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护送你?”
“站着,指挥,我去去就来。”楚瑾泉的神色更加是冷了不少,狼谭只好到了前面的位置看着弓弩手,“给本将军好好的杀,结束以后还要拱卫皇朝呢,快点儿。”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彩旗挥了挥。
众人已经开始一字排开,更加猛烈的开始攻占起来,此时此刻,战局如火如荼,天色开始黑沉沉不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城中的灯火次第点燃了起来,好在这几天的天气很不错,又是有一轮模模糊糊的毛月亮。
这样的流光中,楚瑾泉踩着破碎的月到了皇城中。
大门一重一重的打开,刚刚用过了晚膳还来不及离开宣室殿的成后玉宛听到开门声,心头可是被人破开了一条道路一样,她震惊的侧耳聆听,“莫非是此獠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清桐,此獠与哀家不共戴天,你不要插手。”
清桐立即后退,成后玉宛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抱住了萧鸣白,萧鸣白也是如临大敌听着黑暗中的开门声,皇城的大门都是巨大的,只要是有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的到,而这样悍勇的开门声,大概果真是樊洛天来了。
清桐坐在后面的珠帘后,看着慢慢从正宫门口进来的一个人,由于飘忽的烛火将空气变得滞涩,将一切笼罩的阴晴圆缺,所以清桐有一点没有看清楚来者是何人,这人一身飘忽的紫衣,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似的。
浑身都是学垢,虽然是蓬头垢面但是并不能损伤他一丝一毫的戾气与英武,成后玉宛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一个人,这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让人闻风丧胆,冷风吹了过来,她头顶的王冕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金凤凰的流苏也因为这个人大的到来有了一种低频率的颤抖,杀气。一种从死亡中带过来的杀气,开始慢慢的笼罩在了几个人的头顶,成后玉宛更加用力了,手指微微的弯曲了一下。
等到这人全部都出现以后,朱红色的灯火照射在了他的身上,成后玉宛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楚瑾泉。也松手放开了旁边萧鸣白的手,刚刚过于紧张了,母子二人的手中都是汗涔涔的,这时候看清楚了,一颗心慢慢的沉降在了该存在的位置。
“将军,您回来了。”成后玉宛问了一句,珠帘后的清桐看到是楚瑾泉过来,立即掀开了,走了出来,但是看到楚瑾泉的面色不善,立即开始逃走,楚瑾泉冷冷的说道:“你骗了我。”
“做人就是骗骗人,偶尔被人骗一骗,你何苦这样子察察为明,我走了,既然你来了,我也好回去睡觉了。”一边说,一边就要走,但是分明是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清桐还没有走开,就让楚瑾泉给抓住了。
“为何骗我?”成后玉宛看着这两个家伙,好像没有明白过来,楚瑾泉微微的一笑,说道:“没事,是家务事,我们去外面解决,等会儿就过来,皇城禁卫军很快就过来拱卫此地,皇上与太后娘娘不用过于震惊。”
楚瑾泉一边说,一边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抓住了清桐,但是清桐还是反抗,索性来一个大头朝上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清桐用力的拍打楚瑾泉的胸膛,他的身上一片赤红色,袍服全部都是血腥味,她几乎要呕吐了。
“楚瑾泉,你放我下来,你没有听我讲道理你就开始折磨我,我恨你。”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抱着清桐的手臂开始慢慢的用力,清桐几乎感觉到一种不顺畅的疼痛与窒闷,眼瞳微微的闪烁了一下,看着楚瑾泉。
“我恨你,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就……”
“打我?我今天就让你打我了,我们到前面去讲讲道理,你说过了的,会在狼谭的那里,但是你到了皇城中,这里危机四伏,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担心你。”某人气急败坏,眼睛里面的怒焰几乎让人自燃起来。
清桐狡辩起来,脸色紧绷,“这叫做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我必须在皇城中,不然遇到了危险,母后与幼弟就是首当其冲,我不怕死。”
“但是我怕你死,我怕!”楚瑾泉的脚步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清桐好像听错了一样,不理解耳朵看着楚瑾泉的眼睛,但是很快又是开始狡辩起来,“去时终须去,再三留不住。就算是我们结婚生子,也是有一天你我中的任何一个人会早点儿离开的。”
“清桐,你好好说话。”楚瑾泉这一次更加是气的没有办法,清桐又一次开始辩解起来,“我错了,请就忍一句,息一怒,饶一着,退一步好不好?”
