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有骨气,”燕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婚内偷人,然后被搞大肚子的不是你呢!”
“陆湘南你不要太过分!”蒋文渊知道离婚已成定局,当然不肯再对着她低头,强行搀扶着蒋父站起来,他反唇相讥道:“你难道就是个干净的?你自己没在外边儿找人?时熙是怎么进的陆家门,怎么欺负我的,你不知道?!”
他冷笑道:“咱们彼此彼此,谁都别笑话谁!”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看这淫贱做派,他肯定连《男德》都没念过!”
燕琅还没说话,周围围观的女人们就忍不住了,纷纷道:“女人在边儿交际应酬多辛苦啊,找个男人照顾怎么了,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男人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别对老婆的工作指手画脚!”
“就是,不主动帮自己老婆找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心生妒忌——要换了我,早就把他赶走了!”
蒋文渊被气个半死,环视一周,见四下里全都是神情鄙薄的看着他的女人,到达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该死吗?男人先天就低女人一等?凭什么女人可以花心,男人就不可以?”
他一指陆湘南,悲愤的控诉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可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们知道她是怎么羞辱我,折磨我的吗?!在家里,她不把我当人看,把所有的家务都丢给我,回家之后半句好话都不说,只知道发脾气!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带着小三回家,跟那个贱人卿卿我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他心里满是愤慨,脸上全是不平,却没想到这样的生活正是之前他给予陆湘南的,而他的原配妻子陆湘南,也是在这样的痛苦中被折磨死的。
蒋文渊的声音落地,周围暂时了静默几瞬,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
“我的天呐,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居然说男人不比女人差!”
“我们在外边拼命打拼,过得那么辛苦,他们在家里优哉游哉,却连家务活都做不好,只知道伸手要零花钱,这种男人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条狗!”
“女人交际应酬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也有生理需求啊,养个男人怎么了?你看他那副扭曲的嘴脸,真是又可怕又丑陋!”
还有人抱怨道:“我丈夫也这样,年轻时候明明还好的,现在年纪大了,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知道发牢骚,整天疑神疑鬼,也不知道打扮,脸上皱纹多的我倒胃口,哪天我非踹了他不可!”
没有人站在蒋文渊的角度上去考虑,也没有人去同情他,女人们目光冷漠的扫过他,神情中全是责备与鄙薄。
凭什么?
她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了自己的家庭辛辛苦苦付出,我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打扫卫生,收拾家务,将整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把陆湘南当大爷伺候,可她呢?
她不感动也就算了,反倒看不起他,轻视他,觉得他邋里邋遢,觉得他是一条寄生虫,只知道伸手索取,天天在家里享清福,而她带着小三回家,觉得那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动嘴皮子的小三是天下第一好人?
这不可笑吗?!
这他妈的不可笑吗?!
“陆湘南!我是一个人,是你的丈夫,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蒋文渊心脏都在抽搐,他神情凄楚,尖声道:“你出去嫖娼,一晚上都要近千块,雇个保姆,起码也要一万块,我给你洗衣做饭,还他妈的暖床,任劳任怨,问你要生活费,你却觉得我是在不劳而获?!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第138章 当男女位置颠倒8
蒋文渊声声控诉,催人泪下,可惜这一席话只感动了他自己,其余人却都无动于衷。
“男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怎么就你特殊?”
“谁说不是,现在这些男人就是太矫情了,从前没有医院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家生孩子,生完就能下地干活,现在条件好了,反倒把他们养的娇贵了!”
还有人满脸同情的看着燕琅,道:“这种贱男人,你还理他干什么?通知户籍科,赶快处理了拉倒!”
燕琅心里偷偷的笑出了声,神情却带着苦涩:“我也是这么想的。”
蒋父神情凄惶,蒋文梅尚且深陷在怔楞之中,蒋文渊却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能够就此摆脱陆湘南,摆脱这桩婚姻,即便名声烂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于他而言,现在最大的问题反倒是钱。
一旦跟陆湘南离婚,就别指望她再出钱帮自己母亲治病,而看这个鬼世界的男卑女尊程度,更别奢望自己能分到什么正经财产。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好歹他也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好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没理由过不去这么一个坎儿。
蒋文渊这么想着,心里的底气也就足了,神情傲然的斜了燕琅一眼,搀扶着蒋父在长椅上坐下,等待所谓的户籍科过来,宣布两人的婚姻结束。
蒋父脸色苍白,看他一副静心等待的模样,心下更气,神情急切道:“你个死孩子,还在这儿犟什么?!快去给湘南赔个不是,求她叫你们好聚好散!”
