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煌,下周末就是元旦了呢!”
“是吗?”
“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那么久。真的好想家了!”
“呵,文宇已经订好机票了,如果你要提前,可以让他帮你改签。”
“才不要!”
彭卿云一高兴,就倾身挽住了男人的一只胳膊。而这一次,在没人的地方,男人没有立即抽回手臂,让她心下暗暗怯喜地说,“人家要跟你们大家一块儿回家。不然,人家一个人来,又一个人回去,多可怜啊!”
——一个人来,又一个人回去,多可怜啊!
阎立煌的目光不自禁地闪了闪,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
彭卿云开始自顾自地说着,身边的男人却没有再多的回应了。
……
终于,在元旦前二天,丁莹的坚持守候,终于拔云见日。
当时,她捧着刚从游击小食摊上买来的稀粥,蹲在路边,像许多赶早上班的人一样,挑着几颗酸泡菜,吃着这样潦草的早餐。
林总的汽车就在不远处停下,秘书打开车门后,林总走向公司大楼时,就看到了路边窝在角落里吹着腾腾热气的丁莹,便直接走了来。
“丁莹。”
“唔?林总!”
丁莹自觉形容有些狼狈,忙用袖角抹了抹嘴巴,抿唇笑了笑,还是很尴尬。
林总目光微温,道,“回去好好梳洗一下,下午咱们谈谈。”
“啊?”
半个月的酷刑煎熬,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丁莹呆愣了好半晌,才忙不迭地低叫一声,上前握了握林总的手,还有秘书的手,急着预约时间。
末了,林总只是叹息,“丁莹,你倒让我大开眼界了,就是好多男的也没你这么倔性儿。下午见了!”
“是,林总。下午我不会失约的,您放心,我一定提前来。”
丁莹有些语无伦次,回头给小摊主扔了张大票都不要找的,兴冲冲先就去了公司,如期地见到了李倩,跟其分享了自己的好消息。
李倩看着丁莹的模样,又气又好笑,“就只有你这么傻,把自己搞成这样儿,就为了那么个所谓的承诺和责任,有什么意思。这年头,谁不是向钱看,向厚看。谁还管那么多啊!你只是个女人,又不是……”
无敌铁金刚!
丁莹无所谓地说,“我就是我,别人是别人,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李倩,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呢?!咱的命,就是这样吧!”
李倩突然失了声,心里酸得说不出话来。谁会稀罕这种宿命,若不是已经寻不到更好的办法,谁又愿意真的变成这样呢?!
丁莹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回头打了卡,又在文员小妹那里做了出行记录。
正准备离开时,阎立煌来了。
丁莹立即扬起笑,打了声招呼“阎总,早”。
阎立煌微微一愣,也许是被那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给慑到,身形也不由顿了一下。
但随即,从他身手走出了彭卿云,闪着大眼,问,“你是,丁小姐?”
丁莹的笑容慢慢降了下来,说了声“是”,就要离开。
彭卿云连忙叫住了丁莹,直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丁莹解释,话才开了了个头,带上了阎立煌这三个字,就被丁莹一口打断了。
“抱歉,我现在还有非常重要的约会,有事儿的话晚点再说吧!”便往外去。
“丁莹!”
没料到,阎立煌又在此时出声。
丁莹紧紧握着包,转过身,又是一笑,“阎总,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总已经答应见我了,就在今天下午,现在我得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阎立煌面上微讶,“林总答应了?”
丁莹点头,“对。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一定会抓好这次机会。争取,力挽狂澜!各位,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或者,等着给我收尸也成啊!不说了,时间要来不及了,拜拜。”
女子十分海派地朝众人挥挥手,仿佛干劲儿十足的拼命三郎,就跑掉了。
可是,她那种精气神的干劲儿,却没法让人真的开心起来。
她穿得跟粽子似的,黑色的大棉衣上,还有辨不清的什么污渍,圈圈点点,头发很乱,枯黄而没有光泽,感觉像是许久未洗过,或者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过了。虽然她穿得有些邋遢臃肿,但那张埋在一圈红色围巾里的脸蛋,却明显消尖了不少,脸色苍白,两只眼窝子下,青影森森,嘴唇都是干裂的。
这形象,不是缠绵病重,就是大病未全愈。
总之,绝对沾不上一个“好”字。
可是那女人竟然还能笑得那么灿烂,跟他一副献宝的模样,教人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彭卿云心里也很惊讶,这就是阎立煌之前呵护倍寵着的女子,哼,离了男人也不过如此,把自己搞得那么糟糕以为就能博人同情了么?!她眼底浮出一丝冷讥不屑,笑里更添了几分得意。
丁莹,你放心,很快阎立煌就是我的男人了。
那时
丁莹冲进了无人的电梯,立即按下了关门键。
门关上时,那股再也抑不住的酸楚,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他吃药了吗?
