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这些日子大妮的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做田里的活计累的!”刘翠莲心疼的很,那可是自家的儿媳,她瞧着海子和东陵玄翔在说笑,就皱眉喊着,“海子,你个黑心的,快去菜田把你媳妇接回来,明儿就是再忙,也不能让大妮再下田了,要她伺候她娘!”
听到娘的大嗓门,海子感觉自个的脸都有些发烫,郁闷的回应着,“哎,知道了,这就去。”
站起身的海子朝东陵玄翔歉意的说着,“东陵公子,你先坐一会,我去菜田里转转,马上就回来。”
听到她们说菜田里很热闹,东陵玄翔也起了兴趣,他摇摇头,“海子,反正这会还早着呢,又吃的太饱,我也去菜田里溜溜,权当是消食。”
刘翠莲瞧着儿子和东陵玄翔一块出了院子,就拉着范氏的手,“婶子,这碗筷待会再收拾,咱去瞧瞧欢儿吧,说来惭愧,我也有好几日没见过她了。”
曲修凌心情烦闷的瞧着躺在床上的欢儿,这老婆子脾气咋恁倔呢。
可是又舍不得说狠话,就低声劝着,“欢儿,你不愿意吃这油腻的,我去给你端碗白米粥和馨丫头做的小咸菜,总可以吧?”
欢儿无力的翻翻眼皮,“曲神医,不劳你费心了,我是啥饭菜也不想吃,这几日浑浑噩噩的睡着,已经梦见我家大小姐好几次了,她说孤单,要我去陪她呢。”
见到欢儿又说起她的大小姐,曲修凌就想跳脚大骂,可是又怕吓坏了欢儿,就忍着要吐血的冲动,极力的劝着,“欢儿,你别死心眼,你家大小姐虽然已经死了,可是还有馨丫头这个小小小姐呢,你咋忍心丢下她呢,你的命还是你家的小小小姐救的呢。”
听到曲修凌提到叶婉馨,浑浊的老眼里透出了一丝亮光,可是随即又黯淡下来,“小小姐有那么多的人疼着,可是我的大小姐是孤单的一个人,欢儿要去陪她。”
刘翠莲和范氏这时候也进了她的屋子,瞧着欢儿的脸已经满是皱纹,枯瘦的不成样子。
她坐在欢儿的床边,“欢儿,你真是傻,心里只是惦记你的大小姐,你自个生的丫头都不要了?还有我们的馨丫头,她要是回来瞧着你死了,会多伤心?你难道想瞧着这俩好丫头为你哭死啊?”
欢儿被刘翠莲的话弄的有些迷茫,她支支吾吾的说着,“她……大娘,我把大妮托……付给你了,她……有……你恁好的婆婆,我死了也……闭……眼了,小……小姐,还有亲……娘……和我们的老……侯……爷,侯……爷……夫人疼着,我……更……加的放……心。”
刘翠莲涨红着脸,气咻咻的说着,“呸,你个老婆子想的倒是很好,你倒是放心,那馨丫头的脾气你知道,要是你真的不吃一口饭菜,这会就死了,她从淮安府回来不把家里的天翻过来呀?”
她缓了口气接着说着,“我算是瞧清了,你这就是存了心的要谋害我们这些人的!”
紧接着,她把目光瞅向一旁的范氏,恶狠狠的说着,“婶子,她不是想死吗?你让王忠和奎子把这坏心的老婆子扔出去,让她死到外面,最好是扔到山里,让野狼或者是黑熊把她吃了,等馨丫头回来,就说她疯病又犯了,自个跑的没影,咱几个也能脱了这趟浑水!”
“哎呦呦,你这妇人心思咋恁狠毒啊,活生生的人你咋让人把她扔出去,这心忒狠了!”曲修凌是越听头皮越发麻,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刘翠莲的狠话让范氏打个寒颤,她也拉扯着刘翠莲的衣襟,“她大娘,这恐怕不行呀,这不是坏良心的事,咱咋敢做呢?”
瞧着欢儿的眼皮急速的翻动着,刘翠莲加了几句狠的,“婶子,你不害她,她要活生生的害咱呀,反正不能再让她死在你家了,我可不想让馨丫头埋怨咱!”
刘翠莲的这招激将法起了作用,欢儿挣扎着要起来,她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小声说着,“曲神医,麻烦你给我端碗清粥过来,我想吃了。”
☆、五百二十九章 周氏家的鸡飞狗跳
听到欢儿的话,曲修凌也不和刘翠莲争吵,立即窜了出去,“欢儿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端粥!”
范氏瞪眼瞧着曲修凌跑的比兔子还快,砸砸舌头,“她婶子,你瞧曲神医,咋跑得恁快呢,你家的海子只怕也赶不上他!”
