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一只手将她搂紧了怀里用手臂让她枕着,一脸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轻声哄着。
“就在我怀里睡吧,没人会来打扰你。”
“嗯,好。”
二人在房里恩爱无比,可苦了那一直在厢房外等着谭言心出来去夏府的毛小子。他自然知道谭言心是给自己下马威,可是本以为这位谭夫人顶多喝喝茶也就算了,却没想到谭言心这还睡起来了,那毛小子急的直跺脚。
顾昭怎么说都是朝中大臣,这跟自己妻子出来吃茶谁人管的了。而那谭言心又说的让人没法子反驳,皇上只是说今日,可没说是什么时辰啊,子时未到,那可都是今日啊。
茶不醉人,人自醉,晃眼几个时辰过去。
谭言心本就是故意捉弄那毛小子,却没想这一靠进顾昭的怀里,这让人安心的气息便一下子酥软着她的神经,竟真的睡过去了。
等到谭言心再睁眼时,本是正午来的茶楼,太阳如今都眼见着快要落下山头了。
“唔…”
见谭言心在怀里有了些动静,就知道她是醒了,可是瞧着半天都困得睁不开眼来,顾昭便低下头吻了上去。
本是含糊不清的人儿,开始慢慢回应他的吻了,顾昭就知道这下是真的醒了。
“醒了?”
“嗯…”
这在自己夫君怀里香甜安稳的睡了一觉,又被吻醒,谭言心只觉得这日子舒坦的不行,之前的那点不高兴都荡然无存,赖在他怀里越发的不想起来。
“不醒不行了,茶楼要打烊了。你要还想转悠,我带你去酒馆,那里可以一直让你待到深夜。”
“你不是不让我喝酒的么?”
“我只是不让你自己喝酒,如果我在的话没关系,你醉了困了,都有我在。我其实还挺喜欢你喝醉后的样子,挠人又撩人。”
说起醉酒的样子,就是那日跟伽罗去了青楼后醉的迷迷糊糊连人都认不清的时候。那日虽说去青楼这事让顾昭有些介意,但是她醉酒后那一直念叨自己名字,那种意识弥留之际表达出来的对自己的迫切的需求,让顾昭心里很是满足。
“好啊,那我们下次去酒馆。不过今天…不行。”
小小的打情骂俏一番,谭言心才肯起身来。
“什么时候了这都。咦,那夏家的人等不住走了?”
“没呢,你看。”
顾昭一手仍旧搂着她,一手推开了一旁的窗户。
谭言心伸头瞧去,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从中午热闹的街景,如今都开始打烊收摊子的时候了,唯有这夏家的下人们,早出早上两倍的数量在楼下站着。
早晨那破败的轿子,如今换成了一辆金灿灿的乌金木的轿子,看着奢华非常,正好整以待的停在了茶楼的门口,就等着这位姑奶奶什么时候醒过来。
“满意吗?”顾昭问。
谭言心摇了摇头,“满意?怎么可能满意啊,我不让夏家把该给我的那一箱金子给我吐出来,我才不会满意呢。不过…时候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去夏府了。”
而那夏府里,为了等这谭言心早是心情百转千回。
屋子里的夏丞疼的喊的哭天叫地的难受的似乎多等半刻都要他的命似的,搞得夏家不得不又好好生生的,恭敬着去请这位姑奶奶。
“娘,你说的那谭言心怎么还不来。儿子好难受啊,皇上不是都下旨了她还敢不来,哎哟…哎哟…可疼死我了。爹!你去让人把她抓来,把她抓来啊!”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住嘴!
夏丞那是已经疼的一边叫唤一边哭,这小公子何曾受过这种苦。
夏鸿广听这夏丞叫唤了几日都不停,自己也是心烦气躁的很,训斥了一句。
“你这臭小子!那战场上的战士就算是断了胳膊断了腿,都没瞧见过像你这样叫喊个不停的,你还没断胳膊断腿呢!”
“爹!我跟那上战场人怎么能比啊。”
“是啊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家丞儿那是娇生惯养,怎么能够跟上战场的那些个粗使人比呢。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被白白打了一顿都讨不到一个说法,我们丞儿才是受害者啊!丞儿说的没错,要不老爷你把那谭言心给直接绑了来,你职位难道还没那顾家高么!”
那夏丞的娘亲周氏本就是把儿子放在手心里捧的人,听到夏鸿广这还说道儿子,言语里尽是心疼自己这受伤叫唤的宝贝儿子。
“无知妇孺,你懂什么!还不都是你,你平日将这混小子给宠坏了,他在花会上喝醉酒闹事已经得罪了谭言心,所以她一直不肯来医治。现在倒好,我好不容易进宫想了法子让她不得不来,你一瞧见皇上下了旨,竟然背着我还故意让人捡了一破烂轿子去给她难堪。那顾昭虽是职位不比我高,可他在皇上面前那是如今的一等宠臣,那谭言心又深得太后的喜欢,你们母子二人这样作弄,人当然不来!”
