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耶律越!
“耶律越呢?”
耶律越怎可能随意放他过来偷窥?!
“他呀……”
玄睦的身形有些踉跄,搂着她摇晃了两下,一同跌坐在了草丛,头顶石缝漏下的月影,斑驳在两人身上。
“他怎么了?”
余小晚心头一跳,想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几分。
“别动,别动……都说了我头晕,晕得厉害。”
“你先放开我!”
余小晚抬手去拽他的胳膊,没能拽开,反倒被他趁势翻了个身儿,正面搂进了怀里。
“别动……没事,他没事,别动……我只是点了他的定身穴哑穴什么的,没事的,安心让我抱会儿。”
这树后离火堆并不远,加之山洞又空旷,玄睦的一字一句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会全都传到耶律越耳中。
耶律越方才说过要她为他守贞,她转眼便趴进玄睦的怀抱,这算怎么个事儿?别说耶律越,便是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般水性杨花的举动。
她继续挣扎,“你放开我!”
然而死狐狸根本没打算放开,直接按着她跨坐在他腿上,埋头在她颈窝死死搂着她,身子歪着靠在了一旁矮树。
“我头晕,傻蛇,我真头晕,别动,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你!你放开我躺一边歇着不就行了?”
“我冷啊……”玄睦耍赖似的搂得更紧了。
“耶律越帮你烘干了衣袍,你换上不就行了?”挣扎挣扎继续挣扎。
“可我这会儿没力气,不想动……”
玄睦的声音还真是有气无力的。
想想也是,这才刚刚死里逃生,也不知多久没吃过东西了,能有力气才怪。
“没力气你还点了他?!!”
“我难受,别吵……就抱一会儿,一会儿……”
玄睦紧紧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每说一个字嘴唇就会若有似无地碰到她的耳垂,说不出的羞耻。
余小晚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挣开,刚想再劝他放手,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第230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31)
玄睦的体温高得有些吓人, 喷洒在耳畔的呼吸更是滚烫烫的,难不成他……发烧了?
她赶紧挤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不烫,这身上烫,这是怎么回事?疫病发作?可疫病发作症状与发高热是一样的, 不可能只身上烫额头不烫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摸了摸他的耳根、脖子,隐约发烫,却都不如那呼吸滚烫,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发烧,这是什么怪病?泡得太久了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这可怎么办?!
不然去找行尘大师帮忙瞧瞧?
都这时候了,行尘大师大约睡了吧,这般贸然打扰恐怕不妥, 可玄睦要继续这么烧下去, 万一有个什么差错……
余小晚还是在惊疑不定, 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她的眼神游移了一下, 只稍微一想便了然了。
好你个死狐狸!
这才刚捡回条命来就开始不正经, 你还能不能行!!!
厌女症?!她信了他的邪!!!
余小晚只觉脸颊一阵发烫, 说不清是羞耻的亦或是气的,突然照着玄睦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啊!嘶!”玄睦疼得一哆嗦, 却依然搂她搂得紧紧的,打死不肯放开, “疼啊, 你可真狠!果然应了那句老话, 最毒妇人心!”
余小晚快气炸了,“你给我放开!混蛋!登徒子!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余小晚拼命拍打着他,气得都忘了他还是大病初愈,不对,只能说大病初醒,还没愈呢!
玄睦被她捶得直咳嗽,“咳咳!你真要谋杀亲夫啊?你这狠心的婆娘!”
“你说谁婆娘?”
婆娘这个词在余小晚的概念就相当于中年妇女,她还这么年轻,哪婆娘了?
她气得照着他侧腰嫩肉狠拧了一把!
“嘶!哎呦!还说自己不是婆娘,看你凶的!”
他嘴里吆喝得厉害,抽气也抽得狠,却始终不肯松手,甚至连揉一揉疼的地方都不曾,就那么抱着她,脑袋蹭着她的肩头颈窝,真真儿像是在耍无赖。
“罢了罢了,自家的婆娘,再怎么凶悍我也认了!咬吧拧吧,横竖百十斤,随便你怎么折腾。”
“你!”余小晚算是深切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见兵,这可真是拿他没辙,“你放开我!我去看看耶律越。”
不提耶律越还好,一提耶律越,玄睦更来劲儿了,搂着她使劲往自己怀里按,那烫人的玩意儿隔着厚厚的几层布帛越戳越破廉耻。
余小晚真想咬死他算了!真心的!
