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馨尖刻的话把牛大古说的哑口无言,他悻悻的把屁股蹲在地上,俩手抱着头不再吭声。
歪在地上的牛老汉佝偻着身子,他眼睛已经哭的眯成了一条缝,听到是徐敬守他们来了,就挣扎着坐起,又开始哭嚎起来,
“徐大人呀,我小儿子死的好凄惨那,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都是容老七把我们带到这山里,要不然我小儿子也不会死呀。”
听着这老头无理的话,徐敬守极力忍着心里的火气,他温和的劝阻着,“牛老伯,事已至此,你要节哀,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还是让大伙先下山吧,要是再不走,到夜里野猪群来了,又要死好多的人,到那时你老的罪过可就大了!”
悲伤的牛老汉被徐敬守不软不硬的话噎的直愣神,他想想确实是这个理,自个小儿子已经尸骨无存,要是再让大儿子和女婿出了事,那自个的家就全毁了。
想到此处,他也只好无奈何的点点头,面色苍白的老脸抽搐着,嘶哑着嗓子吩咐着,“罢了,大古,逢春,你俩就把地上的碎衣裳捡回去吧,等回到家就给这短命的孩子做个衣裳冢吧。”
听到他的话,和牛老汉亲近的那几个人都帮着在枯叶中搜寻着已经遇难的俩人的尸体残骸和零星的衣裳碎片。
瞧着徐敬守已经解决了这事,叶婉馨也落的清净,她默默的打量着这片林子,这些树大都长的有小孩的腰那么粗,这时节树上的枝丫还没发芽,林子中也显现出一片萧瑟和清冷寒意。
不到半刻中,他们就把收集到一块的东西用牛老汉的外衣抱裹上。
徐敬守见他们已经收拾好,就发话让大伙尽快离开这林子。
等走到断崖边上天已经黑的彻底瞧不清路。
徐敬守大声喊着,“叶姑娘,这路你熟悉,你和陆公子走在前面!”
紧接着他又吩咐着,“后面的人也要谨慎一些,你们下山都小心一些,牛老伯,你还是让你大儿子把你背下去吧!”
陆少卿打着火把走在前面,脑子里又想起叶婉馨说的五好男人,他压低声音说着,“叶姑娘,我是不是要帮着牛大古把他老爹背下山?”
叶婉馨翻他一个白眼,“你瞧好形势,那牛大古壮的像头牛,你确定他需要你去帮他?”
陆少卿回头瞅瞅,叶婉馨说的没错,可是,要帮别人和大伙同甘共苦,不是五好男人必备的素质吗,牛大古暂时不需要自个。
嗯,有了,他把主意打在叶婉馨身上,“叶姑娘,要不我背你下山吧,这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万一你不小心把脚崴了,可就受大罪了。”
叶婉馨瞧着他陪着笑脸,就没好气的说着,“得了吧,你要是不小心崴了脚,那咱俩可就真的是同甘共苦了!”
陆少卿被叶婉馨的一顿抢白给弄的没了脾气,蔫巴巴的打着火把在前面走着。
瞧着陆少卿没了精神,叶婉馨叹口气,“哎,陆少卿,你不会是得了五好男人后遗症了吧,满脑子都是想着咋帮人,助人为乐?”
听到叶婉馨主动和他说话,陆少卿的神情又像充满了气的气球,快速的膨胀起来,“嗯,就是这样,我要按你说的做,争取早点成为你说的那样的五好男人。”
“陆少卿,那五好男人是要慢慢的从日常生活中积累出来的,可不是让你一口吃个胖子。”叶婉馨就像一个知心姐姐,极有耐心的教导着他。
徐敬守听着他俩嘀嘀咕咕的话,就替陆少卿可惜,一个多好的男人,却像个婆娘似的整日的和这丫头腻腻歪歪的,没了男子汉的气魄,怪不得这丫头瞧不上他。
☆、第四百四十章 酸掉牙的情诗
淮安府衙。
铁心兰闷闷不乐的坐在后衙的园子里,才收到大哥几经辗转的信件,得知老爹生了病,要她尽快返回京城。老爹的寿诞也在下个月末,她原本不想回京,可是这次大哥却下了命令。
奶娘瞧着她苦巴巴的脸就劝着,“我的好姑娘,你就听奶娘的话吧,咱连过年都没回去,老爷和夫人定是想你想疯了,老爷已经病了,你要是执意不回去,大爷那关可不好过啊。”
铁心兰听到奶娘听到大哥,脑子灵光一闪,她抓着奶娘的手急切的问着,“奶娘,你说我大哥的信是不是假的?都是李煜这臭小子搞的鬼,他嫌我在这里碍他眼,故意是使计策要把我哄骗回去?”
