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伪装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坍塌了,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踏踏的坐在木椅上。
王老夫人也惊的差点晕了过去。
她呆愣好一会子,才哭出声来,“我苦命的颖儿啊,怪不得这些年她从来不回京城,她是在怪我们把她推到火坑里!”
王老夫人泪流满面的说着,“老头子,颖儿已经被我们毁了,你忍心也让蕊儿步她的后尘呀?”
王殊渊这会真是恨自个没有问清事情真相,这可咋办,静安侯府该咋去说,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薛含蕊见外祖母心里还是疼惜,她恨老天不开眼,别人都有个好爹娘,从小备受宠爱,
自个虽然在娘无微不至的呵护下也长大了,可是自个总是装做无知单纯,就是为了让娘放心。
可是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又怎会不谙世事,纯洁如雪呢。
想着自个这些年装的辛苦,心里也是万分的委屈,她抽噎着凑到了外祖母的身旁,“外祖母,我娘心里也是十分想念你的,可是她为了我能来京城,怕那个人多心,就牺牲了自个。”
“蕊儿,好孩子,你别哭,外祖母会给你做主的!”见薛含蕊哭得可怜,王老夫人紧紧的把她拉在怀里。
思前想后的王殊渊长叹口气,“蕊儿,外祖父对不住你,和狄府的这门亲事不能退!”
心绪略微平复下来的薛含蕊听到外祖父的话,猛然挣脱了外祖母的怀抱,俩眼瞪着他,“你当真是为了脸面不顾我的生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薛含蕊的绝美出逃计划
王殊渊不忍心瞧外孙女受伤的眼神,他把有些僵硬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
脚步没有一点迟疑的离开了,他怕自个稍稍的停顿下来,心就会不受控制的软下来。
薛含蕊瞅着外祖父的背影离开,她的头一阵眩晕,感觉身子像一团散沙,突兀的倒在了地上。
王老夫人惊呼着,“快来人呀,蕊丫头晕过去了!”
林嬷嬷把姑娘托她的事办好,回了小院子,没瞧到人,连听雨这丫头也不在,瞅到府里做粗活的妈妈,才得知姑娘急匆匆的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林嬷嬷怕自家姑娘又招惹事,也往老夫人的院子里来,半道上就碰到了蹦蹦跳跳的听雨。
林嬷嬷瞧见听雨在王府里还这样的没规矩,原本是要训斥的,可是瞅到了她手里拿着的几支梅花的。
不由得湿了眼眶,这是自家小姐最稀罕的东西。
她吩咐着,“听雨,你是给姑娘采摘的梅花吧,快去找个瓶子插了,我去老夫人的院子找姑娘去!”
“嗯,我这就去!姑娘待会见了肯定会喜欢的!”听雨兴高采烈的往自家姑娘住的院子去了。
林嬷嬷还没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就瞅到府医提着药箱急匆匆的往这边来,她心里感觉奇怪,老夫人昨儿还好好的,这是咋滴了。
正想着,就瞧着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跑出俩丫头,急切的喊着,“老大夫,你走快些吧,表小姐已经晕了好久了,这会脸色都变成青紫的了,老夫人都吓蒙了!”
听到竟然是自家姑娘晕了过去,林嬷嬷惊的脑子忽然一痛,感觉自个的身子也晃了晃,她急忙收住脚步,嘴里小声嘟囔着,“要稳住,不能慌。”
等感觉头不晕乎,她才进了老夫人院子。
等她瞧到自家姑娘面色青紫的躺在老夫人的床榻上,那老大夫已经给薛含蕊把好脉。
老大夫站起身子,慢条斯理的说着,“老夫人,表小姐的身子没有大碍,是急怒攻心这才导致了晕厥,待老夫给她扎上一针,也就清醒过来!”
林嬷嬷瞧着那老大夫手拿着银光灿灿的银针扎在姑娘的人中穴上,她心里就感觉到疼。
想到刚刚这老大夫说姑娘是急怒攻心,她为啥会这样,刚刚到底发生了啥事,林嬷嬷心里充满了疑问。
可是瞧到老夫人焦急的神情,她也不敢张口去问。
薛含蕊迷茫之中感觉上唇一阵剧痛,她睁开了眼。
王老夫人瞧着外孙女睁开眼,这才松口气,俩手合十不住的念叨,“哎呦,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清醒过来的薛含蕊心里仍然气怒难平,她瞧出自个是睡在外祖母的床上,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王老夫人瞧着她要从床上下来,就阻拦着,“蕊儿,你才醒过来,身子虚弱的很,赶快躺下!”
薛含蕊心里恨着外祖父的冷情,自然也对外祖母起了怨恨,她低声说着,“外祖母,我要回自个的屋子,你让我走!”