“不好。”楚瑾泉将清桐扛着,一点儿都不费力的到了前面的位置,这里是一片水亭,晚风吹过来,水面一片柔和的涟漪,清桐左思右想知道楚瑾泉不吃苦头是绝对不会将自己放开的,幸亏没有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然自己的面子这是保不住了。
“这里,放我下来,不然我……”清桐看到这里是一个说话的位置,正要让楚瑾泉将自己放下的时候,偏偏遇到了一种始料未及的事情,楚瑾泉抱着她的手更加是用力了,好像挑衅一样,唇畔浮现了一片莫名轻蔑的笑意。
“你还要做什么,错的是你自己,你要做什么?”清桐什么都不会做,已经实际行动开始证明自己也是一个女汉子,森森獠牙已经切入了楚瑾泉肩膀位置最为蓬松的一块肉中,楚瑾泉皱眉,“你!”
“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后与幼弟,这里就是不安全我也是安全的,你忘记了我叫做叶清桐,我是叶清桐。”她一边说,一边从楚瑾泉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楚瑾泉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痛处。
第1卷 第337章:大红袍
第337章:大红袍
清桐立即走了过来,“楚瑾泉对不起,这一次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要是有一字虚言下十八层地狱,在硫磺业火中烧一个死无全尸,你看如何?”楚瑾泉的手伸过来捂住了清桐的手,“差不多得了,这样狠。”但是,楚瑾泉还是不完全相信清桐的承诺。
她到了某些时候,大是大非面前总是忘记自己承诺过有关于保护自己的话题,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楚瑾泉纵然是愤懑过埋怨过仇视过怅然过,但是到了最后她都是保证下不为例。
她没有办法真正的左右她,但是却有可以控制自己的脚步,一定跟随在清桐的旁边,以备不时之需,站出来以后可以帮助她,抵挡人世凉薄的不怀好意,以及世态炎凉的悲欢离合。
得到清桐的保证,楚瑾泉快乐许多,两人携手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这里有水亭,亭下有莲,莲开并蒂。斜正疏密,皆存意态,几乎得画家写生之趣,清桐看着水面,有风吹过,波澜不惊。
已经快要到酉时,波光倒影中,可以看得到眼看就要降落的夕阳与日光,这时候的夕阳是最为瑰丽的,边缘的层云给夕阳的涂抹,形成一种半透明的弧线,弧线又是反扣住了在云层中激荡鼓噪的夕阳。
她看着湖面,楚瑾泉看着她,相看两不厌,尽在不言中。
“城中破城三处,你不急?”清桐瞥目,问楚瑾泉,毕竟这个世上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是与日锐减了,清桐想要知道,楚瑾泉是真的可以理解自己,还是只一味的言听计从,并不从任何一个地方去染指自己的计划。
“有什么好急的,你不过是为了告诫皇上,以后应该如何做君主而已,如果灾难还没有到来,帝京就望秋先零,以后怎么得了,我明白你的选择与做法,所以我就是你的选择与做法。”一边说一边看着水中的莲花。
此时,第四通沉重的鼓声敲响,就像是敲响了自己胸口那窒闷的情愫一样,清桐仰头望天,仔细的算一算,这才说道:“萧鸣声那边破了,楼澈那里也是破了。”一边说,一边有点苦涩的笑着。
“楚瑾泉,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果真一鼓作气,结果如何?”清桐带着救世主应该有的悲天悯人看着楚瑾泉,楚瑾泉凤眸微微闪烁,“一鼓作气,定然会鱼死网破,不至于失败,但换过来的成功也不过是豺狼尽冠缨。”
“是,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楚瑾泉。”清桐这段时间被人误解的次数实在是过多了,几乎让自己没有办法去解释,然而在别人的眼中则是百口莫辩,她做出来的功勋不是一般人敢去想象的。
而楚瑾泉呢,因为是东陵国人,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以清桐为基准,从来不会擅作主张,无论一个人是多么厉害,都不会有一个人的团队精神厉害,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外面激战正酣,樊洛天的军队有一种勇冠三军的锋锐,就像是一把开膛破肚的刀子一样,而帝京也成为了一只完全不能移动丝毫的鱼,还是砧板上的,只等这势如破竹的刀子脔割与瓜分。
萧鸣声看到楚瑾泉离开了,知道楚瑾泉去皇城中保护清桐与自己的母后还有弟弟,他担负起来救死扶伤的事情,从后面倒地的那些禁卫军中走过,浑身血渍淋漓,就像是开到了强弩之末的蔷薇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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