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老太太送蛋糕的是外孙虎子,那更是会保守秘密。
虎子没想到姥姥的威力真是无穷,在国公府的角门才一提为“马桂花”跑腿,这里的管事就往里传,有人给他倒水,有小厮冲他客气的叫“小哥。”
最后连大管家都来啦。
听那意思,连信件带东西是要直接送到内院的。
虎子就想起了第一次来国公府、恩,外面。
他和三叔还有郭伯伯,他们就绕着上马石看,后来让人给撵跑。
送筐蒜黄,又不要钱,却一副还要求爷爷告奶奶样。
你再看咱姥。
话说,姥是怎么做到的?
马老太:你别问,问就收拾你,嘴闭严实的。挥舞着鞭子:“俺回村了,你换换衣裳,天热,那衣裳都有味儿啦。”
而收到礼物的老夫人,正将信拿远,眯眼亲自看,边看边点头。
秦嬷嬷将蛋糕打开,老夫人还望着那点心上的字说道:“已然猜到,不过,桂花还是有心了。”
长公主嘴里出现的屯呼呼名字越来越多。
——
没隔几日,奉天城就迎来最大的盛事。
百姓们换上最好的衣裳跪地。
皇宫大门敞开。
在开满丁香花的季节,天子车架从里面驶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曾经治理这荒芜之地的燕王、现在的新皇,听到如春雷般的“万岁”,望着他的臣民,望着这座城,一时之间感慨至极。
这里,永远是朕的龙兴之地。
“圣尊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夫人的座驾,比她夫君靠前多了。
而且是皇上非要让老夫人随后,老夫人多次推辞。
皇上说:“皇家,朕就剩您一个长辈了。”
就这样,在本朝无皇后的情况下,皇后也就是曾经的王妃已经没了四年之久。
老夫人的车架先于贵妃娘娘,更不用说其他娘娘了。
“千里马”镖局在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声中正式营业。
宋阿爷第一次来城里。
穿着棕色锦缎衣。
恩那,可好啦这衣裳,是福生孙给置办的,非要给买。
活这么大岁数头回穿,都不敢抽烟袋,怕火星子给烧出窟窿。
他老人家捂着耳朵瞅着鞭炮:这得崩出去多少冤枉钱?
本来俺们是有大呲花的,但人家军方不让用了,说那五彩呲花一上天,容易被误会战事起。
其实千里马之前还没营业呢,就有人找去了,还是两家高门大户。
也不看看是谁给打的广告。
作为第一次押运,宋福生扔下书本出现了,特意开了誓师大会:“稍息,立正,出发。”
对的,就是这么开的会。
无需多嘱咐,因为京城之行的第一趟,宋福生派出了“精英队长”:一瞎、一瘸、一甩头发。
而这些扔下锄头“再就业”的各县各村汉子们,望着他们的大老板宋福生,更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干掉碗中酒,齐刷刷向供着的关公行个礼。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行驶在去京城的路上,宋富贵心飞扬,头发更是迎风飘动地唱道。
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千里马”骡子队。
富贵这一嗓子开吼,汉子立即跟唱:“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汉子们齐声:“嘿嘿全都有哇,银子粮食全都有啊。”
一个月后,皇上向天下昭告:开恩科。
第六百一十章 花骨朵,你看看人家?
由于皇朝四分五裂而中断了近十年之久的科举,随着新皇登基,迁都回京城,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选拔的春天。
这份向天下读书人急发出的昭告,让许许多多白发苍苍的读书人落泪。
他们等了太久了。
也让像陆畔这样的学子,有了进考场的机会。
因为以前还能参与科举时,他们只是孩童,当到了能进考场的年纪,科举中断。
……
马老太糕糕兴兴店里。
重新开张啦,开张好些天了。
是顺子亲自找的老太太谈话,透露了一句:“眼下那铺子是我家少爷的,正空着,您老人家快给张罗起来吧。”
果然,当时老太太眼睛只眨巴了两下,转头就拉起了队伍。
由顺子配合她,购砖,搭炉子,店里的几个大烤炉子搭起,大德子讨回来,蛋糕店开张,粉头巾戴上,给“大师傅”二丫有时都带去现场制作,还是谁也拦不住的那种。
宋茯苓都不知道换了“东家”这事,还以为是与陆之婉合作。
陆之婉走了,她们更要精心管理。
而老太太早就想好说辞,就算过后小孙女知晓换了主,她到时就咬死了说:
“我没想过他的铺子往后就是你的。
没想过他的银钱往后通通都是你的。
更是没在心里琢磨过,给他挣钱就是给往后的你挣钱。
奶知道,你俩没关系,你不用总强调。
奶和陆公子之间就是单纯的合伙关系。”
单纯个鬼呦。
这不嘛,由于点心店坐落在整个奉天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老太太就比旁人知晓消息速度快。
老太太一边扯下头巾放进收银台里,一边向买货的重复确认:“真贴出来啦?”
