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审暗楼管事,据她们招认:第一代女王蛊在五年前寿终正寝。暗楼在一个姑娘身上培育了两只新的女王蛊备用。待我们寻到时,只发现一只女王蛊,仅是一只女王蛊在短短一月内就能繁衍出近千只往生蛊。”
皇帝回想早前种种,“银姬将女王蛊放在了飞向凤歌的短剑上?”
那短剑上的确抹有毒药,皇帝集太医们众力,配出了解药。
明明江若宁身中之毒已解,却迟迟不见醒转,现在看来,确实是女王蛊在作怪。
淳于先生道:“凤歌公主体内的女王蛊早前是幼虫,应是近期长成。这也是早前为何草民与太医两次驱虫失败的原因。女王蛊比寻常的往生蛊更为厉害,用早前的法子根本无用。女王蛊得到脑液温养,快速长大,如今已到产卵繁衍期……”
慕容琅道:“就没有法子把女王蛊诱出来?”
淳于先生道:“据草民女王蛊很恋窝,一旦进去,就不会离开,它会疯狂产卵成虫。以前暗楼就曾用活人养女王蛊,取出女王蛊日,便是女子命绝时。”
皇帝面色一沉:当真是惨绝人寰!慕容梁、宋越、谢立端,全都是恶贼,就该千刀万剐,竟用活人养女王蛊,听淳于先生所在地言,怕是用来培养的女子最后惨死暗楼。
在他打理江山社稷之时,竟然发生了这等惊天大案,他身为皇帝,愧对百姓,更愧对这“明君”之称。
老院正道:“不知他们是如何取出女王蛊的?”
“砍掉姑娘的人头,扒开头颅从中捉出一只紫金色、如两粒绿豆大小的虫子。”
令人吃惊的事实从淳于先生嘴里说出来,仿佛死的不是人,根本就是一只卑微的羊。
这不是说,江若宁必死无疑。
慕容琅大喝一声:“淳于斐,你好大的胆子!”
淳于先生揖手,一副“草民所言是事实”。
皇帝道:“各位爱卿,既然知晓凤歌公主中的乃是女王蛊,你们可有驱除女王蛊之法?”
要捉女王蛊的唯一法子就是劈开脑袋寻觅,早前对付往生蛊的法子,对女王蛊根本没有用。女王蛊乃是活物,要如何降它就成了一个难题。
药熏诱捕蛊虫,对往生蛊有用,可对这女王蛊没有任何作用,太医们药熏了那么久,蛊生一条接一条出来,连女王蛊的影子都没碰触到。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静寂。
所有人都频住呼吸,想着应对之策。
有太医道:“配药杀虫?”
淳于先生摇头:“女王蛊生命力极其顽强,她的抗药性在凤歌公主之上,只怕没等把女王蛊杀死,凤歌公主便被毒死。”
话虽无情,却是实话。
太医恼道:“不能杀虫又不能诱出,你说怎么办?”
“禀皇上,草民以后从今日开始,每过一日便令太医驱捉往生蛊一次。女王蛊每两日产一次卵,每一次能产六十枚至一百枚不等,而孵化蛊虫又需一日时间。如果公主的脑袋里没有成虫,女王蛊就得自己孵化。若有成虫,孵化工作则由成虫负责。”
慕容琅问道:“凤歌何时能醒过来?”
“琅世子,寻常人脑子里只几只便能令人生不如死。何况这是数百只往生蛊,凤歌公主能活下来依然是个奇迹。女王蛊一日不除,凤歌便一日不醒。女王蛊之毒,远在往生蛊之上。”淳于先生揖手道:“请皇上下旨,张榜宣召名医入宫驱除女王蛊。”
无论是查抄定国公府亦或是红楼案,皇帝虽头痛,不得不拿两大百年世族开刀,可同时他也去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在这一桩接一桩的案子背后,江若宁功劳颇大。
皇帝早前张榜过一次,什么结果也没有,名医一个接一个的入宫,可谁也没有法子令她苏醒。
这一次,他已失望了。
如果拒绝,岂不是告诉别人,他不在乎江若宁的生死。
凤歌于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那日在御书房,她说现下的盛世不是真正的盛世,至今皇帝依旧想着她口里的盛世是怎般模样。
皇帝正待下旨,大总管疾步快走,低声道:“禀皇上,钦天监监正求见。”
袁家世代承袭钦天监监正一职,算是国师,擅观星相,会卜卦知福祸,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从天乾帝时期便开始担任钦天监监正一职。
☆、313 驱蛊(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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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监正进入大殿,揖手行礼,“启禀皇上,恭喜皇上。”
他能有甚喜?凤歌如个活死人般躺在榻上,要不是慕容琅来禀,说他听见凤歌说话,叫嚷头疼欲裂,皇帝也不会为了应付慕容琅,遣太医再用药熏耳朵,诱出往生蛊。
大总管笑道:“敢问袁老大人,不知皇上喜从何来?”
