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刘云徽上前一步,制止住白凝烨。
若是现下制服不了黑无常,阮清歌…可是希望?
只见随着阮清歌身上内力不断发出,额心处那一抹掩盖起来的红痕越发妖娆,脖颈上血管十分明显,猩红,散发着致命般的危险。
那远处打斗三人感受到强大内力均是看来,瞧见阮清歌模样萧容隽眼底满是担忧,而此时,那地面上的寒冰散去,只见棺柩内女子面色冷清,似乎受到一丝牵引,眉心皱起。
“沫灵!沫灵!”
沐振擎瞧见,连忙飞身而下,向着棺柩而去,可眼底余光在瞧见躺倒在地,双眼紧闭的沐诉之之时,他顿时眼眸瞪去。
“诉之!”
他一把将沐诉之揽在怀中,他亦是感觉到沐诉之体内内力全部散尽,他双手颤抖,将沐诉之托起,面颊触碰着他冰凉的额头。
沐振擎眼底渐渐浮上自责,道:“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笑意,道:“爹爹,原来…这么多年你已经寻到年报古琴,这么多年…你并未在逃避,而是为了救治母亲,爹爹…妹妹…咳咳,我已经找到了,我…满足了…”
话音落下,那沐诉之轻缓闭上眼眸,眼前一片黑暗,脑袋缓缓向一侧歪去,彻底失去知觉。
“诉之!诉之!我的孩啊!”
沐振擎凄厉叫喊,周围人瞧见眼底满是悲楚,白凝烨上前查看沐诉之脉搏,微微攥紧拳头,他摇头看向刘云徽,脑袋轻晃眼底满是惋惜。
那声音落下,忽而身侧内力不断蓬勃,到达顶点。
周围地面碎石乱飞,自阮清歌身侧形成一抹旋涡。
远处正打斗两人均是看来,萧容隽飞身向下,那黑无常瞧见大事不好,竟是要转身逃离。
萧容隽意识到,回身便是拽住黑无常腰带,向着地面摔去。
黑无常挣脱,足尖轻点地面,抬起爪形向着萧容隽袭去,那身形却是在空中一阵翻转,直直向着阮清歌身上的旋涡撞去。
萧容隽足尖点地,落于地面,身上满是狼狈,衣衫破碎,头发松散,面颊上亦是沾染着血痕。
他抬起眼眸向着前方看去,只见自阮清歌周身漾起的内力波渐渐退散,随着周围石子散尽,眼前景象展现出来。
只见阮清歌此时正站起身,眼底满是猩红,面上亦是冷清决然,她单手抓住黑无常脖颈,将之提起,眼底满是狠戾。
黑无常自空中不断踢踹着小腿,想要逃开,却是不得。
阮清歌力气之大,一丝闪躲的余地都没有。
那众人瞧见,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萧容隽想要上前,却是被白凝烨阻拦,他侧目向着地面看去,瞧见的表示正抱住沐诉之不断哭泣的沐振擎。
瞧着白凝烨的眼神,萧容隽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亦是惋惜蹲身。
那阮清歌手中力气不断增加,随之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向着黑无常胳膊抓去,只听‘咔嚓’两声,黑无常手臂尽断。
一声嘶喊响起,黑无常疼的双目微凸。
随着阮清歌抬手,将黑无常向着墙壁甩去,那墙壁被黑无常砸了一个坑,径直向着地面掉落,双腿轻颤,在地上不断踢动想要躲避,却是不能。
只见阮清歌犹如天神一般,缓步上前,面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眸猩红到可怕,好似被血水晕染,她眼底亦是没有焦距,充斥着无限恨意。
她弯身,发泄似的,将雨点大的拳头砸在黑无常的身上。
‘砰砰!’一声又一声,那拳头中夹杂着雄厚内力,若光是空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这般?
先前黑无常还有喘息的余地,还能叫嚷求饶,可随之阮清歌动作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那呼喊却是微弱,几不可闻。
直到最后,室内只有一道道肉体碰撞的闷哼声。
阮清歌像是发了疯一般,眼底满是狠厉,她一下又一下宣泄着,好似将前世和这世的仇恨一起报了!
那些欺辱她的,威压她的!让她不甘!愤然的!
宣泄!唯有宣泄!才能让她找寻一丝理智!
‘苏禾!对不起!上一世没能当你的妹妹!这一世,你好似就在我身边,我却是无能无力!还没来得及多叫上你几声哥哥,你便去了!不!我怎能甘心?!’
——
就在阮清歌心中不断呐喊叫嚣之时,时空上方,一抹飘荡了千年的灵魂好似感知远方的呼喊。
‘清歌…是你吗?’
