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脸色黑沉。
良久,他握紧拳头,“只是把我当哥哥?”
苏酒点点头,“我没有办法把你当成男人去喜欢。”
毕竟,她当初真的以为萧渝是她亲爹,萧廷琛是她堂兄。
她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堂兄?!
萧廷琛想了想,提议道:“你可以把我当成畜生去喜欢,衣冠禽兽那种。”
苏酒这小脾气……
她抬脚,踹了他一下!
并未使多大力,对萧廷琛而言不过是挠痒痒,半点儿也不疼。
然而这舍不得吃亏的狗男人,直接一脚回踹在她屁股上!
苏酒往前摔了个狗啃泥!
她捡起泥巴块爬起来,鼓起勇气去砸萧廷琛。
萧廷琛避开,冷笑一声,弯腰拾起一团泥巴,揪住想要逃跑的苏酒,大力糊她脸上!
苏酒被欺负得想哭,眼圈湿润通红,正要跟他吵,一道清雅声音突然响起:
“苏妹妹。”
苏酒望去,来人竟是容徵。
仍旧身穿白衣,弱不禁风之美,恰似一轮上弦月。
“容公子……”
她连忙拿帕子遮住脸。
被泥巴糊住的脸,被外人看见该多丢人?
容徵上前,取出手帕亲自为她擦脸,“兄妹之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只是萧公子欺辱苏妹妹过头了。容某今日登门,也是为了替苏妹妹讨一个说法。”
他动作轻柔,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似水瞳眸。
萧廷琛看见他就来气。
他大刀金马地在石凳上坐了,冷笑,“你想讨什么说法?”
“请萧公子进宫奏请皇上,收回让苏妹妹为妾的旨意。”容徵握住苏酒的小手,认真地转向他,“容某与苏妹妹一见钟情,彼此都深深地欢喜着对方。萧公子自称深爱苏妹妹,如果你真的深爱,就请放手,就请成全。”
萧廷琛挑了挑眉。
此情此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鸳鸯的顽固长辈,而容徵和苏小酒就像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努力挣扎的苦命鸳鸯——哦不,苦命小鸟。
他现在很想掐死这对小鸟,拔了毛放在锅里油炸。
修长指尖点了点石桌,他盯向苏酒,“以前我是你的堂兄,你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我,我勉强能理解。但我问你,在给足你接受我的时间以后,你会如何选?我?他?”
苏酒反握住容徵的衣袖。
她用沉默做出了回答。
萧廷琛脸色更加难看,“为什么?”
苏酒咬牙,突然鼓起勇气踹他一脚。
萧廷琛毫不犹豫地踹了回来!
苏酒又摔了个狗啃泥,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又踹了脚容徵。
容徵望向雪白袍裾上的脚印,声音温吞吞的:“苏妹妹,可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你别生气,我同你道歉就是。庾家的金乳酥甜而不腻,你定然喜欢,我请你去吃可好?”
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苏酒躲到他身后,斗胆望向萧廷琛,小小声:“这就是你俩的区别……”
萧廷琛目送他俩离开,面目狰狞。
两人背影消失在花园里,他一拳捶爆了石桌!
尘埃四起。
晓寒轻带着婢女,优哉游哉地沿长廊而来,“哟,我的五弟弟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萧廷琛身形一动,瞬间落在她面前。
他双目腥红,“晓姐姐天生一副玲珑心肝,我想得到苏酒,你可有什么法子?”
晓寒轻倚在扶栏上,姿态曼妙惬意,“你与容徵容貌相当,但性情却比他差十万八千里,所以你只能靠财力取胜。女人爱一切美好的东西,花重金总是没错的。送她珠钗首饰,送她绫罗绸缎,早晚有打动她的一天……”
萧廷琛挑眉,“她家还欠我五十万两白银。”
“所以?”
“所以这钱不能花。有没有不花钱就能追到女人的法子?”
正吃着樱桃的晓寒轻,差点被噎死。
她眼神复杂,“活该娶不到媳妇。就算娶到,早晚也得给你作死!”
……
另一边,苏酒与容徵来到松寿院。
她想把容徵介绍给老太太认识。
刚做完介绍,婢女匆匆进来禀报:“老太太,陆国公来了!”
“来了就来了,慌成这样做什么?”
婢女擦了擦额头细汗,“不是,陆国公他,他……”
话未说完,院子里已经响起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哈!经常听小酒提起萧家老夫人!这些年老夫人对小酒的养育之恩,陆某难以为报!今日和同僚去野外狩猎,得了件好东西,特意拿来孝敬老夫人!”
