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猜一次,猜不中便是无缘。”
“一指禅?”
东林真人哈哈大知,“怀济,你得教她了。”
没错,这正是怀济近年来新创的一套功夫,名字就叫一指禅。
江若宁纯粹就是瞎蒙。
怀济道:“待我吃饱喝足便教你,如果有好酒就更好了。”
“大师,我知道这里有好酒。”她一转身,走到一个米缸前,在里面扒拉了一阵,立时抱出一只小坛子。
“米缸里藏酒?”
“这是天字号御膳间御厨的喜好,他喜欢在乏了时候饮两口,又怕被人发现,就把酒坛藏在里面。我来了这里几回,总发现他是不时往这里瞄,觉得奇怪,与人一打听,知他爱酒。我便猜想,难不成是他酒瘾犯了,悄悄扒了一回米缸,发现里面还真藏了一小坛美酒。”
江若宁很是认真地道:“你们想吃什么不能?要不我告诉父皇,让他下令宫人好吃好喝地侍候你们。”
两个世外之人,竟爱美食。
得道高僧吃肉喝酒,东林真人更极爱麻辣之物,这都什么概念?
定然是在百姓心里地位下跌。
可江若宁觉得他们很真实。
人嘛,就该有一些喜好。
“别!”两人异口同声。
东林真人道:“贫道滞留几日,一直就想尝五彩丝,可那帮御膳,只在午膳时做这道,害得我们没机会下手。如今尝到了,贫道便回昆仑山修炼。”
江若宁又看着怀济。
“贫僧前几年云游四海,吃不好,都瘦了,贫道近来养回来,贫道也要回南边。”
江若宁不屑一顿地轻讥道:“你们俩真够可以的,得了,我不告诉父皇就是,你们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们预备,保管没人留意到。
你们吃过浪漫大餐没?没吃过肯德鸡、德克士、烛光晚餐、意大利面……”
她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菜肴的名字,全是他们没听过的,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你会做?”
“会!很好吃的,也很特别,吃了一生难忘,不吃一世懊悔。想吃就多留几日,别想没教我一指禅就敢溜,否则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吃到这些菜。千年之后,这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菜肴哦。
地是圆的,我们在一个偌大的地星之上,天空是没有尽头的,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是沧海一粟。在大海的尽头还有南美洲、北美洲、欧洲……而他们那里,也不同于我们的美食。
我们这里应是亚洲,位于东亚,大燕是一百多个国家之一……”
☆、351 衣料
她要学一指禅,连蒙带骗也要留下二人,再与东林真人拉拉关系,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两人都对江若宁的话感了兴趣,问起许多问题,比如古人以为“地是方的”,可江若宁却说是圆的。
江若宁便与他们解释地心引力,解释黑白是如何变幻,又解释太阳、月亮也是星球,围着地球在运转,太阳转一圈是一年,月亮转一圈便是一月,诸如种种,三个人坐在御膳房的屋顶上,一边吃美食,一边闲聊。
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宁又缠着怀济要学一指禅,怀济便与她示范了几遍,她学了一阵,也只掌握到一个皮毛。
在她反复练习的地时候,二人已翩然而去。
累坏了,她趴在屋顶睡觉。
睡得正沉,就听到御膳房里传来御厨惊呼声:“九……九公主……”
九公主睁眼,看着面前的御膳,“我和瑷皇姐来抓偷膳者的,瑷皇姐呢?皇姐!皇姐!”
屋顶上,传来江若宁懒又不烦的声音:“别吵,我睡得正香呢。”
九公主出了屋子,往上面一望,江若宁趴在屋顶上睡得正香。
她不要命了,不怕受了风寒,这马上就要过年节了,要是受了风寒,就只能拘在宫里,不能参加宫宴,不能参加家宴,甚至不能去宫外玩。
九公主蹦了一下,又再蹦一下,“瑷皇姐,你怎么上去的?”
“等了一晚,也没见人,我急了,就自己爬上屋顶。想看得远些……”
她故作迷糊的声音,面上全是倦容。
御厨问:“抓到偷膳人了?”
江若宁摆手,“后来睡着了。”
九公主问:“没丢膳食吧?”
御厨苦着脸,“丢了,比以往丢得更多。”
江若宁也在死劲吃啊,自然多了。
唉……
她怎么也跟着一道吃,是为了打成一片?
