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儿一扭头,带着满眼的泪水,抓紧了他的领,大声吼了起来。
“我就不!我要让你看到我哭泣的样!牢牢记住我现在的样!如果你回来时,身上再多一点伤痕,我就会一直哭一直哭,哭瞎了算!”
都知道,这是赌气的话,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断的往下落,犹如一道蜿蜒的溪,沿着脸颊划过唇边,再从下巴滴落在胸口。
徐朔伸手去拂去她的泪水,那滚烫的泪水,每一滴都烫的他心中发颤,看着那满是泪水的双眼,更是内心忍不住的抽痛。
他有些手足无措了,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哪怕是受再重的伤,他都不曾皱过眉,可唯独她的泪水,是那最温柔的刀,刀刀都割在了自己的心上,然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徐朔都快着急的,要抓耳挠腮之时,念儿又伸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腰,抓紧了他后背上的衣服,然后趴在他胸口抽泣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的……可是,重云啊!你千万要答应我,去之后,无论什么情况,生命是第一重要的!有时候,暂时的撤退,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顾全大局要紧!城池没有了,咱们还可以夺回来,可是这命都没有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懂兵法,也不理解什么是战争,可是她懂得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了,希望也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吧。
到了这会儿,徐朔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收紧,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对着那阴云密布的天空发誓道。
“恋儿,这次再去,一定三思而后行,并且一定和赵毅将军,商榷了再行动!你放心吧,只是一群渤海国余留的流民而已,这场仗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渤海国自从被八周国攻陷后,大部分的渤海人,早已归顺了朝廷,过上了安定的日,但还有那么一撮的余孽,不断的滋扰边界。
本来这群流民全杀了,也不过是几条贱命,但他们又暗中勾结着鞑鞑国,一但打不过,就流窜进鞑鞑国界内,被鞑鞑人所保护,所以至今也是让他头痛不已。
而且具暗战来报,就这次的战事而言,局势变化之快,流民人数之多,是他从前都没有遇到过的。
因此在第一次,接到赵毅来的请命战报时,他也犹豫了许久,直到前日起,战报接二连三的发过来,那群流民,已经无视赵家军的驻守,甚至跨过了卢海江,向国内进行滋扰了。
事到如今,他自然是不只为了儿女情长,而坐视不理,无奈下,只能是暂别与恋儿,钦点了粮草,与次日,赶往渤海郡赵毅将军所驻地。
“赵毅,赵将军?”
在听到赵毅这个名字的时候,念儿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抽嗒嗒的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努力坐正了身体,想要听清楚答案。
毕竟这事情也太凑巧了,赵念的父亲就是叫赵毅,而且是渤海郡的军人,古代人的姓氏,实际是很代表区域性问题的,这赵姓氏在京城,除了赵老将军外,就是府上的家生,而赵氏的本家,是在清河郡的。
因此赵氏在其他地方的,大多都是走商或者出嫁,可唯独军人这一支念儿没有考虑到,这次徐朔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这个赵毅,很可能就是守城将领中的一员,但这也未免太巧了些吧!
“怎么?恋儿你认识赵毅将军?”
“不是我认识,是那金锁的主人认识!不对,重云,你要记得,千万心黑袍人!”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的那层担心瞬间加重了,她想起了赵念母亲曾经过的,千万要心黑袍人这件事,她自己现在身在京城,自然是对渤海郡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她总是隐约能感觉到,那个黑袍人,万一知道自己没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他要是算到徐朔是自己的恋人,只怕还会殃及到他。
“黑袍人?”
念儿的双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特别是在听及金锁主人时,他就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了,可在听到黑袍人时,他脑里就突然回忆起来,春季围猎时,那个带着一群假鞑鞑人的,不正是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么?
