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贵妃一下怔住了……唇色脸色煞白煞白的!
我已站起来,往南行之身旁走去,南行之琉璃色地眸子一沉,静默问道:“痛吗?”
态度转变,让宣贵妃本来哭得红肿的双眼,更加赤红赤红的向我摄来!
我垂眸轻颤,“无碍的,恭喜王上打了两只老虎!”他身后的侍卫马背上驮着一只老虎,刚刚要咬死我的那一只,正好两只!
南行之捻过衣袖,轻柔的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我抗拒一转,“走吧!”
脸上除了老虎血,还有细小的口子,无论他动作再轻柔,我都会痛!
“姜了。都是你,不能让本宫的儿子相认!”宣贵妃突然发疯似的向我袭来,在她肩胛下方的那枚羽箭,被她用力的拔下来,拿着手中,手臂一圈,把我拖离南行之,箭尖抵在我的脖子上。
疯狂的叫嚣地说道:“行之,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和母亲相认了?”
南行之步子微微上前,琉璃色的眸子越发沉寂:“宣贵妃,把孤的太后放开!”
我丝毫没有反抗,南行之对宣贵妃心存了善意,他不想她死,故而羽箭只擦过的她的颈脖之间,不过让她流血,给她这一抹警告!
“你的太后?”宣贵妃低声喝道:“本宫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了你,小心翼翼的把你生下来,你就这样来报答我了吗?”
“你的孩子是祸国殃民的孩子,不是孤!”南行之沉着声音说道:“孤给了你一次机会,你执意找死,别怪孤!”
宣贵妃像听到天大笑话般一样。笑着望着南行之,“你要亲手杀了你的母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南行之……你根本就是姓姜,不信南!”
南行之忽地嘴角一勾,“一双如猫眼般的琉璃色的眸子,十二指头,生下来就是一个怪物,生下来就被冠为祸国殃民,你是认为孤的指头,让你疯狂的以为孤是你那祸国殃民的孩子吗?”
“你本来就是!”宣贵妃掷地有声地说道:“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琉璃色的眸子,十二指头的孩子,你就是本宫的儿子,你才是真正的姜国大皇子!将来姜国的大统之位是由你来继承的!”
“是吗?”南行之把自己的手伸来,“十二指头,才会尤其让你妄想吗?哪孤不要这十二指头好了!”
“行之……”我顾不得脖子上的箭尖,急忙的叫道:“不要…她没有这个胆量要我的命!”
“你闭嘴!”宣贵妃手中一用力,箭尖刺破了我的肌肤,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紧。
“都是你,杀了我的女儿,蛊惑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之后,我的儿子才会回到我身边!”
南行之妖精般精致的脸庞。蓦然间绽开一抹阴鸷地冷笑,“姜国的宣贵妃,她若死,姜国必然颠覆!”
宣贵妃似是不信,在做困兽之斗,凄厉地叫道:“本宫不信,你真的能杀了你的亲生母妃!”
“姜颐和孤都能杀得,更何况是你?”南行之言语之间,带着狂妄,冷漠之中带着嗜杀,“现在孤把这多余的两根指头,还于你!”
言罢,弯腰从靴子中,拿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宣贵妃凄厉地音色破了音。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目光停留在我的眼中:“孤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孤只在乎你,其他人于孤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不过是死人一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十指连心,断指之痛何其痛心,阳光透过树叶。斑斓的照射在地上,匕首一出,反光一闪,第六根尾指直接被削落!
指头落在宣贵妃和我的面前,南行之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削的是别人的手指,匕首反握,另个手指也被直接削下……
宣贵妃见状,顾不得我,悲痛地把手中的羽箭一甩,跑了过去,南行之手臂一挥,连匕手挥了出去,宣贵妃跌倒在地,满眼惊惧,仿佛喃喃自语的问着南行之:“行之,为什么……为什么……”
匕首落在宣贵妃面前,南行之弯腰拾过两尾断指,蹲在宣贵妃的面前,满手是血拉过宣贵妃的手,“你的孩子,琉璃色的眼眸,十二根指头。与孤无关!”
将断指放在宣贵妃的手掌之中,南行之慢慢起身,轻轻勾起嘴角,对我招手:“姜了,回去吧,孤答应你的老虎,打回来了!”
我神色幽深,声音带着颤抖,抽过身上随身携带的巾帕裹住他的双手,“哀家说不要,你听不懂吗?”
南行之把手缩到衣袖中,抬起手臂,害怕鲜血沾到我的脸上,用衣袖轻抚过我的眼角:“孤不痛,孤现在双手十个指头,再也不会有人质疑孤的身份了,你莫哭!”