他好像没有咳嗽了,声音似乎也好了一点。
他还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以后都不用她多操心了。
当电梯下到楼底,丁莹走出大厦,回头时,一股狂风刮过,刮得她几乎要睁不开眼。她紧握着包包的手,一抖,掏出了手机,拨下了那个键。
这方,阎立煌的电话,响了。
“喂?”
“今天我和林总谈完后,我们,可以再谈谈吗?”
男人在微微的沉呤后,答应了。
“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想……”
“好,不会有外人。”
“……谢谢。”
她立即挂断了电话,泪水模糊了眼眶。
丁莹,你真没用。你还想跟他谈什么呢?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那么明显。
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所有物了。
……
丁莹回小租屋后,火速地洗漱了一下。
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她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才多久,她就瘦了好大一截,以前总嚷着说要减肥,可是这才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她下巴都快成锥子了,以前那个男人最喜欢掐她的下巴,说他们蜀地的女孩子长得苹果脸,圆润可爱,拥有古典美,比起时下流行的锥子脸,其实更受男性喜好,是讨老婆的标准范本。
那时的甜言蜜语,多美呵,可是现在每回想一下,就是刺心的疼。
她立即甩甩头,不想埋进这种恍似失恋的情绪里。
都多大把年纪了,还闹什么失恋,傻冒儿。
挑选衣服时,那个大大的行礼箱被她翻得乱七八糟。想当初,她把箱子拉回来,差点儿虚脱了,才好不容易把这大箱子搬上五楼。
爱情,真是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
阎立煌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个玻璃杯子,这是女人搬离办公室时,拉下的。
不知道是她忘了,还是决定抛弃彻底,才留下的。
收拾办公室的文员小妹大概是见过他用这个杯子泡茶喝,才把这被遗弃的杯子摆到了他的桌子上。
“立煌,立煌?!你在想什么呢?”
彭卿云连唤了几声,阎立煌才回神,只说了声抱歉,却很快就把她打发走了。她心里暗暗不爽,知道男人的心思大概又飘到那个女人身上,因为从那女人离开后,这一整个早上谈事情,男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方彭卿云一离开,阎立煌就按捺不住,看看时间,抄过外套就离开了。
彭卿云在街角看到离开的卡宴驶去的方向,冷冷一笑,便又拿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出去。
……
丁莹梳洗好后,画了一个浓而不艳的妆,才勉强把过于糟糕的一面掩饰住。
在镜前端看了好半晌,确定没有太大问题了,才又匆匆出了门。
然而,人生的下一步总有太多的未知数。
没料到,在林总公司的大楼下,她又碰到了许久未现的游自强,一样穿着西装革覆,夹着公文包,似乎也是前来赴约的模样。
两人撞个正着,不约而同地都顿了一顿。
然,游自强似乎镇定得多,立即挂上笑,上前伸出手,跟丁莹问好。
丁莹皱了下眉头,只是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卑鄙自私的小人还有脸在她面前笑,不得不说,这贱人就是骄情!在这种关键时刻遇到这男人,绝不会有好事儿发生。
游自强讪讪然地收回手,不答反问,“莹莹,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丁莹哼道,“不关你事儿。”
游自强抠了抠脸,“呵呵,脾气还这么冲。不会,最近跟男朋友闹架吧?”
丁莹拧了下眉,也不想再废话,回头就走。觉得真不能跟这种人搭上,搭上一次,自己就会倒霉。上一次,印刷店里碰上,她本来跟阎立煌好好的,结果就闹了一次分手。而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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