夏鸿广虽宠爱这小妾与儿子,可毕竟他也是戎马一生的将士,这夏丞母子的做法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心胸狭小不顾大局,让他也是十分的不满。
而那夏丞听着父亲竟然还说教自己,不仅不知悔改还越发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我说他怎么了,我就要说他!他顾家算个什么东西,白白给了一个官职做,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敢这样对我。那谭言心不过就是个大夫,天下大夫这么多为什么我要偏偏等她一个女人。我还就不信,这哪个大夫都没法子,她个臭娘们能够有那么厉害。那谭言心最好就别来,来的话我定要那臭娘们难看!”
谭言心和顾昭二人刚刚进了夏府,就听到这夏丞被打的躺在床上还不得安生,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大的屋子外头的人都听见了,让本就不想谭言心掺和夏家的顾昭,脸色越发的阴了下来。
夏鸿广听到了动静走出门外,这才看到了夫妇二人,连忙迎了上来。
“谭…谭夫人,顾大人,你们可来了,快去给我们丞儿,看看吧。”
谭言心倒是不像顾昭那样脸色不好,反而笑脸盈盈的故意反问了一句。
“夏大人,我刚才好像听见的是贵公子的声儿吧,他说啥呢?说的可太对了!这天下这么多大夫,何必就等我谭言心一人呢,我明儿个就去向皇上请辞,说我无法胜任,那么我们告辞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谭夫人这是听错了。”
夏鸿广这是不敢再对谭言心不敬了连忙打着圆场,可没想到那屋子里的夏丞却不知道这人已经来了,又扯着嗓子骂了一句。
“臭娘们,贱女人,本公子一定要杀了她,居然让我等这么久。爹!我疼!我疼啊。”
夏鸿广这边话音刚落,就被自己儿子给破了局面,尴尬的脸色都青了,谭言心则故意做出一脸吃惊的模样。
“呀,夏大人你听,这句话我可听得真真的了。这贵公子要杀我,夏大人这病人我可不敢治啊。”
“诶诶诶!谭夫人!谭夫人可别啊,这话你可千万别听,是我那儿疼的太厉害了疼糊涂了。快来人,把公子的嘴给我堵上,别再让他乱嚷嚷了。我给谭夫人赔不是,我来赔礼,还望谭夫人切莫上心,一定要给我儿看看啊。”
这夏家的下人听到要将公子的嘴给堵上,脸色一怔,老爷何时这样对待过那少爷啊,顿时还不敢有所动作。
“愣着干什么,让你去就去!”
“是…是。”
夏鸿广是看出来了,今日的故意拖延不过还是自己那小妾给的下马威这位谭夫人在故意报仇。那夏丞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更是夏家唯一的男丁,纵使刚才自己还在斥责小妾,可是此时此刻为了让谭言心医治,就连夏鸿广也不得不放下脸面来。
可他的小妾周氏看到下人来堵自己儿子的嘴,吓的哭天喊地的出来叫嚷着。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丞儿疼的只能喊了,你连喊都不让他喊你想憋死他啊!”
“住嘴!谭夫人既然来了,我相信只要她肯医治,以她的医术那丞儿的疼痛一定能够缓解。堵住那小子的嘴就是怕他再乱冲撞了人,你也是!再敢有半句怨言,我连你一起堵。”
夏鸿广是个官场老人懂得进退,这一番看似凶狠的威慑,一是做给谭言心看让她消气,二也是在警告自己这小妾,切莫再乱说话。
谭言心对于这夏家的小妾周姨娘早有耳闻,听闻曾经也是一青楼的头牌,被夏鸿广看中便买下养在府外纳成了小妾。
虽出生不如夏纯亲娘来的正统富贵,可这位周姨娘想必也是个厉害之人,否则不会让这位征战沙场的夏大人,将发妻女儿抛弃家中不顾,多年以来只沉溺与她的温柔乡中。
在朝中大臣需要带着夫人女眷一同出席的场合时,夏鸿广的发妻虽重病,可也是正夫人在位还未过世,所以也不会有带着小妾出息的可能。
所以这周氏是第一次见到顾昭夫妇,刚才还不知这二人是谁。
这会子听了夏鸿广的话,才抿了抿嘴站去了一边,虽心中为儿子是万般的心疼,对谭言心的晚来更是抱怨不已,可也不得不吞进肚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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