那幽声传来,空灵,而又没有感情。
第五百九十九章 除非他醒来
天地一片黑暗,宇宙荡然,那一缕魂魄漂泊千年,却是没有一个归宿。
直到听闻远方呼唤,他才想起心中执念。
可是他打破不了身侧束缚,一下…一下…那虚幻灵魂撞击着结界。
忽而,天空散发一阵白炽,一抹光线直直射向远方结界处。
那一声空灵好似自天边响起。
‘你已经飘荡千年,可是想起?’
桎梏中的人抬眸看去,却只能看到耀眼的光亮。
他抬眼看去,空旷眼眸中好似没有光彩,然而,他早已经忘记了哭泣,此时,那眼眶中好似升起一丝雾气。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去吧!完成你的宿愿,这一次,切莫为祸人间。”
“是!多谢佛祖!”
随之光簇消失,天边传来一丝幽怨声响,那灵魂抬手小心翼翼碰触眼前结界,手中竟是自金色光圈中钻出,桎梏打破,他得以自由…
他飘荡在空中,好似翱翔的小鸟。
然而,他眉心一簇,那远处呼唤依旧在继续,心中期盼猛烈而又高涨。
随着他不知飘了多久,眼前漆黑一片出现一抹七彩旋涡,他整个人被吸附进去,随之失去了知觉。
——
此时,皇陵深处,恢复了理智的阮清歌跪地痛哭,口中不断碎碎叨叨粘着苏禾以及沐诉之的名字。
那‘哥哥!’二字念的让人听闻充斥着辛酸。
而她眼前,黑无常已经彻底咽气,一颗脑袋满是血腥,头骨亦是被打碎,
沐振擎抬眼看来,瞧着阮清歌背影,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叹息一声,向着棺柩扫去,里侧凤沫灵吃下药丸多时,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他在地上爬动,想要上前,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忽而一双大掌抬起,将他抱起,放在四轮椅之上。
他侧头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面无表情的萧容隽。
四目相交,两人眼底均是复杂的情绪。
萧容隽回身,向着阮清歌走去,蹲身,抬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着。
阮清歌攥紧双拳,眼底猩红渐渐退去,大滴大滴泪水顺着地面流淌。
她吸了吸鼻子,耳际目视,竟是比以前还要开阔清明,那四轮车轱辘转动的声响清晰可闻。
待沐振擎刚到棺柩旁之时,忽而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冷声。
“就算她吃下药丸,还是不会醒来的!”
“你说什么?”
沐振擎不可置信侧目看去。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站起身,转身怒视这沐振擎,喊道:“不会醒的!她根本不会醒的!”
“你再说一次!”
沐振擎忽而上前,对着阮清歌抬起手臂,阮清歌倔强看去,前者眼底满是不忍,他颤颤巍巍将手收回,嘴角勾起一丝惨笑。
沐振擎垂眸大笑,那双眼直勾勾盯着失去双腿的空荡,惨声道:“怎么会?书籍上说了,只要沫灵吃下药丸就会醒来,怎么会…怎么会?”
阮清歌闭上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那药丸是壁子血制作出来,只能补血,滋补身体形状,自是不能清除头部淤血以及身上毒素。”
那沐振擎闻言,眼底满是希望,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凄凉,眼前,不断咄咄逼人的男人,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啊?!
对她一丝关爱没有,现下竟是只想着她的母亲?呵呵!可笑!当真可笑!
阮清歌攥紧拳头,这世上,最可怜的不仅是她一人,还有死去的沐诉之,是啊!自沐诉之年幼之时,便出来寻找她,可这多年,沐振擎却是从未出现,竟是躲在这处,只知道他的娘子!
沐振擎眼底满是期盼看去,然而自接触阮清歌满是受伤的眼眸之时,他眉心紧皱,心中生出一丝不可控制的感觉。
那身侧看了多时的胡须男上前,看向阮清歌道:“梁…小姐,主上也是爱妻心切,您切莫伤害,主上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将夫人救回…”
那身侧萧容隽上前,双眼微微眯起,将阮清歌揽入怀中,悲愤看向沐振擎,“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清歌刚刚为你挡了一掌,你不仅不做出为父的表率,竟是这般咄咄逼人!”
沐振擎双眼微颤,双拳亦是缩起,忽而,他一拳砸在身侧石壁,眼底满是悔恨,他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缓声道:
“孩子,对不起!当初…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没能保护好你和你娘…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能让你娘醒过来?!我已经失去了诉之…我不想再失去你娘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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