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炮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脆软,但是他很快又直起身体,打起精神来。
谢衍曾经与西晋一战成名,即使是现在,也是令敌闻风丧胆的镇安王。
若是他想收拾一个人,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
林大炮心里畏惧得很。
白蜀听闻谢衍换了称呼,才知道,他对这两人的身份怕是早已熟知。
若是一开始谢衍问他是否认识这两人时,他若是撒了谎,才是不打自招。他用拳头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林参将,你即使对侯爷有所不满,也不该把恨意转嫁到王爷身上,既然是误会一场,赶快给王爷认错道歉。”
“王爷,侯爷还在世的时候,曾经惩罚过属下,属下怀恨在心,所以将怨恨撒在了王爷身上,请王爷原谅。”林大炮得了白蜀的提点,立即磕头求饶。
他身后的人,既然敢动定国候和谢衍,那实力必定不可小觑,只要他继续忍耐,此事一定会风平浪静的过去。
“白副将认为,本王和未婚妻的性命,就值一句道歉?还是林参将以为本王是如此好糊弄的?”谢衍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冽,周围的气息也在此时陡然下降。
“王爷,属下……”
“白副将!”谢衍厉声而出,白蜀汕汕而脸红,立刻噤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林参将,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既然你要替你主子扛下这刺杀朝廷命官的重罪,本王便成全你!”谢衍语气如寒冰,他如今是天子亲封朝廷命官,彻查塞林一案。加之他王爷的身份,刺杀他,是要被抄家灭族的。
白蜀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咬紧牙关,眯着眼睛注视着林大炮,生怕他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来。
林大炮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但是,富贵险中求,此事若成,以后的荣华富贵,永享不完,还能荫庇后代。
可是,如今荣华富贵皆成泡影,说不定还会招来横祸。
“来人,用刑!”谢衍还没有等林大炮反应过来,就已经下令。
“是,爷。”谢十三领命,立即出去,须臾便带着几人进来,全是谢衍的心腹,且带着刑具。
白蜀的脸色微微紧张,眉心渗出细汗,紧握的拳头不停的颤抖。
林大炮倒是神色一松,不就是用刑么?他一条血性汉子,杀敌无数,受伤也无数,已经无所畏惧。
可是,当刑具用在他身上时,他才知道,谢衍的用刑,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须臾,他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可怕得是,谢十三竟然点了他的穴道,现在众人只能看见他狰狞的面孔和扭曲的身体。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痛苦,如千万只蚂蚁在慢慢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全身似被割裂一般。
他现在愿意以任何方式去死,也不愿意多活一秒。
白蜀的额头滴下一如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他不禁伸手胡乱的擦了擦汗,换了一个姿势,心惊胆战。
一旁的王小山,早已瘫软在地,两眼无神,汗如雨下。
谢衍估算着时间,冷眼扫射着周围,见时机成熟,便示意谢十三解开林大炮的穴道。
“林参将,这刑罚,味道如何?”谢衍邪魅而冰冷的问道。
林大炮匍匐在地,声如蚊呐,“只要王爷给属下一个痛快,属下什么都说!”
“本王答应你。”
“是白副将指使属下刺杀王爷和郡主,也是白副将阻断了侯爷的救援,一切都是白副将所为。”
“你血口喷人!”白蜀面色苍白,陡然直起身体,伸手指着林大炮,愤然而击。
谢衍根本不予理会,继续追问,“侯爷只带了一千人出去迎敌,其余的部下去了哪里?”
定国候和白蜀,原本就是两支部队,后来周尧禹为了集中兵权,就将白蜀所领部队并入定国候的部队,且定国候为将军,白蜀为副将。
谢衍此次到来,便发现异常。
这塞林,除去牺牲在红谷的定国候的心腹,也应该还有他的士兵在,但是,谢衍几乎没有看见,看见了属于定国候的士兵,也是不知情的。
“所有知情者,且不归顺白副将的,都被他关押起来了,有的甚至被直接杀掉!”林大炮道,“王爷,属下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王爷给个痛快,放过属下家人!”
