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似乎她确实嫌疑最大。
任谁都会想到她的头上。
不知道裴铮丞会不会这么想……
莫静宜抓紧他的手臂,小脸皱成一团:“贺承思的孩子不是我让人抱走的。”
“嗯,我知道!”裴铮丞拍了拍她的手。
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而且莫静宜完全没有必要冒那个险。
他人是她的,心也是她的,贺承思只不过得到一个虚无的名份罢了。
莫静宜应该不会稀罕。
“还好你相信我……”莫静宜紧蹙的秀眉舒展开,粲然一笑,晕乎乎的头霎时间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裴铮丞适时接住了莫静宜,抱着她急匆匆的走出派出所,去医院做检查。
她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弱根本受不了刺激,裴铮丞自责不已,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上了车,莫静宜双眸紧闭,迷迷糊糊的喊:“水,水……”
车内只有纯净水,冰冰凉凉的,根本不适合她喝。
裴铮丞揭开纯净水的盖子,自己喝了一口,用口腔的温度慢慢将水暖热,然后堵住莫静宜微张的小嘴,一点点的渡给她。
“咕噜,咕噜……”莫静宜贪婪的吸,从裴铮丞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水。
这恐怕是莫静宜最主动的一次,几乎把裴铮丞的嘴全部吸了过去。
一连喝了三口水,她干涸的小嘴才恢复了红润的色泽,嗓子也滋润多了。
莫静宜满足的叹了口气,浑浑噩噩的说:“铮丞,我们回家吧……”
她好想回家,好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好想她的宝宝。
裴铮丞不忍心告诉莫静宜,段时间内她不能离开丰城,他已经让楚乔去接保姆和孩子过来,就在丰城安营扎寨。
输液的时候,莫静宜终于醒了过来,她想坐起来,手一用力就痛得钻心。
“别动。”裴铮丞按住莫静宜的肩膀:“好好休息。”
“铮丞……”莫静宜睁开眼,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哑着嗓子问:“我晕倒了?”
“嗯,医生说你脱水了。”裴铮丞眉头紧蹙,将一盒热牛奶送到莫静宜的嘴边:“喝点儿吧!”
“谢谢。”
莫静宜看着温柔的裴铮丞,热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在公安局接受审讯时,只要想着他,她就不会害怕,不会无助,她知道,他会来救她,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裴铮丞其实很快就赶到了丰城的公安局,只是办保释手续花费了不少时间。
因为老太爷施压,原本不准保释,裴御轩帮了他不少忙,不然这会儿莫静宜恐怕还出不来。
一口气喝完整盒牛奶,莫静宜对裴铮丞说:“那个抱走贺承思孩子的人很有问题,他居然说是我指使的,我举得必须从那个人身上下手,把真正的幕后主使找出来。”
“嗯,这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裴铮丞用手指温柔的梳理莫静宜的头发,她看起来憔悴得令人心疼。
那么瘦,那么弱,那么小,楚楚可怜需要人保护,裴铮丞的保护欲急速膨胀。
对莫静宜,他真正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莫静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苦涩的一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近期可能不行。”裴铮丞只能将实情告诉她。
“两个孩子会过来吗?”莫静宜失望的问。
“已经在动车上了。”
一听这话,莫静宜眉开眼笑:“那就好。”
输完液之后出院,裴铮丞带莫静宜去了他在丰城的公寓。
他住了三年的地方,将是他们暂时的家。
公寓长期无人居住冷清得厉害。
打开门,就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公寓有物业公司定期打扫,虽然保持着干净整洁,却少了很多家的感觉。
裴铮丞让莫静宜在公寓休息,他去接两个孩子,莫静宜说什么都不肯,她反正已经破戒了,再破一次戒也没什么关系。
拗不过她,裴铮丞只能拿一件厚外套把她抱得严严实实,再拿条围巾裹住头。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丰城的天气依然温暖,阳光明媚,气温保持在二十度以上,正午时分甚至可以达到二十八度。
莫静宜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着脸问裴铮丞:“我一定要包这么严实才能出门吗?”
“对!”这一点毋庸置疑。
“别人会把我当神经病。”
穿那么厚也就算了,头上包个围巾是怎么回事?
