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祈从陵云渊话里终究体会了他要表达的,怔愣了很久,才抿紧了薄唇,直直盯着陵云渊,突然生出来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
陵云渊说的的确不错,即使他们早一步相识,估计后,也是惨淡收场。
“罢了,我知道了。”陵祈的心结打开,倒是开了不少,执起酒壶替陵云渊与自己各自倒了一杯,端起杯盏,“来,陪皇叔喝一杯。”第一次动心,没动好,那只能推翻重来了,只是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嗯。”陵云渊一饮而尽。
陵云渊回房间之前,先去洗了个澡,回来时,苏岑已经昏昏欲睡了,陵云渊从身后环上来时,浑身还带着潮湿的气息,揽着她的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苏岑迷迷糊糊的呢喃了声,还记得陵云渊是去劝陵祈去了,“……陵祈想开了没啊?”
“还记着呢,睡吧,已经没事了。”苏岑翻了个身,脑袋猫崽似的在陵云渊怀里拱了拱,周身笼罩着陵云渊的气息,温馨安定,下一刻,已经坠入了香甜的黑梦,只是睡着前,还记得傻笑,“阿渊好厉害……”
陵云渊无奈地瞧着怀里的人,抬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低沉的嗓音仿佛能进入她的梦乡,“睡吧……”吾爱。
苏岑一行人第二天就出发了,走了将近四天的路程,终于了百花镇。
百花镇离落日山庄也只有十几里的路程,陵云渊派了秦牧几个得力的楼众护送景晔回落日山庄,帮他处理好庄子里的事安顿好再回来。秦牧离开之后,苏岑等人住进了百花镇离沈家有两条街的祥和客栈里。
按照先前的方式,他们把整个后院都包了下来,因不知拿鼎的时日,陵云渊暂时包了半个月。
陵祈来想去买处宅院,可又舍不得离开,也面无表情地住了下来。
百花镇比琼月镇大很多,祥和客栈的后院十多间房,倒也不差陵祈等人的地方,加上还有那个三月之期在,若陵祈不肯住在这里,他要强行要她履行三月之期,苏岑要么耍赖,要么与他一起去了。
再或者,只能拉着阿渊一起。
不过怎么想苏岑也不想让陵云渊面临那种局面,总感觉,很奇怪啊。虽然不是她的错,可底是与她有关,好在陵祈并未坚持,倒也随意,苏岑大多时间都在房间里陪着小殿下,小殿下因为有苏岑陪着,倒也不想着往外跑了。
苏七与陵祈派出去打探沈家主的怪癖,只是等两天打探下来,却什么也没得。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沈家主不喜见客,甚至没有人见过沈家主的容貌,也没有人能成功见那沈家主。
“你说这沈家主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愿见人,难道是脸毁了?亦或者,长得不好?”苏岑托着下巴,怔怔瞧着外面,想不通底有什么理由是这么多年不能见人的,“那沈良碧作为沈家主的妹妹,应该是见过的吧?”
果然让景晔预料了,他那庄主夫人一听景晔没死,当晚就包袱卷卷地跑了。
现在还下落不明。
且更加糟糕的是,他们打探下来,那沈良碧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找不见人。所以,苏岑极怀疑,沈良碧是不是就在沈府里。
“见过也没用,那沈良碧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完全找不。”陵祈目光森冷,他这次带来的人,可都是顶尖追踪、寻人的好手,可完全找不任何蛛丝马迹,让陵祈也开始怀疑他手下的办事能力。亦或者,那沈良碧真的这么能藏?
“既然查也查不,寻也寻不,那就直接去沈府好了。”苏岑站起身,快刀斩乱麻,直接杀过去,见与不见,就沈家主一句话了。
她还就不信,这么多年,真的就没有人见过那沈家主。
难道这偌大的家业,沈家主都不管?
总会有人见过沈家主,再说了,他不管,就不怕他手下的人有猫腻?
“好,我也同意直接过去。”陵云渊起身,走了苏岑的身侧,陵祈已经对这对时不时就给他添堵的夫妻彻底沉默了,也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刘荣,去,给沈府递令牌,就说殷丞相的人要见他。”除非沈家主不想管沈家了,否则,他就不能得罪宫里的人。
苏岑几人很快就站在了沈府外,沈家的管家应该是提前得了消息,亲自在沈府外等着他们,毕恭毕敬地把人给迎了进去,沈府的人不少,他们一路走过去,发现处都是低着头做事的下人,动作麻溜儿而迅速,丝毫不敢懈怠。
苏岑挑眉,沈家主都不露面,竟然还能把一府的人调教成这样,还真是……意外啊。
苏岑一边走一边过去,不过视线却在经过的人身上,很快扫过去。
在前方领路的管家,管家身旁恭敬的随从,再拔草的短工,端着锦盒的侍婢……大大小小的人,苏岑都敛入眼底,后,在进入沈家的大堂时,他们坐着等了半个时辰,却并未等沈家主。
352.
