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我订情,我们是说过不负彼此。可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如果知道你有病,如果当年太后挑明,说你们这一脉有祖病之事,你又岂能做嫡妻正妃,一旨下来,让你为侧妻、贵妾,你能拒绝?只要太后一怒,把你谢家有祖病的事传出去,还有好人家会娶你?
这些年,你总觉得太后亏欠了你!到底是谁欠了谁?是你欠了她,是你欠她几个健康的孙儿。
你说我欠了你的情。你从一开始就在欺瞒,我欠你什么?这么多年,我待你不够好?我始终只你一人,便是那****到翠薇宫门口谩骂凤歌,宫人笑话、嫔妃讥讽,皇兄大怒,我也一力护着你。皇兄要夺你位分,是我跪下求情。
你说凤歌害你不育,事实的真相是你怕生出继续有心疾的儿子自服绝育汤。你把克母克兄的名声留给凤歌,你为了让世人不疑心你、不疑心你谢家的祖病,她一出生,你就把给她抛弃,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身上,还到宫里当着六宫的面骂她嫁不出去,这可是一个长辈所为?可是一个亲母所做?”
谢婉君只想着容王背叛了她,他和别人有儿子,即便那是醉酒的错,那是他把那些女人当成了她,但背叛就是背叛,她无法原谅。
错的是容王,凭什么她要让步,要让别人生的孩子进入容王府,她就是不给他们名分。
“慕容植,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想逼我同意慕容琭进容王府,我做不到!太后不是喜欢给你养儿子、替你教儿子吗,让她继续养着、教着啊!”
啪——
静得落针可闻。
谢婉君手抚着脸颊。
他打她!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出手打她。
容王厉声道:“谢婉君,你真是太过分!敏王三弟说得没错,你生不出健康的子嗣,还不让其他的女人生,就凭你有病、犯妒这两条,本王就算休了你也不算过。”
☆、288 气晕了
容王想到这儿,“如果你闲得慌,就替太后抄几本经书吧,《法华经》、《华严经》、《阿弥陀经》都先抄上两本。你的事,太后一直没怪你,你要怀揣感恩之心。谢家犯了灭族大罪,你的位份没降,这也得感谢皇兄开恩,就当是替你自己祈福!”
谢婉君无法相信地看着容王:他居然罚她去抄经,以前就不会,难道是因为她娘家没依靠了,就要薄待她。“你嫌弃我了。”
“是有一些!”
他承认了!
他真的嫌弃她,他不在乎她。
“如果你再连这事都做不好,估计就更多了。”
他太纵容她,也至她行为有失,还气急了胡言乱语,就似她上次到宫里谩骂凤歌,这件事就做得很丢人。
谢婉君只觉天崩地裂。明贞县主多好,能诱得恶霸动杀机,行数百里抢人,定然是极美的,人家还是太后跟前的人,一定比她年轻、比她温柔……
如果他真休了她?她能如何?
谁让她生不出健康的儿子,就凭这一条,便是休了她也有名目,旁人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反正现下整个京城都知道谢家有祖病,更有大罪在身,有愿意收下谢家姐妹的都是看中她们的美貌。
太医赶到时,给慕容琅扎了几针,慕容琅悠悠醒转,一看到谢婉君在跟前,立时脸色就变了,将头转向一边,看也不看:“父王,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婉君,你进内室。”
谢婉君低声骂道:“再不待见我,我也是你娘。儿不嫌母丑。”
太医埋头整理着自己的银针,“琅世子有心疾,受不得刺激,以后别再说话刺他,得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刚才下官诊脉,发现琅世子有疲劳之状。得劝他好生休息。”
慕容琅不耐烦地摆手。“滚!滚!小王醒了,不要你瞧,你们太医院的药吃了也没用。不用开药了。”
这真是过河拆桥。
容王道:“章太医别与他计较。”
太医道:“下官活了一大把年纪,自不与一个孩子计较。”
“来人,赏!”容王令庆嬷嬷打赏了二十两银子。
太医笑着问道:“琅世子订亲了,不知这喜日定在何时?”
