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她府中亲自提亲,老丈人直接就答应了。
想想这事,他也是得意之至。
……
傍晚,和小妻子提起从前,他们还未成亲之时。
可他媳妇儿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诧异的看着他,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异常无辜,呆萌的很,细糯道:“咱们之前见过吗?不是成婚当晚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弘晟倒:“……!!”
怎么都没想到是这样!
难道不是因为你早被小爷的魅力所征服,才乖乖的等了小爷两年吗!?
“那你新婚之夜为何那般……含娇带怯的看着爷?双眼亮晶晶的!你还否认?”
“我……我没见过你啊,总是好奇的,所以想趁着……行礼前,多看两眼嘛……”
弘晸再倒:“……!!”
所以,新婚之夜他所想象的小妻子因为是他而欣喜若狂却努力遮掩……全是他一个人的想象吗!!???
俊脸一片郁闷。
不想再说话了。
可!
就算不记得爷了,崇拜总是真的吧?!
“你再仔细想想,你十三岁时,七夕夜,在铁狮子胡同的高台上,是不是有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身穿月白华衣。”
“脚踩银靴子。”
“身披宝蓝云纹袍……”
弘晸紧紧的盯着小妻子的脸,一眨不眨。
纳喇氏想啊想啊想……
在仔细思虑了许久后,突然想到——
“啊!是有个少年!”
弘晸双眼一亮,轻咳一声,极有姿态的踏实躺平。
是他是他就是他!!
泛着银光比月亮还美的好少年!!!
又听他小妻子道:“我当时仰头在看花灯,可是他个子太高了,完全挡住了,好在他后来识时务,自己走人了,我看了一晚上的花灯。”
弘晸:“……”
识……时……务……?
他当时那么风度翩翩,在他小媳妇儿的眼中竟是这样的吗!!???
弘晸一张脸,黝黑黝黑。
这么想来,她当时满眼星光不是在崇拜他,而是看花灯?
反倒成了他是暗恋的了……
哼。
弘晸不高兴的侧过身。
沉默了一会儿,又不放心的问了句:
“那你还记得那人的脸吗?”
“啊,没注意,我当时光看灯来着!”
弘晸咬牙,“不记得就好。”
太丢人了!
小爷从没这么丢人过!!
好在谁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弘晸小爷泪奔。
纳喇氏见他突然侧过身,格外关心:“夫君,你怎么了?”
小郡王脸黑:“没事儿,我肺疼……”
要气炸了。
“啊?夫君,你不舒服吗?那赶紧传府医来看。”
弘晸背对着她,直接伸手抓住要起身的她:“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万一肺气肿了怎么办?我听人说很难治的……”
弘晸抓狂:“……!!!!!”
你夫君我已经被气肿了!!!!!
很难治!!!
哄多久都哄不好的那种!!!!!
……
十年以后。
宜太妃薨。
弘晸已到中年,虽是男儿,可看着质地冷硬的棺椁,深刻而清醒的意识到,和蔼可亲的祖母终究是离开了他们……还是感到心痛。
眼眶逐渐湿润。
纳喇氏极少见到丈夫又这般大的情绪波动,轻抹眼泪,打起精神安慰道:“祖母已是高寿,仙去时嘴角含笑,毫无任何痛苦,祖母这是去了极乐世界了……”
弘晸知道。
可亲人离世,心中还是觉得悲痛。
再看阿玛,一把年纪了,也同样双眼含泪。
额娘在一旁轻声安慰着:“圣祖爷驾崩已久,额娘这些年也安享了晚年,身心愉悦,儿女都已成才,如今,她是要放下一切去找她最爱的男人了。”
“胤禟,你应该祝福额娘……”
胤禟只觉得心中悲戚无比。
去年五月份儿,五哥因身子不好,率先离世了。
如今又是额娘。
他最亲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了他,直到哪一天,他这一辈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孤零零的。
再回不去当年那种恣意潇洒。
董鄂瑾懂他心中的伤痛,紧紧的回抱着他,让他压抑的哭声尽都埋藏在她的怀里。
她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不会。
不管以何种方式。
……
时光驰骤如飞。
眨眼功夫,已近百年。
回想康熙十二年……
草长莺飞的春日,少女因听闻自己要进宫当秀女,极不乐意,偷偷翻墙出来,去了庙里。
一连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才到广济寺。
听说这里求姻缘最灵,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沿着山门、钟鼓楼、天王殿,往前直走,终于到了广济寺的正殿,大雄宝殿。
很是朗阔雄壮。
面阔五间,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殿脊正中有华藏世界海,是传世出了名的香水海,整体呈山形,由下往上依次为琉璃砖烧制的水纹、莲花、梵文等,象征永恒世界,不生不灭。
最重要的是,此种殿脊在京城内,独一无二。
求姻缘,定也是极灵的。
郭络罗妧妧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庙宇,笑得甜美。
从庙中求了签,因找老师傅解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见他们一个个都提着鸡蛋等物一脸焦灼的样子,妧妧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荷包。
罢了,将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吧!
