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思每天就是上网,购物,晒太阳。
到疗养院之后她的睡眠好多了,很少做恶梦,睡眠好,黑眼圈没有了,但是皮肤的问题却层出不穷,吃再多激素也没办法平衡她体内的内分泌。
“叮咚……”她正在网上选购祛痘的护肤品,手机突然响起了邮件的提示音。
除了偶尔网站发来的广告,她很少收到邮件。
顺手点开题目为不看后悔的邮件,里面有一个附件,她以为是病毒,没有打开,继续选购护肤品。
不一会儿又来了封邮件,里面依然有附件。
贺承思用杀毒软件查杀了之后确定附件安全可信才下载下来,是两段视频。
她点开视频,看一眼就差点儿气晕过去。
视频的主角是她和薄暮然。
贺承思又气又急,连忙打电话给薄暮然,电话一接通就不客气的质问:“视频是不是你发给我的?”
“什么视频?”薄暮然正在午睡,懒洋洋的问。
……
“别跟我装糊涂,是那种视频。”贺承思声嘶力竭的怒吼:“是不是你?”
“那种视频是哪种视频?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
薄暮然才不管她有多心急,吊儿郎当的逗她。
“就是那种,你偷拍的那种视频?”听到走廊外面有脚步声,贺承思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火气,耐着性子和薄暮然说话。
“哦,原来是那些视频……哈哈哈……”薄暮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听得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贺承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薄暮然笑够了之后才说:“以后收到视频不用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这一次贺承思的心几乎从胸腔里跳出去。
“因为已经被人偷了,我现在自己都没有,想看还得去网上找资源。”
“被偷了?”
一瞬间,贺承思的全身覆盖上了一层冷汗。
“难道你不看新闻?”薄暮然不敢置信的问。
“不看。”她从来不看新闻,只看各种购物类APP。
“好吧,你赢了,没看最好不要看。”薄暮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贺承思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断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网页,搜索薄暮然三个字,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和“不雅视频”有关,薄暮然已经成了贱男的代名词。
贺承思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自己的视频曝光。
她立刻给发邮件给她的人回复了邮件:“你想干什么?”
很快又有邮件过来,只有三个字:“想你死!”
邮件里还附带了一张血淋淋的照片,狰狞恐怖的鬼。
“啊……”贺承思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听到贺承思的惊叫,程美凤立刻把孩子塞给保姆,心急火燎的从客厅冲进房间,紧紧抱住她:“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吓得魂不守舍的贺承思缩在程美凤的怀里瑟瑟发抖。
嘴里不停的念叨:“妈,有鬼,有鬼……”
“别瞎说,光天化日哪里来的鬼,你别自己吓自己。”程美凤拍了拍贺承思的背:“你睁开眼睛看看,根本没有鬼,妈活了几十岁,就从没见过鬼。”
贺承思怯怯的睁开一只眼睛,四周看了看,确定房间里只有她和程美凤才放心。
程美凤看着贺承思惊恐不安的样子问:“你是不是得了产后忧郁症?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
“没有,我很好,很好,刚才看了个鬼故事,吓到了。”贺承思捡起手机,还好屏幕没有摔坏,她闭着眼睛按下了退出键,以免再看到那血淋淋的画面。
太可怕了!
她已经被吓得心律不齐,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程美凤苦口婆心的劝:“以后别看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说了你多少次了,总是不听,这段时间你都很少做恶梦了,再看那些东西,又得做恶梦。”
“嗯,不看了不看了,以后真的不看了。”贺承思拍了拍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不看就好,快来帮我,我要给小恩洗澡。”
为了转移贺承思的注意力,程美凤特意叫她帮忙,多看看孩子,少看看神神鬼鬼的东西,心情也会好很多。
“好。”
贺承思放下手机,跟着程美凤出了房间。
保姆去放水,程美凤把孩子的尿不湿脱了让贺承思抱着,她先去洗手间看看水放够了没有。
抱着肉嘟嘟的孩子,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肉包子脸,贺承思依然高兴不起来。
她很少抱孩子,孩子和她也不亲,嘴一撇,大哭了起来。
小孩子哭本来就已经够让贺承思心烦了,他不光哭还“噗嗤”一声拉了,黄澄澄的便便飙在贺承思的白裙子上,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一巴掌打在孩子的身上:“我叫你拉,我叫你拉,早不拉晚不拉,现在拉,你拉啊,再拉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小家伙挨了打,哭得更加凄厉,不光小脸胀得通红,全身都胀得通红。
他一用劲儿,“噗嗤噗嗤”又来了几下,贺承思的裙子就更好看了,像菊……花花瓣洒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妩媚妖娆,带着强烈的时尚感。
程美凤听到孩子哭飞快的跑出浴室,看到贺承思扬起手又要打,连忙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小孩子不懂事你打他干什么,衣服换了就行了,也不用打孩子吧!”