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坐月子吗?
莫静宜在镜子前面一照,被自己这幅尊容给吓到了。
她很想问一句,这位大婶儿,你是谁啊,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身体要紧,不然你就在家等。”裴铮丞宁愿莫静宜待在公寓不出门。
“不行,我必须去接呦呦和小猴子。”
莫静宜也固执,她今天受了那么多委屈,看到孩子心情才能真正好起来。
“走吧!”裴铮丞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车站了。
“嗯。”
莫静宜看了一眼怪异的自己,索性拉扯围巾把自己的脸挡住,这样就不怕被笑话了,就当她是穆……斯……林吧!
电梯里,裴铮丞接到了裴御轩的电话。
“老四,你抽空回来一趟,爷爷很生气,一整天都关在书房里,没吃东西。”
裴御轩是设身处地为裴铮丞着想,如果裴老太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裴铮丞背负的骂名就更多了。
“我去了他恐怕得三天不吃东西。”裴铮丞半开玩笑的说。
“老四,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和爷爷硬碰硬,爷爷老了,有时候就像小孩子,需要人哄,你就顺着他,哄着他,只要爷爷高兴,万事好商量。”
身为兄长,裴御轩觉得自己有责任规劝裴铮丞。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可开交,鸡犬不宁。
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铮丞苦笑了一下,挂断电话。
为了将莫静宜保释出来,裴铮丞也拉下脸给裴老太爷打过电话,但是裴老太爷根本不接。
他又必须去自讨没趣。
既然裴老太爷认定莫静宜是幕后指使,那和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
莫静宜将围巾从嘴上拉下来:“你爷爷还好吧?”
“死不了。”裴铮丞没好气的回答。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不应该了。”莫静宜气恼的瞥他一眼。
不管长辈做得对还是做的错,到底是长辈,就算心里不服气,表面依然得保持谦恭。
莫静宜本想劝说裴铮丞,转念一想,她对自己的父亲也没尊重过。
自己都这样,还怎么劝被人……
迅速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苦笑了一下说:“你和你爷爷一定是上辈子的冤家。”
“也许吧!”裴铮丞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唇角。
莫静宜又补了一句:“你和呦呦一定是上辈子的情敌。”
“嗯。”不光上辈子是情敌,这辈子也是情敌。
“小猴子也是你上辈子的情敌吧!”莫静宜已经笑眯了眼。
裴铮丞真可怜,两个情敌在眼皮子底下晃,以后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一听这话,裴铮丞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不可以是兄弟?”
“可以可以。”这样自我安慰还不错。
一个情敌,一个兄弟,把情敌交给兄弟收拾,他就有时间收拾她了。
这样一想,好像他就没那么可怜了,反倒是她最可怜,要应付三个男人,累啊!
裴铮丞开车,莫静宜坐副驾驶位,被人诬陷她也一样有心情欣赏城市的街景。
丰城这座海滨城市带着几许东南亚风情,连路边种的都是椰子树,一排排高大威猛,看起来就很有气势。
欣赏夜景的同时,莫静宜的大脑没有片刻的停歇,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诬陷她,而诬陷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很久很久,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贺承思。
只有贺承思最有作案动机。
莫静宜苦笑了一下,她和贺承思做了那么多年姑嫂,当真要斗得你死我活吗?
“铮丞……”莫静宜突然转头,冲裴铮丞笑,那笑容带着浓浓的苦涩,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
“嗯?”裴铮丞空出一只手,握住了莫静宜冰凉的小手。
他不禁皱眉:“手这么冰,冷吗?”
莫静宜摇摇头:“身上不冷,只是心里冷。”
“为什么心冷?”裴铮丞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浸透了浓浓的关切。
“我在想……是谁陷害我!”
“想出结果了吗?”
“唉,想出来了,可是我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莫静宜转头看向窗外:“也许一开始,就是贺承思自己找人抱走她的孩子,再让那个人一口咬定是我做的,为了害我,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还真是用心良苦!”
莫静宜的想法和裴铮丞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这之前,裴铮丞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抱走了贺承思的孩子,当莫静宜被陷害的时候,他就彻底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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