“爸!”蒋文渊看不惯父亲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皱眉道:“反正都打算离婚——我是说跟她分开了,那我何必再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叫她冷嘲热讽?!”
蒋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说的那是休弃,分开了顶多就是丢脸,运气好点还能改嫁,但湘南叫户籍科的人过来,是要指证你通奸,真要是被打上这种烙印,那一辈子就完了!”
蒋文渊听得心头一跳,虽然还不清楚那个所谓的户籍科是干什么的,但也隐约猜到自己怕是要吃亏,他脸色顿时变了,嘴唇嗫嚅几下,小声道:“通奸的话……会怎么样?”
“爸不是说了吗?会被打上一辈子的烙印,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蒋文梅鄙夷的看着这个不守夫道的哥哥,哼道:“他们会在你脸上烙上‘荡夫’两个字,叫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蒋文渊想象中的户籍科,应该是类似于民政局的存在,操办一些日常工作,宣布夫妻关系结束,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冷血迫害男人的部门。
“这是文明社会,怎么能有这样的陋习?又不是商周,怎么还有炮烙?!”
他心头战栗,神情也跟着慌张起来,连声道:“这是违背人权,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的!”
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吭声。
蒋父坐在长椅上垂泪,眼睛肿的像是核桃;蒋文梅觉得丢人现眼,又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再不能打着陆家的旗号占便宜了,再去看蒋文渊这个哥哥的时候,脸上就带出了几分不满与愤恨来。
没过多久,户籍科的人来了,看一眼现场情况,就去询问燕琅事情的原委。
燕琅摆出受害女子的伤心与痛恨来,把事情讲了,咬牙说:“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骚货了!”
负责人听到一半儿,眉头就拧个疙瘩,等她说完,脸上已经落了一层寒霜,她点点头,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荡夫,但是也不会冤枉一个贞洁的丈夫,为了确保公平公正,我们需要采集你的DNA信息,与蒋文渊肚子里孩子的DNA进行对比。”
燕琅道:“当然可以。”
这里就是医院,手续进行的很快,两份档案先后送进了检验科,没多久就有了结果。
蒋父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连蒋文渊也暂时止住惶恐与不安,希望那个万中无一的好运降临到他头上。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绝不会因为他们心里的祈祷而改变,结果很快出来了,蒋文渊肚子里的孩子与燕琅不具备亲子关系。
这场纠纷尘埃落地,蒋文渊和蒋父的心也从半空中掉下去,顺理成章的碎成了十八瓣。
蒋文渊跟陆湘南是夫妻关系,现在他怀孕了,孩子的母亲却不是他的妻子,这显然是个毫无疑问的骚货,不守夫道,给妻子带了绿帽子。
户籍科的人看蒋文渊的目光像是看见了一只臭虫,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带走了。
蒋父欲哭无泪,蒋文梅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影后燕琅脸上先后闪现出愤恨、畅快、惘然、惆怅几种情绪,最后轻叹口气,背影疲惫的离开了医院。
医生和围观群众们同情的目送她离去,禁不住暗暗摇头,被戴绿帽子就够糟心了,谁能想到那个姓蒋的男人那么不要脸,连孩子都揣上了?
这么鲜廉寡耻的男人,也真是很少见了。
燕琅保持着悲痛而气怒的表情,直到坐上了自己的车,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系统嘿嘿笑道:“蒋文渊完蛋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早呢,”燕琅一撇嘴,道:“陆湘南在他手底下吃了那么多苦,被折磨了整整七年才去世,就这么一两个月就想一笔勾销?做梦去吧。”
系统想到这儿,不禁愤愤道:“还有那个白灵珊,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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