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竹来到淮安府最怕听到别人提她的舅舅一家人,她用手捂住双耳,气急败坏的喊着,“叶婉馨我是好是坏,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你给我滚!”
叶婉馨高声说着,“要不是想到范伯伯因为你的失踪,心里悲痛和自责,你以为我想管你闲事吗?”
“你是一个最自私最冷血的人,你遭了厄运,却没勇气去承担,三番五次的去寻死,你当初决绝的逃离你舅舅他们时的那些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听着叶婉馨尖刻的话,白灵竹紧捂双耳的手慢慢的放下,想到当初在舅舅家里他们并没有苛待过自个,都是自个太任性,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的待在外婆身边。
越想越心痛的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
见白灵竹沉默下来,叶婉馨的口气也缓和下来,她低声劝慰着,“白灵竹,你求死别人也拦不了你,但是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他是无辜的,既然老天给了他机会让他做你的孩子,就是你们有母子缘分。”
听到叶婉馨又提到孩子,白灵竹的情绪又一次失控,她一把掀开被子挣扎着翻身从床上下来,“这是个孽种,我不稀罕!”
叶婉馨瞧着她用手使劲的捶打肚子,就上前拉着她的手,“你疯了吗?”
见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叶婉馨把她搂抱在怀里,眼里含着浓浓的关心和怜惜,“灵竹,你别在折腾了,好好的把身子养着,我和你说了,这不是最糟糕的,因为你还有命在!”
感受到叶婉馨善意和真诚的目光,白灵竹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她无助的哭着,“求你让我死吧,我哪里还有脸面活着。”
叶婉馨把她扶坐在床上,让白灵竹依靠在身旁。
她搂抱着她虚弱颤抖的身子,怜惜的抚摸着她散乱的长发,温柔的说着,“灵竹,我是真正的把你当姐妹看待,才留下来劝你的,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让你舅舅和舅母知道,还有你吃穿用度有啥难处我也会帮你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的活着,把这孩子生下来,他不会是你的累赘和包袱,等你养大了他,以后就会成为你的依靠,你明白吗?你既然能在这小镇是平安的度过了好几个月,证明你也是有能力养活自个的,要相信你自个的本事!”
叶婉馨的鼓励让一心求死的白灵竹心里有了一丝松动。
听叶婉馨说出这样的话,柳儿也感动的泪流满面,她跪在白灵竹的脚边,苦苦哀求着,“小姐,你就听叶姑娘的话吧,不管咋样,奴婢会一辈子都陪在小姐你身边的,把小少爷生下来,奴婢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柳儿不停的磕着头,“小姐,奴婢求你了!”
白灵竹瞧着柳儿的额头都已经红肿,还渗出了血丝,只好无力的说着,“好了,柳儿,别再磕了,我听你们的就是。”
见小姐答应她,柳儿急忙从地上爬起,抹把眼泪哽咽着,“小姐,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熬粥喝!”
“柳儿,你在这里照顾你家小姐,我去厨房给她做些好吃的,她身子虚弱,要做些补养的饭菜,你的厨艺肯定比不上我!”叶婉馨拦住了她。
瞧着叶婉馨出了屋子,白灵竹幽幽的说着,“柳儿,你说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叶姑娘这样好的人,我却把她当做仇人,活该我有这样的下场。”
“小姐,你快别这样说了,叶姑娘已经答应不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咱应该相信她,把小少爷生下来,咱就再不怕孤单寂寞了。”柳儿瞧着小姐愧疚自责,就劝着她想开一些。
叶婉馨进了厨房瞧着里面只有一些白米,她在院子里找到柳儿扔下的竹篮,里面只有一颗白菜。
她就吩咐陆少卿赶快去买一些肉菜和白面回来。
叶婉馨熬了一些白粥,用陆少卿买的肉,给白灵竹炒了俩菜。
她笑呵呵的端着饭菜进了屋,“等急了吧,你先喝些白粥,小厨房里还炖着鸡汤。”
白灵竹见叶婉馨真心实意的待她,心里更加羞愧,没有血色的脸直发烫。
叶婉馨自然也明白白灵竹的尴尬,她笑吟吟的嘱咐着,“柳儿,你好好服侍你家小姐吃饭,我今儿还有事,改天再来瞧你们。”
“还有,我如今在淮安府的方家小街上开了一个卖杂货的铺子,名字就叫香满园,你们往后要是有事就去那里找我,无论我在不在,只要说出我的名字,那里的人都会帮你的!”叶婉馨又交代了她们一遍,临出门又塞给柳儿一张百两的银票。
柳儿把那张银票交给了白灵竹,“小姐,这是叶姑娘留给咱的银子,她要你好好的活着,说只有活着,你的日子才有机会过好。”
“嗯,柳儿,我会的,不为别的,单单为了叶姑娘,我也不会再寻死了!”白灵竹坚定的说着,“柳儿,我会活出个人样的,我还要报答叶姑娘的恩情!”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抓他个人赃俱获
王素颖的庄子这会正热闹的着,犹如土匪进了庄,大肆破坏正在进行着。
容月峰带着十几个家奴在辰时末就气势汹汹的赶到了地方,却见大门上了锁。
他气哼哼的骂着,“这贱人竟然敢躲着四爷,你们把门砸开!四爷要进去瞅瞅!”
