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伯母!”到底是个孩子,一听说能自己挑选漂亮的,多花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还好记得手上还抱着小堂妹,没有做出危险的举动来。
叮嘱了多花几句,桑叶快步往书房里走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化不开的担忧,眉宇间隐隐形成了一个川字。
虽然远走几个月不曾回来的男人在信上说很忙,在年节前赶不及回来一家团圆,但是再怎么熟悉的叙述方式也掩不住字迹并非出自丈夫之手的事实。
尽管男人一再在信上解释是手指手了伤不能只能口述让同伴代笔,桑叶依然忧心忡忡:手要受多么严重的伤,才能连字都写不了?或者不是手受伤了,而是别的地方受了重伤,甚至严重到不能坐起来写信的地步?
不怪桑叶会有这样的猜测,郑凛曾经对她简单的说起过灵,一旦灵有任务在身,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断不能与任务不想干的人联系,以免被有心人察觉走漏了风声。
现在郑凛突然传信回来,却说很忙来不及回来过年,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受伤是真,不是手受伤之类的小伤,而是一个月都不能好转的重伤,否则仅仅手上手上,过十天半个月亲手写信回来并非不可。
一想到男人可能身受重伤了,哪怕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桑叶就心痛的厉害,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住难以喘过气来。她缓缓地坐下来,直到激动地心绪渐渐平复下来,才开始磨墨。
待墨磨好了,桑叶提笔凝神,看着黄白的信纸,却久久没有落笔。
她本想在回信上写明自己的担忧,想确定男人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但是想到这么问没有任何意义,反倒让男人心忧她,心忧家里,对伤势没有任何好处。
如此,就当作不知道吧,一切等人回来了再作计较!
想清楚了,桑叶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始写信,不到一刻就写满了整张纸,写的也多是汤圆儿闹出的一些趣事以及些许琐事,直到末尾才简短的道出了自己思念。
纵然心里有万般话语,信鸽腿上的信筒就那么一小节,再写下去也塞不下,桑叶只好收了笔,将信条小心翼翼地折起,看着鸽子渐渐消失在蓝色的天空下,带去了她所有担忧和想念……
第373章 重伤
接下来的时间里,桑叶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只有抱着汤圆儿才能稍稍安心点。吃过午饭后,她哄着汤圆儿睡下了,以往她会躺在女儿身边陪着睡一会儿,眼下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闭眼睛就噩梦连连睡不安稳,只能瞪着眼睛盯着女儿可爱的睡颜。
正看得出神,桑叶就听到轻轻地敲门声以及孟氏刻意压低的声音:“小叶,你醒了吗?”
老两口在孟家吃过午饭就回来了,刚到家就听大孙女说大儿子写信回来了,顾不得把牛车赶到后院,就急匆匆的来找桑叶。
听到婆婆的声音,桑叶连忙坐起来,三两下穿好长袄鞋子跑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公公婆婆,就笑道:“爹、娘,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你大舅家待着也没啥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回来了。”孟氏回了一句,就急忙问起了大儿子的来信:“听花花说阿凛写信回来了,信在哪儿呢,都写了啥?”
站在孟氏身后的郑老头没有说话,已经有些昏花的老眼期盼的看着桑叶,迫切的想要知道大儿子的消息。
桑叶能体会二老的心情,直接去床头的木盒子取出信条交给孟氏,将信上的内容细细的说了一遍,隐去了男人在信上说的手受伤一事,也没有说自己的那番猜测,怕二老担心。
老两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小的信条,哪怕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心里也十分激动。直到听说大儿子事多过年回不来,孟氏的眼里蓄满了泪,显然失望极了。
“你个老婆子,阿凛年后就回来了,你哭啥哭!”郑老头的心里也不得劲,见老伴儿哭就忍不住呵斥了一声,实则是不想老伴儿难过。
“是啊娘,凛哥年后就会回来,咱们就在家里安心等着就是。”桑叶也跟着劝,见孟氏愣愣的还是哭,就连忙转移话题:“娘,大舅舅家没啥事吧?大舅母有回来吗?”