奶娘望着自个一手带大的丫头,可是她总是估摸不透这丫头满脑子的古怪想法从哪里来的。
她笑着摇头,“姑娘,咱姑爷有那胆子做假书信吗?你想的也太离谱了。”
铁心兰瞪眼瞅着奶娘脸上的表情,她不泄气的继续说着,“奶娘,我想那个软蛋货也没这胆子,会不会是我大哥想帮他故意写了这封信,你也知道我大哥对他比我这亲妹子还要亲呢。”
“这事八成是李煜那个该死的给我大哥又灌了迷魂汤,我大哥这才帮他把我赶走。”
奶娘瞧着铁心兰一脸笃定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真是个傻姑娘,大爷的脾气你不知道啊,他是个极其孝顺的人,怎会为了帮姑爷诅咒老爷身子不好呢,你可真会瞎胡想!”
“反正我没瞎胡想,他们要把我赶走,没门!”铁心兰瞧着奶娘不信她的推测,就有些郁闷,气哼哼的站起身子,“奶娘,我今儿还要出府,回京城的事情过几日再商议吧。”
奶娘瞧着铁心兰蹦跳着从她身旁离开,就大声喊着,“姑娘,不行啊,大爷的命令你也不管了?”
见她头也不回,奶娘紧追几步,已经不见了铁心兰的身影,她长叹口气,“哎呦,我的小祖宗哟,你跑恁快干啥,老婆子哪里能追的上。”
铁心兰手里拿着那封书信,快速的闯进了李煜的书房。
桌案上摆满了翻的凌乱的卷宗,李煜正和李标焦急的翻找着东西,铁心兰气势汹汹的进了屋子,他们都没发现。
铁心兰黑着脸把那封书信拍在他俩面前,双手抱胸冷冷的说着,“李煜,你这个阴险小人,竟然敢串通我大哥来蒙骗我回京,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啥话说?”
铁心兰的那一拍,差点把李煜的魂魄吓掉,他身子晃晃被眼疾手快的李标一把搀扶着,这才没摔倒。
李煜站稳脚跟,瞧着这臭婆娘来者不善,他低头说着,“李标,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夫人商议些正事。”
李标瞧着自家大人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他正想找个借口溜出呢,夫人的暴脾气那可是能毁天灭地啊,他的小身板根本就招架不了。
见自家大人让他出去,他就恭敬的给他们说着,“大人,夫人你俩慢慢商议,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李煜,你耳朵不聋,眼不瞎,好好的瞧瞧这上面的意思,把你干的好事给我老实的交代出来,咱还万事好商量。”铁心兰鄙夷的瞧着他,瞬间脸色变的恶狠狠的,“你知道我做对的下场!”
听到这凶婆娘竟然敢质问和威胁他,而且还诬赖他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他李煜虽然没有大才干,可是好歹也是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他气的直翻白眼,可是自个身单力薄还不是这婆娘的对手,只好满脸堆笑,献媚的说着,“夫人,你大哥啥时候说要你回京了?他也忒不懂事了,咱俩伉俪情深,他咋能狠下心来棒打鸳鸯呢,相公可是万分舍不得夫人你离开啊。”
李煜气归气,可是他抓到了关键的一句话,这臭婆娘要提前回京城了,这可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哎呦,我的大舅子,你可是深知我心啊。
他一边心里美滋滋的感谢着大舅子的仗义,又用手使劲的揉眼睛,装作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可是心里太痛快,眼睛都要揉肿了,眼泪硬是没流出一滴。他不由得怀疑自个的这个功能被这婆娘长期的虐待,提前完成使命了。
铁心兰瞧着李煜的举动,她心里更加的气愤和恼怒,脸也被憋的通红。这死小子就是蔫巴巴的坏,一肚子的坏主意,鬼点子,要不是自个拿捏的住他,他能蹦跶到天上。
“喂,你别来那假惺惺的一套,我要是信了你这会能哭出眼泪,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夫人,瞧你说的话可真是逗,我对你的情意咋能是假惺惺的呢,不信我给你做首诗词来表达我的情怀吧?”李煜揉的通红的眼睛深情脉脉的盯着铁心兰把这话说完。
他接着就开始摇头晃脑的吟着诗词,“几生,几世,几轮回?只愿与你厮守在一起,看尽天下奇观,却永远不分离……”
铁心兰听着李煜嘴里念叨的酸不拉几的话,先把桌案上的那些卷宗拂到地上,又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呸!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念叨这几句酸掉牙的情诗,我就能放过你吗?”
李煜见这恶婆娘动了怒,急忙俩手抱头,苦着脸祈求着,“夫人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快放开你家相公啊?”
铁心兰一声声的逼问着,“呸!被夫人素来就不爱做君子,你快老实交代,那封信是不是你搞的鬼啊?”
两人正在闹腾,府里的管家柳先平来到书房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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