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比较,李钰就更觉得温柔小意又安静不给他添麻烦的白莲合心意了。
不过,白莲是真病了,这些日子,也就是她好转的那几天李钰才过了两夜,其他时候还真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并不是李钰有多温柔体贴,只是……他宁愿在白莲这里什么事都不干,至少能好好休息,一回到主院,立刻就被江涟漪各种撒泼哭闹得脑仁子疼。
李钰觉得,他当初一定是脑子抽了,居然觉得江涟漪那是可爱!
看起来,跟秦绾约定的那件事,还是越早实行越好,不然,他实在不能保证有一天实在忍耐不了,直接把这女人给掐死了!
“殿下,您的书。”书店掌柜诚惶诚恐地道。
李钰这才回过神来,示意身边的侍卫给钱。
他今天也是听说书斋到了几本南楚那边的新书,因为是风土人情的闲杂书本,太学里也没有收录,可虞清秋喜欢,他也就出来逛逛,顺便来买两本书了。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李钰一回头,却见眼前的青年隐隐有几分熟悉,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下官秦枫,见过太子殿下。”因为在外面,秦枫也没行大礼,只是那种洒脱,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原来是秦侯的大公子啊。”李钰立刻想了起来,然后就决定了自己的态度。
虽说秦建云对这个长子不太重视,但秦枫和秦绾关系却很好,加上秦枫马上就是柳长丰的女婿了,就是他本人,也是有拉拢价值的。
“殿下这是……逛街?”秦枫微微一挑眉。
“嗯,找几本书。”李钰点点头,又道,“也这个时候了,若是大公子不嫌弃,不如一起?”
“怎敢嫌弃殿下,这是下官的荣幸。”秦枫笑道。
“请。”李钰一摆手。
“醉白楼,殿下意下如何?”秦枫道。
“那就叨扰大公子一顿了。”李钰爽快地道。
虽然,现在京城里皆知,醉白楼和明月楼都是秦家大小姐的产业,但一个女孩子显然是不方便做生意的,平时都是大公子代管。虽说不清楚他们兄妹之间的账目,但秦枫也不可能缺钱。
上了醉白楼,自家公子来了,掌柜的自然笑眯眯地开了雅间,最快的速度就送上好酒好菜来。
“听说这个月,大公子已经调到礼部任职了?”李钰敬了一杯酒才道。
“是岳父大人不放心。”秦枫微笑。
“柳侍郎……不,很快就是柳尚书了,到时候孤也要讨杯喜酒喝。”李钰道。
“殿下能来,下官真是受宠若惊了。”秦枫笑吟吟地举了举杯。
现任礼部张尚书,也就是张氏的父亲,年纪已经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皇帝已经有意让他担任太子少师的名义养老,让柳长丰接任尚书之位,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正式宣布了。
李钰细细打量着秦枫,不觉有些感慨。
这般淡定的神色,哪有半分受宠若惊?那种宠辱不惊的态度,倒是很容易让他想起秦绾。
怪不得,秦绾看不上那个嫡出的弟弟秦桦,却和这个原应与她有仇的庶出兄长交好呢。
“倒是殿下好像很烦躁的样子,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下官虽然人微言轻,但总能帮殿下出出主意的。”秦枫又道。
“孤还能有什么难处?”李钰苦笑。他就不信现在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他府里的笑话的。尤其今天一早,太子妃又大动干戈地回娘家去了。堂堂太子做到他这份上,连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绾儿走时还拜托下官,如果殿下有需要的话,定然是要帮一把的。”秦枫一声轻笑。
“倒是承了郡主好意……”李钰话说到一半,忽的一顿,脸色也不禁有几分古怪。
秦绾该不会是……把他们的那个交易条件也告诉秦枫了吧?
“殿下怎么了?”秦枫仿佛毫无所觉地问道。
“没事。”李钰摇摇头,随即又道,“听说,含光寺的签文非常灵验?”
“是吧?今年年初,绾儿还去含光寺祈福,住了七天的。”秦枫皱了皱眉,却又有些担忧地道,“只是小燕山那边似乎不太安全,绾儿都遇见过一回刺客,若是单身女子,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李钰一挑眉,心里敞亮。
秦枫……果然知道,而且,还顺手给他提供了一个方法。
一瞬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威望名声,迟早被那个白痴女人败个干净,无论如何,至少要让她收敛一些!