“林参将,白副将一向忠心耿耿,他哪里来的胆子,莫不是你冤枉他的?”谢衍冷声问道。
“王爷,您不要被他的谎言所蒙骗了!他现在满嘴胡言、胡说八道……”白蜀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
谢衍一个冷刀飞向白蜀,他立即噤声。
“王爷,白副将背后有人,是一个大人物,属下不知道是谁。”林大炮说道,满眼惊恐,语气诚恳而急切,他可不想再遭受方才的刑罚。
谢衍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示意谢十三将跪着的二人拖了出去。
“白副将,是你自己走,还是本王请你?”谢衍冷冷的说道。
“王爷,你不要听林大炮胡言乱语,他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故意来陷害属下的。”白蜀仍旧坐着,强装镇定,那颤抖的身体和满头大汗,已经出卖了他。
这时,才出去的谢十三折返回来,在谢衍耳边低声几句。
谢衍冷着脸色,嘲讽问,“白副将,你想要证据,是么?”
第六百零八章 回京,听闻惊人消息
第六百零八章 回京,听闻惊人消息
谢衍示意谢十三将证据呈上来。
白蜀听到证据二字,一直绷紧的内心,反而放松下来,那些书信和字据他可是放在隐蔽之地的,寻常人是定然找不到的。
但是,他低估了谢衍的实力。
不过须臾,谢十三便抱着一个木箱进来,然后将木箱放到谢衍的面前。
白蜀的目光落到木箱,瞬间瞪大了双眸,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和惊恐。
“爷,这是在白副将卧房里面的地砖暗格里面找到的。”
谢衍接过谢十三递过来的书信和字据,快速的阅览,然后冷眼望着白蜀,“白副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爷饶命啊!”白蜀立即跪在地上,“属下没有想过要害侯爷,侯爷对属下恩重如山,属下也是逼不得已,受人逼迫的啊!”
“你今日指使人刺杀本王,也是逼不得已?!”谢衍冷声质问。
“属下……”
“来人!”谢衍厉声吩咐,用眼神示意下属将白蜀拖下去,而他在白蜀的求饶之声渐渐远去中仔细的看阅书信。
宋清歌见谢衍眉头皱起,便凑过头来问,“证据有问题?”
“丫头,这些书信,皆没有落款,不知写信的是何人。”谢衍道,“只有白蜀指使底下人做事时许诺的字据,是留下双方名字的。”
宋清歌起身,拿起那些书信来看,不是周景璃的笔迹,难道她的怀疑出错了么?
“除了书信和字据,可还有其他证据?”宋清歌问。
谢衍继续向箱底望去,空空如也,她摇摇头。
宋清歌蓝瞳中闪过一丝失望。
若是书信上没有白蜀背后之人的署名,他们想要抓住背后之人,便有些困难。
“目前我们只能将这些证据交给皇上定夺了。”宋清歌道。
谢衍点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即可启程回京。”
紧接着,他吩咐下去,将被白蜀囚禁的定国候的部下解救出来,随后,便返回京城。
半个月以后。
京城。
李廷一直关押在大理寺,除了天子,任何人不得见,然而,天子也没有见他。
谢衍将白蜀等人押入京城以后,便去觐见周尧禹,禀明塞林一案的进展。
七月初五,周尧禹下令开审此案,他自己亲自主审。
谢衍将一切证据提交。
宋清歌回到丞相府,连衣裳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就听见门外的西籽在说话,“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等你家郡主去见我不成?”老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
“老夫人,郡主正在换衣裳,换好以后,立即就去见您。”西籽一边搀扶老夫人,一边替宋清歌解释。
“等她去见我,等得太阳都下山了。”老夫人嗔怒道,已经抬腿进了屋,西籽连忙将其扶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郡主,您当时走得急,老夫人后来知道了,可担心您了。”眉俏一边伺候宋清歌更衣,一边在她耳边说道。
宋清歌浅浅一笑,“她老人家没有为难你们?”
眉俏撇了撇嘴,“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把奴婢和西籽叫过去,先是寻问有没有您的消息,如果没您的消息,就把奴婢们给训斥一顿。后来有了郡主的消息,对奴婢们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但是,还是隔三差五的训一顿,说奴婢们没有照顾好郡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欢喜的,毕竟老夫人的所有表现,都是因为心疼宋清歌。
“委屈你们了。”宋清歌淡淡的说。
“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眉俏笑着道。
宋清歌已经换好了衣裳,出了卧房,来到前厅,“祖母。”
老夫人看见宋清歌一身浅蓝色衣裙,头上未佩戴任何的头饰,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披在清瘦的脊背上。笑容浅浅,蓝瞳明亮。显得落落大方,灵动乖巧,大有宋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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