程美凤不高兴的瞪了贺承思一眼,指责她不懂事,虽然当了妈,但还是没有当妈的样子,和孩子生气,像什么话。
“我就打他这么了,我还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呢!”贺承思气得直跺脚。
她冲进浴室,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扔进垃圾桶,冲还在给孩子放水的保姆大吼:“没看到我要洗澡啊,滚出去!”
“是,是!”保姆唯唯诺诺的退出了浴室。
贺承允余怒未消,一脚踹向婴儿洗澡盆,结果洗澡盆里的水太多,她不但没有把洗澡盆踹翻,反而把自己的脚趾给踹痛了,她气得拿浴室里的东西撒气,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好像全世界都跟她为敌似的,负能量几乎快把她冲爆了。
听到浴室里的动静,程美凤连忙把孩子交给保姆,自己到浴室门口敲门:“承思,你就别生气了,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再脏再臭也是你身上下来的,别人当妈从来不嫌自己的孩子,你这样可不行。”
“我才没这么讨厌的儿子,他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贺承思愤怒的大喊。
“承思,孩子小,你说这种话倒没什么,孩子也听不懂,孩子大了你千万不能这么说,知道吗?”
当了外婆的程美凤脾气比以前好多了,每天带外孙,比爱贺承思还爱小家伙了,处处都维护小家伙。
“我就要说,他不是我儿子,我没这么讨厌的儿子!”
贺承思把浴室里的东西全砸了仍然不解气,打开门冲出浴室,要去打孩子,程美凤死死拉着她,不停的劝说她。
“孩子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打他,快别生气了,气坏自己的身体怎么办?”
“我就要打就要打,打死也活该,谁让他有那么可恨的爸爸……”贺承思挣扎了几下,抱着程美凤嚎啕大哭起来:“妈,妈,呜呜呜……”
……
莫静宜每天都去医院看望冉静舞。
手术后的一个月,是最危险的阶段,必须小心翼翼。
薛宁燕去世之后冉静舞整个人都蔫了,不再是过去那个爱说爱笑爱闹的冉静舞。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很多时候苍白的小脸上都没有表情,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一双杏眼黯淡无光。
“静舞,今天太阳不错,我们去楼下走走。”
贺承允想尽一切办法想哄她开心,可冉静舞都不配合。
别说下楼走走,就是走出病房她都不愿意。
每天都把自己关在病房里。
她有想不完的心事,也有回不完的忆。
反反复复的回忆,反反复复的思念,就像妈妈还在她的身边,没有远离。
妈妈,妈妈……她对着空气无数次的呼唤,希望她的妈妈能够听到。
贺承允不想再看到冉静舞一直这样。
他猛地抓紧她消瘦的肩,逼迫她正视他:“静舞,你以为你一直这样你妈妈就会高兴吗,你妈妈并没有死,她活在你的身体里,你们的血脉是想通的,你高兴她能感觉得到,你不高兴她也能感觉得到,你为什么不能高高兴兴的,让你妈妈走也走得安心呢?”
冉静舞暗淡无色的双眼满是忧伤,她望着贺承允,哭哑的嗓子还未恢复,说话的声音像一把破旧的吉他,吱吱嘎嘎。
“我也想让自己高兴,可是我高兴不起来,我妈妈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却没有为她做什么,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去领证,妈妈也不会出事。”
她总是不断的自责,不断的忏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
贺承允剑眉紧蹙:“领证是我的要求,要怪也该怪我,你怪我吧,怎么怪都行,只要你别再怪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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