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凡是“上班”时间,千里马管吃管喝,甚至家离的远还管住。
这对于许多乡下汉子来讲,那不就等于挣的银钱全能攒下?
富贵与福生学这些时,只当简单汇报,说个乐子,不以为意。
他们这几位代表“千里马”招工的小头目,早就能做到拿那些花花事当小菜一碟,搭眼就能看透,自个就能解决。
可当富贵学另一件小插曲时,露出些不高兴了。
学他、王忠玉、宋福禄曾经去过一个村,说他们只招工好人,结果却无意中听见,那个村里人在私论他们仨不像好人。
得亏那个村的里正识字,也知晓九族有匾的事,要不然差些被那里的村民给暗戳戳举报到镇上。
富贵不高兴,宋福生却笑坏了,真心觉得不怨那个村的村民。
你瞅瞅那仨人形象:富贵发型那样,宋福禄眼瞎一只,王忠玉屁股有伤,现在走道还有点瘸。
一瞎、一瘸、一个边说话边甩头发的,冷不丁出现在陌生的村里,哈哈哈哈。
“驾。”
“驾。”
几台牛车清早出发了。
“呵呵,慢些,”宋福生脸上带着笑意与富贵他们挥手。
宋福生家里。
此时,满村里人都干了不少活了,宋茯苓才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就这,她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披散着,身上围着粉花被,眼神透着迷茫打哈欠流出眼泪,用手揉眼睛。
老太太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探头瞅了瞅:“醒啦?”艾玛,要急死了,再不醒,饭就得热第三遍,她还有好些活要干哪。
“奶,我娘呢?”
“她出去了,找你娘干啥呀?饭给你煮好了,衣裳也给你平整的铺在手边了。你就穿那身,昨日的给你洗了。”
宋茯苓没回答,慢慢的扭动头部,看向窗外,可能是没看清,又慢腾腾的,还得拖拽着棉被围着,凑到窗边。
就这动作,马老太感觉都看不得,看见一回,就能急的她闹心。
“噢。那奶,你进来呗?”
“怎的了?”
“我那什么,出血了,这棉被褥子都要拆了洗。”古代的身体第一次来月经,给棉被褥子蹭的到处都是。宋茯苓自己都纳闷:我睡觉这么不老实吗?不能呀。
马老太急忙掀开孙女被子一看,“……”
看看血,又看看孙女,心想:还口口声声小呢,这可真是可以嫁人生娃了。
“你等着,奶这就给你整些草木灰去。”
“嗳?不用!”
过一会儿,祖孙俩又小声争吵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垫那个,我要找我娘,这玩意也不要了,扔灶坑烧了吧,”用布缝的小内内,那都透了。
然后让娘回来,让娘与爹说,进空间取卫生棉。
马老太:“怎的就不垫?你不垫,那不中。你岁数小不知,头回来。听奶话,污血要流几日的,不垫,该边走道边往下滴滴答答血啦。”
又将孙女要扔灶坑的小内内捡回来:“啥玩意就不要了甩手就扔,洗洗呗?”
“你洗完我也不要。”
“个败家子,你不要,我要,我给剪开当抹布用。”
“奶,那东西能当抹布?”
宋茯苓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冲灶房喊道,您老怎么不当屉布蒸馒头用!
就在这时,外面也传来嘈杂的声。
钱佩英推了下宋福生:“快进院吧,你这是干啥?”
“我还想问她要干啥?大早上,我心情本来挺好的,她提亲!”
钱佩英只能哄他:“你顾忌顾忌身份,啊?”
宋福生边进院,边气哼哼扭头指向门口道:“我这就够顾忌身份的,换以前,我都得追她二里地用鞋丢她。”
村里有没下地的人家都知道了,今早云中县来了位媒婆登门,求亲宋福生之女,没等说上两句,就让宋福生给骂跑。
任公信坐在饭桌前,用大葱蘸下酱,咔嚓一咬,听说这事,他嗤笑一声:“一个特娘的小伍员外,也想求娶福生的金贵苗?竟扯犊子,真是不想活了。”
咕噜噜一口气喝掉半碗稀粥,心想:比他还能作死。
第六百零九章 追梦赤子心
马老太小声问钱佩英:“他怎的发那么大脾气?”
钱佩英说:“我还生气呢。”
就和马老太小声学了一遍:
那个云中县来的媒婆,嗓门极大。
媒婆还穿的花花绿绿,很怕别人不知她是做这个的,进村就打听他家。
当时她和老宋就在村口,刚从辣椒房出来。
这就完啦,被媒婆一下子逮住,连声道喜,哎呀妈,唱着歌那么给你道喜。
这给他们两口子气的,喊什么?谁喜?你是恨不得全村都知晓茯苓被人提亲是咋的?
