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好歹这酸腐的老头子是那凶丫头的外公,自个还是要谨慎一些才行。
东陵玄翔依然温和的笑着,“林老先生客气了,叫在下玄翔就可,你的书院在京城都是很有名气的,能在里边转一圈,也能沾些书香味,在下求之不得呢。”
林书正听着东陵玄翔谦虚的话,特别是夸赞书院的话,更是让他心里很是受用,对东陵玄翔那态度不觉的就有些热乎。
“玄翔公子,你请。”
虽然觉得林书正的那句玄翔公子有些不伦不类的,东陵玄翔还是面带笑容的伏下身子,谦虚的给林书正施礼,“林老先生你先请。”
等进了林书正寒酸的屋子里,把怀里的书信递给了他,又等着林书正的屁股落了座,东陵玄翔这才坐下。
瞧罢外孙女的书信,林书正的眉头轻皱着,“这丫头的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想起开办私塾,这是好事不假,可是没有好的夫子,岂不是误人之弟吗?”
东陵玄翔听到林书正的不赞成,恐怕办不好差事被叶婉馨嫌弃,就用殷切的眼神望着林书正,“林老先生,这事还需要你从中玉成,叶姑娘说了,你有好多的门生都有着秀才功名,想必给那些目不识丁的孩子做启蒙,应该问题不大。”
“嗯,这话倒是真的,让老夫仔细的想想。”林书正又拿起书信瞧着,这丫头的急性子还没改,要我给她找五个秉性好的秀才,还要让你这次一并给她带回去,她当找先生是去集市买猪啊,手到擒来。”
听到林书正最后的那句话,喝着茶水的东陵玄翔差点喷了出来,又怕林书正瞧到他的失态,急忙把头垂下,硬生生的把那口茶憋进了喉咙里。
林书正是个真心做学问的人,想着外孙女既然有这等心思,总比头钻到钱眼了要强上许多。心里又深感欣慰,不亏是他林书正的外孙女,嗯也是京城里的狄老侯爷的好宠外孙女,真是高门出好女啊。
他就在心里揣摩着合适的人选,没一会就在心里内定了五个合适的人。
瞧着林书正的眉头和脸色没一会就变了好几回,东陵玄翔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比让他去打场硬仗都要紧张和烦躁。
就怕这老头子一句话,撂挑子不干,那倒霉的可是他,东陵玄翔啊。
“好了,这事我寻思过了!”林书正突然站了起来,绷紧了老脸,“玄翔公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去花溪待一日,我后日早上就把五个夫子给你送到花溪!”
林书正的举动把东陵玄翔的心都吓了一跳,接下来的话让他砰砰要跳出来的心又回到了原位,东陵玄翔用手轻抚着胸口,暗自叹息,不愧是那丫头的嫡亲外公,这脾气和做事的风格和那丫头是一般无二啊,差点要把人的魂都吓掉了。
“林老先生,就这短短的一日,夫子的人选,就能办妥?”
瞧着东陵玄翔惊异的神情,林书正自豪的笑着,“玄翔公子,让我林书正找个教书授课的夫子,还是轻松的很,你就安心的在花溪等好信吧!”
东陵玄翔揉揉眼睛,连这说话的语气都和那黑心的丫头差不多,他点点头拍起了林书正的马屁,“就知道林老先生办事能力不一般,那我就等着林老先生的好消息了!”
林书正心情奇好的把东陵玄翔送出了书院的大门。
老赵头瞧着东陵玄翔骑马飞奔而去,就走到了林书正的跟前,心有余悸的问着,“林老先生,那人来干嘛?”
见老赵头惶惶的样子,林书正得意的说着,“干嘛?老赵哥,当然是好事了,我的外孙女有大出息了,她让我给她找几个好夫子,她要在淮安府里办私塾啊!”
老赵头听到是这事,又瞧着林书正脸上乐的像开流量花,就恭敬的喊着,“哎呀,那可要恭喜林老先生了,你家果然是书香门第,另外孙女可是继承了你的衣钵了,这真是大喜啊!”
林书正今儿是身心舒畅,比喝了那陈年的老酒都要香甜,他乐呵呵的说着,“嗯,等到那丫头的私塾开课,我就带着你老哥去瞧瞧去!”
