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也进去吧。”徐芳园最先回过神来。
她干笑一声:“孙劳这事儿还未完呢。”
说完,徐芳园也走进了九福堂内。
顾南弦看着手中的腰牌,看似平静的眸子底下已然汹涌起来。
流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当他见着顾南弦手中的腰牌时,脸色也是大变:
“这不是……”
话刚出口,顾南弦已然将那腰牌收好。
刚想要也过来凑凑热闹的云恒,凑了个空。
他巴巴的看着顾南弦:“六哥,你们难不成认识那枚腰牌是谁府中的不成?”
“不认识。”流光摇头。
他看向云恒,笑道:“说起来,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难得见得流光有这般诚心实意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云恒立即聚精会神:
“你要问我什么?”
“那个仓夕真的只是偶然在食肆门口捡着的么?”流光问道。
云恒点头:“是啊,听说捡到的时候奄奄一息来着,若不是我嫂子本领了得,指不定早就上西天了,咿……”
说着话,云恒忽然皱起了眉:
“不对啊,那仓夕若是当真那般厉害,当初怎地会受那般严重的伤?”
流光沉默。
云恒见流光沉默,以为他是想起了方才没追上人还被仓夕给挖苦了的糗事,忙安慰道:
“光,都过去了,那等目中无人之辈,如何能让你记挂在心头?”
流光毫无反应。
云恒挑眉,觉得自己的话大概是不够,又道:
“哎,要我讲,嫂子当初就不该救他,当初若是不救他,他哪还能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昂的?”
流光脸色微变。
云恒以为自己触到了流光的内心。
他终于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更低:
“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要和他切磋一番的冲动?”
流光看他。
云恒跃跃欲试:
“刚才他还说你弱来着,难道你就不想要报仇雪恨?”
流光皱眉:“若是真打起来,我不一定会输他。”
云恒:“那不就得了,光,你看咱们俩要不要找个时间好好同他切磋一番?”
流光沉默,似在思忖。
而云恒终于掩不住眼底的得意。
他就知道。
一旦遇到强敌,他和流光就能成为朋友。
一旁的顾南弦:“……”
分明流光句句都是敷衍,也亏得云恒是个缺心眼的,竟是半点都没发觉。
顾南弦的目光在流光身上扫了一下。
最后落在了流光的腿上。
流光察觉,急忙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流光说完,便朝里屋走。
走到门槛处时,流光下意识的狠狠地跺了跺两只脚。
云恒惊呼:“哎呀,你轻点,好歹方才抽了筋呢,你可是习武之人啊,这般用力作甚呐。”
顾南弦眸底的狐疑更深。
三人方才走进九福堂,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眼见着那人叫的那般凄厉,吕非恒只觉得头大。
他皱眉,狠狠的拍了拍眼前的桌子:“肃静!”
衙役忙上前叫停那男子。
那男子本来叫的正凶,陡然见着两个衙役,他顿时回过神来。
可是,他的脸却是一下子白了。
不等吕非恒开口,他已然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是受人指使的。”
徐芳园见状,眼底浮现一抹阴狠。
很好,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对九福堂要对孙临安动手。
第703章 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你且说说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做何事?”吕非恒竖眉问道。
“小的名叫张三,是受杏林堂的小厮指使来杀孙劳的。”
孙程话音落地,顿时哄然。
这场大火居然是杏林堂做出来的。
只是……杏林堂的小厮要杀孙劳?
等等,怎么会是孙劳!
吕非恒皱眉:“说得仔细些!”
“是是。”张三忙不迭点头。
他一股脑儿的将那杏林堂的小厮给自己银钱让自己杀了孙劳的事情全部交代完了。
张三说完,众人完全糊涂了。
孙劳则是脸色惨白。
见着张三,孙劳只觉得庆幸。
先前他还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不过是放个火罢了,居然直接就给逮着了。
可是现在……
孙劳冷汗津津。
依张三所言,方才若是九福堂的那把火真的成了的话,那现在的自己怕是已经凉了。
只是,孙劳自己也糊涂的很。
他素来没有同杏林堂有太多交集。
那杏林堂的小厮怎的会让人来杀自己,还想要嫁祸给孙临安。
难道……
孙劳脑子里陡然划过那张带着面具的脸。
难道那人便是杏林堂的小厮?