马老太听的着急:“你不能回一句还小吗?一句就能给她打发回去。我就今早没过去,瞅瞅你们这点事就整不明白。”
钱佩英被婆婆说,不服气:“我可不是正要说话?寻思给她哄走得了,可你儿子也不容我说呀。我这头还没反应过来,你儿子那面就?你揍她,直冲我跺脚嚷嚷,你给我上手揍她。”
然后?
然后村里人就拦着宋福生,往外轰媒婆,就回来了呗。
那媒婆可不乐意了,走挺远都听见了,正经说了几句不好听的。
说从云中县来到任家村,连口水都没喝上,“这宋大人家的门槛是真高啊。”
茯苓的大伯就发了火,让赶紧滚,村里人也说:谁家供你水,你就快去吧,俺们任家村不欢迎你。
听的马老太忽然也来了气。
让钱佩英进屋,你闺女等你呢,非不用我。
一边唰唰搓洗宋茯苓血睡裙,一边心想:
“这帮嘴笨的,仨不敌一个。
要是我在,我非得骂她二里地去。
就是牛逼了,咋地?
俺们家头上有匾,上面有人,哪样你家趁?你个叭啦狗咬月亮,不知天有多高的玩意。
对了,什么伍家,哪个伍员外?”
现在马老太和最初听到员外爷的反应可不一样了,心态变化很大,她还认识员外呢,以前的方老爷子。
听说那伍家,开糖庄子,就敢提亲她小孙女?
真有意思,你给我老太太惹毛了,我使使劲给你兼并喽。
这话,马老太都是在心里头想的,过过瘾,宋茯苓不清楚。
宋茯苓要是知道,一定会说:“奶,别吹牛。”
但你得说,生气干活快,一点血迹没留,老太太气唰唰气唰唰,几下就用凉水给孙女的睡裙搓了出来。
隔着窗户,宋茯苓嘱咐:“奶,您再用那块粉色奶皂搓洗一遍。”要不然有味儿。
马老太使劲一甩手里的湿裙子:“是,小姐,知道啦。”
大屋里,宋福生躺在炕上,实际是进了空间给闺女取衣物和卫生棉。
这些东西,钱佩英刚才进空间迅速装好,老宋再帮她拿出来。
老宋,宋爹也猜到了:闺女好像来了那什么。
因为老娘、媳妇,全围着闺女洗洗涮刷,一盆盆的水,里外三新的给换。
唉,到底还是大了,孩子的岁数是最留不住的,一晃眼,她就大,咱就老。
宋福生说:“你让闺女躺着吧,我这就开始念书,”不用过来看着他。
“那你自觉点儿,要不她躺着都不放心。”钱佩英说完就去了女儿的小屋。
老太太才伺候一天就感觉要伺候不起,你再看看人家这亲妈。
钱佩英又是给闺女端上红糖水,又问肚子疼不疼啊?将拆下的被褥罩放入大盆。
且还在闺女耳边小声嘱咐了一遍:“你这古代身体照现代的差远了,就要更注意。姑娘家
第一回 来,不能吓到抻到,营养要补足,多休息。”
说完,将这些脏的被罩抱出去,洗洗手又给闺女端饭。
“晌午想吃啥?”
宋茯苓凑到窗边:“奶,我想吃你做的捞面。”
奶做的面条可筋道啦,别人做的不地道。
用的是那种一米长的擀面杖擀面。
当年逃荒,好些奶奶都用擀面杖当武器。
老太太刚倒完水,:你娘守在你身边,你不使唤,你又喊我。
“中,中。”
宋茯苓笑眯了眼,双手拄着下巴:“嘿嘿。”
中午,米寿和金宝从学堂一前一后跑回家。
金宝说:“胖丫姐,听说有人向你求亲?对啊,我才想起来,你和我大姐二姐一样,是要嫁人的,你啥时候嫁啊?”
“去去,”讨狗嫌的年纪,宋茯苓呲牙。
米寿爬上炕,要和宋茯苓对视:“姐姐,我不能想象家里没你,你可不能扔下我。”
宋茯苓掐着米寿的脸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哪都给你带着。”
隔着门帘,宋福生听着孩子们胡说八道,笑着摇了摇头。
一天后,马老太赶牛车进城了。
来到奉天城。
老太太先寻到虎子,让虎子将从三儿媳那里讨来的一小坛白辣椒,还有她亲手做的九寸蛋糕送去国公府。
教老太太做蛋糕的是二丫,那是亲孙女,不用威胁,瞪眼就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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