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借几本经书……”蔓生找了个理由,便推门进入藏经阁。
“咯吱——”木门被推开,藏经阁很大,蔓生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这些信件是放在哪里的?
经文书架重重叠叠,实在找不到安放的位置,蔓生踮起脚尖。想着干脆随意放一处地方就好。
可就在努力抬起手去放置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方伸出手,一把握住木盒!
一道男声自头顶响起,“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蔓生一惊,她根本不曾想,这里竟然还会有人!
她立刻回头去瞧,发现他不知何时出现,闪身在她的背后!
——不是别人正是尉容!
藏经阁内烛火通明,却不似开了灯那般明亮,隐隐燃了一簇,像是青灯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蔓生心间一颤,手劲一下子松散,尉容已经将木盒夺过!
“没有什么!这是别人的东西,我只是来还……”她并不想让他看见,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诉说。可是这个时候,蔓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尉容垂眸看她,好似她并不愿意让人看见。再去看手中的木盒子,显然有些年代,不是近年来会有的物件。
眼看她就要来抢夺。尉容手指一动,木盒的盒盖被拨动,骤然之间木盒因为失去重心而倾倒,无数的信件如盛夏的花瓣飞落!
蔓生瞠目站在原地,只看见信件纷纷扬扬落下!
尉容眼前,也是犹如忽如而至一场细雨!
直到信件洒了一地,蔓生立刻俯身去捡起,尉容低头一瞧,发现信件上全都是同样的字迹。
林蔓生,顾席原!
还有一封,被卡住在木盒里,没有信封,只是单独的一张信纸。
折叠的信纸,被尉容拿下,木盒被他放到经文架上!
他打开来瞧信纸上所写的内容。
可是满目,都只有三个字——顾席原!
一整张信纸的顾席原,工整的书写,秀气的笔迹,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
更隐约可以瞧见,信纸的背景是翩飞的蝴蝶。
蝴蝶,顾席原……
尉容眼中定格久久。可是突然,他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一件如果不是此刻恰好重叠就绝对不会这般作想的事!
蝴蝶两个字,如果书写正好是三十记笔画。
顾席原三个字,却也刚好不多不少的三十记笔画!
千回百转间,一切历历在目,那一年的林蔓生,竟是这么用心的喜欢着顾席原。
沉?良久,方才找回声音,只在最后几乎是被逼出一句话,“林蔓生,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这一局里错综复杂,何佳期似乎早就知道一切,她的安排行程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事实上,有时候我也在想,一个人薄情,或许只是没有对自己深情而已。只是这一刻,在藏经阁内,去归还的蔓生撞上了顾席原,那段曾经有过年少爱恋终于揭开,谁能猜到,那三十记笔画,刚刚好不多也不少~ps:今日更新送到,妞儿们明儿继续见~呼呼,今天多更一万字呢,有没有鼓励的说,求钻撒钻啦妞儿们泪奔~
第233章:不知幸否谁又爱谁
那张信纸被狠狠握住,因为太用力,所以手指都扣出一个印子,纸张早已经陈旧,一下子就散开成了一个细碎窟窿。
蔓生还半蹲在地上,她低着头在捡起这些洋洋洒洒的信件。只因为他的质问来得尖锐,让她止住动作——
“这不是属于我的。”蔓生轻声说。
尉容垂眸,满目的信封上两人的名字那么清楚,更是不容作假不容狡辩,“我的眼睛还没瞎,我看得见!这些是你写给他的信,难道不是你寄给他?”
究竟是有多少的信件,在当年被寄出,又在什么时候被寄出?
“是我写给他。”蔓生又是轻声说,“但早就不属于我……”
偏就在这个时候,猛然响起铃声,将她的声音打断,也将她所有的话语压制——
这个刹那,铃声在藏经阁内惊动响起,竟像是逼着人去理会!
尉容直接按了接听,他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林蔓生,朝那头冰冷质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却突然沉默,而后小心翼翼呼喊,“……尉容?”
那是——霍云舒!
“云舒?”尉容的男声这才平缓沉然,“怎么了?”