“你,你不要脸!”
“这个词刚刚骂过了……”玄睦有气无力地趴在她颈窝,若不是他搂得死紧,还真有点气若游丝之态。
“你,你变态!无耻!下流!”
“傻蛇……骂来骂去还不都是这几个词?从采琴时便没的长进,不如我多教你几个词吧……”接连喘了好几口气,玄睦这才接着道:“来,骂我‘死鬼’。”
余小晚:“……”
“来呀,骂呀……不然再换个词,激烈点的,骂我……‘你这杀千刀的死老头’。”
余小晚:“……”
“怎么还不骂?舍不得吗?”
玄睦轻笑一声,浑身都跟着微微颤动,滚烫的呼吸吹得她的耳朵脖子全都红彤彤一片。
余小晚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玄睦紧了紧手臂,沙哑的声音依然轻佻慵懒,却多上几分说不出的暗沉。
“你不愿意骂我死鬼死老头,我却想唤你婆娘,再等个几十年,再唤你死老太婆。你觉得这不好听,我却觉得这是这世间最动人的,我只想唤你,也只唤你!”
玄睦抬眸望向她,“会有这一日吧?定然会有的吧?”
原本满载的愤懑,顷刻之间泄了个精光,她不知该如何答,转开了视线。
玄睦对她的情意她又怎会不知,她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何突然这般紧搂着她不放。
他聪慧如斯,必然已猜到了眼下形势,耶律越在此,她也在此,而他,本该命丧黄泉,却被救回一命,显然是耶律越手下留情。
耶律越放过他,意味着什么?
她会离开,会跟这个饶过他的耶律越离开。
原本一直硬戳戳的玩意儿,渐渐缓了下去,玄睦的体温也渐渐降下,可搂着她的怀抱依然很紧,紧得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从此再也不分开。
“别跟他走,别走……”
玄睦的头埋得更深了,呢喃般的言语,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余小晚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玄睦等了许久不见她回话,苦笑一声,又道:“你说过的,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要以身相许,你还说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你还欠着我排骨面,从上官锦起就说了要在我生辰之日给我煮的,你还没还我……”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听得那般让人心酸。
玄睦又等了片刻,依然不见她开口,笑声越发轻佻了几分,却也更苦涩了几分。
“你倒是说句话,只要你一句话,便是拼尽性命,我也会带你离开。”
耶律越有巫族秘术伴身,玄国又有瘟疫横行,数日前又接到消息,时晟带着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昊天关外五十里,如今形势如何,莫说玄睦,便是余小晚都再清楚不过,玄睦想带她离开,谈何容易。
余小晚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难受,离开耶律越不可能,伤害玄睦又难受,她这是怎么了?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
不,她不是,可她也不知自己怎会如此。
她只是不想让玄睦难过,也不想让耶律越不安,可这世间素来便是鱼和熊掌难两全,她只能……舍掉其一。
想到还被点着穴的耶律越,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喜欢你,不过只是朋友那种君子之交罢了,往日我若做了什么让你误解之事,望你不要与我计较,我,我同你道歉,我……对不起。”
话音落下许久,玄睦都不曾动弹,他沉默地埋首在她颈窝,若非不断喷洒的呼吸短促又不规律,她险些以为他睡着了。
“所以,你心悦之人,是他吗?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吗?”
余小晚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样火堆方向,层层树影遮挡,她自然是看不到耶律越的身影。
“是,我心悦之人只有……唔!”
嘴突然被堵住!
玄睦猛地将她按在兰草丛中,血瞳猩红,直勾勾瞪着她,唇上却是从未有过的粗暴,狠狠地吻着她!
“唔!放……开!”
啪!
余小晚自己都不曾想到,竟能这般轻松便挣开他按着的手,一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全力的,玄睦直接被她扇的脸歪在了一旁。
玄睦缓缓转过头来,原本便猩红似血的眸子越发红的滴血,额角青筋跳凸,脸颊更是接连抽搐了数下,那狰狞模样,便是他再如何俊美无俦风华绝代,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余小晚心头一阵急跳,吓得连呼吸都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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