孟氏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没、没有,你大舅母倒是回来过几次,你大舅舅没有让她进门,又让你表哥把人送回徐家了。”
桑叶一听,有些惊讶。她知道孟大舅把徐氏赶回了徐家,但是一直没有正式写休书。本以为孟大舅只是想给徐氏一个教训,待徐氏知道错了就会顺势让她回来,没想到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徐氏依然没能回到孟家,难道孟大舅真想休妻?
孟氏似乎不想再说这件事,她把信条折好交给桑叶。得知桑叶已经写过回信,她颇有几分懊恼的说道:“早知道阿凛会写信回来,今儿个就不该去孟家了。”不然能让儿媳妇帮她捎带几句话。
远在千里之外的郑凛,自是不知父母妻子的惦念和担忧。此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见下巴周围长满了胡茬,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虚弱的灰白,就连那双迥然有神的凤眸也黯淡了不少,看起来就剩一口气吊着,仿佛随时可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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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大姨妈来了,疼的坐都坐不住在床上躺了一天,所以今天的字数有点少,明天会多更一些,爱你们(づ ̄3 ̄)づ
第374章 炫夫
眼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郑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几分忪怔茫然。
“吱嘎——”老旧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削的身影端着一碗乌黑黑的汤药走了进来。见郑凛醒过来了,激动地喊道:“凛哥,你醒了!”
说着他快步上前,将药丸搁在床头的桌子上,伸手把想要坐起来的郑凛重新摁回床上:“你这身伤太重,大夫说了不能动,以免伤口再次崩开难以愈合。”
郑凛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刚刚抬首的动作就让他疼痛难忍,便没有拒绝猴子的好意。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问道:“猴子,这是在哪里?”
他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并不是在这间屋子里。
猴子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药一边说道:“凛哥,你伤势太重,昏过去后咱们几个就带着你连夜换了个地方,重新给你找了个大夫,这里就是大夫家的小杂院,暂时借咱们使使。”
郑凛一听,没有说什么,坦然的张开嘴喝下猴子用勺子盛着的黑色的药汁。瞬间,嘴里充斥着苦涩的,他的脸色变都没变,生生将难以下咽的药汁吞下喉咙。
猴子将空掉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又拿一只褐色陶瓶对郑凛说道:“大夫说你这伤口要两天换一次药,今儿个就是你换药的时间了。”
郑凛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昏睡了很久?”
猴子掀开他腰间的被子,小心地解着缠在他腰间的布带,嘴里说道:“是挺久的,两天两夜了都。”
郑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三毛回来了没有?”
猴子哪能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揶揄道:“这里是宁州,距离你家有一千多里,三毛飞的再快,这一来一回少说得五六天。”
三毛就是那只传信的灰鸽,这个名字是郑凛几个私下里取的,事实上三毛也是灵的一员,它有自己的能代表身份的名字,要比三毛这个高大上的多。
郑凛没有说话,垂眸掩住眼底快要溢出的失望。
猴子怕自己一个手抖把郑凛的伤口弄开了,倒是专心致志的拆解布带,没有再找话题。
仅仅从面色上看,就知道郑凛伤的很重,等猴子把他身上缠着的布带全部解开,一道道可怖的伤口静静地卧在他的胸口、腰间以及右手臂。这些伤口深可见骨的伤口,最为严重的一道伤要数胸口那一道,已是被利刃刺中伤及肺腑。
几天前的那一场恶战,郑凛为了掩护另一支灵,被一伙人缠上了。要不是他躲闪的快,体质比一般人好,在流了那么多血的情况下,换一个人兴许就死在了半路上,哪还能等到猴子他们找来大夫。
“啧啧,凛哥,你这些伤口铁定要留疤,等你回去了嫂子一定能看到。”即便受伤已是家常便饭,看着郑凛身上一道道恐怖的伤口,猴子依然有些唏嘘,心里也十分佩服。
这一次要不是凛哥英明决断力挽狂澜,任务会失败不说,他们几个和另一支灵也要身首异处了。无论怎么说,凛哥又救了他一命,让他能活着回去见爹娘妻儿,这样的恩情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
猴子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你的伤口多大多深,要是真有那么好的祛疤膏,那大夫早就名扬天下了,还能蜗居在宁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说了,等你伤口一好,咱们就得回去,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不留疤可能吗?”
郑凛更加苦恼了,闷闷道:“被你嫂子看到,岂不是知道我在信上说谎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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