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琪冷声道:“如今,你也算是个历经沙场的女将军,怎还如何沉不住气。若不是本王有万全的把握,相信皇妹会保住孩子,又怎会将孩子留在太平城?罢了!罢了!你且下去,相信再过些日子,就能传来孩子们的消息。”
萧娜实在不知道,慕容琪与温双怎么就对凤歌公主如此相信,凤歌到底是个女子,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与黑衣人斗,甚至都不知道黑衣人有多少人数。
她最心疼的就是她的儿子,她还想儿子成为启丹国的新帝,只要她复国,她第一件事就把归朝扶上去,有一个做大燕皇帝的亲祖父,她还不得轻易就掌控整个启丹国。
萧娜出得帐篷,就听温双道:“殿下不必动怒,萧妃也是爱子心切。”
“她心切?昔日本王让她留在太平城,她说什么也不肯,而今孩子们失踪,倒把责任推到凤歌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可理喻,他慕容琪就是识礼的。
为了诱敌,把自己的儿女、妹妹都当成了棋子。
虽然她不知道慕容琪与秦文商量的全部计策,但她萧娜又不是蠢笨之人,总会猜到一些。太平城现在落到慕容刚手里,现在他们又要攻王城,这个时候,如果慕容琪要夺回太平城,必然就得放弃启丹王城,无论是做哪种选择,都是两难之境。
弃太平城,就如同弃了他的儿女、妹妹。
弃王城,如今启丹左贤王刚登基,内政未稳,他日再来攻打,绝非易事。
萧娜阖上双眸,慕容琪是主帅,他现在的性子比以前更果决,一旦定好了计划,是容不得他人反驳的。
她现在只期望江若宁真的能保住几个孩子。
如果没了归朝,她的计划就全毁了。
萧娜望天,心下凌乱不堪,她越来越看不懂慕容琪,他就像一只雄鹰俯瞰着大地。
而她想复国,想报当年启丹统和帝杀她父兄之仇、辱她母亲之恨,最好把帝位夺回来,让她儿子登基为帝。
温双问道:“殿下,我们会如期攻打王城么?”
“打!萧元昌以为与慕容刚等人联手,就能阻止我灭启丹的步伐?本王要代父皇一统天下,称霸四海……”
慕容琪豪情万丈。
萧娜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他的心思,虽没有明说,可她却是知道的,他不会再甘做一个靖王,而是要做一个霸者。太子慕容璋早晚被他们夫妻拉下马。萧娜勾唇,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帐,很快就召来了两个女子打扮的将军。
“挑两个可信的人回一趟太平城,有人劫走了莺莺、归朝,一路查访他们的下落。”
“郡主、公子丢了?娘娘不回去吗?”
“回去?开什么玩笑,大战在即,我为什么要回去?”
对女人而言,儿女才是最重要的。
萧娜为了打入王城,连寻儿女这样的大事都派给手下去办。
两人面面相窥,今日她们也听说,叛贼慕容刚夺下太平城的事,还听说慕容刚想夺苍鹰城,苍鹰城有三万将士,打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攻破城墙,反而被火蒺藜炸死不了少将士,苍鹰折损五百人,却杀敌一万二。
慕容刚夺苍鹰城失败,转而又去攻打野狼关,野狼听说只有守护五千,不曾想,又折损了六千余人。而野狼关同样有三万将士。
接连两战,皆落得大败。
除了他神鬼不知地夺下太平城外,几乎连连告败,又想攻冷月城,却得知冷月城有雄兵五万,还是温鹏远留下的温家碧血军,听说是温家二房的公子任副将,又有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任主将,慕容刚连攻打冷月城的信心都没了。
十万人打不过三万人,十万人也没打过五千人,当然,事后他才知,野狼关其实有二万五千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估了形势。
早前不是说太平城守将三千,其他三城都只得五千人马,怎么突然除了太平城确实只有三千外,其他都是数万人马。
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进不能攻,遇到阻击,退不可守,北疆边城,多是按兵事部署,周围都是朝廷的兵马,单单他在太平城,一旦苍鹰、野狼、冷月三处的将士发起总攻,他这瑞军还不得被他们给灭了。
早前的情报怎么就是错的呢?
这不应该啊!
*
冬月二十八日夜。
江若宁进入京城地界。
从沧州到京城,其间又休息了一晚,是在一处破庙里。
小马彻马追上,“主子,我们回京城青橙别苑?”
