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缓缓的睁开眼,眸光突然凝视着她,绯红的唇角浅浅的勾了一下。
“以后不会了。”
“不会最好了,那种事真的不要做了。”
“嗯。”
“太傅,你究竟伤在哪里?王爷是如何把你打伤的?”杜青缘又追问道。没搞清楚他的伤势,她真是抓心抓肺的着急。
“我刚不是说了吗,内伤。”
“那要怎么医治?要多久才能痊愈?”
“王爷不是给了药么?估计十天半月吧。”
“真要这么久啊?”杜青缘忍不住惊呼。
“你知道?”沈衍挑了一下微蹙的眉头。
“王爷说的啊!杜青缘如实回道,“他给药的时候就说了,要我把药拿回来好生服侍你,他还说会求皇上准你半个月假呢。”
“呵呵……咳咳……”沈衍忍不住轻笑,可笑声一出他又捂着胸口闷咳起来。
“太傅,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杜青缘又是一吓,忙倾身给他揉胸顺气。
尽管她小手隔着被子,可沈衍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放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伸出外面。
只是他又轻咳了几声之后,突然问道,“你今日陪王妃出去,可向她师父问出了什么?”
他说话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但杜青缘只当他是咳嗽厉害了,把杯子端到他唇边,喂他喝了一口水后才回道,“没问出什么,而且我看王妃也没有怀疑她师弟的意思。”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杜青缘认真的回想了片刻,然后把古依儿和苗仁伯的对话说给了他听。
听她说完,沈衍就忍不住冷哼,“王妃极会做戏,她面上不疑不代表心中不疑。”
“太傅,你真是太了解王妃了,难怪王爷要罚你。”杜青缘惊讶道。
“咳咳……”沈衍别扭的又咳了咳,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是你太笨看不穿而已。”
“嗯,我也觉得我很笨。”
看她低下头,沈衍抿了抿薄唇,嗓音突然温润了许多,“我没骂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够仔细,没留心观察他们的神色。”
“啊?这要如何观察?”杜青缘立马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你以后与人来往要多加留意,但凡别人问话,在得到答复时多加查看其人的音容神态,不是发自内心的,总会有迹可循。”
“还能这样看人啊?可是我都不敢盯着别人看。”杜青缘又自卑的低下头。
“所以说你……算了,以后你好好琢磨吧。”沈衍脱口而出,但那个‘笨’字还是及时的收住了,只是面对她毫无自信的样子,他眼眸中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
见他不太高兴,杜青缘也不说话了,就毕恭毕敬的站在床头边,等着他随时吩咐做事。
沈衍斜了她一眼,突然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他咳声不重,但听着就让人难受,杜青缘赶紧又倾下身继续给他揉胸。
“太傅,真的不用找大夫吗?”
“咳咳……说不用就不用。”沈衍咳嗽之余还不忘瞪她一眼。
“哦。”
他人是躺着的,杜青缘给他揉着揉着发现被子有一处有鼓了起来。
她好奇不已,这次没伸手去抓,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太傅,你那是什么暗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平日里我怎么都没发现呢,你藏得真好。”
“咳咳咳……”沈衍突然加重咳嗽声。
“太傅,能把它拿出来借我看看吗?”
“你……咳咳……”听她渴求的话,沈衍一时气短,差点把自己咳死过去。
“太傅!太傅你怎么了?你别激动,我不看了不看了!”见他咳得险些回不过气,杜青缘赶紧改口放弃。
沈衍一脸涨红,喘气都如牛似的,好半响才平稳下来。
看着床边紧张到一头冷汗的人儿,再看看小腹下被顶高的被子,他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偏偏这个惹火的小东西还一副失望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脑子犯什么抽,竟脱口道,“晚上再给你看。”
闻言,杜青缘两眼生亮,立马又朝那顶高的一处看去,“真的呀?呵呵!”
沈衍眼抽、嘴角、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抽搐得厉害,经不住她那种兴奋的眼神,他立马翻了背对着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衍弟,你在里面吗?”