袁老监正揖手,说得一本正经,“启禀皇上,紫气东来,不日将有世外贵客来访。”
皇帝问道:“世外贵客?不知袁爱卿所指何人?”
“世外贵客至,凤歌公主得救,我朝社稷昌盛,老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道:“如此,就借袁爱卿吉言,若真如袁爱卿所言,应验之日,朕重重有赏!”
这个袁老监正,多少年了,好的不灵、坏的是回回灵验。说黄河泛滥,说长江有灾,说奉天府大旱,件件都被说中了。
而他,身为帝王,在那之前虽做了防备,可百姓们不信,想迁走百姓,百姓们哭着闹着不愿搬迁,当洪水涌来,想逃也不能。在事前,他又不能告诉百姓实情,说这里要发洪水,这不是笑话吗,更是动摇民心。
慕容琅在翠薇宫不肯离开。
皇帝瞧了一阵,令太医院每隔一日就遣太医过来给凤歌公主驱往生蛊,不能让公主再承受头疼欲裂之苦,又令碧嬷嬷小心服侍。
太医们给江若宁熏完耳朵,看着往生蛊一只又一只地从毛孔处爬出来,细若发丝。乳白若豆腐,偏还会动,直瞧得人毛骨悚然,浑身寒毛倒竖。
这么多的蛊虫,妹妹得有多痛苦。
近两月来,她一直默默承受着。
“多熏几遍,许有没驱出来的。”
太医已经来回熏过三遍了。第一遍最多。第二遍有几只,到第三遍时已是一只没了。
“禀琅世子,世子妃在翠薇宫外候见。说该回王府了。”
“回!回!回,她就知道回家,妹妹这儿正病着呢,我回家能坐得住。要回。让她自己先回罢,我得留在宫里照顾妹妹。碧嬷嬷。把东偏殿拾掇出来,这几日,小王不走了,就住在翠薇宫……”
翠浅低声道:“嬷嬷。这可使不得,琅世子昨儿才大婚,今日就住在宫里。少不得又有人说闲话。”
慕容琅愤愤地瞪着翠浅,这丫头不说话没人拿她当哑巴。自打江若宁病倒。翠浅、翠浓两个都对他有意见。
大半个月前,淑妃娘娘非说延宁王身边差一个机警的太监,硬是把小高子给讨了过去。
皇帝一心放在朝务上,哪有心思管这等小事。
德妃烦淑妃,睁只眼闭只眼,只装作不知。
淑妃带走小高子,对翠薇宫的事,小高子知道更多,那小子原就是个嘴不把门的,像倒豆子地把翠薇宫有多少宝贝,又有多少好字画一五一十地说了。
没两日,淑妃就到翠薇宫逼碧嬷嬷把江若宁的亲笔书画交出来。
要不是碧嬷嬷是从太后身边出来的,淑妃怕是早就令人强夺。
此刻,碧嬷嬷一脸肃容:“琅世子请回吧。”
“你们听到见妹妹说话?她叫嚷了那么久头痛,你们一个个全都睁眼瞎,要不是我入宫听到了,她还不定受多大的罪。我可告诉你们,今日我就不回了,小王偏要住在翠薇宫……”
碧嬷嬷拧了拧眉,这个小霸王又犯拧脾气了,“琅世子,这成亲了便是爷们,怎的还耍小性子?你昨日大婚,明儿是三朝回门,难道你要世子妃一人回李府?你就不怕他人笑话她?”
妹妹可叮嘱他,让他待李亦菡好养。
可李亦菡真的一点也不可爱,连妹妹一半的讨人喜都没有。
慕容琅一脸不满。
碧嬷嬷又道:“琅世子可会驱虫?”
不会!
“小王又不是太医。”
“那琅世子可能代公主受苦?”
这更不能了。
相反的,应该算是江若宁在代他吧。
碧嬷嬷道:“你什么也不能,你能做到的,老奴与翠浓、翠浅也能做到,琅世子请问吧。如果琅世子有心,就与皇上说一声,就说宫里的嫔妃趁着公主病倒,个个都打着主意讨公主的丹青字画、珍玩宝贝呢。”
慕容琅大嚷道:“妹妹还在呢,她们就要抢妹妹的东西?”
碧嬷嬷不作声。
慕容琅这才发现,自己来了这么几个时辰,却一直没见到小高子,“小高子呢?”
翠浅不屑一顿地冷哼,“那才是个捧高踩低的呢,眼瞧着公主病倒,查不出病因,淑妃娘娘说延宁王跟前还差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他就跟着去了。还把我们宫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说了出去!”
“这个混账!太混账了!小王以前瞧他就不是个好的,没想到这才几日,就打上攀高枝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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