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徐芳园回答,拽着孟晓慧就离开了雅间。
见着卫南二人离开,吴铁匠笑道:
“哎呀,不愧是咱们村里头最有本事的丫头,还是你懂事。”
“不知大叔与我有什么话讲?”徐芳园开门见山的问道。
“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吴铁匠摆出一副随意模样:
“就是觉着丫头你在村子里收螺子那钱挣得太辛苦,所以有笔钱,想要问问你挣不挣。”
“挣钱?”徐芳园颇有几分意外:“我听不懂吴大叔你的意思。”
“哎呀,都是一个村子的,丫头你又救过我家铁兰的性命,我也不同你兜圈子了。”吴铁匠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徐芳园。
他叹道:
“方才你也说了我家女婿啊,他府里头还有一个侍妾。
说来也是我家闺女儿幸运,那位侍妾对我家闺女儿十分好。
她们二人如今都有了身孕,那位侍妾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与我家铁兰分享。
我家闺女儿那人你是知晓的。
人家给她一根鸡毛她都恨不能用一两金子去回报,但是……”
说话间,吴铁匠有意停顿了下。
徐芳园全程无语。
说实话,她是有些佩服吴铁匠的。
这随口瞎编还不眨眼的本事真是厉害极了。
那位兰馨可不是善角儿。
那吴铁兰更不是那有恩必报的性子了。
见徐芳园半天没有回应,吴铁匠自知无趣,只能自个儿将话接了下去:
“哎,说来那位侍妾也是可怜。
虽然同我家女婿有了孩子,但那张脸却是生了不少东西。”
说话间,吴铁匠瞟向徐芳园的目光更频繁了。
而徐芳园,也大抵猜到了吴铁匠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是要同自己说什么。
“哎,话说回来……”吴铁匠故作惊讶的看着徐芳园:
“我记得丫头你以前脸上似乎也生了许多东西,怎么现在瞧着脸上的东西没了不说,还白净了许多。”
徐芳园:“……”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话说回来,之前瞧着吴铁兰,她便觉得吴铁兰的妆容过于厚重。
那满脸的胡粉厚的都能涂墙了。
原本她还以为吴铁兰是嫁给了吕非恒后才故意那般打扮,现在听吴铁匠这般讲。
徐芳园估摸着吴铁兰之所以将妆弄得那般厚重,多半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痘。
“丫头,不如你朝着你叔我说说当初你是用什么来治的脸啊。”吴铁匠搓了搓手,笑道:
“你放心,你给我的方子我不白要,我可以给你银钱的。”
说着话,吴铁匠颇为豪气的拿出荷包。
鼓捣半晌后,他将几块铜板放在桌上:“怎么样,够了吧?”
徐芳园:“……”
真大方啊。
“丫头,这钱可真不少了。”见徐芳园不为所动,吴铁匠有些急了:
“我都打听过了,你脸上有好转的时候,你都没认识什么有钱人家呢。
向来你治脸的那些个方子就是在村子里头随处找的草药。
那草药人人都能找得到,我给你文钱,算是给你面子了。”
“如此说来,我给了方子,反倒要多谢吴大叔了?”徐芳园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吴铁匠一愣。
“大叔。”徐芳园道:“哎,钱我想挣,只是啊,大叔你怕是不不知晓,我今儿个才去了吕府呢。”
吴铁匠脸色微变。
“其实不瞒大叔,吕大人也让我给那位兰馨姑娘诊治过,可我瞧着兰馨姑娘脸上没生什么东西啊。”
“你去了吕府?”吴铁匠怔住。
徐芳园脸上的笑意更淡:“是啊,而且是铁兰让人找我去的呢。”
吴铁匠:“……”
他很是顿了会子,才赧然道:
“难不成那位夫人的脸突然就好了?啊呀,看样子我这是白操心了。”
徐芳园:“……”
见过会扯谎的,没见过这般会扯的。
“不过想来那脸上的东西即便是好了,也会复发吧?”吴铁匠问道:
“如此,丫头你还是把方子给我吧,万一那位夫人复发了,也用得上。”
“不必麻烦了。”
徐芳园摇头:“怀孕长痘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可以朝着兰馨姑娘解释的。”
“那……”吴铁匠默住。
他顿了许久,方才道:“那真是辛苦丫头你了。”
“不辛苦。”徐芳园笑:“我要收诊金的。”
“那么想来大叔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徐芳园道:“既是没别的事情,那我便去忙外头去了,大叔你也瞧见了这外头客人不少。”
徐芳园说罢,就要离开。
吴铁匠叫住她。
徐芳园狐疑:“还有事?”
“我点这一桌饭菜多少钱?”
