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殊不知,她身上好好几处当时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没有痊愈,至今稍微一动都痛的她皱眉,而之所以今日没有涂抹药膏,还不是因为跟玉沉渊凑合睡在了一间屋子。
她怎么能脱掉衣服涂药膏!
而玉沉渊之所以这么一说,也肯定是故意的。
一瞬间就明白了玉沉渊的心思,楚云笙在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能跟这混账计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楚云笙眉梢一挑,笑道:“这就不劳玉相操心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侍女紫衣蓝衣分别带着水和糕点走上了前来,紫衣对玉沉渊服了服身子,惭愧道:“这船上不供应伙食,全靠自己带着的干粮支撑,而奴婢刚刚给去找了,船头老大他们所用的小厨房并不适合给主子做餐,所以还请主子将就一下。”
玉沉渊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身手正要落向托盘中的一块桂花糕,却见对面突然刮过来一道劲风,眼力见儿好的人都还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行动,而那一托盘上面的两块桂花糕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下一瞬,楚云笙身边多了一个带着音质面具的身量挺拔的男子。
那两块桂花糕正被他放在了掌心,他抬手递给楚云笙一块,示意楚云笙吃下,楚云笙有些好笑的看着还是对桂花糕情有独钟的阿呆兄摇了摇头。
阿呆见她不吃,便转过了身去,抬起另一只手,推了推面上的那张银质面具,露出他那精致如画的下巴和如樱花瓣绝美的唇瓣,毫不犹豫的将那两块桂花糕给送了下去。
见状,楚云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忍不住拽了拽旁边不得已抓了另外一块红豆糕的玉沉渊的胳膊,笑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俩一点都不像呢!”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倾国倾城的容颜,然而在阿呆兄身上,却是一种绝然出尘的气质,而在玉沉渊身上却是妖孽,是魅惑。
玉沉渊将那红豆糕丢进了嘴里,优雅的咽下,这才淡淡的扫了楚云笙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不是更好。”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过了身去靠在了栏杆上目光有些寂寥的看向了下面茫茫无边的海水。
而被这丢下这没头没脑的话的楚云笙也不好意思再问,她抬手也拿过一块红豆糕,才到嘴边,脚下的大船却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害的她身子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自己反应及时反手抓住了栏杆,而同一时间,阿呆兄的手也飞快的掠到了她的脖颈后面,十分熟练的再一度有一根指头就将她的衣襟连同她整个人给勾了起来。
见楚云笙楚云笙挣扎了一下,而且并没有摔倒,在这一阵剧烈摇晃之后,阿呆就立即松开了手指。
而楚云笙才得了自由,站稳身子,还不等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却见昨夜船老大身后的那些喝酒的赌骰子的二十多个人居然都站到了桅杆之下,而他们的手中居然都拿着武器。
那个船老大在这些人的当中,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像榔头一样的玄铁打造的兵器,见到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他,他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痰在甲板之后,这才道:“识相的,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乖乖交出来。”
他的话音才落,那些被围困在一起的人群里顿时发出了尖叫声,还有些不明所以的人不时的在交头接耳,出声问道:“怎的?我们不时已经给过船费了吗?”
闻言,那个船老大又吐出一口唾沫星子,目光凶狠的瞪向那个人道:“船费是船费,现在的是保护费。”
“你这不明显的是在讹人吗?哪有这样子的!”
