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他有势力,母妃就重病而去;那风雪交加的傍晚,宫人去敲了几次门,都被皇帝拒之门外,因为太冷,所以不愿意见他母妃最后一面。
他小小的年纪就恨上了这个薄情的男人,根本不配为自己的父皇。
可是他的心中还有那么一点期许,希望哪一天皇帝能想到他的母妃,应该去他母妃的墓前道个歉。
可是那么多年来,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过,母妃含恨而死,他永远也没能忘临母妃终前的那个眼神……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想过要谋权篡位,杀了这个人,可是他不杀皇帝,皇帝却想要杀了他。
“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暗牢里呆着吧,这是朕对你最后的仁慈。”
皇帝满足的仰头大笑离开。
影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紧跟其后。
那么多年的武功,说废就废了…倘若一开始没有这个武功,那也不会有多大的难过,可是一点一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岂不是让人心碎?若是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央州顾府,零榆与鬼卿怀揣林归晚制出来的硫酸。
踏上了夜途,天上繁星点点,月光照着大地;银灰一般洒落于世上。
两只黑影在屋脊上飞跃着,像两只黑色的猫在追逐。
临近清晨,人们在放松的时刻,两个人赶到皇宫楼顶上。
清晨时刻是人们最放松的时刻,因为天已经露出一丝丝鱼肚白,马上就天明了,人们会下意识的放松自己。
这个时机来偷袭是最好不过的。
鬼卿指着路,零榆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太和殿的屋顶。
掀开瓦片,往里望着,太和殿里只有两个小太监在守夜。
鬼卿打了个手势,零榆心领神会。
他跳下去,躲在柱子上,看着两个打哈欠的小太监,从怀中掏出两个石子,打中了他们的穴道。
两个太监应声而倒,昏倒在地上。
零榆向上抬了抬伸了伸手,鬼卿也落下来,小心翼翼的沿着房梁向龙椅的方位走去。
他跳下来,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微微拧开龙头,地面出现一尺见方的大洞。
零榆点点头,第一个先跳下去,扶着墙壁,谨慎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鬼卿与他背靠着背,注意后面的动静。
两人踩着石阶,慢慢走下来,走到铁栅旁边。
鬼卿一边掏着怀中的硫酸,一边兴奋地对封喻川说着话:“主子,属下来救您了…你看,这是王妃娘娘制作的化钢水。”
可是里面的封喻川并没有答话,只是愣愣的坐在原地,头低着埋向胸口,一句话也不说。
零榆细心的发现,主子的异样;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先交出去再说吧。
“零榆,快!”鬼卿招呼着身后的零榆赶紧一块儿浇那化钢水。
铁栅上的九天玄铁锁链被那硫酸一浇,起了泡沫一般的东西;两人欣喜,继续往一个地方倒着,直到两人的硫酸都用完了,九天玄铁才勉强断裂开来。
进了铁栅,掏出怀中匕首将铁链砍断。
“主子,快,走吧…”鬼卿走近封喻川想要搀起来他,可是一碍手,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零榆也走上前来,想要一块儿帮忙,可是一见鬼卿这个样子,他停住手,大胆的运起内力,向封喻川身体游走一圈。
“主子你的武功……”零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没了…”
“零榆你说什么鬼话?”鬼卿不相信伸出手,诊着他的脉,他之前跟鸿影有学过一些把脉。
虽染他医术不精,可是主子的身体状况却被他一下诊出…这随便一个大夫都能诊治出来。
经脉尽毁……主子这一生就不能再习武了。
“是谁?”鬼卿一拳锤到地面上,从牙缝里崩出这两个字。
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皇帝。他后悔自己问这句蠢话。
“先走再说…”
鬼卿背着封喻川,想要将他背出去。
“救一下旁边的人吧。”封喻川有气无力的开口说话。
“好。”两人没有犹豫,拿出仅剩的化钢水,往另一个铁栅上的九天玄铁泼去,铁栅打开后,零榆拿起匕首去砍那铁链。
“不行,这是九天玄铁——我们的化钢水都没有了,这……”
零榆即焦急又无奈。
他们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过几天都亮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走不出去。
“你们不要救老身了,赶紧走吧,他身上的化功蛊粉,可以去找南疆的人去治,或许还有救。”
被铁链捆着的南疆老人开口,沧桑嘶哑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多谢体谅。”鬼卿点了点头,向零榆道:“咱们赶快走。”
两人慢慢走出暗牢,鬼卿扛着封喻川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梁之上。
慢慢的走向他们掀开瓦的那个地方。
从太和殿房顶钻了出去,两人将掀开的瓦片按照顺序放好。
背着封喻川,准备离开皇宫。
“什么人?”背后却猝不及防的传来一声断喝声。
零榆跟鬼卿道:“先走,我来断后!”