容王道:“定了吉日。定请章太医来吃喜酒。”
慕容琅烦燥不已,躺在榻上。看着父亲那淡然儒雅的样子就来气。心里暗道:母亲拧不清,都是父亲纵出来的。
不过今儿在外头,瞧到后面,父亲还是有个男人样子的。要是自己遇到母亲那样的妻子,恐怕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容王斥退了左右,轻声道:“想吃什么?父王让庆嬷嬷去厨房做。”
“我要入宫。我要找凤歌妹妹玩去,凤歌妹妹被她欺成那般。你们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她到底为何事?跑去宫里骂人,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慕容琅现在最怕的就是谢婉君是为他去骂凤歌,还是因为他绘的美人像凤歌的原因,他绘的美人难道真的像凤歌?可他就是觉得妹妹才是世上最美的,大抵没人比她更好看。
“谢家还没抄家时,你母亲想把千语许给慕容瑛,原都说好,敏王妃入宫求赐婚圣旨,谁知宫里的淑妃告诉敏王妃说千语这一脉有祖病,娶不得。敏王妃怒了,跑到家里来斥骂你母亲。你母亲以为是凤歌说的,气得跑到宫里去大骂,闹了笑话,也被宫娥取笑。”
“活该!”
慕容琅脱口而出。
容王拍打了一下儿子,厉斥道:“那是你母亲。”
谢婉君站在通往偏厅的小耳房里听,当儿子说出“活该”二字时,她只觉胸口一阵刺痛。
“谁让她不问清楚就乱骂人,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凤歌妹妹就是这样被你们伤透了心,再不将你们当回事。她还真是够可以的,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凭她胡乱瞎猜就能去骂人,还不是自取其辱。”
谢千语有祖病,这可是犯了大忌,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一世么?就算真嫁给慕容瑛,有朝一日被敏王妃知晓实情,只怕也要落个轻者降位分,重则被休的下场。
容王道:“这一急就坏事,你莫怪她。她在翠薇宫骂上半晌,凤歌倒好,云淡风轻,人家令宫人摆了张贵妃椅,抱着个零嘴盒子在那儿悠闲地坐着,就听着你母亲骂人,还嫌你娘骂得不好,说要听新鲜的呢?”
慕容琅听到这儿,立时眼睛透亮:“真的?”
江若宁没生气,这样就好。
可是,说不准江若宁不生气也是装出来的。
为了他,这个妹妹可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怕他为难,她宁可不住入容王府。
怕他夹在母亲、妹妹中间难受,她放弃了与容王父女相认。
明明江若宁已经退让了许多,可谢婉君还是不放过,这真是欺人太甚,现在连他都瞧不过去。
谢婉君只觉眼前发花头脑发昏,她被人羞辱,她儿子听说江若宁的模样那就是欢喜啊,还有莫大的赞赏。真是个没良心的,不帮自己的亲娘,倒站在那个孽障那边。
容王轻叹一声,“你这妹妹还真是人才,被骂不气,骂人的倒被气得不轻。”
慕容琅哈哈大笑,立时觉得解恨。
谢婉君低声道:“本妃这肚皮生的什么东西?老娘被气了,他还真乐,养了几十年,我在他心里还不抵那个妖孽。”
慕容琅道:“妹妹是天底下最让人不可思义的人,她看似毫无章法,总让人意外,有时候比男人还像男人,偏偏就是女儿家,总之,她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儿子一点都不佩服皇伯父,就佩服妹妹,如果妹妹是男儿,她就是最厉害的。”
容王轻斥道:“尽胡说八道。”他站起身,走了内室,一进来就见容王妃站在门口冲她笑,他低声道:“李小姐的画像呢?”
谢婉君立时取了画像递给他。
容王又转回偏厅,缓缓地打开画像,“你近来关在书房不出门,都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前些日子,她去行宫探望太后前,给你皇伯父绘了一幅《西北征战图》,上面的老鹰会变化,惹得满朝文臣这些日子编藉口、寻理由都想进御书房,想看看那神奇的画。”
慕容琅伸手一夺,以为容王手里是什么好画,一展开却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怎么有点眼熟呢,“这画不像妹妹画的。”
“这是你祖母送来的美人画像,这位姑娘是洛阳名门嫡系长房的嫡孙女,才貌双全,是洛阳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你也是才貌双全的,你娘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
慕容琅一把塞回画像,“我的鞋!”
又说他的婚事!近来都听得耳朵起茧子。
女人就是麻烦,像他妹妹那般干练的可没有。
容王厉喝“给本王躺好!”
“我要入宫去御书房瞧妹妹的新画。”
“你不顾她的名声你就只管去。若某日你凤歌妹妹被你害得嫁不出去,你就满意了。”
慕容琅大叫道:“我怎么了?她是我亲妹妹,有亲兄长害自家妹妹的?”
想到谢婉君说的话,慕容琅就有些抓狂,觉得她的想法可耻。
“你母亲瞧得出来你绘的美人图,个个都像你妹妹,那些见过的就没瞧出来?你别否认,这就是事实。如果你再不娶亲,别人就会认为你恋上了自己的妹妹,你不要脸面,凤歌的名声、凤歌的幸福你总要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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