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歹顾念着多年君臣情分,没收回那座府邸,她也算有个容身之所。
府里空荡荡的。
她来到娘亲的院落,陆娇仪坐在檐下台阶上,正哭得厉害。
抬头看见苏酒,她立即捞起拐杖指向她,“苏酒,我让你做早膳,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饿了一天,都饿哭了!”
苏酒把食盒递给她,“吃吧。”
食物的香气让陆娇仪顾不得其他,立即打开盖子大快朵颐。
苏酒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陆娇仪,咱们府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你在长安认识的千金小姐多,可有什么交心的朋友,能借咱们银子的那种?”
陆娇仪咬着酥鸡腿,倒也不跟苏酒继续装模作样,实诚道:“以前我在长安城都是横着走的,老实说朋友没有,得罪的人倒是不少。”
苏酒复杂地看她一眼。
她就不该问。
陆娇仪扔掉鸡骨头,“苏酒,你不是会制香吗?要不你去卖香?”
苏酒心神微动。
过了很久,陆娇仪吃饱喝足,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姐姐我代替你孝顺父亲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赚了银子,可得养着我!这剩下的饭菜我拿走明天吃,反正你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她毫不客气地拎起食盒走了。
苏酒望了眼满地狼藉。
陆娇仪连碗粥都没给她剩下。
少女沉默起身,踏进寝屋照顾娘亲。
入夜,她提着灯笼回了降鹤汀。
卖香其实是可行的,但她手中没有本钱,连一枚香丸都制不出来。
她翻箱倒柜,发现自己确实没钱。
正难受时,少女忽然望向床榻。
她从床榻深处摸出一只卷轴。
借着微弱的灯火摊开,卷轴上桃林芳美,容貌模糊的美人,罗裙旋转,折腰而舞。
这是容徵当初送她的画。
苏酒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是因为动情,而是因为兴奋。
容徵的画子很值钱,她拿去外面卖掉,岂不是一大笔收入?
少女梳洗过后,抱着卷轴躺在榻上。
因为解决了一件烦心事,再加上今日太累,她很快入眠。
夜风吹开雕窗,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床帐外。
萧廷琛撩开帐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借着月色,他清楚看见少女唇瓣单纯上扬,大约梦见了什么好事。
而她怀里还搂着一副卷轴。
他抽出卷轴,看见画上内容,桃花眼瞬间涌出浓浓戾气!
连睡觉都抱着野男人给她画的画,她是嫌弃容家给她的侮辱还不够吗?!
萧廷琛扔掉画卷,掀开苏酒的被褥,熟稔地躺了进去。
少女穿着单薄的寝衣,搂在怀里绵软香甜,手感极好。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忽然咬住苏酒的唇瓣。
少女从睡梦中疼醒,看见身边居然多了个人,正要尖叫,却被萧廷琛狠狠捂住嘴。
他把她压在身下,“别叫。”
苏酒惊惶地点点头。
萧廷琛松开手,“明日一早我会去城郊,带着神武营的十万兵马赶赴燕国。谢容景也会去。”
消息来得太突然。
苏酒一时忘记他刚刚欺负自己的事,软软问道:“去燕国做什么?”
“打仗。”
“啊?”
萧廷琛摸了摸她嫩生生的脸蛋,眉眼深沉,“还念着容徵?”
“没有啊。”
“那你刚刚抱着他的画……”
苏酒推开他坐起身,把松垮到肩下的寝衣拉上来,“他的画值钱,我打算明天去市井上卖掉,拿银子当本钱做香道生意。”
萧廷琛的眉眼立即舒展开。
他把她搂在怀里,“你嫁我,我养你。”
他说着话,视线却居高临下地偷窥少女的娇躯。
豆蔻年华的少女,寝衣宽松,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看见她白腻纤细的脖颈,还有宽大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两痕雪白。
把玩起来,不知是何等滋味儿。
男人眼底狼光闪烁。
寻常男人在他这个年纪,通房小妾已经纳了一堆。
偏偏他等着某人长大,连肉都没尝过,就偶尔吃些肉渣子,可把他饥渴的……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苏酒打心眼儿里有些怕。
她不肯叫他抱着自己,抱着软枕缩在角落,小脸正经,“父兄去了边疆,家中没有做主的人。嫁娶之事,还是日..后再谈。”
萧廷琛眼睛一亮,“日..后再谈?”
