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观音被拍得心花怒放:“好,就你了,你擅长跳舞,先跳一曲。”
“是。”
流云水袖,莺歌燕舞,耶律观音似皇后一般垂卧座塌,欣赏着这北国粗糙的歌舞。正自得其乐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四太子回来了……”
耶律观音一摆手制止了要停止歌舞的侍妾们,又捻一枚干果在嘴里,“继续,继续,四太子也会乐于欣赏的……”
她话音未落,金兀术已经进门来。侍妾们竟然真的遵循耶律观音的“圣旨”,继续跳舞,无一人行礼迎接他。
金兀术奇怪地看着这一幕,耶律观音懒洋洋地坐起来,又亲热又惊喜地喊:“四太子,此次得胜而归,快,来人服侍四太子……”
侍妾们这才停下来,纷纷向金兀术行礼。
“但知有耶律娘子,不知有四太子”!耶律观音对此非常得意,指着那名先前拍马的侍妾,“你快去服侍四太子。”
战场上归来的男人,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立即OOXX,耶律观音按照昔日的安排,正体现自己的权威。那名侍妾喜出望外,正要走到金兀术身边,却见他已经在耶律观音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都先下去。”
耶律观音摸着肚子,虽然有些意外,但依旧毫不在乎。懒洋洋地笑道:“四太子,这次战况如何?”
金兀术的眼神有些神秘莫测:“耶律娘子,十月怀胎真是辛苦吧?”
耶律观音岂肯错过这个表功的机会?笑道:“奴家连续呕吐,但求为四太子生下儿子,再辛苦也是奴家的福分。”
金兀术点点头,忽然道:“耶律大用手下究竟有多少兵马?”
耶律观音一怔,手上的果子差点掉到地上。
“本太子连续几个月和耶律大用的人马混战,却一直找不到彻底破敌的妙方。娘子煞是能干,想必有很好的主意?”
耶律观音怎敢承认自己和耶律大用私下勾结?强行镇定:“耶律大用是谁?奴家从未听过。”
“你辽国的前废太子。”
“奴家从未听过这样一号人,而且来服侍四太子后,已经断绝了跟耶律家族的一切联系。”
金兀术站起身,眼神有些奇怪:“既然如此,耶律娘子来草原的第一夜,是谁给你的媚药?”
耶律观音面色遽变,任她巧言善辩,此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按在肚子上,呼吸急促。四太子知道!那个夜晚,他竟然知道。
金兀术盯着她,如猫看着一只老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耶律娘子,本太子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压低声音,满脸笑容,十分亲切,“在临安时,本太子曾被花溶设计下毒,不得不受制于人。后来,我总结我的前半生,被女人欺骗的时候居多。所以,就十分注意,再也不敢轻易吃喝女人侍奉的任何东西。尤其,还有你和你当年生下的千年灵芝儿子,我又怎敢不妨?”
也许是屋子里生的炭火太旺,耶律观音不知不觉已经满头大汗,一股强烈的恐惧如毒蛇的液蔓延过全身,冷飕飕的在背心停留。她惊恐地看着四太子的眼神,慌忙移开,四太子的眼神,那是一种毒蛇昂着蛇头,吐着信子的表情,正在准备对猎物的最后一击。
她嘶声着,必须做出反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击:“那……那个孽种……陆文龙……”既然四太子知道一切,为何自己毒杀陆文龙,他还无动于衷?她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生死一搏,自己以怀孕为利器,逐退花溶,镇住四太子。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想起都每每引以为傲,惊异莫名的四太子听了“怀孕”的消息,大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说“既是如此,就先保证本太子的亲骨肉。”
一句亲骨肉,便胜却陆文龙和花溶无数。
原来,没有么?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她吃得太好太多太胖,圆滚滚的身子支撑不住,头晕眼花,急欲找到逃生的出口。肚子,唯有肚子才是生存的良机。
“四太子,奴家……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章节目录 第513章 痊愈
可是,四太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耶律观音,你知道本太子当时为何没有杀你?”