秦枫一笑,掠过了这个话题,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妹妹特地关照他对李钰提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想不通就不想,总之秦绾又不会害他。
心里有了决断,李钰就觉得松快了不少,也有了心情与秦枫谈笑,一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而此刻的太子府中——
白莲病殃殃地躺在软塌上,就着侍女的手喝了一口参茶,悠悠地叹了口气。
她的病当然是真的,不然也不可能瞒过了太医。
秦绾走的时候给了她一瓶药,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要吃了一颗,身体就会呈现出风寒的脉象,但最为诡异的是,明明身体在发烧,她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发烧的难受,反而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后,一个好好的人还要装出一副重病的模样来,也挺难受的。
不过,白莲毕竟不笨,她很清楚秦绾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好东西,靠山不在京城,她肯定对付不了江涟漪,病了是最好的自保手段,但是……装病自然是瞒不过太医的,若真是病得厉害,伺候不了太子,时间一长,自己也难免被冷落厌弃。如今这样最好,病情能引起太子的怜惜,顺便陷害一把那个没大脑的太子妃,但内里又能勾着太子,简直……再好没有了。
“夫人。”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红苕走了进来。
“怎么了?”白莲坐起了身子。
“都出去。”红苕一挥手。
“是。”几个伺候的小丫头一福身,鱼贯退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白莲好奇道。
不过,对于红苕的自作主张,她也没表现出不悦。
因为红苕是出嫁之前,李暄送给她的陪嫁丫鬟,某种程度上,红苕代表着李暄和秦绾的意见。何况,刚进太子府那会儿,若不是红苕提点着,她也没那么容易应付江涟漪。尤其一次江涟漪想将滚烫的汤水泼在她身上,还是红苕拉了她一把,她这才知道,红苕这个丫头居然是会武功的,从此就更倚重她了。
“夫人,刚刚有人送了个东西过来。”红苕确定了附近没有人,这才谨慎地关上了门,低声道。
“什么东西?”白莲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安。
红苕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来,轻声道:“这是绑在飞刀上,射进奴婢屋子里的,甚至,那人似乎知道奴婢会武功,直接对着人射,若非上面带着字条,奴婢都要以为是刺客找错人了。”
“你没受伤吧?”白莲吃了一惊。
“没有。”红苕摇摇头,脸色很沉重,“夫人先看看字条上的内容吧。”
白莲赶紧拿过字条展开,扫了一眼,原本就因为病容而没有血色的脸简直一片雪白。
“夫人觉得上面说的……可信吗?”红苕问道。
“上面说太子妃打算约我去含光寺进香祈福,然后诬陷我与男子私通……”白莲咬牙切齿道,“就看太子妃这几天是不是真的来约我去含光寺,就知道上面的内容可不可信了。”
“若是真的,要怎么办?告诉太子吗?”红苕问道。
“告诉殿下,我们怎么解释这字条的来历?”白莲脸上一片阴沉,“还没有发生的事,殿下是不会凭着一张来历不明的字条就处置太子妃的。”
“夫人若想将计就计,奴婢一人却不一定能应付太子妃派出的人。”红苕不赞同道。
“可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能当场拆穿她的算计,或者干脆栽到她自己头上去就好了。”白莲捏着字条,很不甘心地道。
这场祸事,要躲掉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在江涟漪来邀约的时候再吃一粒药,让自己“病”得起不来床就好了,江涟漪总不能把个病重的人从床上拖起来。可是,江涟漪的机会,何尝不是她能扳倒江涟漪的机会?无非看谁更技高一筹罢了。
至少,白莲觉得,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江涟漪的计划,而江涟漪却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她在暗,江涟漪在明,胜算还是很大的。
“夫人就没想过,送这张字条来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太子妃的计划的?”红苕提醒道。
“不是表哥的人?”白莲惊讶道。
她隐隐知道宁王府在暗处有些人手,那人竟然连红苕会武功都知道,显然是熟人才对。
“不是。”红苕很肯定地摇头,“那人对奴婢很有敌意,他完全可以好好把书信送来,或是将飞镖扎在墙上树上,偏要对着奴婢射,挑衅的意味极重。”
“你没看到人?”白莲道。
“没有,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奴婢都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人。”红苕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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