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没回他。
见状，宋晟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些：“姜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特娘嘞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
“干什么啊。”姜染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
头顶光线不算很暗，宋晟看见她脸颊红红的，顿时心下一惊。
“卧槽？你不会喝醉了吧。这都行？？？”宋晟惊得手里的西瓜都掉了。
“小姑奶奶啊。”宋晟头疼的起身，看着姜染真的是无从下手。
姜染坐正身子，伸手把他推开：“你才喝醉了呢。”
犹豫了两秒，宋晟问：“你还记得你刚才火锅吃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吗？”
姜染：“……”
她皱着眉看过去，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傻逼啊你。”
宋晟打了个响指，松了口气：“OK，没醉。”
姜染嘴角一抽，瞧着他坐了回去。
“话说，你该不会还在因为刚才吃火锅的时候那件事难过吧？”宋晟把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
姜染放下快空了的酒杯，吃了片菠萝，酸的她表情有些扭曲，换了块西瓜，她咬了口，一边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一个假期了。”
宋晟一顿，“不是吧……”
“你们女孩子这么疯狂的吗？”
姜染一噎，“我问你。”
“要是说江野非要出国，而我不想跟着去，我也忍受不了我们相隔这么远，有这么长的时差在，如果分手了的话，你会觉得我矫情吗？”
宋晟语气严肃起来，“你说我总喜欢跟着心走，我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也可以。”
“你看啊，你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你纠结这么长时间，虽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总会假设这种问题，但是如果你总陷入这种纠结的心理总会去假设这些不存在的问题，我觉得……江野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虽然我和江野也是好兄弟，但他要是执意丢下你的话，我是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好像在记忆里，你很少会委屈自己。我或者伯父伯母也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如果觉得有委屈到自己，那就放下吧。”
换做别人的话，宋晟也许还会劝一下对方，但是这是姜染。
听完宋晟的话，姜染愣住。
她没想到宋晟会这么认真。
第579章 你问我我问谁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姜染这一觉睡得比前些天安稳了许多。
一夜好梦。
没有睡前的胡思乱想，没有梦里让人揪心的分别。
——
宋晟昨晚送完姜染，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闹钟响起的时候他还在梦里，铃声一响，瞬间惊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宋晟伸手胡乱的摸了摸，从枕边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
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
啧。
江野一个小时后落地。
据说是听说姜染回来了，特地改签了今天最早的航班。
昨晚睡之前他有给江野留言，说早上会去机场接他。
看了看消息，江野有给他回消息，看时间大概是他起飞前发来的。
打了个哈欠，宋晟下床，晃晃悠悠的进了卫生间洗漱。
停车场，要不是看到了宋晟，江野也没想到他旁边那辆黑色宝马会是他的车。
“换车了？”江野问。
宋晟点点头，帮他放好行李，一边回答：“前两天刚换的。”
“想走低调路线了？”江野打趣道。
“怎么你们两个一见面台词都差不多啊。”宋晟吐槽了一句。
上了车，江野才问：“姜染也这么说？”
“昨晚不是和她去吃宵夜了嘛。她见到我这车也这么说，你们俩啊，还真是天生一对。”
宋晟随口的一句话，倒是取悦了江野。
只不过宋晟下一句话，让他有些茫然。
“你说就你们两个，怎么能分手呢。”
“你说什么？”江野下意识的皱眉。
宋晟一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江野脸上的表情，好像下一秒他不好好解释的话对方就会扑过来把他掐死似的。
宋晟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今早来接你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
“什么事？”
宋晟咂咂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定位了一家早餐店，他道：“一会儿边吃边说吧。”
——
早餐店内，宋晟夹了个小笼包，刚准备放进嘴里就被江野一筷子按住。
看着小笼包掉进盘子里，宋晟嘴角一抽：“大哥，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先说。”
江野一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审讯犯人。
算了。宋晟放下筷子，被他这么看着他也不敢吃。
“就昨天和姜染吃饭的时候随便聊了聊，她貌似情绪不高。”
宋晟说的比较委婉。
江野何其聪明，结合宋晟之前说过的分手，他皱眉：“因为我？”
“昂。”宋晟莫名的有些心虚。
害，这年头居委会大妈工作任务越来越重了。
他图啥呢。
“为什么？”江野有些迷茫。
宋晟反应很大：“我的天，你问我我问谁啊。”
好似被分手的是他一样。
天知道他被夹在中间有多难做人！
在江野的沉默注视下，宋晟垂着头小声道：“我就知道一点点，她昨天总是在提你要出国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他约江野出来，主要就是想给他一个暗示。
他没想都说出来，毕竟那样也挺对不起姜染的。
“你……该不会真要出国吧？”
第580章 不甘心
清早的店内，人来人往，前面排了不少要外带的顾客。
宋晟问完之后，他们这张餐桌就陷入了出奇的寂静当中。
按照多年的相处了解，宋晟眨了眨眼睛，彻底懵了：“你玩真的啊江野？”
宋晟张了张嘴，思来想去，嘴边只有两个字：“卧槽。”
除了这个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为什么啊？”宋晟真的有些想不通江野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出国呢。
江野从先前的思绪里抽离，他看着面前还在呆愣中说道：“你也觉得我不会出国对吗？”
“对啊。”宋晟点头：“就你和姜染现在这么好，你还在东大上学，所以你出国做什么呢？”
“你都觉得我不会出国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
宋晟张了张嘴，突然怔住。
“这……”
“这说明……”
江野一笑，接过他的话：
“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他想离开吗？
他不想。
可是——
……
回去的路上，宋晟时不时的看一眼副驾驶上的人，欲言又止。
终于在一个红灯前，江野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你现在这样总盯着我不好好看路万一出了事算谁的。”
宋晟一噎，他握了握方向盘，挣扎后开口：“就，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反正姜染不接受异地恋，更不要提有时差的异国恋了。所以，你要怎么做？”
“不知道。”
江野手肘撑在车门上，靠着车门休息。
宋晟嘴角抽了抽，“那你们现在这算什么啊？”
“就这么分手了？你甘心？”
“不甘心。”江野缓缓睁开眼，那黑眸闪着光，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
绿灯亮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宋晟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直还以为自己和温乐之间的关系是最尴尬的，最难处理的。可是现在，江野和姜染明显比他这还要棘手。
就像是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在迷宫身处，绕啊绕啊，尝试着摸索着选了无数条线路，可是每一条都是死胡同。
这道题就像是无解一般。
……
江野一进门正好遇上江妈，瞧见自己小儿子回来了，江妈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一脸兴奋的迎上去：
“回来了！哎呀早饭刚吃完你也不早说你改签了，让厨房……”
“不用了，我刚和宋晟在外面吃过了。”江野放下背包。
“那行那行。”江妈点点头。
在沙发上坐下，佣人给江野倒了杯温水。
江妈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江野了，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松了口气：“幸亏啊没怎么晒黑。”
江野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外面顶着烈日做志愿者，每天也很辛苦。
“嗯。”江野放下水杯，“姜染有给我防晒霜。”
江妈一脸欣慰，“还是染染贴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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