“多加小心!”鬼卿背着封喻川使劲儿往皇宫外跑。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太和殿门口乱成一团,皇帝连忙跑出来,看着屋顶。
第221章 :颓废
“你到底是什么人?”皇帝暴怒:“信不信朕将你射成马蜂窝?”
“来人,弓箭手准备!”
零榆也不做声,只是往另一方向跑着,底下的弓箭手齐齐的向他射箭。
零榆不敢轻易放松,只是一味的躲着箭往另一方向跑;希望可以给鬼卿争取多一些时间。
身后的箭像雨滴一样向他砸来,他躲避着,可是还是被射中了。
零榆咬着牙,继续往前跑,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让它流血,以免皇帝发现自己的踪影。
另一方向的鬼卿,不顾一切的往城墙方向跑着,咬着牙齿运起内力,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
“主子,你放心属下一定将您平安送到王妃娘娘手中。”
他拼死往前跑着,越过围墙;朝着山上的近路。荆棘划破他的衣服,不知名的草木割破他的脸庞。
鬼卿还是依旧往前跑,直到天黑时刻;他才气喘吁吁的跨到央州的地界。
他喘了一口气,对着背后的封喻川道:“马上就到了,主子,你想一想王妃娘娘。”
他知道主子心里不好受,若是换在自己身上,练了那么多年的武功,忽然经脉尽废,怕是跳崖的,心都有了。
可是那个老人不是说了吗?南疆有办法治啊,而且王妃娘娘那么足智多谋,点子那么多,肯定能帮主子。
歇过来气儿之后,鬼卿继续往前跑着,直到看到顾府的屋脊。
他大步往前跃着,从这家跳到那家,直到跳到顾家的房顶。
“王妃娘娘,主子回来了。”鬼卿跳到林归晚院子里,将身上的封喻川扶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里屋的林归晚听见鬼卿说的话连忙跑出来,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那里,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你真的没有死…是真的…”林归晚站在门旁,慢慢的向前走着,还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林归晚走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庞,眸中带着柔情,望向他。
用手一点点描绘着他的轮廓,嘴中喃喃自语:“是你……这不是梦。”
“你怎么了…不说话?”林归晚这才反映出来他有些不对劲。
赶紧看向另一旁的鬼卿:“他怎么了?”
怎么回来一句话都不说,看见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封喻川到底怎么了?
“主子…他——”鬼卿看着一脸木木的封喻川,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仿佛沉入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周围的事物。
“武功尽失,经脉尽废。”鬼卿低着头,不忍心说出来。
林归晚皱起眉头,听这着八个字,咽了咽口水道:“意思是他的武功废了,这一生就不能再练了?”
鬼卿似乎是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还是点点头。
不知道皇帝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他的武功一丁点儿都没留下,丹田也废了,武功也毁了,经脉也断了,现在的主子,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打不过。
“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林归晚深深呼了一口气:“那么久你也累了…对了,零榆呢?怎么没见他回来?”
忽然想到是两个人一起去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另一个人去哪儿了?
“零榆…我们救人的时候被发现了,零榆为了护住我跟主子…他去断后了。”
鬼卿脸上浮现起忧虑,现在他还没回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得去好好找一找。
“属下马上去找。”不等林归晚说什么,鬼卿就一跃不见了。
林归晚也有一些担心零榆,可是现在更担心的是封喻川。
他现在一动不动,也不哭也不笑,麻木得像一个木偶,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封喻川你说句话行不行?”
林归晚蹲下身来,捧着他的脸庞,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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