有俩小厮立即拿出大刀,几下就把木门劈开。
他们的举动让庄子上的人站在老远的地方瞅着,不知薛夫人咋得罪了这么一帮子的恶人。
容月峰朝那些人嘿嘿冷笑着,“你们瞧到了吧,这就是和我们容府做对的下场,我们容府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真是给脸不要脸,这下连银子都省了!”
他说罢就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瞧着正厅门也上了锁,他手一会,“你们都拿起精神来,给四爷我好好的砸,这破屋子和破烂东西真是碍四爷的眼!”
小管事容大赖瞧着小厮们已经扑到了正厅的门口,犹豫着问着,“四爷,你真的要把这里的东西都砸了,会不会出事呀?”
听了容大赖的话,容月峰瞪眼瞅着他,不屑的说着,“容大赖,你的胆子是纸糊的呀?老太爷已经发了话,她一个老寡妇能有个屁能耐,还用你个狗东西在这儿瞎操心!”
有个小厮瞧着正厅的门砸开,就跳了进去,胡乱翻着,瞧着屋子里没一件值钱物件,气恼的乱骂,“这都啥破东西,咋连一件能卖钱的都没有!大伙都使劲的砸!”
容月峰瞧着正厅了的东西都被他的人砸坏,就冲着他们挥手,恶狠狠的说着,“你们的手脚都给四爷我麻利些,后面才是那老寡妇住的正屋,没准会有值钱东西!”
听了容月峰的话,这些奴才们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连眼睛都红了,疯狂的冲向后院。
进了王素颖的卧室,好一通翻箱倒柜。
瞧着废了心血,这屋子里出了一堆破烂衣裳,其实那衣裳都是锦缎的,可是他们又不是娘们,自然也不稀罕这些衣裳,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蔫巴下来。
容月峰他个猪脑子,也不想想,人家王素颖既然已经逃了,怎会把银子和细软东西放在家里等着他们来抢。
他脸色发黑的骂着,“这个该死的老贱寡妇,精明的很,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丝值钱东西,你们听着,立即把她这破屋子给四爷烧了!”
有个小厮瞧着容月峰扔出了火折子,一把接过,献媚的说着,“四爷,你消消气,马上就让这破屋子灰飞烟灭!”
徐滨怀里揣着自家大人向钦差大人讨来的一纸公文,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五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他已经掐好时辰。
庄子上的瞧热闹的人见身穿府衙官差衣裳的人马来到,都兴奋的议论着,“这下有热闹瞧了,这容府在厉害他也抵不过官府!”
“对啊,咱这庄子原本就是前任知府老爷的,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就没听说过官官相护的吗?”
徐滨他们刚跳下马背,就瞧着后院起了大火。
庄子上有胆大的惊呼着,“哎呀,这些人心也忒狠了,砸了东西还不够,竟然纵火烧屋!”
“坏了大事,今儿可是有大风,会不会把这火吹到咱们的屋子那里?咱那破茅屋可禁不住这样的大火啊!”有人担忧的问着。
章管事是个这庄子里的领头人,他瞧着大火也怕波及到他们的破屋子,这庄子不管落到谁手里,他们依然是靠卖力气吃饭的。
他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即大声的喊着,“大伙别再瞅热闹了,要赶快救火啊!咱和那些有钱富贵人家可比不起啊!”
这些人都是租了王素颖田地的佃户,听了章管事的话,瞧着大火都一窝蜂的要往王素颖的院子里冲。
徐滨瞧着庄子上的老百姓瞧着起火都急了眼,怕闹出人命。他急忙拦住,“乡亲们,大伙都别慌,你们的屋子要是被烧了,就让这些恶人赔银子!”
有个胆大的站在徐滨的面前问着,“官爷,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穷苦人家就怕屋子有个闪失,大伙都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大伙都放心吧,我有钦差大人的首逾,不会放过这些恶人的!”徐滨从怀里掏出了李煜的签名的那张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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