“我很解释,这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但是重云,你千万记住,那个黑袍人一定是有问题的,而且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那个黑袍人做的。”
为了能把这件事情清楚,念儿干脆就把这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回到现代,两度和赵念相遇,以及与赵念母亲的交谈和弥留之际的交代,都细细的了一遍。
整件事下来后,听得徐朔也是不住称奇,最后一再保证,在明面上,他不会再追着那金锁的事情了,可是心中还是暗自打算,既然那人有可能威胁到念儿,甚至是再有可能把他带离自己身边,那么他就要提前采取错失了。
“恋儿,你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下了,赵毅将军的事情,我也会帮你的打听的,倒是你,回宫后,记得一定要和书延在一起,千万要记住……”
“有关于中宫的事情,不管、不听、不理会。”
“恋儿,我知道这对你来很过分,但是请你为了我再忍忍,过了这三个月,我一定飞回你身边。”
话时,他又低头亲了她额间,心中暗暗发誓,等再回来之时,就是咱们大婚之日。今天是三伏天的第一天,可是老猫却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火烧火燎的,都不能正常思考了!清晨6点半,太阳就已经升的很高了,傍晚7点,太阳还在挣扎着不愿意离开!老猫是真感觉好心累啊!好想天天泡在冷水里,凉快一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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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再回宫闱
“嗯,终于我们俩互换了位置,你成了那天上的风筝,我手牵着线,在家等你回来。记住,就算再大的风,你也要记得,家里还有我在等你。”
这,念儿擦干了泪水,强颜欢笑的在他身边,而徐朔更是也不愿分离,两人了大半宿的情话,没有人再提及离别的事情。
回帐后,洗漱完毕,到了睡觉时,她甚至于厚着脸皮,要求和他同榻而眠,徐朔自然也是珍惜,这余下的分分秒秒,纵然自己欲火焚志,也没有丝毫怨言。
这,他们了许多的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念儿在,徐朔只是抱着她,安静的听着,所以几乎是在天都快亮了,她才悠悠然的睡着。
而这时,也正是他起身的时候,替她盖好了毯,并留下了一个吻后,他换上了战袍,最后看了她那梦中的笑颜,将她常用的手帕,收入了怀中,随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帐篷。
军队离开城门时,夜色已淡,浩浩荡荡的粮草队伍中,徐朔一如往常的带头领军,身两侧则是飞鹰和猛虎,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晨风乍起军旗冽冽,那曾经经历过血雨腥风的马车,又再次踏上了征途。
大帐之中,在徐朔走出屏风时,念儿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口银牙,要紧了嘴唇,就怕自己紊乱的气息被他发现,直到他掀开了大帐离开,她才缓缓的坐起身,抱着他的枕头,大哭一会儿。
云从角落里,叫着跑进来时,念儿才停下了哭泣,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后,连洗漱都没有,就跑到了校尉场的城门楼之上。
留在城楼上的侍卫们一看来人,集体单膝下跪行军礼,高呼王妃,可是念儿没有任何的反应,仅是跑到了城墙边,望着那些迎风飘扬的军旗,声势浩荡的粮草车马,以及众军士离去的背影。
明知道是不可能看到对方的身影的,但于此同时,徐朔就是感觉到了,他放缓了的马步,回过头来,望向了校尉场的城墙之上,正好看到了那抹显眼的粉色。
原本冰封的半片鬼面具,自此不再封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哪怕是再转过头来,看着远方时,也已经变得信心满满了。
念儿穿着宫女的衣服,迎风站在城墙之上,泪流入注而不止,眼前已经模糊得天地混为一色了,可就是不愿离去。
边上的将士们起身,从新抬头挺胸站好,既然他们的王离开去包围国家了,那么他们的王妃,则由他们来保护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念儿蓦然的转身时,正好遇上了秀英和书延,原来,就在她匆忙跑到城墙上来之前,她们就已经在上面,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离去。
“王妃,这是他们的使命。”
“这也是军人的天职,走吧,我们回宫。”
书延开口,想要劝劝念儿的,可没想到,离开了徐朔的念儿,非但没有被相思打倒,反而是变得内心更加坚强了,毕竟要先让他在前线安心打仗,那么就要先安抚好他留在自己身边的这颗‘心’。
当天晌午时分,念儿在整理好了大帐中的东西后,她就带上了云,跟着接着书延的出宫的借口,很快又混入了宫中。
阔别这皇宫已经有一月有余了,再回来时,绿柳堤上的荷叶,早没有了花,只以余下了部分残叶,唯有那柳絮依旧笑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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