第352 护短,是非不分
苏岑着陵祈已经明显黑沉下来的脸色,在心里忍不住替沈家主暗道一句:真是好胆量,连一国相爷,这沈家主都有胆子敢得罪。
而更何况,这相爷背后坐着的还是大衍皇上。
在陵祈的耐性就要磨光的时候,那管家才匆匆走了进来,惴惴道:“几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家主他今日赶巧了不在府里,刚刚已经让人去催了,来想着一定能赶回来的,谁知道……被耽搁在了路上,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用爬的也要回来!”陵祈身后的刘荣,直接把管家给提了起来,“我家爷岂能给你白等半个时辰?”
让他家皇上等,这沈家主还真是胆儿肥,这可是头一遭!
那管家摸着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可就是没敢抬头,一直道歉,可就是不再提沈家家主的事。苏岑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后却是嘴角勾了勾。
“笑什么?”陵云渊歪过头,视线落在苏岑的身上。
“在笑这管家撒谎啊。”苏岑抬了抬眼,目光落在那管家听这话,明显僵硬的身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哦?”陵祈的目光也被苏岑的话给吸引了过来,“他在撒谎?撒什么谎?”
“沈家家主明明就在这间大堂里,他偏偏说他家家主不在,还在往回赶,难道,他有两个家主不成?”苏岑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直直落在管家的身上,发现他这次因为震动,猛地抬起头向苏岑的方向,发现苏岑正瞧着他时,又飞快地垂下了头。
不过随即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突兀,又重把头给仰了起来,只是敛着眉眼依然不敢苏岑等人。
苏岑笑笑,来,他也是怕自己的眼神会把谎言泄露出来啊。
苏岑来也只是确定了七成,后那三成也被她这两句话管家的反反应给证实了。
她托着下巴,歪过头,慢慢转过去,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瞧着身边从他们进府就一直跟着管家的随从,“沈家主,你不想发表一下意见么,我说的可对?”
几人还没从苏岑初那句回过神,又听这么一句,蹙然向苏岑与陵云渊的桌子一侧站着的仆役,着极普通的洗的近乎发白的粗布衣服,此刻脸上的神情惶惶不定,表情也恰好处,“这、这位夫人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小的怎么可……可能是庄主?”连那惟妙惟肖的震惊与不安,都毫无破绽。
在场除了陵云渊与陵祈之外,皆都诧异地了那仆役,又了苏岑,后视线又重落在那仆役的脸上,身上,依然觉得不可能。
陵祈的视线落在苏岑的身上:“你说他是沈家主的理由是什么?”
“是什么啊,让我来好好想想,要说别的还真没有,不过真挑出来说的话,那就是这衣服啊,很有问题。”苏岑似笑非笑地落在那发白的衣服上。
仆役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管家终于稳了稳声音开口道:“夫人是不是开、开玩笑啊,这衣服十几文钱一套,我们府里的下人,穿的都是这种衣服,统一服饰,他……他怎么会是我家家主?”
“衣服的确是十几文钱的料子,也的确是府里下人穿的,我没说不是啊。”苏岑无辜的了那管家一眼。
“既然如此,那夫人怎么还会说衣服有问题。”
“衣服的确是有问题啊,可我又没说这衣服不是跟下人是同一款的,管家,这似乎并不是不能相同存在的吧。”苏岑耸耸肩,目光又重落在了那随从的身上。
“夫人,你、你把我说糊涂了。”管家表情有裂痕,却冷静了很多。
苏岑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有什么好糊涂的,我又没说料子不是,不过,衣服的确是一样的衣服,可你沈府的下人可真是有钱啊,用一两银子的灵兽香熏衣服,却只能买十几文的粗布长袍。”
苏岑的话一落,陵云渊与陵祈首先明白过来,齐刷刷地向那随从。
管家脸色先是一愣,随即白了白,唇哆嗦了几下,却没说出口话来……
刘荣一听,连忙凑过去,用鼻子在那随从身上使劲儿嗅了嗅,惊喜道:“夫人说得对,的确是灵兽香的味儿,我们……主子也是用这种香料熏衣服的,啧啧,贵府可真是大方,连给下人熏衣服都这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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