“就是,为了凑齐路费上船,我们已经连一口饭一口水都喝不起了,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
四下里响起了一片叫骂声哀嚎声,然而这些声音在那个船老大举起手中的榔头狠狠地砸向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个人,就是最初不满站出来理论的那人。
随着他这一榔头砸下,那个人闷哼一声,当即口中吐出一抔鲜血之后,就面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刚刚还吵闹不停的众人这才闭了嘴,那些小孩子看到了这样一幕被吓得当即嚎啕大哭,他们身边的大人立即抬手捂住了他们的嘴,生怕这样会引来那个凶神恶煞的船老大的多加注意。
这时候,小五带着另外几个从通往下一层船舱的楼梯口走了出来,而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一群双手被绑缚着的男女老少,就是之前挤在最底层船舱的那些人,一个一个被绑缚了手,像牵羊一样被拎了出来,足有二十多个,他们之后,还跟着两个被单独绑缚了双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笙一行人中的那个漂亮孩子和墨羽。
小五和另外几个人船老大的手下将他们像赶鸭子一样赶到了船甲板的这一头,跟这一群人混在一起,然后才走到船老大身边道:“大哥,都在这里了。”
闻言,那个船老大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了全场,在每一个人的面庞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到了楚云笙和玉沉渊他们几个人的身上。
然后便见他转过了身子,正面对着楚云笙和玉沉渊,并抬手扬了扬手中的榔头,阴冷道:“怎么,还要我再做个示范吗?老子刚刚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第两百六十二章 黑幕
说着,他抬手一挥,手中的榔头瞬间被高高扬起就要对着站在楚云笙身前带着银质面具的阿呆落下。
然而,却见阿呆眼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就那么随意的一挥,对面执着榔头想要给众人来个下马威的船老大就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手中的榔头的木质手柄突然应声而断。
已经施了力道被挥出去的榔头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被断裂之后的反力一弹,稍微偏离了之前的轨迹,但却越发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来,只不过对准的目标却不再是阿呆,而是站在阿呆边上的楚云笙。
眼看着那贴榔头就要落了过来,阿呆的身子没有动,抬手一捞,竟然轻轻松松的就将那夹杂着巨大的力道和杀招的榔头握在了掌心。
这一幕看的不仅仅是那些被围困在一堆的百姓愣住了,就连那个船老大都有些没回过神来,他愣在那里,手中还保持着捏着已经断掉的榔头手柄的姿势。
然而,不等他们所有人回过神来,阿呆手腕一转,就将那榔头捏在了手中并换了一个姿势就要对着那船老大掷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楚云笙连忙上前一步,抬手拽住了阿呆的袖摆道:“阿呆兄,且慢。”
楚云笙的及时出声制止了阿呆的本来想要将榔头送还给船老大的动作,他一手拿着榔头,一手抬起来,摸了摸自己带着银质面具的下巴,最后目光落到楚云笙还拽着他手臂的手,目光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吭声,但还是很听楚云笙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并随手一抛,就将那个榔头丢进了身后的茫茫大海里。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船老大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他退后了一步,目光在阿呆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到楚云笙身上,见楚云笙身子羸弱,在海风吹拂下竟有一种随时都可能被这海浪海风吹跑了的错觉。
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能掀起的了什么浪儿!就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有些难对付。
船老大的心里对很快就对楚云笙一行做了一个判定,同时他背在身后的手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并指了指阿呆,示意这些人注意。
他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得过楚云笙的眼睛,他在打量楚云笙,对楚云笙一行人的实力做了评估,殊不知在踏上这艘船的那一刻,楚云笙就已经对这艘船的所有人的功夫和身手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都付了船费了,所以就希望阁下不要再设什么门门道道,毕竟我们并不想生事,只是想借阁下的船去一趟辽国罢了。”
见阿呆已经配合的丢掉了榔头,也让到了一边,楚云笙这才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并上前一步,抬眸冷冷的看着那船老大。
见到这一幕,也正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小五就是不希望他们上这艘船,所以才会前后判若两人,那么这些,玉沉渊不可能不知道。
随随便便句相信了一艘黑船,然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船,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不是玉沉渊的风格。
想到这里,楚云笙正要转过眸子看向玉沉渊,想从他若无其事的慵懒表情上看出些许端倪,然而,对面的船老大却并不吸取刚刚被阿呆兄震慑的教训,他冷哼一声,抬手一伸,他身后跟着的那十多个手下提着剑和刀就齐刷刷的向着楚云笙和阿呆攻了过来。
那船老大一边看着手下齐齐攻向楚云笙和阿呆,一边在一旁阴森森道:“不知死活,你以为辽国就是那么去的吗!别说你去不了辽国,就是这艘船脑老子也让你们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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