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掩唇低笑,声音慢慢转为高亢尖细,刺耳,又怵人得很。
随后,岭南王听说峨仙公主了有了女儿的消息,虽厌恶至极,仍不得不见。
待两人一番明刀暗枪、嘲讽冷笑之后,岭南王回头就见自己的发妻走了出来,夫妻两一照面儿,均是一脸忧色。
前王妃道,“六郎,明珠已经去了这么多天,要是能说服合作,早该传回消息了。我怕这其中是出什么意外,否则凭峨仙那贱人的性子,怎么会好心跑来给我们通风报信。她是巴不得我的珠珠直接死在外面的好!”
话说郡主出门办事儿,也不可能没有人协助保护,通风报信的。但峨仙公主的人除掉了通风报信的人,而保护明珠的人又都被西州军抓了起来。使得明珠与家人的通讯,都断掉了。
这时候,前嗣子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神色义奋不矣,道,“阿爹阿娘,让我点兵去救小妹。我刚得到可靠消息,西州蛮子中了那贱人使的毒,损兵折将过半,已经退到岭南边境上,正是士气低糜的时候,如此正是救出小妹的最佳时机。”
前王妃听到此,看向丈夫。
岭南王神色阴郁,没有立即回答。
“阿爹,不能再等了。阿娘说的没错,要再等下去,小妹的清白都要被那贱人毁了。那些西州兵从西北过来,个个茹毛饮血,不通礼教,小妹此去已是凶多吉少。若是早知如此,我是绝计不会让她去涉险的。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何以要藏在女子背后,忍辱偷生。”
说及此,前世子已经绯面赤目,满额青筋崩出,紧握在身侧的拳微微发抖。
前世子的那双腿,也是为峨仙公主使诈所害,虽然对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瘸脚也着实有损体面,被皇帝撸掉了世子之位。
其形,一如当年废太子。
岭南王每每看到爱子的模样,便想起当年自己崇拜的太子哥哥的遭遇和悲惨下场,心中痛恨愈深,却更加不舍,犹豫了。
“阿爹,阿娘,你们就当儿子不孝吧,儿子就此拜别!”
前世子撑着瘸腿落地三叩,起身后就冲出了门去。
身后,传来前王妃的大叫,岭南王呼喝左右去追前世子爷。
而马匹和人手早已经等在西侧门,前世子爷骑上大马,狠狠甩下鞭子,跑远了。追来的人只能讪讪而归。
那时候,隐藏在暗处的人看到之后,立马回峨仙公主府报告了这个结果。
峨仙公主笑得得意又猖狂,“呵呵呵,这群傻子,还需要什么阴谋。这明摆着的阳谋,他们也一样逃不脱本宫的手掌心呀!”
蔻红丹甲衬着那素白的揉夷,如晶如雪,炫目非常。
男宠谄媚地俯身蹭上去,满口恭维讨好,乖顺如伏地的猫儿,仅着的轻薄衣衫微微一荡,便露出凝白的肌肤,卖力地讨好着自己的女主子。
这时候,管事见公主心情好,忙上前禀报道,“主子,新近的南方美人已经在外面侯着了,主子可否一观?”
峨仙公主本来寥寥的神色一振,眼神亮起,支起身子,拂了拂身上的流仙裙,宣了召。
很快,便有一群衣着轻薄的男子鱼贯而入,个个姿容出众,各有千秋,他们全低垂着头,模样恭顺,都是经过长时间严格训练的结果,就如同皇帝选秀一般。
这时候,那管事挨个儿点名,男子依次上前行礼,叩拜,现场问答,或按峨仙公主的要求,唱一段小曲,或舞一段竹剑,或弹奏一曲等等。
自然,为了讨得公主欢心,步上男宠鼎峰之位,还有人大胆献艺,展露肌肉的。
这整个午后,都在女人和男人们的娇笑嬉闹声中,悠悠度过。
这一晚,峨仙公主点中了三位新宠入帐伺候,行鱼水之欢。
彼时,值守在殿外的侍卫,个个精悍勇猛,目不斜视。
只偶有一两个负责送夜宵的小婢行过游廊时,听到那大殿中的英声浪语,不由面红耳赤,悄悄嘀咕。
“殿下今日心情很好呀!”
“那当然。我听说隔壁的跑去救那个跋扈的明珠郡主了,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呢!”
“不是说西州军也被咱们公主毒倒了一半,那大郎君还回得来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听统领身边的红人说的,就算西州军没力气动手,这路上山高水长的,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摔断个腿,或舍了脖子的,也再所难免呀!”