瞥了眼呆痴的欢儿一眼,刘翠莲幽幽的说着,“婶子,这曲神医的心都用在欢儿的身上,见她要和粥,自然心里喜欢的不行,哎,只可惜白瞎了他的好意,人家是一心求死的人,岂能把曲神医的好放在心上。”
欢儿也不是铁石心肠,自从头脑清醒后,曲修凌对她的点点滴滴都瞧在眼里,可是想起自家苦命的大小姐惨烈的死去,心就揪成一团,恨不得立即死去,来恕自个的罪过。
这会被刘翠莲的一番狠话激醒,又想到叶婉馨对她的好,心里是万分的纠结,两眼茫然无神,枯瘦的手紧抓着床边的褥子。
瞧着欢儿的神情变了,就拉着范氏,“好了,婶子,咱出去吧,和这要死的人待在一块久了,是要沾上晦气的!”
范氏有些迟疑,她望着欢儿干瘦满是皱褶的脸皮,犹豫着,“还是等会吧,再瞧瞧欢儿待会还想吃啥,我去给她做。”
刘翠莲故意拿叶婉馨来刺激欢儿,“哎呀,她只要肯喝清粥,饿不死就成,反正馨丫头快回来了,只要馨丫头进门,她再死,就不碍咱的事!”
范氏见刘翠莲说话难听,怕再待下去,她的那张利嘴还不知会说些啥浑话。她无奈的摇摇头,叮嘱着欢儿,“欢儿,你想吃啥,就和曲神医说一声,随时给你做。”
曲修凌已经端着米粥进了屋子,“欢儿,快趁热喝,我还给你拿了一个热馒头呢。”
刘翠莲和范氏相视一笑,没言语就出了屋子。
见欢儿挣扎着要坐起来,曲修凌把手里的粥放下,殷勤的说着,“欢儿,你别动,还是我来喂你粥吧。”
“使不得,曲大夫,我自个能行。”
欢儿沙哑的声音传在门外,让没走远的刘翠莲和范氏都松了口气。
海子和东陵玄翔来到菜田,瞧着田里的灯笼像鬼火一般,星星点点的并没多亮,仅是够灯笼旁的人刚好瞧见做活。
东陵玄翔站在田埂上瞧着忙碌的人们,不禁有些疑惑,“海子,你们村里的人都是干活的好手,可都这时辰了,也不吃饭,那蔬菜不会等到明日再采摘?又不是狗吃了日头!”
海子不好意思的说着,“东陵公子,我听娘说,这几日正是蔬菜成熟的时候,外面有好多的客商来村子里拉这些蔬菜,那价钱可都高的很,村里人都是穷怕了的,眼瞧着银子就在眼前哪里舍得不干。”
海子低声说着,“东陵公子,你就在这田埂上站着瞧瞧,田里净是些湿土当心脏了鞋子,我去找大妮去。”
用眼睛眺望着这一大片菜田,东陵玄翔笑嘻嘻的吩咐海子,“嗯,你去吧,好好的给你媳妇说的好听话,过些日子咱就要离开了!”
“知道了,我去了。”海子摸着羞红的脸,跳进了菜田。
周氏的家里这会正在上演泼妇骂街的大戏,热闹的很。
杨红英在菜田里忙碌着,没回来。
刘氏带着娘家的老三兄弟和自个的俩儿子摸黑上了门。
刘氏的三兄弟一脚就把周氏的大门给踹开。
刘氏姐弟俩进了院子,她就大声骂着,“杨红江,你给老娘滚出来!”
“你个黑了心肝的畜生,自个躲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娘几个扔在家里不管,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周氏约莫着儿媳快从菜田回来,就在厨房给小儿媳热饭菜。
听到刘氏的叫骂,就从厨房出来,阴沉着的老脸勉强挤出一些笑容,“他舅母,你这大半夜的进门就骂,是闹的哪一出啊?”
刘氏见周氏出来和她说话,就冲周氏啐了一口唾沫,“呸,你个黑心烂肺的老寡妇,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今儿大小宝都从老宅回来,这会都在东厢房陪伤了腿的舅舅说话,听到舅母进门就骂人,他哥俩都出了东屋,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瞅着。
想到这些日子,奶奶又对他哥俩好了很多,还时常的去给伯娘送些吃食。
见舅母骂奶奶,大宝忍不住了,就冲了出去,“舅母,你咋骂我奶呢?”
“就骂你奶这老东西,不安好心,他自个的儿子死绝了,把你舅舅养在你家,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老好!”
“哥,你给这臭娘们啰嗦个啥,她把舅舅的腿打断了,还来咱家骂人,她才不算咱舅母呢!”小宝的脾气最像杨红英,他气恼的说罢哥哥,就扑过去撕扯刘氏,“我打死你个臭婆娘,让你来我家骂人!”
“哎呦,你个小鳖羔子,还来打老娘,真是长能了!老娘打死你个狗崽子!”刘氏穿的衣裳不厚,硬是让小宝把肚子上的肥肉揪的生疼,她尖利的喝骂着,用手抓起小宝的头发。
大宝见弟弟吃亏,也扑了上去,脚踢手打的。
杨大富瞧着他娘和大小宝打架,用脏手抹了把流出的长鼻涕,高兴的拍着手,“哦,哦,打架了,打架了,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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