“来人,将张三所讲的小厮叫来。”吕非恒道。
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用叫了,人多半已经没气了。”
众人齐齐望向声音的主人——仓夕。
云恒和流光见着仓夕如同见了鬼。
方才仓夕说了要去歇着,所以云恒来到九福堂内的时候有特意去瞟了眼仓夕的房间。
分明,先前他躺的好好的。
仓夕之前神出鬼没给云恒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虽然觉得九福堂该是不会出什么事了,仓夕也该不会再出来了。
但云恒还是留了个心眼子,特意站在了仓夕那屋出到九福堂的必经之路上。
可!
他分明站在这儿,仓夕居然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九福堂的大堂之中!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
吕非恒早早地在街坊们的话里知晓了今儿九福堂的这场火,多亏了仓夕一早发现。
他也知道孙劳和张三都是仓夕擒获的。
由此,听着仓夕的话,吕非恒神情不觉便客气了几分:“你如何知晓的?”
“那里没有声音了。”仓夕转身,手指指向临近九福堂的那家客栈:
“你可以去看看。”
若是旁人对着吕非恒说这般莫名其妙的话,他定是要火冒三丈。
可是先前吕非恒也从街坊们的口中得知仓夕的言谈举止不能以常人心态去揣测。
由此,虽然觉得莫名,但本着不可错过的心态,吕非恒当即让两个衙役去了仓夕所指的那间屋子。
那两个衙役刚走,去到西街的衙役回来了。
衙役在吕非恒的耳畔低语两句。
吕非恒的神情没有太大改变。
很快,却客栈的那两个衙役抬着小厮的尸体回到了九福堂外。
当人们瞧见小厮的尸体之后,又是哗然。
“大人,此人留下一封遗书。”衙役将在客房内找到的信交给吕非恒。
信中所写的内容极为简单,只几句话——
“小人所做种种皆是受东家指使。
小人自知事情败露,必万劫不复,由此干脆自行了断。
只是依小人对刘泰章的了解,他为人心狠手辣,断然不会放过小的家小。
小人性命卑微,跟着刘泰章做了不少恶事,如今被他灭口,也算死得其所。
只是小人的家小是无辜的,还请大人一定要保护我的妻儿老小。”
“去,将这小厮的家小一并叫来!”吕非恒沉声吩咐。
衙役忙应是。
“等等!”吕非恒叫住要走的衙役,他顿了顿,方才继续讲道:
“把刘泰章也叫过来。”
“是!”衙役们忙应声道。
刘泰章很快便被衙役带来了九福堂。
听着自家小厮已死,刘泰章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幽幽说了声作孽。
吕非恒挑眉:“刘大夫看起来并不意外?”
“实不相瞒打从我收他做小厮的那一刻起,我便知晓多半会有今日。”刘泰章又叹息一声。
吕非恒蹙眉:“那你可知这小厮临死前写了一封信?”
“信?”刘泰章略有意外。
然而片刻后,神情却是愈发淡然了。
他看着吕非恒,浅声道:“那信中可是讲这些事情都是小人指使他做的?”
没等吕非恒回应,刘泰章又叹了口气,道:
“哎,看来当初果真是不该收下他啊。”
徐芳园皱起了眉。
她总觉得刘泰章话里有话。
顾南弦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
“先看看再说。”
徐芳园愕然看他,顾南弦朝着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且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吕非恒也不是好胡弄的人。”
这话说得轻蔑至极。
瞬时,徐芳园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想得太多。
是啊,就如顾南弦所言,哪怕这刘泰章当真话里有话,但审问他是吕非恒。
且看吕非恒怎么审问便是。
“刘大夫这话是何意?”吕非恒问道。
“当初我捡着那小厮时,他还在街上讨饭吃呢。”
刘泰章怜悯的看了眼小厮的尸体,摇头道:
“小人行医,最是见不得可怜人,当时见着小厮可怜,又听闻了他的过往,顿时生了恻隐之心,没曾想啊没曾想……”
说话间,刘泰章顿了好久,方才继续说道:
“没曾想,我倒是给自己救了个祸害。”
说这话时,刘泰章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孙临安的身上。
而孙临安起初听得刘泰章的话,并没有太大反应。
可是当他察觉到刘泰章的目光不断在自己和那小厮的尸体上来回窜寻的时候,他终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孙临安愕然的看着那小厮的面容,只觉得越看越熟悉。
再想到刘泰章说那小厮的‘过往’,他心头一动:
“刘大夫,他是不是姓孙?”
孙临安话一落地,所有人都滞住了。
唯有刘泰章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孙临安,浅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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