“啧啧,还真是。嘻嘻嘻,那到时候,谁来继承这岭南王位呀?”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们公主殿……”
突然一个侍卫走来,吓得小婢们慌忙散开。
……
西州营
男人们聊完了大事后,便各行其职去了。
薛璨还坐在卫四洲的营中,喝着鲜羊奶,看卫四洲在一边做奶糕子,那熟练有力的手法,明明身为一军一将了,做起这种手艺活儿来,丝毫不显违和,很亲民的感觉。
看了半晌,他才道,“西州那边的局势,似乎有变。”
卫四洲转过头,“我知道。元叔一直与我们有联系。”
元老板就是顾老大岳父,婉娘的亲爹。现在也依托着卫四洲这艘越来越大的船,走出了西州,把木材和纸品做到了东州,甚至南州。多亏了韩倾倾整理的那些制纸工艺的加乘,元老板的木材厂出品的纸种,独一家,还经常推陈出新,在金陵文人圈子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当然,这里也有薛家暗中帮忙的原因。
薛璨道,“岭南这边若能顺利解决,皇帝那边估计会给你加官进爵,直接入京也未可知。即时,你要想回西州一趟吗?”
卫四洲道,“西州是我的后方,更是我们的根,这是自然。”
一直以来,应龙村的人都支持着他们,耿叔还吆喝着出来快三年了,要回村养老。顾大郎和婉娘的小柱子也会走路了,还未能回村探望一下里正曾姥爷,倒是元老板借着走商船的关系,去东原城探望了小外孙好几次了。现在,元家长房那一屋子人,对于卫四洲这边的态度早软了,一直巴望着想乘个东风,到东原城找出路。但顾老大一直碍着卫四洲的面子,觉得当初元家长房对卫四洲大不敬,一时都没答理对方。
薛璨得知卫四洲如此念旧,心下也多了几分放松,道,“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西州,也许刘辅明还能多撑几年。可惜了……”
卫四洲知道,薛璨指的是自他随郭长怀离开西州后,突厥兵知悉此情,便发动过好几次冲击,雍西城差点破城,全靠边军誓死守护,玄字营没了,黄字营替补上去,天地两大营直接被削掉一半,其状之惨,刻骨铭心。
好在那几战里,把突厥打残了,之后再没有大力量进犯西北。但防得了外族蛮夷,偏防不了内部腐败,自我蚕食。泾北王军利用卧底暗杀或策反,刘辅明及其身边的高级将领纷纷受到兹扰。先不论是否叛变,军心就愈发不稳。加上朝廷对西北战士成果的不满,发放军饷粮草不是苛扣,就是拖延,一来二去便寒了西北将士的心,曾有一度引起一个小营团哗变,将官被杀后,都统(辖五百)带队叛逃过了怒江。
有了这么一次变故之后,整个军心都松散了。这时候,刘辅明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整个西州处于汲汲可危的状态。
其实卫四洲是打算回西州了,但皇帝又下了令,他不得不滞留于此。私下里,石头哥等人已经先一步回到了西州,应龙村的乡亲们暂时也有个依靠。若是真在他们回去前发生什么意外,也有人从旁照应。
他用力将奶酥套进了模具里,一下拍得比一下重,长龙很快成形,拍出来时,片片鳞甲分明,泛着浓郁的奶香,瞧着就很诱人。他拿出一个黑木描金的长盘,盛起龙酥乳放到薛璨面前。
薛璨也不客气,拿起来,一口咬掉了龙头。
“手艺不错。”
卫四洲一笑,“三哥的口才也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不久之后,西州军收到了斥侯传来的消息,前世子爷带了近百骑来救妹妹。
对此,卫四洲都没放眼里,直接教给了顾老二去处理。
那时他掀了掀自己的斟舆图,就打开了他们的现代公寓。下午四点左右,他听到楼下传来的响动,走下去一看,正看到小姑娘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啧,即算从头包到尾,可……都是紧身装。勾勒出柔软的少女线条,纤稼合度,真是多看一眼,都烧眼睛。
……
现代
“咳,咳咳咳……”
卫四洲只能这样提醒某小妞儿了。
然而,他咳得嗓子都痒痒了,小妞儿都没反应。
仔细一看,嘿,这丫头居然还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周围的一切都给屏避了。
这像什么话啊?万一突然冒出个坏蛋啥的,从背后偷袭,不就正中下怀嘛!
他有些不乐意地走上前,终于教人看到了。
“哥,你怎么来啦?呀,再等等哦,我还要跑半小时。你要是觉得饿的话,冰箱里有我昨天做的鸡腿饭,微波叮三分钟就可以吃啦!我还买了新鲜的澄子,配着吃,超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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