江若宁想着昨晚学的一指禅。够她练几天了。只要她用心,一定可以练得更好。
她站在屋顶,慢腾腾地移到屋檐。纵身一跃,学着小猫跳一般蹲下身子。
九公主惊呼一声“皇姐”,却见江若宁缓缓地站起身,打着哈欠。“困死了,没抓到人。九皇妹,我们回去睡觉,改日再来。”
姐妹二人各回各宫。
江若宁回到后殿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西偏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却是薛玉兰、温令姝在说话。
“温小姐,我穿这身裙子好看吗?这是前些日子,我娘和我嫂子给我缝的。到时候镇北王府认亲宴,我就穿这个。”
江若宁听到“镇北王府”、“认亲宴”几个字。翻身起床,折至西偏殿,“你们要参加什么宴会?”
温令姝拿起案上的帖子,笑道:“这是我大伯母给公主下的贴子,说公主这日一定要去,都是些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这日定然很热闹。”
江若宁接过帖子,看着上面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写着“兹有镇北王妃温谢氏认养女温氏令晚,恭请凤歌公主于某年某月某时驾临……”等字样。
“温令晚?这是谁,我以前认得么?”
温令姝笑道:“是大伯母娘家的侄女、谢万林的嫡幼女谢千诗,如今没了依仗,大伯母请了祖母示下同意,大伯母和大伯父要收为养女,已请了皇恩寺的主持方丈合过八字,说是与大伯父、大伯母相合,而今易名温令晚,认作大伯母的养女。”
薛玉兰入京以来还没参加过这等京城贵女的宴会,算是第一次,很是欢喜,笑得眉眼弯弯,甜美动人,“公主,朝廷腊月二十三封印,百官放年假,来年正月十六再开印。正好腊月二十四设宴,我们都可以去。”
她将最喜欢的几身衣裙都带入宫穿,上回江若宁又赏了她几身衣料子,薛太太念着女儿在宫里当公主陪读,生怕穿戴太差被人瞧不起,与长媳一道给薛玉兰添了几身体面的衣裙。
江若宁道:“我记得还有谢千谣、谢千谤、谢千杏三姐妹呢?”
谢千杏、谢千谤原就是庶女,但这谢千谣也是嫡女,是谢家嫡系二房嫡次子谢万松的嫡次女,这谢万松原是谢婉言的胞弟,三岁时过继给了谢立端为次子,谢立端这一脉的儿女多有祖病,许是想给自己留一脉健康的子嗣罢。
温令姝答道:“前两日,大伯母带了她们姐妹几人去皇恩寺祈福,主持方丈昭远大师说她们姐妹三人的名字没取好,如今改作谢丽华、谢霜华、谢杏华。”
薛玉兰继续挑选着参加宴会的衣裙,“温小姐,这有什么说法么?”
温令姝正在帮薛玉兰配选与衣裙相应的首饰,“谢丽华的生辰八字倒是五行俱全,谢霜华五行缺水、缺木,这个霜字上头是雨下头有木,便取名霜华;谢杏华,五行缺木,杏字有木,正好补全。”
“温令晚呢?”
“她是五行缺火,这日可不就是太阳火吗,是最好的火,就取了这个晚字。早前这名原是我祖母给取的,后来一问昭远大师,又说这名最是合宜的,又给取了个小字,唤作熙娘,熙字有火。”
说着话儿,温令姝问道:“玉兰,你选好穿哪套么?”
虽然这三身都是薛玉兰的母亲、嫂子新给做的,可怎么还是显得有些不合宜。
江若宁道:“是要参加宴会穿的,得了!你们也别挑了,我着翠浅从我库房里挑几块缎子里,你们俩各选一块,让针工局的宫娥给做一身。”她落音时,又对翠浅道:“你和翠浓也各做一身,还有小马、碧嬷嬷的都做上,这是我赏你们的,出宫时可以穿上,出了宫门,你们穿得体面些,也是我凤歌的脸面。”
翠浅连连福身道谢。
不多会儿,翠浅领着两个小宫娥就捧了四块缎绸来,统络地放在桌案上。
江若宁手臂一抬,“令姝,你挑一块。”
温令姝道:“这是认亲宴,主角寻常不是大红便是大紫,我挑粉蓝的。”
薛玉兰担心自己不知事抢了公主的风头,低声道:“公主那日穿什么颜色的?”
江若宁道:“我衣服多着呢,前几日德妃娘娘令针工局给我做了几身,还没来得及穿呢。”
外头,传来十三公主的声音:“瑷皇姐,你和九皇姐昨晚干什么去了,她今儿眼眶还青着,这都过晌午了,她还在睡?”
十三公主领着两名宫娥就进了西偏殿,立时看到桌上的几块衣料,提着裙子奔了过来,“粉蓝的,粉蓝的,我最喜欢这种颜色,瑷皇姐把这块送我可好。”
“过几日,我们要去镇北王府参加宴会,这是让令姝做新裳的。你若喜欢,我令翠浅从我库房再挑块粉蓝色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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