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打开,江义从里面走出来,“出了何事?”
一同出来的还有顾庭之,人低着头。
江义先回身道,“大公子,趁着夜色赶路吧,陌让人知道大公子回来过。”
顾庭之这次很安静的应声走了。
江义望着他的背影叹气。
大公子突然回来,又被人追杀,若不是二爷带着人赶到的急时,大公子怕……结果却是二叔受了伤。
只希望这一次的教训,大公子不会再贸然行事。
“不知哪里来的小雀,还有纸条。”鲁二上前来,将东西递到江义的身前。
江义看了一愣,“这不是二爷送孔大儒的黄雀吗?”
他神然一变,接过黄雀进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江义却很轻松的走到了里间的床旁,“二爷,那只黄雀又来了,脚上还绑了纸条。”
“拿过来。”顾远的声音像从黑暗的深渊里传来。
江义先点了灯,这才将黄雀递过去,哪知他一松手,黄雀就已经直接飞到了顾远的身边,对着他啾啾了两声,还歪着头打量着它。
顾远摸摸它的头,这才将它脚上的纸条取下来,打后看到里面的字迹和话后,他眉头一拧,“让鲁一现在就去孔府找二姑娘。”
江义不敢多问,退身出去交代。
顾远看着纸条,又看着在身边蹦的黄雀,“原来你是去了那丫头身边。”
小丫头到是记仇,看着自己的祖父失眠。
不过她能想到用黄雀传话,想来也是出了大事。
江义又从外面走进来,“二爷,门房那边送来信说是谢大人白天让人送了信过来。”
信已经递了过来。
顾远一边的肩受了伤,就侧身躺着,活动不方便,江义就将信从信封里抽了出来。
顾远看着以谢府名义送来的信,却是那丫头的笔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待将信里的内容看过之后,他放下信,“东街那间彩衣铺子我记得是李公公名下的产业吧?”
江义不明白二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还是照实道,“李公公有一养子,那铺子是养子身边奶嬷嬷名下的铺子。”
实则还是李公公的。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又沉得皇上信赖,若不得宠,一个内侍怎么可能有养子,又是当明正大的。
顾远将信递过去,“将人找出来。”
江义不明白,等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人脸色就变了,然后就听到二爷又道,“等鲁一回来再让他去孔府告诉二姑娘,只说我知道了。”
江义应声退下去安排。
孔府这边,谢元娘原以为又是石沉大海,哪知道在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敲后窗,谢元娘立马坐了起来走过去。
后窗站着的人谢元娘认识,是在前世,在小叔叔的身旁。
“是…顾大人让你来的?”
鲁一点头。
谢元娘立马将自己写的信拿出来,“能麻烦你将此信交给顾大人吗?”
鲁一默默的接过信,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谢元娘对着黑暗笑了。
终于…终于有救了。
是啊,只要是小叔叔出面,一定能解决了。
谢元娘因为兴奋而没有睡下,不多时又听到后窗响,她兴奋的跑过去,看到又是鲁一,这次鲁一说话了。
“二爷说让姑娘放心,他知道了。”
嗖的一声,人就消失了。
谢元娘笑着带上窗,回到床上,心里祈祷着令梅和赵掌柜他们没事。
晚上折腾起来三次,谢元娘第二天病的更重了,小舒氏看了心疼,“若不是昨晚去我们院子也不会反复,你这孩子,不许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谢元娘咳的肺子都快出来了,“娘…咳咳…我知道了。”
“我就怕你不长记性。”小舒氏嘴上责怪,却又让丈夫请了太医过来,开了一副方子,这才安心。
砚姐也来探过病,谢元娘咳的太厉害,怕传染给他们,让他们都回去,等没有人了,谢元娘才让寒雪把后窗打开。
“姑娘,你不能见风,太医已经说了。”
“黄虎还在外面,不开窗怎么进来。”
一听这个,寒雪没话了,只能将窗户打开,却只是一个缝,足够黄虎进来的大小。
谢元娘躺在床上,透着窗缝望着外面,“也不知道令梅他们怎么样?”
寒雪安慰道,“令梅赵贵都机灵,定能保护好自己,赵掌柜又是会审时夺势的人,姑娘就放心吧。”
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
谢元娘叹气。
顾府那边,顾远也刚喝过药,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江义收过碗,就听二爷道,“将鲁一叫进来。”
随后,鲁一便走了进来。
恭敬的叫了一声二爷。
“你昨晚去孔府,二姑娘情形如何?”