第475章 他恶狠狠嚼烂桃花
苏酒望去。
只见她爹扛着一头硕大无比的野猪,正豪迈大笑着踏进门槛。
“哐当”一声巨响,他把野猪扔地上,抬手道:“老夫人瞧,这野猪重达几百斤,可是件难得的好物!炖汤吃,不知道有多滋补!”
老太太紧握着苏酒的小手,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若非这汉子满脸真诚,她简直要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她小声道:“小酒啊,说句不该说的,你娘当年是怎么看上他的?怎么瞧,我家渝儿也比他好啊!”
苏酒讪讪,“大约是真爱?”
她随陆国公离开,小声道:“我以为父亲不喜欢我亲近萧家。”
“为父憎恨的只是萧廷琛,并不是萧家。萧老太太待你如亲孙女,你多走动走动,不会有坏处。”陆国公把她举起来放进马车,“至于你——”
他转身盯向容徵。
容徵温文尔雅地朝他作揖行礼,“陆伯父。”
陆国公眉毛竖起,“谁是你伯父?!瞧着手无缚鸡之力,毫无男子汉的雄伟模样,跟萧廷琛一般讨厌!”
说罢,亲自驾马车驶离萧家府门口。
他毫不给容徵脸面的。
但陆家数百年做派都是如此,国公爷们脾气暴躁起来,当着皇帝的面殴打朝廷命官也是有的。
大约因为他们性情单纯,所以历代皇帝对他们从不怀疑,即使手握兵权,也仍旧能够好好活到现在。
苏酒从车窗里探出小脑袋,瞧见容徵仍旧立在府门前,笑意吟吟地朝她挥手作别。
她便也挥挥小手绢。
直到陆府的马车消失在街头,容家小厮才仔细为容徵系上披风,“爷,这陆国公也太不把咱们容家放在眼里了!仗着手握兵权,在长安城横行无忌,简直可恶!苏酒虽然生得美,但比起花月姬,风情方面却仍然略逊一筹。您这么多年清心寡欲,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苏酒呢?”
四月春风吹起容徵的雪白衣带,格外解意缱绻。
他虚弱地咳嗽几声,波光潋滟的眼底闪烁着凉意,“总有缘故的……我瞧着,明天天气晴好,应当适合踏青,你去准备些踏青的东西,我要约苏妹妹去城郊桃花林踏青。”
小厮满脸疑惑地领了命。
苏酒收到帖子时,正泡在浴桶里沐浴。
白露站在屏风外念完帖子,“小姐明儿可要赴约?”
少女吹了吹手背上的花瓣。
乌黑的眼睫遮住了瞳眸里的欢喜,她嗓音温软,“他第一次约我,当然要去。替我把那套淡粉绣芙蓉纱裙取出来,我想穿那套。”
白露笑着去办。
躲在屋外的霜降,小脸一阵兴奋。
五公子叫她监督小姐,一有风吹草动就禀报他。
想来,她又能换金元宝了!
翌日。
苏酒清晨出门,却在游廊里碰上陆娇仪和二房三房的姑娘。
陆娇仪见她打扮得娇艳动人,出言嘲讽道:“哟,这是要去哪儿?每日早晚也不知给祖母请安,就知道往外跑,半点儿孝心也没有!”
苏酒看见她就烦。
她淡淡道:“祖母亲自发话,叫我不必请安,我还去讨她嫌做什么?”
就算陆家老夫人不发话,她也根本不想去给她请安。
她害父亲欠禄丰钱庄五十万两雪花纹银,又把府里的商铺地契拿去做典当抵押,谋来的好处却给了她娘家和二房三房的人,她能认下这个祖母才怪!
陆娇仪冷笑,“祖母只是心疼你,怕你累着才免了你的请安。你这做孙女的,怎么一点都不懂事?让我猜猜,府外必定有哪个野男人在等你,我说的对不对?”
苏酒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没搭理陆娇仪,继续往府门走。
陆娇仪拄着拐杖跟上,“我倒要瞧瞧,是哪个野男人在门口等你!”
容徵的马车就停在陆府外。
他行事素来低调,平平常常的青皮马车,灯笼上连容家的印记都没有,看着与寻常百姓并无区别。
陆娇仪见不是权贵家的马车,顿时嚣张起来,“苏酒,莫不是你看自己只能做妾,所以自暴自弃?这野男人的马车都等在门口准备接你去私会了,可见你确实不知廉耻!”
她唯恐外人听不见,乃是扯着嗓子嚷出来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挑开车帘,容徵面容淡漠,“陆姑娘误会了,我约苏妹妹外出踏青赏景,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和野男人私会?”
陆娇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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