“卢平是太子宫的人,为防万一,我们去畅园。”
主仆二人进入畅园镇时,又是夜里近五更时分。
江若宁在畅园客栈住下。
小马步行到了畅园行宫,递了拜帖求见行宫副总管三顺。
三顺头发花白,披着大氅坐在太师椅上,一身慵懒,身侧立着两个服侍的小太监,尖着鸭公嗓子:“小马儿,你不是去太平城服侍凤歌公主了,这一大早的,老子还没睡醒,就被你吵醒了。”
小马看着两侧的小太监。
三顺儿道:“你瞅什么呢?这里可是畅园行宫,这上上下下都是太上皇和太后的人。”
小马又作了揖,禀道:“凤歌公主有要事求见太后,是要事,还请顺公公安排。”
这凤歌失踪一年有余,太上皇和太后念叨了好几回,太上皇还骂皇帝糊涂了,护犊子没底线,把他的乖孙女给气跑了,也曾扬言要找皇帝算账。
“你这个混小子,公主求见,怎还让公主等着?”
☆、446 仙宝
小马笑着:“顺公公息怒。”
“少给老子磨磨蹭蹭的,得嘞,来人,派人前去迎接公主,给我整整衣袍,我要去禀报太上皇。”
小马退出通禀室,随着行宫侍卫、宫人转往客栈。
江若宁刚梳洗完毕,又换成了女儿装扮。
见来人备了一辆轿子,便知小马没提几个孩子的事。
江若宁上了轿子,小马骑马在侧,“公主,奴婢没提郡主公子的事,着实是怕……”
皇帝的侍卫渗不进行宫,不代表太子不能,一路过来,小马反复琢磨太平城的事,越想越后怕。卢平前脚劫了大公子,慕容刚紧拉着就带着十万兵马夺下太平城,如果说这两件事之间没有联系,便是小马也不信。
京城原就有谣言,说昔日暗楼的幕后大东家有好几人,慕容梁、宋越、谢立端,这几日已经被问罪,可还有一个人至今逍遥法外,这个人据说就是太子。
空穴不来风,小马觉得朝中的权贵多了去,旁人不说,就单说太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清晨的畅园行宫,远而观之,飞阁重檐,九霄霓虹,云蒸霞蔚。近而望之,小楼流水,绿林掩映,琼台琳宫各不相同,端的是静幽恬然。
一名二十多岁的内侍穿着一袭墨绿色的袍子,怀里抱着拂尘,垂首道:“凤歌公主,太上皇、太后有请!”
大殿之下,太上皇依如两年前一般清瘦。
太后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半躺在暖榻上,虽上了年岁,可那双眼睛依如年轻人一般的明亮有神,带着探究地打量着江若宁。
“若宁见过皇祖父、皇祖母,给皇祖父、皇祖母问安!”
太后眯着眼睛,“两年没见,见到哀家不再叫太后大姐了?”
太上皇骂道:“她不懂规矩,你也老糊涂了,你是她皇祖母。”
太后瞪了一眼,“起来吧!”
太上皇岔开话题道:“从哪里来?”
江若宁径直走向太上皇与太后,又福了福身,笑盈盈地道:“禀皇祖父,我们从太平城来。若宁有几天没睡觉了,今日来行宫,是向二老求助的。”
太上皇原本慵懒的身子立时来了兴致,“凤歌遇上什么难事了?”
江若宁审视着四下。
太后抬手,左右的宫人尽数退去。
江若宁对着储物戒指道:“任嬷嬷、翠浅,孩子们的衣服都穿好了?”
任嬷嬷答道:“回主子,都穿好了。”
“好,我开门了,你们从那虚门之中走出来即可。”
任嬷嬷抱着鹭鹭,凭空出现在大殿上。
太上皇眼睛不眨地凝视着,生怕漏看两眼。
太后满是激动:“能藏人的宝贝!”她亦是穿越者啊,来这里好几十年了,但她穿越前是看过样的小说啊,一直以为那就是传说,可今儿是真真见识到了。
青杏抱着泉儿,翠浅牵着莺莺,蓝凝则带着归朝,厨娘陪着蜻蜓。
不到十息,五个大人、五个孩子就这样出现在太上皇夫妇的视线里,要不是他们亲眼得见,打死他们也不信,江若宁指尖的小戒指居然能容下十个人。
任嬷嬷抬头审视四下,待看到大殿上方坐着的两个老人,当即高呼:“老奴拜见太上皇!拜见太后!太上皇、太后万福金安!”
莺莺与归朝唤声“姑姑”站立在江若宁的两侧,又怯怯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眼睛落在大殿上的两个老人时,江若宁温和地道:“莺莺、归朝,这是你们的曾祖父、曾祖母,他们最疼你们父亲。莺莺,带着弟弟妹妹给他们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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