“真贴出来了,随着还有府衙张贴出了考试日子,那么长一溜字,您家要是有能科举的,具体的还是快去瞧瞧吧。”
“宝珠啊?”
“嗳,奶。”
“快些来前面守店。”
“来啦来啦。”
马老太刚走出店门,就听见旁边书肆忽然传出一阵欢呼声,可以想象出里面的学子有多高兴,她听着心里也欢喜。
加快小碎步倒腾,拎着酱色裙子,一路小跑冲到了贴告示这里。
这里,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多大年纪的人都有。
马老太足足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多时辰,自己识字能看懂的,她就先用心默背下来。
要是有那句子里文绉绉,对那意思不太确定的,她就拽住像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遍遍仔细打听。
只这么会儿功夫,老太太就在人堆里连续“骚扰”了好几位小伙子。
啊,明白了。
原来她儿不用参加第一场考试。
她三儿已经是童生,要先等那些童子们考完了,选出好些个像她三儿一样的,然后这些人连同她三儿,才会一起去参加“院试”,也就是俗称的去考秀才。
以此类推,如若像村里的任族长那位老秀才,他要是想下场考举人,就要等三儿他们这批秀才录取结果出来后,再下场考。
考举人那就叫乡试啦,马老太:俺懂了懂了。
马老太抽出随身小本子,在身旁小伙子讶异的眼神下,这回一一记下院试和乡试的考试日期,去哪里考,都让带什么东西,联名具保书的要求。
具保书是要有两份的。
一份是三儿要去寻四个和他一起考秀才的学子,互相担保,有一人敢作弊违纪,或是身份不实,其他四人卷子就作废。
还需要递交另一份保结文书,叫“结状”。
需要邻里、族人作保,证明家里是良民,不是贱籍,有参考资格,家里人口都有谁,没有犯法的人等等。
像她三儿不参与童子试,直接去考秀才的,凑齐这两份保书无需递到县里,直接递到主考“秀才试”的奉天府衙,考试地点就设在府衙大堂。
为何一定要先递具保书呢,
老太太听那小伙子讲,因为要拿这两样担保文书去换取“票据券”,没有票据券,到时进了考场不给发卷。
人家是按照那“票据卷”出多少份的卷子。
所以说,你要是在考场由于紧张污了卷,给墨打翻了,不好意思,没有新卷给你了。
你要是具保书递晚了,想着进考场现递换取卷子,不好意思,没准备你那份,回家吧。
这是马老太第一次认认真真打听科举里的事。
以前三儿考童生试时,她也想好好陪着,仔细给准备,可是那时有心无力,多一个人去县城陪考就多一份盘缠。
用小孙女的话讲,她三儿是未来的花骨朵,当娘的咋不想好好护着呢。
如今,终于又有了机会,终于盼来这一天。
她这回定要陪着她家“花骨朵”,给准备考篮,在外面等,考几天等几天。
从早上赶考前的那顿饭,她就要让儿吃上最热乎的,而不是当年考童生,肚里冰冰凉,进去考好几天,就带俩馍,出来累的不行还要去挤大通铺。
站在离马老太不远地方,有一名妇女也在心里掂掇给儿准备啥。
其实这名妇女都蹭听好一会儿了,她不识字,马老太问那些小伙子,她就跟着站后面听。
她就是“杨康”的母亲。
刚才看见贴出告示真恢复科举,连日子都定了,她还在这里激动到偷偷抹过眼泪。
日子苦,苦的她终于有了盼头。
“儿呀?”这名妇女,拎着一大包从裁缝铺领回的缝补衣裳激动的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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