,只是沉默深吸着烟草。等待许久,尉孝礼都没有等到他回声。直到一支烟都快要抽完,尉容才低声说,“是不是他,根本不重要!”
尉孝礼更是愕然。
如果不是因为那位顾总,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动怒?
可是转念。却仿佛才明白其中深意——其实和顾席原本身并没有关系,只是但凡和林蔓生有关,他就会失控!
思及这一点,尉孝礼愈发震惊!
外人面前,哪怕是尉家之中,犹如独行侠隐士一般的尉容,竟然会这样情绪外露!
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深夜中,独自一人的厢房内,尉容静静抽烟。
方才一切还在回响。
原来她也有这样炙热的爱恋,放在心底却从来不曾透露提起半个字。
就像是被封尘的往事,如果不相遇就不会交集,如果不交集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一切!
可她,怎么能这样喜欢另一个人?
……
“副总?发生什么事情了?”余安安刚才在洗澡,所以没有赶去藏经阁,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到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林蔓生和何佳期一同归来。
蔓生回道,“没什么,早点休息吧。”
余安安也只能“噢”了一声,但是看见程牧磊在院子外边,她追出去喊,“小石头!刚才怎么了?”
程牧磊赶去藏经阁的时候,林蔓生刚好出来,所以他也不知情,“我也不知道……”
终于回到房间里,蔓生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役。
何佳期默了下,开口说道,“林小姐,对不起!”
她的道歉有些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虽说是因为何佳期而起,但也不全是因为她,蔓生回道,“他脾气不好,所以才会吵起来。”
这个他,当然不是指顾席原,而是指尉容!
何佳期又是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
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发生今夜这样的争执场面,可当何佳期悄悄取走木盒后,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
难道,这真是的天意!
虽然何佳期并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发生,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从今天以后,或许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更坦然的面对各自。
两人将被子平铺,就要准备入睡。蔓生一动手就发现手很疼,她险些抬不起胳膊,何佳期急忙去瞧,“怎么了?”
衣服袖子被撩起一看,何佳期发现她的手臂已经淤青!
再看向另一只手,也是同样!
那两个男人竟然这么用力!何佳期说不出何种滋味,这究竟是有多在乎?
何佳期道,“我包里随身带了跌打药膏,给你抹上……”
涂抹完药膏,蔓生朝她道谢,却也有困惑,“何小姐,其实我很佩服你。”
何佳期笑着问,“佩服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却还在外面装成是夫妻?”
这的确是蔓生为之称奇的地方,“哪怕是现在,你们关系也挺好。”
至少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互作仇人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相处,不是伪装,是能够亲身感受察觉。
“我倒是佩服你。那位尉总可不是好相处的。”何佳期笑着说,表面斯文绅士,骨子里却恐怕是深谋远虑到让人防不慎防。
一边说着话,一边都平躺下来盖上被子,灯已经熄灭,寺庙内的夜静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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