徐芳园粗粗扫了一眼:“三百文左右。”
“三百!”吴铁匠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就这么丁点这么多?”
“这不少了。”徐芳园道。
“芳园丫头咱们好歹是一个村子的,你莫不是专门坑熟人呢吧。”吴铁匠狐疑道。
“大叔你说笑了。”
徐芳园笑容愈浓:
“客来居明码标价,断不会坑人,大叔你且放心吧。”
徐芳园说罢,再没心思与吴铁匠胡扯,径自离开。
“芳园姐,他没为难你吧。”徐芳园一出来,孟晓慧便迎了上来。
徐芳园摇摇头。
“没有就好。”孟晓慧松了口气。
旋即,她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朝着徐芳园小小声道:
“芳园姐,就刚才这会子功夫,我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呢。”
“惊天消息?”
“嗯嗯。”孟晓慧点头:
“咱们村子里头啊,出事了!”
“出事?”徐芳园眉头跳了跳。
第740章 于理不通
孟晓慧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后,见着无人注意自个儿后,方才将嘴凑到徐芳园耳边,小声道:
“何秀才死了!”
死了?
徐芳园心头微动,她蹙眉:“害病?”
“不是。”孟晓慧摇头:“听说是家里头半夜招了贼,直接给刺死的。”
“贼?”
“可不!”
说起闲话来,孟晓慧整个人尤为精神抖擞:
“听说家里头被翻地乱七八糟的,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呢。”
“照我说家里头被翻得那般乱,哪是贼啊,根本就是强盗嘛。”
徐芳园没有理会孟晓慧的感慨,而是狐疑道:
“翻得乱七八糟,屋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对啊。”孟晓慧头如点蒜:
“拿得走的都拿走了,拿不走的就全部都给砸碎了,听说盘子碗筷什么的碎了一地呢。”
“那没人发觉么?”徐芳园问道。
“没有,大伙儿都是第二天路过的时候,发现何秀才家的门是虚掩着,这才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孟晓慧回。
徐芳园蹙眉:“吕大人去过何秀才家了么?”
“去过了。”
孟晓慧答:
“芳园姐,你也知道的,何秀才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而且他又是笃行书院的先生,他被人杀死这等大事,吕大人得到消息就去了咱们村里来着。”
“如此说来,仵作也看过了?”
“看过了看过了。”孟晓慧依旧对答如流,可答着答着,就觉着有些奇怪:
“仵作还说何秀才似乎与那小贼打斗过来着。”
“芳园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芳园并未回答孟晓慧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
“仵作可有说过何秀才是什么时候被人杀的?”
“说的好像是辰时吧。”孟晓慧嘀咕一声:
“听闻那时候人都还没凉呢。”
“芳园姐,你问这个做什么?”孟晓慧再次问道:“哎哟,我就这么同你说了一嘴子,怎么浑身都发起凉来呢。”
“那便不对了。”徐芳园蹙眉。
孟晓慧愣住:“不对,哪里不对?”
“辰时,村里大部分人都醒来了。”
徐芳园道:“就算没醒,那何秀才院子左右都有人家。
若是如你所言,有过打斗,又有抢砸,还带走了那么些东西,怎么会无人知晓呢?”
孟晓慧听言愣住。
芳园姐讲的有道理啊!
何秀才左右都住着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的确怎么都该被人察觉才是。
就算是没被人察觉到声响。
但白沙村好些乡亲都起的极早。
那小贼从何秀才家里头带走了那么多东西,离开村子的时候,怎么也给被人发觉才是。
孟晓慧顿了半晌,才一脸惊悚的看着徐芳园:
“芳园姐,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若以你所言,那杀掉何秀才的小贼是不是压根就没有离开咱们村子里头啊?”
“你说若是那贼人没有离开,他要是再想偷别的人家可怎么办啊?”
徐芳园:“……”
她刚才有表达过这个意思吗。
没有吧。
“该是已经离开了。”
见着孟晓慧惊恐不已的模样,徐芳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如今县老爷和衙役都去了咱们村子里,该怕的是那贼人,你怕什么啊。”
“也是哦。”孟晓慧如梦初醒。
“何娥君呢?”徐芳园看着孟晓慧道:“怎么没听你说起她?”
“哎,人影都没瞧见呢。”孟晓慧闻言,兴致又回来了。
“她不在家?”
“不在。”孟晓慧点头,她颇为感慨的呼出一口气:
“哎,出了这种事情,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何娥君去哪儿了?”
“不知道。”孟晓慧拧眉:
“听说吕大人领着衙役和村里的大家伙儿把该着的地方都找了,没瞧见何娥君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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