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果真俗务缠身吗?”
“然也。”白浅温柔的笑,又道:“王爷毕竟是有功之臣,这一次,一举将我们心头大患都斩草除根,原是应该法外施恩的,您就不要气恼了,他一旦是回来,自然是登门拜访,放心好了。”
“果然吗?”言暄枫盼望言帝封回来第一个来见自己,切勿拖泥带水,白浅知道言暄枫的诉求,巧笑倩兮的安慰道:“自然是了。”
“朕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恕这一遭。”
“臣妾的面子,如许值钱,臣妾也该绝倒了。好了,皇上,您今日累坏了,去休息休息吧。”白浅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一拍言暄枫的肩膀,言暄枫点点头。“不觉已经酉时,的确是应该休息休息了。”
等到言暄枫去了,她却没有立即走。
旁边黑暗的芭蕉树后,一个太监,幽灵一般的凑近了她,轻轻的跪在他的面前,“究竟什么情况呢,本宫以为,他第一时间就会来这里叩见的,居然不见影子?”
“回娘娘,莫要说帝京里,连行伍之中都不知道究竟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呢?只知道是和温子玉在一起的,左不过游山玩水罢了,还能怎么样呢?”
“以你说……”白浅那城府的笑,再一次出现在丽颜上,眼睛深邃的却好像地洞一般——“好像,他是明知道帝王家在宣召却置之不理的了?”
“何尝不是呢?”这太监缩缩脖子。
“立即彻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汇报,消息要准确翔实,可明白?”
“明白!”
太监消失。
这边,浅桑与子羽已到王都,两人走走停停,领略了*的风景,看了千奇百怪的现状,终于,到帝京来了。
“累坏了,找个老字号客栈,吃东西,休息,你意下如何?”浅桑看向面前的男子问。子羽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沿途虽然都在休息,但说起关山迢递,毕竟还是伤筋动骨的厉害。
两人都死气沉沉,衣裳的颜色也没有那样鲜艳了,一派蓬头垢面的模样。
“喂喂喂,出去出去,哪里来的臭要饭的,快出去。”浅桑还没有到客栈里呢,那狗牙猛看人低的小二哥连番挥舞手掌,好像赶苍蝇一样的将他们驱逐出境。
一开始,浅桑还以为,小二哥未必在呵责自己,但看看伸手,再看看子羽,子羽指了指鼻梁骨,浅桑明白了。
“哈,原来是在赶我们啊?”一路上的确折腾的够呛,什么派头什么之类的,早已消失殆尽了。
现下,浅桑不理睬那人,站在门口嘴角冷笑,那小二哥,三两下就到浅桑面前了。“这里也是你们来的地方啊,快出去。快出去。”
“虽然不是,但我们有银子啊。”浅桑一边说,一边将荷包拿出来,雪花银一大堆,那小二哥面上就好似变魔术一般的,恢复了笑容,“哦,两位,两位嘉宾,快,上座,上座啊。”
“原来,在言灵国,是财可通神啊。”
“在哪一个国家都是,不过言灵国因太声色犬马,比其余的国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嘛。”浅桑也感觉羞愧,本来准备带着子羽在这里好吃好喝让子羽享受享受贵宾级待遇呢,孰料,两人没有进来呢,却让人几乎拒之门外了。
“有什么吃的呢?菜单呢,上来吧。”
“是,是。”小二哥的一张脸笑的好像风干的橘子皮。
一边答应着,一边将菜单送过来,菜单上,菜品种类非常之齐全,浅桑想,今日毕竟是他略尽地主之谊的时间,倒不如好生推介几个好菜。
浅桑点了菜品,等上桌的时间,他却无可奈何的笑了,浅桑看着子羽的笑,道:“做什么,你笑的很耐人寻味。”
“言灵国不如我羽民国多矣。”
“这句话,你说之间能说,要在外面说,早已经一闷棍将你打死了。”浅桑格格格的笑,子羽叹口气,“我也就是在你身边说一说,这样的话,焉能在外面去说呢?
