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余弦拖着女子的腰身将她抱在身上,昏暗的光线下,一双微挑的凤眸幽幽看着她,低声笑道,“看来为夫的确把你娇惯坏了!”
苏九跨坐在他身上,伸手轻挑的勾他下巴,精致的眉眼含着春水红影,“那以后换小爷娇惯公子!”
纪余弦低头在她指尖上一吻,“好,女上男下,本公子也很喜欢!”
苏九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和某人某个位置的“蠢蠢欲动”,忙偏身下去,盘膝做在榻上看向窗外。
此时正一朵烟花升上天空化作漫天流星落下来,星辰之上,一轮圆月挂着屋檐树梢。
苏九回头,
“咱们去赏月吧!”
下人在亭子里摆了月饼和时令水果,亭子外开着桂花,隐约还有茶花香,虫声低鸣,闻人声而止,片刻后又低低鸣叫起来。
两人倚着木栏而坐,对面正是刚刚升起的圆月,雪白皎洁,浮在树梢上,周围都染了一层模糊的雾色。
园中极静,红灯顺着木廊蜿蜒,灯影引了月华入水,在水中也有了一轮静月,潋滟闪烁,比天上的似乎还要明亮。
只是这月太过虚幻,一个石子落下去,便支离破碎。
苏九眼中似也闪着月华,粉唇水润的似被洗过,笑道,“纪余弦,你说月亮上是不是真有一个叫嫦娥的女子,在上面养兔子?”
纪余弦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望着天空淡笑,“谁告诉你的?”
苏九摇了摇头,“忘了,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和我说过。”
“也许是吧!”男人声音轻懒。
“苏九、”
“嗯?”
“去年你在山上,怎么过的中秋?”纪余弦问道。
苏九想起今日喝酒时还和他们提起,忙将去年中秋时那些糗事和纪余弦说了。
没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纪余弦轻轻勾唇,凤眸流光,带着心疼,淡声道,“为什么我没早点认识夫人?”
那样她便不会受那么多苦。
“早点认识又如何,我是山匪,你是天下第一贵公子,你认得我吗?”苏九反问了一句。
“定会认得的!”纪余弦轻轻的道。
“纪余弦,你如果娶了真的苏家小姐会怎么样?”苏九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脱口便问了出来。
纪余弦微微蹙额,娶了真的苏家小姐会怎样?
大概和从前一样,无非是妻妾成群,他却依旧出入一人。
“苏九,我想,这世间除了你,旁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纪余弦勾了苏九的下巴面向自己,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面容俊美的仿似妖孽。
苏九呼吸一窒,抵抗不了男人的媚力,仰头吻在男人的红唇上,低低道,“纪余弦,你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是的,和同她一起长大的长欢胡大炮他们不一样,和萧冽南宫恕那些朋友也不一样,虽然她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自己却是明白的。
纪余弦长眸晶亮,有藏不住的欢喜透过来,一直蔓延到唇上,笑的若姣花春月,声音性感的诱惑道,
“哪里不一样?”
两人靠的极近,说话间,唇瓣相碰,苏九只觉自己无法思考,稍稍后退,头枕在纪余弦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道,水眸含笑,
“总之是不一样的!”
纪余弦低低的笑,揉着她的头,宠溺的低喃,“傻瓜!”
苏九下午睡了觉,夜里不困,两人便一直坐到深夜。
圆月已经升上正空,盛京城里也已安静下来,灯冷烟残,连虫声都已经销声匿迹,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久久坐在那里,似融入了这暗夜,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夜里宫中有宴,皇帝喝的半醉提前退宴,去萧太后那里请安。
萧太后信佛,今日由容贵妃陪着守夜,听到皇上来了,才起身往偏殿而去。
皇上喝了酒,脑袋晕沉,半躺在雕花木椅上昏昏欲睡,听到宫人道太后来了,忙起身,恭敬道,“参见母后!”
萧太后目光慈爱,“醉了酒就去休息吧,不用再来哀家这里请安!”
说着回头看向容贵妃,“你扶着皇帝休息吧!”
容贵妃垂下一双温柔的眸子,“臣妾说好了今夜要陪着太后守夜!”
“哀家一个人守夜就好了,皇帝醉了酒,半夜可能要口渴,宫人侍奉不周到,哀家还是对你比较放心!”
容贵妃知道萧太后故意要让她得皇上恩宠,不想违她好意,只得点头,“是,臣妾遵命!”
皇上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不急,来人,给朕倒杯醒酒茶来!”