鲁一回道,“二姑娘看到属下很高兴,赤脚就下了床,不过听她有轻咳,似是生病了。”
做为暗卫,观察能力最强,哪怕只是一眼,也能发现常人不易发现的问题。
“下去吧。”顾远挥手,鲁一退了下去。
江义就偷偷的往二爷身上看了一眼。
二爷对二姑娘这么特别,他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没有错啊,看来只是二爷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求庭哥的女子可安顿好了?”江义还在神游,突然二爷问起这个来。
第395章 小画
谢元娘这边病重了,整日里迷迷糊糊的,小舒氏半步不离,谢元娘一直推脱,看她病了还这样,小舒氏只能叮嘱她吃药,这才回去了。
刘家那边刘夫人和刘丽清也过来探病了,谢元娘当时正在发烧,迷糊的也不知道,刘夫人看到了也没有多打扰,带着女儿走了,两家却也萌白婚事的事情只能等好了之后再谈,眼下谈了也不好看。
小舒氏见刘家对元娘上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上,谢元娘醒过来一次,是被声音惊醒的,她看到是黄虎在软榻的方几上跳来跳去的,便又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结果迷糊间又被吵醒,发现还是黄虎,谢元娘看它在方几上跳来跳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便由着它去了。
最后实在挺不住又睡了过去,迷糊间似乎仍旧听到黄虎在啄东西,谢元娘眼皮沉的也抬不起来,直到最后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顾府的竹笙园这边,顾远有一瞬间要掐死黄雀的冲动,实在是这鸟整晚的飞进飞出,哪怕没有睡意却也忧了他清楚。
到底是想到小家伙现在在那丫头处,便忍了下来。
顾远没有注意到他又一次心软,清晨起来听到江义的低呼声,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自己去领址杖。”
江义一脸的委屈,“二爷……”
“再多说二十杖。”
江义,“……”
院子里随后就传来了板子打肉的闷响声,顾远从后面的暖阁里走出来,走到软榻旁,看到方几上的东西,他顿住了身子。
东西已经七零八碎,仍旧能看出那是一副画。
顾远想到昨晚黄雀的反应,他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将画铺平,然后一块块拼对,最后一副小画就落入眼帘。
那是他。
顾远看着自己的小画,有一瞬间的呆愣。
黄雀却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了方几上啾啾的叫了两声,歪着脑袋用乌黑的眼睛看着顾远,一副求主人夸奖的样子。
顾远拧眉,看一眼小样,看一眼黄雀,他薄唇微微张启,“不错。”
可谁知道他下一句便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给你找媳妇?做梦。”
黄雀似有不满,对着顾远啾啾叫了两声。
顾远浅浅笑道,“我的脾气看着很好,又很少生气?”
笑意只荡在唇边,他说话时小黄雀就啾啾的叫着,顾远闭上眼再睁开时,声音更加的平静,“你要不要见见我的好脾气?”
小黄雀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身子蹦到了窗上,歪着头对顾远啾啾了两声。
顾远眸里闪过笑意,“你倒是机灵。”
说罢,他倏然笑出声来,眼睛落在那撕碎的小画上面,“罢了,看你这么努力,待我让人再草原上再找只小黄雀来陪你也好。”
想来那丫头也喜欢热闹。
啾啾啾~
小黄雀似听懂了,欢快的叫了两声飞走了。
而谢元娘这边的病也有了起色,不过她却发现小黄雀今天格外的兴奋,便是白天也没有躲起来,她怕院里的小丫头看到了传到祖父的耳里去,只能让醉冬将院里的服侍的下人都支开,这才放心。
“你个小东西,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这般的兴奋。”谢元娘心情也不错,虽然小叔叔还没有送来信,不过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她想的也没有错,当天不到中午,令梅就回来了。
人看着憔悴了些,不过到不像出了什么大事。
谢元娘忙叫到她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梅回府的路上已经平复下来,可是回想起来仍旧忍不住害怕,“奴婢和赵掌柜的到了彩衣铺子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哪里从里面来,在一处巷子里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只知道是在一处柴房里,也没有人来送吃的送水,今天被人救了出来,才知道是在一处荒宅里,宅子还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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