沈衍瞬间脸黑,本不想搭理,可杜青缘已经跑过去开门了。
“沈公子,太傅受伤了,正在休息呢。”
“我就是听说了此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沈少源大摇大摆的进了屋里,走到床边把床上的男人看了又看,戏谑道,“衍弟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这才几日功夫又受重伤了。上次是抓偷奸的假和尚,这次又是为了哪般?”
第一卷 220、忍着些啊,别玩出人命了(二更)
沈衍冷飕飕的斜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完全不想搭理。
还是杜青缘主动解释道,“沈公子,太傅陪王爷练功,王爷不小心失手误伤了太傅。”
“失手误伤?”沈少源往床边一坐,伸手就去扯沈衍身上的被子,看着被子下的他赤着身,那身比女人还白的肌肤上完全没一点伤痕,他莞尔一笑,继续打趣道,“没让你皮开肉绽,看来王爷还是为你着想了的。”
换做是他,若有人肖想他的女人,他不拿鞭子抽死对方才怪呢……
“你来就是看笑话的?”沈衍脸黑的问道。
“呵呵……”沈少源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算是承认了。
听到他怪声怪气的笑声,杜青缘有些不耐,偷偷瞪了他一眼后说道,“沈公子,太傅刚服了药,该休息了,你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沈少源扭头看她,夹着笑意的眼神在她瘦巴巴的身子上来回打量,然后伸手拍了拍沈衍的胸膛,笑眼瞬间变得更加邪恶,“兄弟,忍着些啊,别玩出人命了。”
沈衍哪会听不懂他的话,不仅黑了脸,还磨起了牙,“青缘,送我堂兄出去,我要休息了!”
“是。”杜青缘听话的应声,接着就朝沈少源抬手引道,“沈公子,太傅要休息了,你晚些再来吧。”
“不了不了。”沈少源非但没生气,还一边起身一边邪气的大笑,“来早了都不受待见,晚上来的话我怕某人会剁了我。”
“……”杜青缘绷着小脸,虽然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他话中的含义很不正经。
看着他走出房门,她立刻把门关上,有些气呼呼的跑回床边。
见沈衍脸色不好看,她又快速收了气性,好声好语的安慰道,“太傅,你别理他,自个儿身子要紧。回头我一定跟彩蝶告状,让她好好说说沈公子,沈公子那副怪里怪气的样子太要不得了。”
“你还知道告状?”沈衍本来心情不佳,结果听完她安慰的话,唇角不由得牵了一下。
“当然了,告状谁不会呀?”杜青缘嘟起嘴回道。
反应过来他话里小瞧人的意思,她接着又低下头。
沈衍落在她身上的眸光不禁沉下,突然低声问道,“今日的鸡汤喝了吗?”
“还没有。”
“去喝。”
“太傅,我不想再喝鸡汤了,能不能……”
“你是不想听话了?”不等她说完,沈衍突然冷了脸,眸光也变得严厉起来,“就你这样羸弱的身子如何服侍我?更别说教你习武了,能挨几下?”
听完他训斥的声音,杜青缘紧张的点头道,“太傅,你别生气了,我这就去喝。”
语毕,她拔腿就往外跑,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就会被撵走似的。
她一出去,沈衍这才放松的仰躺着。
望着头顶,狠狠的呼出一口气。
再看自己的某一处,虽然已经‘歇了火气’,可他唇角却牵起一丝苦涩又无奈的笑。
……
耐心等待了多日,庞飞从鹿淮带回了消息。
听完他的调查结果,古依儿和姬百洌都沉默不语。
鹿淮县陇家确实是家道中落,其家主、也就是陇阳的父亲也确实是刚死不久。陇家附近的人都能证实陇家的没落不是意外,包括陇阳父亲的死,也是因为他被人欺骗赔光了身价,最终抑郁而亡。
至于陇阳,庞飞为了不出差错,专程带着陇阳的画像前去鹿淮,经证实,陇阳确实长这个模样。
这些消息按理说也算好消息,可古依儿却是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她希望陇阳有问题,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对付他好替红桃报仇。
可陇阳如果有问题,她又担心苗仁伯受打击。
眼下查出这样的结果,化解了她的焦虑和揪心,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内力的毒针究竟是谁所为?
难不成真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朝身旁的男人看去,见他一样满脸阴郁之色,她突然提议,“洌,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我知道那孩子住在何处,我还想再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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