林嬷嬷也低着头说着,“老夫人,既然姑娘要回去,你放心,老奴会仔细照顾好姑娘的。”
见她主仆二人都执意要走,王老夫人也只好同意了。
林嬷嬷搀扶着虚弱的薛含蕊回到了她自个的院子。
当喝了一些热茶的缓过来神的薛含蕊把外公给她定的亲事说了出来。
听雨是亲眼瞧见过那个狄公子是咋死皮赖脸的纠缠自家姑娘的,她的心突突的跳着。
脸色也变的灰白,拿着杯子的手一哆嗦,杯子应声落地,她不过地上的碎杯子。
失声问着,“姑娘,这事是真的吗?”
林嬷嬷也惊怒交加的问着,“老太爷他怎能这样,他已经害了小姐了,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小姐都到了这样凄惨的地步,他心里还不愧疚吗?”
薛含蕊伤心欲绝的扑到奶娘的怀里,“嬷嬷,我该咋办啊?我不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
林嬷嬷紧紧的搂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姑娘,心里却感觉自个有负小姐的重托。
过了一会,薛含蕊直起身子,泪眼婆娑的望着林嬷嬷,“嬷嬷,你比我和听雨的岁数都大,你赶快给我想个好法子吧?”
林嬷嬷用手使劲的拍着自个的脑门,“可怜的姑娘,嬷嬷的脑子这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是啥法子也想不出啊!”
听雨哽咽着,“姑娘,咱干脆回淮安府找夫人吧,虽然吃穿用度差一些,总好过你嫁给那个混蛋呀?还能和夫人厮守在一块,你也不用再经常饱受思念之苦。”
林嬷嬷听到听雨蛊惑姑娘回淮安府,她就呵斥着,“听雨,别瞎说,你咋能出这不靠谱的主意呢?”
听到听雨的话,迷茫中的薛含蕊眼睛一亮,“嬷嬷,听雨说的对,既然外祖父不把我当人瞧,我干嘛还要留在这里膈应人家呢,你和听雨赶快去收拾咱的东西我凑个空闲就带着你们出府!”
林嬷嬷瞧着薛含蕊真的要走,就急了眼,“姑娘,万万不可,京城距淮安府有千里之遥,咱上次让王三护送,还走了快十日!就咱仨弱质女流,这路上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夫人呀!”
“再说咱们走了,老夫人咋办?她老人家对你也不错的。”林嬷嬷想到王老夫人,心里也有些顾虑。
薛含蕊已经把所有的软弱都收了起来,用坚定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林嬷嬷和听雨。
她最后又把目光盯向林嬷嬷,“嬷嬷,我不听你的劝,我如今已经长大了,我不愿意为任何人去葬送我自个一辈子的幸福!即使是外祖母也不行,他们也不能怪我凉薄,这一切都是他们逼迫的!”
从私心来说,林嬷嬷也想带着薛含蕊离开京城,这二十年她亲眼,瞅着王素颖从一个明艳娟秀的少女,憔悴成满怀沧桑的黄面妇人。
她不忍心让薛含蕊也走王素颖的老路,所以也不再劝她。
心里暗自想着,如果在路上真的有危险,就是拼了自个的老命也要护姑娘周全。
林嬷嬷眼角红着,也下了决心,她咬着牙,“姑娘,嬷嬷听你的,不过咱要仔细的打算好,瞅准机会,我先让你大刚哥把咱的金银细软转出去,雇好马车在城外等着咱!”
“好嬷嬷,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关我的死活的!”薛含蕊紧紧的搂抱着林嬷嬷。
从那日和外祖父闹了一场,薛含蕊就再没出过门,整日的懒在床上。王老夫人接连来了几次,她都说身子不适,王老夫人也是摇头叹气的。
过了两日,静安候府的岳老夫人果然大方的领着媒人来求亲,薛含蕊依旧是托病连床都没下。
岳老夫人在王老夫人和王家大夫人的陪同下来瞧了眼,装病的薛含蕊。
见薛含蕊长相俊俏,双眼透着灵巧聪慧的样子,岳老夫人乐的合不拢嘴,把自个戴了大半辈子的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薛含蕊等她们走后,就嫌弃的把那玉镯取下丢在一旁。
林嬷嬷笑着说着,“哎呀,我的好姑娘,你可真傻,这玉镯可是能值好几千两的银子,你就把它扔下了!”
薛含蕊撇着嘴,“他家的东西,我嫌弃,你替我收着,等将来遇上机会再还给那岳老夫人!”
薛含蕊瞧眼林嬷嬷,“嬷嬷,你去外面瞅瞅院子里还有其他人没,我想和你说句要紧话。”
林嬷嬷去外面转了一圈,“姑娘,没人了,我叮嘱听雨这丫头了,她在院子门口守着,要是有人过来,就会高声呼叫我。”
薛含蕊想到阿黛那小丫头,她又亲自下床在屋里屋外仔细的瞅了一遍,确定没见那丫头的影子,这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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