听到那声呼喊,蔓生看着满地的信件,眼前却一片空白。即便到了襄城,他和她还一直保持着通话。
蔓生不想让自己再多想,耳畔却零星传来他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没事,我很好……”
原本以为到来襄城后就可以平静的心,原来在和他相遇后,一刹那又会忍不住翻江倒海。
她不愿意再去在意,所以只当作没有再听到,还是快些捡起信件。
“尉容,襄城是座什么样的城市?周末有出去游玩吗……”霍云舒还在那头询问。
尉容却有些听不进去了,低声一句,“云舒,我回头再联系你,先这样……”
摁了挂断将收回,尉容一低头见她还在收起信件,那么仔细的一一收回到木盒里,竟是愈发烦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你的合理解释就只是这些?”
他凭什么刚和霍云舒通完电话,就来继续质问她?
蔓生被他拽的生疼。但在此刻她忍耐着,深呼吸一口气抬眸对着他说,“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我不是非要向你解释不可!”
一张清冷秀气的脸庞对上自己,她眸光冷凝,直直望着他!
“你现在是找到新靠山了,所以翅膀硬了想飞?”尉容一张俊脸在藏经阁的灯火映衬中愈发冷厉,没有了一丝暖意,“我让你解释清楚——!”
许是因为他的男声太过冷峻,所以惹来外边看守的小和尚敲门察看,“两位施主,发生什么事了吗?男施主,不可以这样对待女施主……”
“出去!这是我和她私事!出家人少管俗事!”尉容眼眸一瞥,冰冷的视线让小和尚骇然!
当下没了办法,小和尚才又退了出去。但是唯恐他们争执不休,所以一转身离开藏经阁去请示住持大师。
尉容复又沉眸以对,“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说你是来还东西,为什么对外面的小师父说你是来借经书?林蔓生,你心里有鬼!”
“为什么怕被人发现?”尉容步步紧逼,不将她逼到悬崖边就决不罢休,从前不曾询问的爱恋,在此刻终于脱口而出,“林蔓生,当年你喜欢他,你现在承不承认!”
……
她是说了谎,但只是不想被旁人误会。
有些回忆早就封尘,可是当再次面对何佳期拿给她的这些信件,过往片段全都从脑海里跳脱出来,让她不知要如何是好。
此刻,他的质问又将蔓生带回到过去——
喜欢他。
喜欢顾席原。
年少时候的相伴,那些光阴太温暖,暖到让人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像是阳光。蔓生自己都不清楚何时对那个少年动了心思,不再是继兄的身份,而是一个男孩子。是她憧憬着,满心的爱慕,所有的热烈都被掩藏在心底,却从来不曾诉说过。
那一份来不及诉说的感情,早已被斩断,时隔至今再被提起。
蔓生眸光镇定清澈,回顾过往终于大方回应,“我承认。”
她承认了!
她竟然会承认,当年的她,是这样喜欢着一个人!
思绪凌乱拧作一团,尉容冰冷的目光紧锁她的脸庞,半晌都没有半句话,只是将手一扬,耍开了她的手!
“林蔓生!如果当年你这么喜欢他——”阴霾间开口。尉容道,“为什么还要和温尚霖结婚?”
蔓生被他一问,隐约间记起那一天的咖啡馆。
她和他面对面而坐,想要说些什么,却好似也没有办法再多言。
终究还是她道:顾席原,我要结婚了。
只是一句话,就彻底砍断牵攀,再无牵扯!
“你可以告诉他,你不想嫁给温尚霖!你也可以告诉他,那只是一场意外一次设局,你根本就连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在当年选择一段被安排的婚事!”尉容连番的追问,逼得人窒息。
为什么没有?
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那么在当年,或许就已经懂得——
“不是每一个喜欢的人,都非要走到最后。”蔓生女声沉静神色淡然。
“轰——”一下像是被砸重,让尉容定住不动。
所以,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不能?
蔓生沉默着,复又蹲下,将那些信件一一收起。等她站起走到他面前,将他手里还握着的那张信纸也轻轻拿过,折好放回木盒内。
心底一股火愈烧越烈,尉容再度开口,“把这些信件扔掉!”
蔓生一愣,她捧着木盒子道,“不行……”
“我让你现在就扔!”全无耐心,杂乱如窗外风打树叶,尉容喝令!
“你懂不懂尊重!”蔓生只想将木盒放回原位,尉容冷声道,“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藏经阁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咯吱——”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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