“是!”宫人退下去煮醒酒茶。
萧太后见皇帝是有事要说,只留了近身姑姑在身边,返身坐在矮榻上。
“母后,这两人娴贵妃几次和儿臣提起将南宫家的女儿许配给敬儿做正妃一事,今日宫宴上,敬儿也暗示自己喜欢上了南宫家的姑娘,母后觉得这亲事成吗?”皇帝虽然半醉,吐字却清晰,征求萧太后的意见。
容贵妃眉眼一动,转身退开,去催促醒酒茶。
谈到昭王萧敬的事,容贵妃总是知趣的退避,这一点和娴贵妃大不相同,让皇上很是赞赏。
萧太后闻声面色不变,只手中转着佛珠淡声道,“这母子二人着实心急了些?敬儿说他喜欢南宫家的女儿,他见过南宫小姐?哀家知道,这南宫家的小姐很少入宫的!”
皇帝眉头皱了皱,默然不语。
“南宫家的女儿不可能嫁给任何一个皇子!”萧太后端坐在矮榻上,转动佛珠的手指一顿,掷地有声的道了一句,随即道,“过了中秋,给南宫家的女儿尽快择个夫婿吧,免得敬儿心中惦记,只顾儿女私情,没了上进的心思!”
“是,儿臣明白了!”皇帝微微低下头去。
此时容贵妃亲自端了醒酒茶来给皇帝。
皇帝接了喝了半盏,见容贵妃转身欲走,伸手拉住她手腕,抬手柔和笑道,“朕今日的确醉了,容儿便陪着朕回宫吧!”
容贵妃耳根染了一抹烛火色,淡淡点头,“是!”
“好了,夜深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萧太后笑着起身,往后殿佛堂走。
容贵妃不放心的交代旁边姑姑道,“好生侍奉太后,后半夜天凉,多加个碳炉,茶点热汤也随时备着。太后若是困了,便早点扶太后回去歇息!”
“是,贵妃娘娘,奴婢都记下了!”
皇帝看着容贵妃轻笑,目光不由的柔和下来,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次日苏九出门的时候,在院子里正碰到范嬷嬷。
范嬷嬷一见到苏九,下意识的躲在一旁的桂花树后,假装弯着腰正在捡桂花。
苏九眸子一转,淡声道,“范嬷嬷?”
范嬷嬷浑身一颤,缩着肩膀走过来,干笑道,“奴婢见过少夫人!奴婢见这桂花落了一地,想捡干净的晒了给少夫人酿桂花圆子,低着头没看到少夫人,还请少夫人恕罪!”
越是急着解释越是说明心虚。
苏九往旁边幽静处走去,低声问道,“范嬷嬷,自打我进府,你便在我身边侍奉,我对你可是一向信任的!”
范嬷嬷忙表忠心,“奴婢对少夫人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苏九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实不相瞒,奶娘虽是我带进府的,但还不如范嬷嬷对我忠心,近几日,我总觉得奶娘有事瞒着我,嬷嬷还要帮我多留心才是,以后嬷嬷便是我亲信!”
范嬷嬷见苏九要将自己当做心腹,顶掉奶娘的位置,心里顿时一阵激动,目光微闪,看了看左右,凑近苏九,
“奴婢的确有事向少夫人禀告!”
“你说!”苏九挑眉看向她,一副郑重信任的模样。
“前几日夜里,奴婢看到奶娘偷偷的跟在送饭的下人身后进了景岚苑!”范嬷嬷神神秘秘的道。
苏九皱眉,不解的道,“奶娘去景岚苑做什么?”
范嬷嬷脱口道,“一准是揭发乔安是山匪的事!”
苏九眸子猛的冷了下来,精致的面孔上染了杀气,眯眸道,“范嬷嬷如何知晓奶娘是去揭发乔安?”
范嬷嬷自知说漏了嘴,脸色一白,慌张道,“奴婢见奶娘鬼鬼祟祟,所以也偷偷跟了去,听她和二夫人说的、啊!”
她话没说完,猛然被苏九扼住了脖子,双眼睁大,惊恐的看着苏九,手里的竹篮掉在地上,黄花撒了一地。
“上次石花散的事你便挑拨我和奶娘,如今又想将自己做的事扣在奶娘身上,的确是看我太软弱好欺了吗?”
萧冽和她说的时候她就怀疑是自己的院子里出了内鬼,果然是这个刁奴偷听到了她和纪余弦的话,去二夫人那里报信,今日被她一试探便漏了陷。
苏九话音森寒,范嬷嬷脸色涨紫,呼吸渐渐困难,嘴里发出呜咽声,双目突瞪,不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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