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二一愣就明白这厮在说啥了,差点叫出来,“四,四哥,你……你要等着小仙女儿,也别拿我做挡将牌啊!那……小璃比小仙女儿还小好几岁。”
卫四洲不由长长一叹,“哎,都说嫩的瓜甜。咱们是不是都成了老牛啃嫩草啊?!惭愧,惭愧……”
顾老二脸一抽抽,“四哥,你有胆在小仙女儿面前说这话吗?”
“找死啊!你,顾老二,敢涮老子。”
顾老二一笑,躲开了。
话说,卫四洲进行兵种划分,建立精锐轻骑的思路,也是与阿宝商量成功的。
其实挑选兵员不是最麻烦的,不过是动动脑子和嘴皮儿的事儿,哦,还有故弄悬虚让小璃和顾老二上台表演鼓动士气。
真正麻烦的还是钱和粮。要装备一只轻骑绝不是像大家看历史书那么简单,动不动就什么几千上万,那都得看当政者的财力和当时的生产力工艺水平了。目前,就卫四洲的财力和大魏的生产水平,他顶多能组织个三百人的轻骑,那已经是顶尖儿了。
但,不行。
阿宝否定了这个数据,说光是要养活三百匹良种战马,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他们目前可是自给自足,没有朝廷拔款的家养兵啊!
一个字:穷。
不是说有挖到煤矿,大赚一笔嘛!那是冬天需求量大的时候,现在入春后,地处南方的用碳量会减少至少三成以上,有钱人家喜欢用碳方便无烟,普通人家还是偏好上山打柴烧木头便宜只花体力。
敕令的消息传来时,煤矿上就屡屡传来麻烦的事儿,一会闹塌方,一会有斗殴,一会又有人罢工,总之不用细查也知道有人在背地里搞鬼,不想让他们西州兵过上舒服好日子。在临近赖令到达前时,那幕后者终于露了面儿。
顾老大气哼哼地道,“小三帮我查了,那跑来说要收回租地的东家,背后就是郭家。这该死的老小子,合计着连咱们一个小小的煤矿都眼红,真是够……他妈的,凭什么让咱们给他卖命,忘恩负义,当初真该一刀咔了那狗日的死胖子。”
说起来,顾老大平常面上看着最是憨厚老实,一面对自家兄弟时,那骨子里的暴戾脾气是一点儿不遮掩,狠辣的话和手段,一点儿不比几个在阵前拼杀的兄弟差一分半毫,甚至更多。
其实,这也是当初那一次次地大坑、大火,给逼出来的。他们不狠,早就成了地下的冤魂了,跟谁说理去。
这时候,阿宝一脸兴奋地跑来报告,“四哥,海珠村那边有好消息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卫四洲一听,“废话,立刻马上这就去。”
顾老大一看叫起来,“四哥,咱们这儿煤矿的事还没解决呢!”
卫四洲笑着拍拍顾老大肩头,“不急,没了芝麻,咱再拣个大西瓜。事在人为,现在的咱们还怕挣不出一条活路来!煤矿那边儿,他们要收回去尽管收去,你能抠多少油水就抠,只要不伤人命,随便搞。”
一得了这令,顾老大倒也没那么糟心,回头就带上几个壮丁儿,点数了一大箩筐的铜钱,去了矿地,当着众人的面儿把当地帮工的村人打发了去,留了个好东家的名声儿。一回头,所有人都拿起家伙,挖媒铲子,大榔头,各种利器,等着人来收地。可把对方吓得不轻,一番谈判之后,为了送走这帮不要命的军汉,提前解约的东家不得不付了三倍赔偿金,才将一众莽汉送走。
不白白吃亏,也不平白欺负普通人,这一来二去,他们虽离开了,但在当地人普通村人的眼里却是大大的好人了。因为接下来矿地雇工挖掘时,给的工钱少了足足一半多,工头都招不齐人头了。
不过几日,顾老大卷土重来,竟然跑到对方面架起新的招工桌子,说要招盐工,工钱比矿工都要高出两成来,瞬间就把人家工人抢光了。
没错,就是故意欺负死胖子的人。
要说招盐工,那这盐是从何而来呢?
