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我们一家人逃得远远地,远离这是非之地,你父亲、我、你,一家三口还与以前一样生活。”
“若如此一逃,就坐实了娘的罪名,也是默认那凤袍就是你的,那这一生,孩儿和父王都要过着流浪的日子。皇伯父英明,没人能欺骗他,凤袍搜走有好几个时辰,至今府里也没事,儿子以为,皇伯父应不预追究。娘的皇家妇名分没了,父亲也降为容宁候,我失了世子位,其实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她怕。
怕如谢家女眷一样,死的死,没入妓籍的没妓籍,曾经的世家名门,从此消失京城。
“父亲还没回来,羹汤再不吃就凉了,我在和鸣院时吃了两碗,娘也尝上一碗吧,这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原是想给父亲解酒吃。”
儿子难道这般孝顺。
谢婉君的心里涌过一丝暖流。
庆嬷嬷取了碗,替谢氏盛了一碗。
慕容琅静静地看着母亲用饭,“言姨母人不错。”
“长房嫡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自小就不喜她。她也不喜我。她嫉妒我有才华美貌,我不喜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不信,她没得谢家的钱财。”
☆、346 失财
ps.
慕容琅低声道:“母亲说对了,她是得了一些,统共有几十万两,为了赎谢千诗,还把自己的嫁妆都贴进去了。做为一个姑母,她能倒到这点,已是难能可贵了。”
“才几十万两?”
慕容琅相信谢婉言,“听说早前万林舅母要送进镇北王府,被镇北王父子拒绝了,他们没了法子,这才送入容王府来。
这两日的事,我总觉得奇怪,就似有人做了一个很大的局,故意诱我们入局。
关霆、金公公带着御林军入府查没逾制物,怎的就把娘这儿收的财宝全数给弄走了,不仅丢了这些,连大库房、珍宝库里一半的财物也被弄走了。”
谢婉君惊叫一声,“你说什么,他们开了大库房和珍宝库。李亦菡是干什么的,钥匙不是在她那儿吗,他们让开她就开?”
“娘,他们手里有皇上的手谕,不能不配合。”慕容琅轻声安抚着谢氏,拉她坐下,又给她抚着后背,“娘,别激动,钱财身外物,没了就没了。”
这一次,她得不偿失,娘家送来的财物没保住,就连自己的东西也没守住。
谢婉君用完一碗羹汤,眼睛有些发花,许是太困了。
慕容琅懂事地扶她去内室休息。
以前,凤歌便给他下过安神散,现在他又把从凤歌那儿学来的用在自己母亲身上,他要找到银票,这样就能救谢千语。
谢婉君很快就睡熟了。
慕容琅在内室里寻找起来。庆嬷嬷等人立在一边瞧着,瞧了一阵,便不搭理慕容琅。谢婉君宠子,无论慕容琅闹出多离谱的事,都会帮他清理。
小时候,他就常进出父母的内室,时常寻出妖精打架的小人书来。无论父亲或母亲藏在何处。他总能找到。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慕容琅就在衣橱里暗格里寻到了一叠银票。虽然挂了锁,可他还是寻找到了钥匙,成功从里面取出了银票。
拿多少合适?
二百万两!
不行,万一不够怎么办。
那就拿三百万两。剩下就留给母亲。
她是没银子就缺乏安全感的人。
慕容琅得了银票,小心地贴身放好。准备明日去寻谢婉言。
*
青橙别苑。
江若宁坐在案前,正在绘一幅水墨山水图,这是她答应给来旺的,人家放了人。就算是赎人的钱吧。
翠浅捧了羹汤进来。
江若宁看着画,取出印鉴,盖上“慕容瑷之印”。又写下《江南春图》,在上面写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末了,又署上年月。
翠浅笑道:“公主今儿在京城书院绘的那幅画还真是漂亮,瞧得奴婢都眼直了。”
小马打起帘子,“公主可要香汤,小的令丫头预备。”
“一刻钟后送来。”江若宁看着桌上的水墨画,握了最小号的笔,在画上这里一勾,那里一点,“明儿一早,让祝重八把这画给来旺送去,本公主可不喜欠他人人情,送了画,就算两清了。”
翠浅道:“明日,公主还去大理寺?”
“本公主瞧他们现在干得不错,虽然动作是慢些,可剩下的成年尸骨不多。孩童尸骨也没有恢复的必要,小孩子的容貌大多相似,若是推绘成她们成人的模样,怕是她们的父母都认不得。明日么……先去逛百货行,我们再去吃饭,买了东西便回宫。”
江若宁吃着羹汤,对着外头道:“唤焦泰山来!”