“也是。”浅桑点点头。
一会儿,菜品上来,浅桑看着菜品,实在是浊气上涌,就在拍案而起的刹那,子羽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既来之,则安之,少,外面就品味。”
“但是这糟鸭,简直不够塞牙缝啊。”浅桑气煞,锁眉拍桌子,旁边的小二哥明明看到这边有客人在发泄情绪,但也不准备过来,似乎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子羽那样平静,平静的吃东西,平静的接受来自于面前的一切。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无可奈何,只能埋头苦吃,吃过了,结算的是时间,却发现,价钱昂贵到让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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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不易居
“什么,十两银子?”尽管,他们此行带着很多银子,但一顿饭十两银子,的确让人恐惧。
“宰客?”其实站起身来,杏眼圆瞪,看着掌柜的,那掌柜的也是翻脸不认人,横眉怒目的模样,其气势与浅桑不相上下。旁边的子羽,看到伙房里走过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唯恐事情闹大了,索性一笑。
将银子拿了出来。
“不成,今日的事情,是他们理亏。”
“两位吃了东西,不掏钱,拍拍屁股就想要走人,分明是两位要吃霸王餐了,现下却说是我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啊。来啊,将这两位客官留下来。”
浅桑怒意斗生,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将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从客栈出来,浅桑还气鼓鼓的,一张脸红的好像番石榴,这边,子羽笑道:“你也不用如此这般,他们是因为我带累了你。”
“此话怎讲呢?”
“自然是因为我啊,我的衣裳在这里就是奇装异服了啊,他们以为你也不是土著,再说了,你我都灰头土脸的模样,所以被人宰一刀也是稀松平常了。”
“换衣服去。”浅桑拉着子羽到旁边的衣服店去了,买到了心仪的衣服,在吃打量子羽看,子羽那杂色的衣裳,已经消失了,现下,衣裳如此端庄大气,宽袍广袖的模样,美丽到不可方物。
“美男子。”
“我吗?为什么我不觉得呢?”子羽端详自己。
两人正在走路呢,忽而听到了旁边的吵架声音,浅桑驻足观望。寻常,他是从来不会去听这些街头巷尾的事情,但今天不同,今天,他非常想要听,只因为那彪悍的吵架声与自己一个朋友似曾相识。
她没有想到自己今日鸿运当头,运气会如此只好。
至于鸡婆冥媚,实在是想不到,今天真可谓是应了那一句“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俗语。
好端端的和冥锦在外面赶路呢,孰料旁边店里一个女子好像挨烫了的小猫一样尖叫起来,跟着,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握住了,用力的摇晃她,将冥媚摇了一个七荤八素。
冥媚哪里经受得起这个啊,她一个孕妇,顿觉头晕恶心,还让这老女人给摇晃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摇了,她是有孕之身。”旁边的冥锦对着那恶女咆哮一声。
这恶女看到围观群众已经聚拢了,将刚刚那凶悍的模样收敛起来,指了指地面上的瓷器,“哎呦,各位街坊邻里,请给我评评理啊,好端端的,这两个女人将我的瓷器打碎了,弄得七零八碎的就要走啊,怎么也要十两银子啊。”
“十两银子!”冥媚柳眉倒竖,“你疯了啊,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哎呦,诸位看看,她不给钱就算了,还恫吓小妇人。”
“呸,没有钱,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你的雕虫小技罢了,故意将这瓶瓶罐罐放在这里,随便风吹落下来就是我们弄的,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是我将你的瓶子给弄碎了?
“啊,不讲理,不讲理,没王法没王法啊,反正你们就是不能走,不能走啊!”这妇女哭哭啼啼,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和哭丧没有两样。
冥媚看到这恶女一边哭,一边还准备将鼻涕擦拭在自己的衣裳上,她嫌恶的推开了这女子,孰料这女子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众人看到这里,有喊“杀人了”的,有那好事者去报官了,唯独冥锦和冥媚冷笑,这么快就死了,一看都是假的。
更何况地面上光溜溜的,这不合情理,冥媚和冥锦这一对姐妹花,之前做的就是杀人越货勾当,对于杀人是有着研究经验的,现在,冥媚索性不着急,就那样席地而坐,等待官府。
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冥媚了啊,现下,看到冥媚,浅桑哪里有不开心的呢,原来,冥媚也快要临盆了。浅桑下意识的摸一摸自己的小腹,遗憾的想到,自己的孩子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又是看看冥媚的肚子,心里不免哀恸。
“走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子羽不耐烦了,关于言灵国的恶劣民风,刚刚已经可见一斑。
“她是我的朋友。”浅桑一边说,一边朝着那边去了。
子羽跟在浅桑背后,两人很快到冥媚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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