这便说到卫四洲前往海珠村办的事儿,正是跟提炼海盐有关。海盐这东西,若是没有韩倾倾督促三小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们也不知道那些海边一片片的白色结晶体,居然可以提炼成同山盐井盐一样的盐。
他们去海珠村平乱时,小璃意外发现了那片白花花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海盐田,跟阿宝一说,阿宝立马想起这茬儿。从那会儿开始,他们就开始研究提炼技术和批量生产的方法了。
跟他们一块儿来东原的几个擅长做奶糕子的小家伙们,在天热之后就没有多少奶源做奶糕子了,养在南方的羊奶也远不如北方的羊奶好吃,时间闲了不少,便学起了阿宝编辑的《数理化常识》,书里便有简单介绍海盐蒸馏的做法。
当他们找到海盐田之后,几个小家伙以卫十七为首,住在了海珠村,开始研究捣腾制盐的法子。古代科研有限,卫十七等人完全是瞎子摸过河,从零开始捣腾。幸而一直都有卫四洲这个大哥从旁鼓励,在毫无产出的情况下坚持了数个月,先后攻克了提纯的技术,继而又研究出批量生产的方式。
卫四洲和阿宝到海珠村察看过后,就带着一大袋白花花的盐,去了金陵找薛璨。
薛璨早得到消息,知道卫四洲的煤矿被收了,眼下没钱,肯定是专门跑来找钱花的。
“哈哈哈,三郎,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卫四洲大笑着,上前就要来个兄弟间的热情大抱抱,就被阿福挡住了。
阿福:这是夸男人的话嘛!简直就是侮辱好不好。
“你干嘛?!”卫四洲一瞪眼儿,吓得阿福立马想起自己还有把柄抓在人手上呢。可护主的习惯性反应已经根植多年,根本改不了,开始瑟瑟发抖。
薛璨无奈地将人推开,抻抻衣褶,伸出手,“四哥,那件精铁盔甲的钱,你什么时候付?”
这精铁盔甲,指的当然是顾老二上台表演时穿的那套。没错,他们台上叫得风光,其实整个轻骑营目前就只有一套轻甲,其他的嘛……咳咳,这不哥还在努力打拼筹款嘛!
卫四洲立即拿出一大袋子放了上去。
薛璨刚开始还诧异了一下,这小子这么大方就把银子给他了?!
只是下一秒,手指隔着布袋子就能感觉到没有银钱,只是一袋软软的粉状物。
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卫四洲笑得一脸神秘,暗示他打开来看看就知道是啥“宝贝”。
“盐?”薛璨闻到了腥咸味儿,偿了一点,眉头半未会展,“四哥,你要贩盐?你找到盐井了?这不可能。东原城是不产盐的。你在开我玩笑?”
阿禄提醒,“主子,东原城往西三百多里的山里,有山盐井。”
薛璨,“往西三百里,那里是山阴王的地界。他把自己地盘守得牢牢实实,没出来作乱就算大魏之福,岂会让一队兵士去他的地盘薅羊毛?”
总之,这主仆三人就不相信卫四洲这群军汉靠坑蒙拐骗,能弄到盐这种朝廷专权专卖。
现实总是残酷滴,打脸总是在眼前。
待阿宝把海盐田的情况,以及蒸馏制作的可靠性,批量生产的数据拿出来后,主仆三人都傻眼儿了。
嗯,脸真有点疼。
卫四洲享受够了六只眼睛的崇拜与敬仰,一拍桌子,叫道,“怎么样?三郎,这么大买卖,哥第一个想到的合伙人可是三郎你啊!我都没有去找韩小三。想着你人美必然心善,咱肥水不落外人田,也不能让你白喊我这么久的四哥,是不是?呵呵呵呵,咱们这第一单生意,哥就不抽成了,全给你卖,就当抵了那副盔甲的银钱。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薛璨轻轻笑起来。
阿福听不懂,只知道若是能插手盐务生意,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阿禄却是懂行的,“参军大人,盐务买卖的确价值不菲,但铁甲制作更为不易。你这盐至少要卖上好几车斗,才能换那一件盔甲。再说,眼下咱们不定能拿到朝廷的盐票。而且海盐大家都没吃过,有没有人买也未可知。”
卫四洲大手一挥,“你说的没错。但是,盔甲不是人天天都要穿,天天都要上阵杀敌的。盐巴不一样,那是每个人都缺不了的,吃了就没了。这玩艺儿可不愁销路,老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咱眼下只愁一个盐票,只要你们薛家能搞到盐票,我们就分一半的利润给你们。”
一半的利润?!
三人一听,不得不说被震撼到了。
薛璨心想,这个卫小四的确够有魄力,不似一般莽夫。
却听卫四洲又说了一句话后,三人都气得要吐血。
“反正,我目前所花的成本都是三郎你那金银票子里出的,可都是你的投资款啊!你要不接这盘儿,回头不给白白便宜了别家的三郎嘛!”
阿福一听,气可不打一处来,“别,别家?!你的意思是说,你还要跟韩家那个三郎合作了?郎君,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把咱们的钱都祸祸了,便宜占尽,咱们却一杯羹都分不到啊!”
薛璨只看了眼阿福,没有答腔。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耐,这小子就是太冲动了,从头到尾被人拿捏着当枪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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