“好好,只要你不嫌弃我丢了你的脸面,那我就厚着老脸皮去讨杯喜酒喝了!”老赵头眼角溢出了泪水,想到他当初也是满腹经纶的才华,刚考中秀才功名没多少日子,却遭厄运,被人快马踩断了腿,硬生生的断了求学考功名的路。
林书正是怜惜他日子艰难,就让他来青山书院做了守门的,这一来,整整守了三四十年啊。
林书正温和的拉起老赵头的手,“端卿啊,我知道这些年,你的心里苦,往后就不要这么辛苦,也上了年纪,有些活就让那些年轻的人去做,你每日没事就去找我,咱哥俩也能多唠唠。”
赵端卿用干枯的手擦着满脸的泪水,摇摇头,“林老先生,我不苦,有你和咱书院里的人这般的对我,哪里会苦。”
林书正瞧着他的神情,心里有了个更好的打算,他拍拍赵端卿的肩头,“你好好的就等着,我已经决定了后日就带着你去淮安府。”
赵端卿点点头,“嗯,那我就托你家丫头的福了,有三十多年没去过淮安府了。”
林书正转身进了书院,心里还在感慨人生无常,命运多劫。可惜了赵端卿一身的好才华。
☆、第五百二十八章 刘翠莲的激将法
东陵玄翔在天快黑时,就赶到了花溪。
刚到叶家老宅的门外,就瞧着海子在这里和奎子从马车上往下卸着东西。
海子瞧到他,就惊喜的问着,“东陵公子,你不是跟着馨妹妹去了淮安府,咋一个人回来了,是不是要回关外了?”
东陵玄翔把马鞭扔给了海子,然后催促着,“海子,我快饿死了赶紧的,给我找些吃的!”
见他满脸都是疲惫,海子心里明白,怕是真的有正经事,这自个的屁股还没在家坐稳,就要去关外了。
他点点头,“东陵公子,你先进馨妹妹家歇着,我让我娘给你做饭,马上就好!”
东陵玄翔点点头,进了叶家老宅。
刘翠莲听到儿子又要离家,眼里就涌出泪水,瞪了眼儿子,还是去厨房给东陵玄翔做饭。
半个时辰刘翠莲和海子就端着几个大瓦盆进了叶家老宅。
曲修凌闻到香味,就跳了出来,“哎呀,海子,你端的啥好吃的,快让老头子尝尝!”
“曲爷爷,到堂屋里吃,菜多的很呢!”海子咧着嘴。
听到外面说的热闹,范氏也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招呼着刘翠莲,“哎,还是你手脚麻利,没一会就把饭菜做好了,老婆子还要多等一会呢。”
刘翠莲把手里的大瓦盆递给了奎子,笑呵呵的说着,“婶子,你就是心疼敏娘她们,要不然就让大妮这丫头给你搭把手啊。”
“哎,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家大妮和喜凤这几个丫头要累坏了,那田里的菜着实的难收拾,老婆子都替那些丫头们操心,这活计做起了没个头。”范氏叹口气,说罢话,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那可不,我有日瞧着喜凤那丫头竟然在田埂上睡着了,眼瞅着要把咱的几个丫头累瘫了,这天都黑透了,竟然让人点着灯笼在田里拔菜,你说个个都是个傻的。”刘翠莲说着,进了厨房,要帮着范氏做饭。
“她大娘,你也忙了一日,又做了那么多的饭菜,就出去歇会吧。”范氏知道这些日子村里的人都忙活着收拾菜田,也心疼刘翠莲。
“哎呀,婶子,你就别可怜我了,我的身子结实的很,还歇息个啥,咱也不是那娇滴滴的富贵人家的媳妇太太,生就是一副劳碌的命!”刘翠莲笑呵呵的说罢,就操起刀开始切菜。
东陵玄翔填饱肚子,就瞪着眼瞅着曲修凌大吃,心想这老头子的吃相着实不雅,就像饿了好几日没吃饭。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们已经离了饭桌,那曲老头竟然把一个没啃完的半只鸡端了起来。
刘翠莲知道曲修凌又去巴结欢儿,就笑着和范氏说着,“婶子,我瞧着你家又该办喜事了!”
刘翠莲没头没脑的话把范氏弄个愣怔,她瞧着曲修凌的背影才回过神来,“哎,还办喜事呢,老婆子瞧着眼下几个月不办丧事就好!”
刘翠莲嗔怪着瞧了范氏一眼,“瞧婶子说的啥傻话,咱两家的人都好好的,你咋净说这丧气的话!”
范氏愁眉苦脸的说着,“她大娘,你这些日子忙,还不知道,那欢儿的身子是越发的坏了,这几日已经起不了床了,我今儿早上还寻思着要打发人给馨儿送个口信,让她回来一趟,别真的出了事,那丫头要埋怨咱在家里的人,没给她照顾好那欢儿。”
“哎呀,婶子,欢儿有病咋不瞧呀,别家就算了,亏得你家还有俩好大夫呢?”刘翠莲听到这情况,也吃了一惊。
“哎,你这话就说错了,那欢儿的脾气可真是怪,曲大夫把药熬好,给她端去,硬是把药碗砸了,也不喝一口,我们又有个啥法子!”范氏叹口气,又气又恼的说着,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怜大妮这丫头了,既心疼她娘,又不敢在人前摸眼泪,让我的心都揪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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