苏酒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兴奋了。
她望着男人一点点靠近自己,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抱住软枕,却不知这副小可怜模样落在萧廷琛眼中,令他越发想欺负她。
萧廷琛抓小鸡崽似的,轻而易举就把她抓到怀里。
他的膝盖,有力地顶。开少女纤细的双腿。
粗糙宽大的手掌,熟稔地握住苏酒的脚踝,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双。腿。掰开到最大程度。
第490章 萧廷琛被挠出满脸血痕
他邪肆勾唇:
“有些事,本打算等妹妹及笄之后再做,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主动……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好了。”
苏酒:“……?!”
萧廷琛欺身而上,掐住她的细腰不许她逃走,轻而易举扒开她的绸裤,伸手又去扒她的亵裤!
苏酒吓得不轻,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
“萧廷琛,你放开我!不要碰哪里!放开,放开!!”
男人浑身肌肉坚硬如烙铁,她推不开他,哭着拼命去挠他的脸!
最后,萧廷琛被挠出满脸血痕,抱着外袍靴履,衣冠不整地逃出降鹤汀。
女人真是言而无信!
明明说好给他。日的,结果居然挠他!
……
苏酒一夜没睡好。
第二日清晨,她带了容徵的画卷去拍卖行,那副画子果然值钱,竟然被拍出了八千两银子的高价!
少女揣着八千两白银走在市井间,转悠了好几条长街,终于挑中一座空置转售的店铺。
只是店铺售价有些高,竟然要两万两。
她犹豫时,注意到不远处一座热闹繁华的商铺。
“裁莲风露香……”她惊了惊,“那是花花的成衣店?”
她踏进裁莲风露香,看见店铺上下两层,二楼扶栏后,花柔柔领着两名身量高挑的少女向楼下顾客展示,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精心设计的衣裙。
故人相逢,苏酒欢喜不已,急忙朝他招手。
裁莲风露香设有雅座。
花柔柔高高兴兴地招呼苏酒坐下,亲自给她端来茶点,“好小酒,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本该亲自登门,只是这两天偏偏忙得抽不开身。我以为萧廷琛和谢二爷好歹会照顾你,他们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他在苏酒身边坐了,怜惜地捧住苏酒脸蛋,“瞧瞧这小脸蛋瘦的,真叫人家心疼!快,多吃些肉脯!”
苏酒接过他递来的肉脯,犹豫片刻,告诉了他自己想开香铺赚钱,“……只是长安的商铺太贵,我手头银钱不够。”
“两万两银子而已,瞧把咱们小酒愁的!”花柔柔翘起兰花指,摸出只鼓囊囊的荷包塞进苏酒怀里,“拿着用,不够再问我要!”
苏酒惊讶,“花花——”
“别跟我客套!只是借你而已,等你赚了钱,还要还我的!”花柔柔傲娇地扭了扭身子,兰花指娇滴滴捏起一缕头发,“我比你们先到长安,如今日进斗金,也算站稳了脚跟。你缺什么只管问我要,只要我有,必定都给你!”
“呜呜呜花花!”
苏酒感激涕零。
她顺利盘下那间香铺,购置了许多香药和道具,又买了货架安置在店里。
取店名时,苏酒犹豫了很久。
最后决定与她雅号同名,就叫“半日偷闲”。
有花柔柔帮忙,香铺的名号一点点在长安城打响,生意也越来越好。
但苏酒并不敢掉以轻心。
娘亲每个月所耗费的丹药钱,多达数千两。
而他们家还欠禄丰钱庄十万两白银,她自己又欠花柔柔两万两,她得努力还债。
苏酒早起晚睡地钻研香方,隔三差五就推出新的香方,十分受长安城的贵人们喜欢。
陆娇仪喜得什么似的,每次苏酒一回府,都要跟前跟后地嘘寒问暖,最后腆着脸问苏酒要银子,想把她被发卖掉的乳娘钱氏赎回来。
苏酒不想被她纠缠,就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叫她自生自灭去。
打发走陆娇仪,她为苏敏梳头,脑海中想的却是白露和霜降。
这些天过去,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被卖到哪里,可有好好的……
少女决定托人打听打听她们的下落。
不知不觉,已是七月天。
天气越发炎热,香铺的客人也少了许多。
苏酒望向窗外白花花的炙热阳光,听着长街上的喧嚣和蝉鸣,决定关半天店门,去萧家探望祖母。
老太太爱吃甜食,她特意买了铺满碎冰的樱桃乳酪,拎着去了萧家。
老太太午睡刚醒。
得知苏酒来了,匆匆梳洗过来到厅堂,老脸却是板着的,“几个月了,才知道过来看祖母一次!苏小酒,你的心可是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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