不多会儿,焦泰山便到了。
江若宁不紧不慢地道:“老焦,你去一趟曾经的谢府,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能用的,什么衣料、布料、被褥等给归拢一下。”
他们跟的这位公主,总是让他们干一些让人奇怪的事。
比如,让他去宋府收了几大箱子的衣服、被褥等物,还美其名曰“搁里面就坏了,不如给人使。”
“老焦,尤其是谢千诗、谢千谣姐妹的闺阁里,如果有她们以前穿的衣服,就寻了包袱挑了好的,你捡那些新的、好的收拾,统络都搁到一口大箱子里。至于旁处的,能收的都收了,床榻上的帐子、绸单……你看着收吧。
这些东西你不必带回去,你去城西一带,本公主听说那里的穷人最多,就把这些衣服简单包裹分一下,瞧着家里穷的就丢上一个包袱。谢府的被褥也一并取出来,如今是冬天,城西许有不少百姓穿不暖。瞧见家里有穿不暖的,你丢上一两床被褥,记得躲在屋梁上,万一落到地上,受了潮,他们还得晾晒,这多麻烦。
翠浅,把我今日让你兑的银子拿出来,给穷人家的包袱里,塞上一个三两银子的银元宝。”
江若宁拉开书案小抽,从里面取出一叠纸来,每一张都有个红印,上面绘着各种各样的卡通笑脸,周围写着“年年有余”、“五谷丰登”、“阖家欢乐”等吉祥话,“用这纸裹了银元宝一并塞进去,去办吧。”
翠浅兴奋地道:“公主这是要行侠仗义?”
“就当是扶持百姓罢。那些东西留着就只有搁坏,谢府那么大,住了几百年,那些屋子太老,天一下雨就会漏水发霉,朽坏都是,就用到百姓身上吧。”
翠浅捂嘴笑道:“那些可都是绫罗绸缎,怕是百姓们不敢穿。”
“穿在里面还是挺舒服的,总有御寒。”
翠浅说不过江若宁。
江若宁笑了一下,这里不用服侍了,明晨把画交给祝重八。大理寺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小金、小丁和阿欢,我明日要多睡会儿。休来吵我。
这年的腊月十四夜。
城西发生了一件极奇怪的事。
许多穷苦百姓都收到了一个包袱,有的还是两个,另一个是被褥。
包袱里用绘有笑脸,写着吉祥话,还有三两银元宝。
一时间关于笑脸大侠的传说就流传开了。
*
江若宁还在鼾睡,谢氏带着婆子下人去了大理寺。
待谢氏进入大理寺,被朱夫人邀请过去吃茶。闲话大半个时辰。待她出来时,江若宁已经带着小马、翠浅出门逛百货行,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谢氏到青橙别苑时。看门的侍卫道:“我家公主回宫了。公主答应了皇上,不能在宫外待太久。”
“这就回宫了?”
谢氏有些不敢相信。
她还指望着说动江若宁帮忙搭救谢千诺。
侍卫道:“已经走了一阵了,这会子许已抵达宫门。”
这,难道是天意么。
谢氏浑身乏力。昨儿一晚,她甚至都想好如何央求江若宁出手帮忙。
她如被抽空一般。整个人脚下虚浮。
刚走不远,迎面就撞到了一个骑马的少年,“姨母。”
谢氏停下了脚步,“凤歌公主回宫了。”
慕容琅语调沉痛。“姨母不必再救人了……”
谢氏立时道:“这话什么意思?”
官乐坊昨晚去接人,这不是偶然,而是京城有人在做推手。出了高价要买谢千语、谢千诺姐妹,“谢千语四万两黄金!谢千诺也是三万两黄金!她们……她们……被糟踏了。”
谢氏浑身一摇。险些站立不稳,“不是说要等到上元佳节,怎么这第一拨……”
慕容琅缓缓抬眸,“谢千语的第一个恩客,是……敏王爷!”
敏王慕容棣,他怎么也掺了一脚,四十多岁竟然成了谢千语的第一个恩客,这还是昨夜发生的事。
“那……那千诺呢?”
“听说是从江南来的富贾,人倒长得年轻。我妻子娘家有几个弟弟最是喜欢打听,今儿我正吃饭,他们就进来递了消息。只怕今晨,消息会传遍整个京城。”
敏王一直就瞧上谢千语的美貌,早前就曾说要纳妾,被拒之后,没想竟做了谢千语的第一个恩客。
慕容琅心有愧意,“姨母,昨晚我趁着母亲睡熟,寻到了银票,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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