因她阿玛是武官,对她疏于教导,上面又有五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一个,从小到大被宠坏了,这知识嘛……便也没学多少。
可也是读了书的。
深刻的解签是不行了,但这写的乱七八糟的,意思勉强能明白。
大概就是:她会有好运,天大的好运,余生尊贵异常,享乐不尽。
郭络罗妧妧挑挑眉。
她现在也活得挺舒坦的。
无聊了在家睡睡觉,实在闲得有精力没处使了就女扮男装跑到军营里,跟着哥哥们练练功夫。
再无聊了……就蒙面解救失足少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晃了晃手中的签子。
戏文里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还要丢出去,砸着谁了才算中?
可这轻飘飘的,飞出去也是个问题啊……
而且她万一砸着了个丑八怪可怎么办?
妧妧好纠结。
啊,不管了,再不嫁人她就要被送进宫选秀了。
听说皇上因小时候生了天花,是个麻子,再丑还能丑过如今的康熙帝吗?!
为保薄薄的签子能彻底砸出去,妧妧在土堆里拨拉拨拉,找了块儿分量适中的石头,栓了上去。
又怕别人也扔签,万一分不清就闹笑话了,她又往上绑签子的线绳上,塞了朵红艳艳的娇花。
保准儿一眼就能瞧出来!
准备就绪。
一、二、三——
妧妧使劲儿一丢!
墙外没隔两秒,当即“哎呦”一声。
似是紧张得不行。
嘟嘟囔囔的:“天爷呀,是哪个小畜生这么不长眼,竟在这儿造次!”
这尖细的声音……
妧妧脸一黑。
额,不会砸着个娘兮兮的小白脸儿吧?
“爷,您没事儿吧?”
听到这声,妧妧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呼……好在这娘白脸儿是个奴才。
只是不知被她砸的那位……?
妧妧悄没声的贴墙往近靠。
如果那男的长得丑,她就抢了签子赶紧跑,然后重新丢。
如果不丑……
在那娘白脸儿一个劲儿的唠叨着“爷,用不用奴才让人封锁了这院子?”,“定要找出这宵小治罪”……聒噪声中。
一个充满磁性的、十分沉稳淡定、清澈如泉水的声音,颇有威严的传来:
“还不出来?”
第466章 简直狂妄!没羞没臊!(4千字)
妧妧倏地紧贴墙壁,屏气凝神。
她藏得这么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妧妧默默自我催眠着,眼睛谨慎的往左瞟,小碎步轻轻的往右捯。
可惜——
不过三秒的工夫,就被对方抓了现行。
“好啊!竟是你这个小姑娘!大白天的扔石头,想行刺不成!?”
他话音一落。
妧妧一脸囧:“……”
啊,对上号了。
这娘白脸儿。
长得一点儿也不白嘛。
倒是旁边这位挺……
她不禁矜持的极其自然的轻扫了一眼。
嗯,仪表堂堂,相貌端正,气质舒朗,微带笑意,像是个谦谦公子。
就是身边跟着的奴才聒噪了些。
以后进了府,再调l教吧。
阿玛舍不得她,若是让对方入赘,给他招个上门女婿,估计就能原谅她留书不告而别自己选婿了。
但瞧他这身打扮,身上穿的是云锦,头上戴的是织金锦,手持扇面是蜀锦,腰间挂着的是浮雕和田玉,手上的翠玉扳指干干净净,无任何点缀,看着便光滑通透,绝对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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