“我才没有哭!”我对着南行之提高了声量:“若有下回,哀家会亲手结果了她,不用你亲自动手!”
南行之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犹如过了凡尘的妖精,好看地明知是错,还想迷失在他的笑容中。
琉璃色的眸子,光芒流转:“不。孤说过,太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负责貌美,杀人的事,有孤!”
心中一下像被人扔下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蠕动着嘴唇,望了他良久:“回去吧,哀家乏了!”
南行之嘴角弯弯:“孤知道了!回去!”
树荫斑斓,宣贵妃双手捧着断指,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树丛灌木群山之中回响。
南行之翻身上马,对我伸手,一双手就算被手帕裹住,还是往地上滴落……
我愣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中,他用力一带,我落坐在他胸前,与他面对面……
他执起我的手,环住他的腰,把我头压在他的胸前,“有孤在,无论是老虎。还是豺狼虎豹,孤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太后的,太后莫怕!”
他以为我害怕,他以为我被那吊晴白额虎吓住了,没有,我没有被白额虎吓住,我是被他吓住了……十指连心,他说不要就不要了!干脆利落,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个指头大抵是他还给宣贵妃的生育之恩,下回宣贵妃必然会死在他的手上,天狼星的命格,主杀伐,他决情,却是对我唯命事从……
这一刻,我对南霁云的恨又加上了一分,瞧着他的算计,让人找不到一丝漏洞。
我慢慢地双手交握,圈紧他的腰,埋在他的怀中,凝噎道:“哀家才不怕!”
“孤知道了!”南行之勒起缰绳,脚蹬着马腹,嗓音平静:“驾!”
冷荷香血腥味不断的钻进我的鼻子,落在我的心上。似疯狂的要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秋风猎响,全身确实叫嚣的疼,好似刚刚从马上摔下来的痛意,后知后觉涌上来似的。
回到围场,皇上已经回来……
南行之从马上跳下来,伸手接我,我就着他的手落下马,皇上半眯起双眸,盯着南行之的手,声轻语慢道:“南疆王,打了一只老虎回来,怎么?手被老虎啃了?”
南行之面色有些苍白,表情依然淡漠,伸手给皇上看了一眼,“是孤亲手削的,姜国的宣贵妃见到孤的手,非说孤是她的孩子!非说孤是姜国十几年前极力隐藏杀死的琉璃色眸子的孩子?孤恼怒,便削了指头,省得别人看到孤的指头,跟孤套近乎。”
南行之说着,冷冽地气势一散:“孤是南疆王,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来高攀的!尤其姜国!”
皇上嘴角微动,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不假,即南疆王受伤了,先去疗伤吧,毕竟指头可断,血可流,可改变不了血浓于水!”
“父王真是说笑了,王上是南疆的王,血溶于水,也是跟南疆先王!”我语气平淡陈述着。
皇上微微蹙起眉头,“皇儿,还是回去处理脸上的伤口,父王瞧着心都疼了!”
南行之的手忽然放到我的腰间,把我往他身旁一拉:“太后,有孤,姜国皇上若是心疼,还是派人早些把宣贵妃找回来,好好心疼一番,太后就不劳姜国皇上心疼了!告辞!”
南行之揽住我的腰,径过皇上而去……
南行之直接带我回到营帐,回到他的王帐之内,艳笑急急忙忙的而来,巫医随之而来。
南行之催促我去洗漱,我有些忧心他的手,他冲我缓缓地摇头,安抚我不要紧……
我这才进了王帐内,去洗漱,手掌沾了生水,生疼,全身叫嚣的疼痛,艳笑心疼道:“娘娘,您后背青了一大块,还破了皮!”
我向后望去,没有瞧见:“不疼的,哀家倒真没有感觉一点疼!”
只不过从马背上摔下来,曾经以身谋划,没有人心疼,倒是真的感觉不到一点疼,现在嘴上说不疼,可疼痛确实明显加剧……
出来时,南行之的手已经包扎好,巫医见我望着南行之的手,小心翼翼的禀报:“启禀太后,王上的手已无大碍,切口稍齐,好了之后,与常人无异!”
“不会留下疤痕吗?”我淡淡的开口问道。
巫医偷偷的望了我一眼,拱手道:“会有淡淡的疤痕,臣会竭尽所能,不让王上手上留下疤痕!”
我颔首,“好生伺候,下去吧!”
巫医弯腰行礼后退而出,艳笑拿着药膏:“娘娘,奴婢给您上药,您脸上有好几道细小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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