她惶恐地睁大眼睛,油光水滑的脸上,冷汗直冒,十分艰难,像突然掉进陷阱的猎物。
“我当时本要立即杀了你。可是,花溶冲动,她生怕我又像上次灵芝一样上了你的当,马上就抱着儿子跑了。我觉得那时就杀你毫无意义,她又看不到,还认为我是在做戏。现在,她名正言顺地霸占了我的儿子,我要她归还,她却说是我自己不负责,儿子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她竟然救活了儿子。哈哈,耶律观音,你没想到吧?她竟然很快就救活了儿子……”
耶律观音尖声道:“那个孽种不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南朝陆登的儿子,是你的仇人。你杀了他的父亲,他若长大了,必定找你报仇,四太子,你这是养虎为患……”
金兀术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亡了辽国,杀了你的父兄、杀了你的情人,你又岂会放过我?”
“你也杀了岳鹏举,难道花溶会放过你?”她满是怨恨,“花溶跟我有什么区别?你却待她如珠似宝,我看到你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都替你感到羞愧,四太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金兀术没有作声,屋子里沉默得出奇。
他看看耶律观音,耶律观音也狠狠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怨毒。
许久,他才打破沉默,慢慢道:“去宋国之前,本太子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花溶这样的女人。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她。”
“你可以用强!四太子,难道你什么时候是君子了?”她语气恶毒,“男人在得不到之前,女人总是千好万好,一到手了,很快便会发现,她也不过如此,不比任何其他女人优越到哪里去……”
“你说得没错!可是,与其他女人,与你不同的是,她多次可以杀我却放了我的命。她也会真心善待孩子,你看,文龙孩儿跟她走了,竟然乐不思蜀……”
“因为那是她宋国的孽种!若是我们大辽的孩子,我也会善待。”
金兀术嗤之以鼻:“你?耶律观音,你倒说说,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靠近本太子,东山再起,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下手,谁知道你几时会杀了我?”
她的嘶吼声变得模糊:“不,我儿子是病死的……病死的……”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耶律观音面色如暴风雨之前的乌云,浓黑而厚重,滚滚的,仿佛即将覆灭自己,也摧毁敌人。她靠在椅背上,泪水滚出略略有些浮肿的眼眶,放在肚子上的手一阵阵收缩。只怪自己太过相信自己的魅力和手段,如今,要怎生才好?四太子残忍的,玩弄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己机关算尽,原来,只是螳螂捕蝉。
“耶律观音,你知道什么是被欺骗的滋味?”他眼前浮起秦大王燃放的巨大的升天的烟火,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扭曲,“全金国的人都知道你给我戴了绿帽子,耶律观音,你竟然还敢用尽手段,厚颜无耻返回来,妄图做本太子的王妃!”
耶律观音的身子彻底软下去,倒在地毯上,肚子抽搐着,强烈的疼痛,她却咬紧牙关生生忍受着。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既然你要让我尝尝被欺骗的滋味,为何不干脆骗到底?为何?”
金兀术依旧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语气平淡:“因为我今天要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招供出耶律大用的全部秘密,等本太子将他彻底铲除,或许会饶你一命。”
“不,奴家从不知道耶律大用是什么人。”
“你还要装?”
耶律观音忽然翻身坐起来,强忍住巨疼,大呼道:“四太子,你算什么东西?我纵然千不好万不好,这个孩子总是你的,你竟然如此威逼我?你真想断子绝孙?”
金兀术笑起来:“耶律观音,这个伎俩已经不新鲜了,拜托,你可以换点其他的。还有,谁知道这个孽种是谁的?”
耶律观音恨不得跳起来抓烂他的脸,可刚一动身,就觉得一阵巨疼,然后,一股可怕的热流几乎要从身子里破空出来,撕裂身子。
“四太子……”
“耶律观音,本太子已经不耐烦陪你玩了。如果你再不招供,本太子就拿你为人质,不愁耶律大用不现身……”
“四太子……”她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你少装模作样了,快说,耶律大用在哪里?”
“我不知道,都是他来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的行踪,你逼我也没用。”
“你若不说,不止你,你肚子里的孽种也休想活命。”
耶律观音却大笑起来:“好,你杀了我,你杀了你的亲骨肉好了!我也值了。四太子,我实话告诉你,不止陆文龙,你府里的那场瘟疫,你那些儿子的死,也全是我干的!不杀光你的儿子,我的孩子便不会有地位。你知道为何你宠幸其他侍妾,她们不再怀孕么?因为她们都被我下了不孕的药,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替你生儿育女……哈哈哈,四太子,你现在就只剩下我肚子里这一个骨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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